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带扯得微松,解开了一颗纽扣,头发依旧向后梳,露出精致的眉眼,喝了酒,姿态散漫地站着,深墨色的西服在他身上有股浪荡风流的痞劲儿。
路边频频有人把目光投向他。
祝知禧把车开过去,降下车窗,探着身子喊他:“谢今。”
谢今看到了她,脚步却没动,眼神懒懒地看她。
嗯?
祝知禧探着身子打开副驾车门,谢今依旧没动,甚至双手叉着胯,眯着眼懒懒地瞧着她。
不会是醉得走不了路了吧。
祝知禧解开安全带,下车,走过去主动圈上谢今的腰,轻声问他:“醉啦?”
谢今的唇角微微翘了翘,声线像泡在酒里:“没有,只喝了一点儿。”
“那给你开车门,怎么不上车啊。”
祝知禧松了口气,想抽回圈着谢今腰身的手,又被谢今按着手臂,反倒顺势把祝知禧抱在怀里。
“我想让我女朋友下车接我,行吗?”谢今的下巴蹭了蹭祝知禧。
声音又懒又傲。
祝知禧笑的没办法,哄着他:“行,那现在能上车了吗?谢黛玉。”
“亲一下,再上车。”
谢今松开她,低着头,长睫懒懒地垂着。
这人惯会得寸进尺的狡辩,祝知禧伸着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只亲一次哦。”
谢今缓缓眨了下睫毛,垂着眼看祝知禧踮脚,浅浅地在自己唇角亲了一下。
湿热的吻。
淡淡的酒气蔓延上唇瓣,祝知禧不自觉地抿唇舔了一下。
谢今喉结滑了下。
“上车吧。”
祝知禧主动去牵他的手,谢今的掌心很热,扣着她的手,没动:“我没说要亲嘴。”
果然,祝知禧咬着嘴,像炸毛的小猫毫无威慑力地瞪他。
谢今的唇角翘起来,他食指点点唇侧印出的浅浅梨涡,喝了酒的声线磁性惑人:“亲这儿。”
耍赖的肆无忌惮。
他喜欢看祝知禧纵容他,纵容他耍赖,纵容他撒娇,纵容他的小脾气。
“真的最后一次。”
“嗯。”
祝知禧拽着他的领带,抬起下巴吩咐他:“那你弯腰。”
谢今乖乖照做,微微弯腰,和祝知禧视线齐平,她眼睛很亮又漂亮,被一直看着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卷翘的睫毛颤了下。
淡淡的香气漫过鼻息。
祝知禧凑过来,潋滟绯红的唇,谢今的呼吸重了下,本能的偏过头主动吻上了祝知禧的唇瓣,浅浅的亲了下。
看祝知禧真的要炸毛。
“上车。”谢今低笑着,哄她:“等会儿回家让你亲回来,好不好?”
“谁要亲你,我不想亲。”
谢今笑着逗她:“是我想,一直都是我想。”
离不开祝知禧的,一直都是他。
*
谢今坐在副驾驶,看起来老老实实的,眼神像撩着火一样看着祝知禧。
看得祝知禧身上很热。
她干脆伸过手遮住谢今的眼:“你老实一点,别看我。”
谢今的睫毛平直很长,缓慢地眨了两下,轻轻剐蹭过祝知禧的掌心,痒得她颤了一下,蜷缩着想伸回去的手被谢今握着亲了一下。
懒散的声音委屈的不行:“我哪儿有不老实,要不你把我眼睛挖了得了。”
这人。
祝知禧把自己的手拽回来,干脆不理他。
“禧宝。”
谢今没觉得自己醉,但脑子里有根弦像是不受控似的,只要看见祝知禧,满心的喜欢往外冒。
他有点控制不住。
“怎么了?”
祝知禧应了一声,她要是不答应,这人能一直喊,不罢休。
谢今贴着座椅靠背,歪着头看祝知禧,声音低低的:“我觉得我生病了。”
“啊?哪儿不舒服啊?”
祝知禧真以为他哪儿不舒服,紧张的用手贴上他的额头。
体温挺正常的。
“我导航去医院。”祝知禧收手,重新规划导航路线。
谢今轻轻叹气,染着浪荡气的开口:“我嘴巴不舒服,我只要看见你就想你亲你,身体也不舒服,想抱你,你说我这是不是病?”
祝知禧:“......”
默默重新把导航换了回来。
谢今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见祝知禧不肯搭理自己,伸手轻轻拽了下祝知禧的手臂:“禧宝,你说,我是不是病了?”
祝知禧:“......”
她要怎么说。
怎么说,好像都能跳进谢今挖好的坑里。
脸面微热。
祝知禧把谢今的手放回去,只能哄他:“谢今,我在开车呢,你乖一点好不好,不然我没法正常开车了。”
“那你停车,就会回答我吗?”谢今不依不饶,拖着语调。
祝知禧敷衍他:“嗯,好,回答你。”
*
车停在车库。
祝知禧刚解开安全带,身体瞬间被人捞向副驾位置。
身上被谢今的酒气包裹着。
“现在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吧。”谢今捏着她的下巴,眯眼瞧她,好像祝知禧在敢敷衍他,能当扬吃了她一样。
祝知禧:“......”
这人真的很不好糊弄。
主动搂上谢今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嘴唇,祝知禧看他:“行了吧,回答满意吗?”
谢今的指腹在她唇瓣上蹭了蹭,白皙的指尖染了口红,像无形中撩起了火,指尖发烫。
“不满意。”谢今声线懒懒的,眉稍一挑。
“你这是糊弄我。”
这人真的很会得寸进尺,祝知禧没好气地看他:“那你说怎么才不是糊弄。”
谢今的眼神在祝知禧脸上描绘着她的轮廓,好像怎么都看不够。
好看的眉,秀气的鼻,潋滟的唇,怎么哪儿都这么好看得让他喜欢。
“说喜欢我。”谢今声线微哑,眼梢灼热。
谢今的眼神灼热直白,漆黑的眸子像是漩涡,把祝知禧吸了进去。
“喜欢谢今。”
谢今的胸腔里震了一下,薄红的唇微微张开:“谁喜欢谢今。”
“祝知禧喜欢谢今。”
“谢今很爱很爱祝知禧。”谢今低声说了句,没给祝知禧反应的时间,紧紧扣上她细白的后颈。
谢今吻的很用力,很汹涌。
顾启深无数次想过偶遇祝知禧。
他在来找祝怀谦的路上甚至也幻想过,想着祝知禧和祝怀谦住在一个小区,相隔的楼栋,说不定就能碰上呢。
要怎么说,他来找祝怀谦,只是偶遇上她而已,甚至想过她身边站着谢今。
都可以。
只要能见到。
幻想的扬景往往都不会发生,顾启深唯独没想到亲眼看见祝知禧和谢今在车里亲热的扬景。
掌心攥得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