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天幕寸寸消失,朱元璋和群臣都懵圈了,好不容易被吊起了兴趣,这就没了?
朱标挠了挠头:“父皇,吃饱吃好.....天幕是提醒我们要吃中饭了吗?”
马皇后轻轻摇了摇头:“吃饱吃好,可不单单是我们,或是要让天下百姓都吃饱吃好。”
“嗯,要让天下百姓吃饱。”朱元璋点了点头。
随后扫了一眼群臣,冷冷道:“退朝吧,标儿,棣儿随咱来。”
“是,父皇。”朱标将怀中的朱雄英递给了侍从,随后跟上了朱元璋的步伐。
群臣互相搀扶着离开了,朱棣却是愣了一下,方才父皇似乎叫我了?
“还不跟上?”马皇后微笑着,轻轻的推了朱棣一把。
“额,是,母后。”朱棣连忙给马皇后行了个礼,随后小跑着走进了奉天殿。
而朱元璋已端坐在龙椅上,旁边站着朱标,正凝视着自己。
“父皇,大哥...”朱棣一一见礼。
朱元璋冷冷一笑,一字一顿:“永乐大帝?”
“不...父皇,不是儿臣。”朱棣脸色涨红,连忙摆手否认,就算自己是永乐大帝,这个名号也只能等天幕揭晓,他自己绝对不可能承认。
“明成祖?呵呵,这还是改天换地了嘛。”朱元璋缓缓站起,伸手解下了朱标的腰带,一步一步向着朱棣走来。
“不,父皇,不....啊,啊!!”
朱棣被暴怒的朱元璋劈头盖脸的抽了一顿,发出阵阵惨叫。
朱元璋指着趴在地上的朱棣道:“知道咱为什么抽你吗?咱不管你是不是永乐大帝,也不管你什么奉天靖难,只要你能把大明朝治理的更好,咱不怪你,但咱也是有底线的!”
朱棣苦着脸哀嚎:“......父皇,儿臣真的不知道啊。”
“哼。”朱元璋重重一哼,将腰带还给了朱标,接着皱眉问道:“天幕提起的胡惟庸案,你怎么看?”
“左丞相胡惟庸?”朱棣愣了一下,心中纳闷,我能怎么看,站着看呗...你想办他,我还能跳出来阻止不成?
“别给咱装傻,说说你的看法,还有标儿,你也说说。”
朱棣的目光投向朱标,意思很明确,效仿孔融让梨,大哥先。
朱标稍稍沉吟,胡惟庸这个左丞相做了什么,身为太子他当然知道一些,答道:“擅权植党,图谋不轨?”
朱元璋点了点头,又看向朱棣。
“额,大哥说的对,臣弟也是这么想的。”朱棣笑了笑,心中却是一叹,无非是权力之争,你看他不顺眼,想弄他罢了,至于罪名?根本不重要。只是这话可没法说出来。
“喔,是吗?”朱元璋深深的看了一眼朱棣,心中一叹,此子类我...标儿若想上位,不得不防啊。
可永乐大帝,天幕称他为史上最后一位世界性的大帝,标儿上位,真的更好吗?
朱元璋不由陷入了沉思。
小半晌后,他冷冷的开口:“老四,这胡惟庸案,交给你办如何?”
“嗯?”朱棣一怔,下意识的抬头,看到朱元璋凌厉的目光,连忙点头:“是,父皇。”
“去吧,明早再来此,咱们继续看天幕。”
“呼...儿臣告退。”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朱棣告退。
朱元璋深深的看了一眼朱棣的背影,又对朱标道:“标儿,太医说你的身体有些虚,这几天就好好补补,也多陪陪你母后和雄英。”
“好的,父皇,我一会就去看望母后。”朱标笑着点头。
翌日清晨,又是熟悉的龙吟之声,天幕再次亮起。
而明太祖朱元璋早已率群臣在奉天殿外等候。
【他,一个极度自信与极度不自信的结合体。】
【他,五征漠北、三犁虏庭,虽然后三次战果甚微,但令蒙古族人闻名而遁,减少北方边患威胁。】
【他,历史上唯一一个饮马瀚海,封狼居胥的帝王。】(我没找到他明确做到的资料,姑且就当他做到了吧。)
文字消失,画面出现,一匹白马,一位老人,傲立在天地之间。
他慢慢回首,真容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赫然是年老版的燕王朱棣!
“竟然是...燕王殿下!”
群臣哗然,都开始纷纷打量天幕中的老者,和现实中的青年。
即便是朱元璋,也不禁露出震撼之色,然而对于永乐大帝身份的揭晓,他并未感到太过惊讶,毕竟此事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饮马瀚海,封狼居胥!”
武将们也是瞬间炸裂,倒吸一口凉气。
“啊!”燕王朱棣也是心头一跳,忍不住的就想咧嘴大笑。
【他,迁都北平,以帝王身直面异族,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铸就煌煌大明,铮铮铁骨】
【明史成祖本纪:即位以后,躬行节俭,水旱朝告夕振,无有壅蔽。知人善任,表里洞达,雄武之略,同符高祖。六师屡出,漠北尘清。至其季年,威德遐被,四方宾服,明命而入贡者殆三十国。幅陨之广,远迈汉、唐。成功骏烈,卓乎盛矣,然而革除之际,倒行逆施,惭德亦曷可掩哉。】
【他,永乐大帝。】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哈哈...还有我的成祖本纪,卧槽....”朱棣越看越开心,越看越得意。
直到看到成祖两个大字,连忙闭嘴、低头一条龙。
“威德遐被,四方宾服...幅陨之广,远迈汉唐...成功骏烈,卓乎盛矣....”朱标看着天幕,心中难掩酸涩,自己如果上位,真的会更好吗?
魏国公徐达也是脸色涨红,心中大声叫好。
李善长,李文忠等人则是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马皇后却是关注了最后一句,对朱棣道:“唐太宗雄才大略,英明神武,然玄武门之变,终难避天下人之指责,吾等后人,当以史为鉴。”
“母后,这...这不是儿臣,但儿臣谨记母后教诲。”
朱棣哭笑不得,这坑人的天幕,扯成祖干什么,害得他完全不敢承认。
“好一个成祖,还真是你个兔崽子呀。”朱元璋原本震撼的表情,逐渐变得阴郁。
他不介意朱棣奉天靖难,也不在乎后人说的什么革除之际,倒行逆施,惭德亦曷可掩哉。
毕竟哪个帝王不杀人?天幕说他为了皇太孙,清洗淮西勋贵,到洪武后期,百官上朝都要写遗书,这些他在乎吗?
他朱元璋一点都不在乎,但成祖二字,属实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令他无比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