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今的拇指指腹轻轻蹭着祝知禧的耳垂,脸颊,小姑娘细嫩的皮肤,软软的。
真实温热的触感,心里膨胀着踏实满足的感觉,谢今脸上都是淡淡满足的笑,不像以前都是梦里才能碰碰祝知禧,长眸细细地打量她,描绘着她眉眼的轮廓。
他没打算瞒着,只是又存着侥幸心理往后拖一拖,不想祝知禧担心自己。
心里早就想好的委婉措辞,在舌尖怎么也送不出口。
祝知禧是他的测谎仪,大小姐娇娇气气的眼神一瞪他,他就忍不住全盘托出。
胸腔里浅浅地叹气,抿唇,长睫微垂不看祝知禧的眼神。
嘴唇刚刚张开。
“谢今,你最好想清楚再说,”祝知禧睫毛翘翘的,清晰地看清楚睫毛上的一层湿润:“我只想听实话,不想听人骗我。”
”你要是用谎话打发我,现在就可以走了,别浪费我时间”
谢今的嘴又轻轻合上。
祝知禧浸着水光的眸看他:“谢今,你别骗我,我不好哄。”
因为他是谢今,她才心甘情愿。
祝知禧就是这样的人,她选择等谢今,当初他不管什么理由离开,她相信他有难处,但她不接受再次欺骗。
她分辨不了别人说得是真话假话,她从小相信别人的多,只是后来连顾启深都开始骗她了。
小姑娘眼眸水润润的。
谢今看得心软,唇角扯出一丝轻松散漫的笑,食指轻轻勾她下巴,打趣:“嗯,不骗你。”
握上祝知禧的后颈,将人搂在怀里。
他将祝知禧抱得很紧,要揉入骨血一般,埋在祝知禧的颈窝里,声音闷闷的:“当时出车祸,受了点伤,医生说要很长很长时间的恢复期,现在已经快好了。”
四年,才快好了。
祝知禧不敢想,是多重的伤啊,眼睛蒙上了一层热气,她想看看谢今伤在哪儿。
在谢今怀里挣脱了下,没挣脱开,她有些气恼地喊:“谢今。”
谢今亲了亲她的脖颈,轻笑了下,像是宽慰她,口吻也有几分漫不经心:“就是腿受伤了,现在还在康复治疗,都过去了,禧宝,当时我怕自己再也好不了,所以,我没办法回来。”
“其实你去南城我知道,我怕自己忍不住会跟你走,所以才没见你”
“对不起。”
他不敢看祝知禧的眼神,只能抱着她,尽量云淡风轻的说出来不让她担心。
都过去了。
四个字,轻飘飘地揭过他受伤恢复的四年。
“我想看看。”
微微颤抖的声音,谢今放开她。
祝知禧眼皮红红的,眼睛里一片水色,她努力睁大眼眶,眼泪蓄着不敢掉下来。
哪怕过了四年,为了他的腿掉眼泪的人还是只有祝知禧。
谢今的腿不疼,心开始疼。
还是惹得祝知禧掉眼泪了。
可能不管怎么说,祝知禧都会掉眼泪,因为真心爱你的人会心疼你。
“疤痕太丑了,禧宝,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
谢今咬着不太正经的腔调,开始逗弄着哄人:“万一以后有比我会更好看的男人贴上来,你因为我的腿不要我,怎么办?我得在你心里保持完美的形象把他们都比下去。”
“我才没那么肤浅,我又不看脸。”祝知禧挂着泪珠嗔他。
谢今咬着散腔,逗她:“那禧宝还是看脸吧,我只有这张脸勉强能看。”
那是勉强能看嘛。
简直十分入眼。
祝知禧不好意思说出来,软软的环腰抱上谢今,脸埋在他的胸口:“我不会不喜欢你的,还疼吗?”
她觉得自己在问废话,肯定是疼的。
“疼。”
谢今轻轻委屈送出声。
祝知禧眼角的水色往外涌。
“禧宝亲一下,就不疼了,”谢今长睫垂下,黑眸含笑,不要脸地说。
他想逗她开心,虽然用无赖的方式。
祝知禧又难过又气不起来,心口软趴趴地硬不起来了,睫毛缓缓落下,抬起下巴在谢今的嘴角轻轻亲了一下。
软软的,湿湿的触感。
谢今唇角的小梨涡又往下陷。
舌尖轻轻浅浅的舔了下唇,像是回味祝知禧的味道色气而不下流,水光潋滟的惑人:“好甜”
祝知禧的脸开始热。
谢今黑睫半垂,攻击性和目的性的眼神落在祝知禧的唇上。
祝知禧下意识脖子往后一缩,后颈被人托上,谢今灼热的唇又覆上来,撬开她的牙关,彻彻底底地攻陷她。
像是把分别四年的空缺全都弥补回来。
祝知禧的手轻轻抵在谢今的胸口,手里抓着衬衫,仰着头被迫承受的谢今十分侵略性的缠绵。
门铃响了许久,拉回谢今的理智。
蹭了蹭祝知禧唇角洇着的水渍,她眉眼娇媚漂亮,细白的脖颈被他的掌心摩红了,谢今真的想把小姑娘藏起来不让人看见,贴着她的鼻尖,呼吸真的没办法平息下来,微微喘气:“有人来了。”
“嗯。”
祝知禧也想不到是谁这时候来。
眼睫微颤,视线不知道往哪儿看,不经意的看到谢今胸前被抓得一团乱的衬衫。
是她抓得。
脸皮滚烫起来。
谢今:“我去开门。”
他转身,又被祝知禧拉上,她低着头不好意思看谢今的脸,抬手帮他扯了扯衬衫的褶皱。
羞酣地推着谢今转身,去开门。
祝怀谦差点想砸门,握着拳头猛猛敲。
门开。
拳头还举在空中。
看见谢今,握着的拳头在空中捶了捶,眯着眼视线上上下下的打量。
谢今这张脸什么时候都不得不承认的好看优越,他皮肤白,领口大开,脖子上垂着银色圆环垂在白色衬衫上,好看的锁骨线条外露,胸膛隐隐起伏不停,浑身散发着荷尔蒙。
有种散漫不羁的风流气。
嘴唇泛着水光,眼一瞥,就知道没干好事。
祝怀谦阴阳怪气的:“我就知道你半路跑路没憋好屁,刚回来就挺轻车熟路啊,扣子扣起来,勾引谁呢?”
“祝知禧。”
他音量拔高,抬脚推门,往里走。
祝知禧第一次有点心虚,在后面,没敢应声。
谢今脚尖抵门,身形一晃,挡在祝怀谦面前,抬手扣着纽扣,一点点把春风遮起来,漫不经心的笑:“债主家,当然得多走动走动。”
祝怀谦气死了,谢今居然挡着不让他进门,挑眉不忿:“我也是你债主,你怎么不去我家走动走动?”
谢今:“蚊子腿和大象腿,哪个粗我还是分得清的。”
祝怀谦:“......”
祝怀谦气得咬牙,反正他在谢今嘴里,手里都讨不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