姜宁叹了一口气,看着谢凭舟出声道,“只是如今你的轮椅不知道被马车带到哪里去了,若是就这么去,岂不是在人前暴露了?身边也没个护卫丫鬟,只怕去了地方,气势上便是低了一大截。”
谢凭舟牵着姜宁的手出了山洞,只瞧着姜宁低声道,“无妨,庄头的管事认识你,你只需端着处理事务便是了,我会跟你一起前去,别着急。”
姜宁一愣,旋即心头一暖,瞧着谢凭舟道,“只是马车怎么办?难道走路去?”
只见谢凭舟眉眼柔和,面具下的脸淡淡一笑,伸出手去打了一个长哨,那山林里头的马,竟然又驾着马车奔了回来。
“这个马怎么能这么听话?”姜宁颇震惊,姜府也有马,可马匹却不似这匹马一样听话。
“国公府的马匹都是训过的,口哨也能听懂。”谢凭舟瞧着姜宁,“上车吧。”
国公府训练有素的骏马听到口哨召唤,拉着马车稳稳地回到了他们身边。
谢凭舟先利落地将轮椅在车上摆正,这才动作流畅地坐了回去,仿佛方才那个身手矫健的人只是姜宁的幻觉。
姜宁看着他如此坦然的反应,也按下心头万千疑虑,知道此刻并非追问的时机。
两人重新坐上马车,由姜宁操控着方向,朝着出事的庄子行去。
到达庄子时,庄头早已带着几个管事的战战兢兢地等在门口,显然已听闻了主家要来的消息。庄头见到国公府的马车,尤其是看到车上那标志性的轮椅时,更是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
“小的叩见世子爷,叩见夫人!”
庄头带着众人噗通跪下,额头冷汗涔涔。
他偷偷抬眼,看到轮椅上面具冷峻的谢凭舟时,身体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神态比对着姜宁时更加毕恭毕敬,甚至带着一种源自骨子里的畏惧。
姜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端出当家主母的威仪,淡淡道,“刘庄头不必拘礼,听说庄子上出了乱子,佃户**还打伤了人?到底怎么回事?”
庄头连忙起身,弯着腰小心翼翼地道,“回夫人话,是前几日的确有一伙人突然闹将起来,说租子太高活不下去了,便砸坏了粮仓的门,还推搡中打伤了我,只是这会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迟疑困惑,“不过他们闹完之后,就一哄而散躲进后山去了。小的们也觉着蹊跷,正想报给府里……”
“躲进山里了?”姜宁秀眉微蹙,“可知是哪些人家参与的?他们的家人可还在庄子里?”
“知道知道。”庄头连忙报了几个名字,“就是张老五,赵五根和王老七他们几家带的头,他们家眷都还在庄子里住着。”
姜宁当即下了决心,瞧着庄头出声道,“带我去他们家里看看。”
“这……夫人,那些都是粗鄙之地,只怕污了您的眼。”庄头有些犹豫。
“无妨。”姜宁却很是淡定,只出声道,“既是府上的庄户,我自然要亲眼看看他们过得如何,为何会**。”
庄头不敢再劝,连忙在前引路。
姜宁回看着谢凭舟,朝着庄头道,“世子行走不便,还请庄头请人照看一下。”
庄头见状,忙不迭抬起笑脸,“夫人说的是,小的马上叫人来照看。”
“为夫在这里等你。”谢凭舟也没反驳,转头瞥了一眼庄头,“照顾好夫人。”
庄头瞧着谢凭舟那冰冷的面具,连忙扬起笑脸,“世子爷放心,小的一定照顾好少夫人。”
姜宁随着庄头带着几个打手,一行人先来到了张老五家。
姜宁瞧见一座低矮的土坯房,家徒四壁,张老五的妻子正带着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在院里捡野菜。看到主家来人,吓得连忙跪下,浑身发抖。
姜宁的目光落在眼前跪地颤抖的妇人身上,她衣衫褴褛,手指粗糙布满裂口。几个同样瘦小的孩子躲在她身后,睁着懵懂的眼睛,怯生生地偷看。
姜宁心中微软,放缓了脚步,微微俯身,声音放得极为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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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嫂快请起,地上凉,孩子们也看着呢。”
她示意身后的小丫头上前搀扶。
那妇人却像是受惊的兔子,连连磕头,“夫人饶命,夫人饶命!民妇不敢,民妇有罪……”
姜宁轻轻叹了口气,阻止了丫鬟的再次搀扶,而是自己蹲下了身子,保持了一个与妇人平视的姿态。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身后的庄头和下人都吃了一惊。
“大嫂,你别怕。”姜宁的声音依旧温和,“我今日来不是来问罪的,我是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府上的庄户过得不好,是我的失职。我只想听听大家的难处,看看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你起来慢慢跟我说,好不好?”
她的话语中没有丝毫责备,这让妇人紧绷的情绪稍稍松动了些,但恐惧仍让她不敢抬头。
姜宁耐心地等着,目光扫过那几个孩子,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小丫头,“去把点心果子拿些来,给孩子们分一分。”
小丫鬟应声而去,很快拿来一包精致的糕点。
孩子们的眼睛瞬间亮了,渴望地看着,却不敢上前。
姜宁拿起一块,亲自递给离她最近的一个小女孩,柔声道,“吃吧,别怕。”
小女孩怯生生地接过,飞快地塞进嘴里,狼吞虎咽起来。
其他孩子见状,也慢慢围了过来。
姜宁这才重新看向妇人,语气更加恳切,“大嫂,你看,孩子们都饿坏了。你若不说出实情,我如何能知道该怎么帮你们?我向你保证,今日你在此所说的话绝不会有任何追究。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恕你们无罪。我只想知道真相,让庄子上以后不再发生这样的事,让大家都能吃饱饭。”
妇人终于缓缓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姜宁。眼前的夫人衣着华贵,容貌美丽,却没有丝毫盛气凌人,眼神清澈而真诚,还带着对孩子们的怜悯。
“夫人。”妇人哽咽着,声音嘶哑,“夫人明鉴,不是我们当家的非要**,实在是……实在是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