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镇南王武德!”
赵得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整个人都癫狂了起来,被绑在木架上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剧烈地晃动着。
“是他的人!他的人当初找到我和王德法,跟我们说了这个计划!我们没同意!真的没同意啊!”
他生怕赵奕不信,急得满脸通红,唾沫星子喷得到处都是。
“赵大人您想啊!您父亲是兵部尚书!您爷爷赵枭,那更是先帝手下头一号的猛将!你们赵家,在军中的根基,深不可测!”
“安国公楚峰,手握边境兵权,更是陛下的心腹!你们两家,就是我大周军方的两根顶梁柱!”
“镇南王那个老东西,就是想让您睡了楚嫣然!让你们两家彻底结仇!最好是斗个你死我活,不死不休!”
“这样一来,军方内部大乱,他到时候再起兵,那不就好打多了吗?!”
赵奕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他只是用那把锋利的**,慢条斯理地削着自己的指甲。
“说得不错。”
他吹了吹指甲上的碎屑。
“那你和王德法,怎么又不同意了呢?”
“因为武明空……不,因为陛下她好控制啊!”
赵得柱像是倒豆子一样,把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全都抖了出来。
“陛下登基不久,根基不稳,这样的皇帝,对我们来说,才是好皇帝!”
“可镇南王那个老东西不一样!”
他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那个家伙心狠手辣,**不眨眼!他要是当了皇帝,我们这帮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被他清算!到时候,我们还怎么捞钱?怎么作威作福?”
“我们没答应他!真的没答应!我们只是想把陛下当成个傀儡,没想过要换皇帝啊!”
赵奕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他把手里那份已经记录好的供词,递到赵得柱的眼前。
“签字,画押。”
赵得柱哆哆嗦嗦地,用沾满血污和尿骚的手,在供词的末尾,按下了自己鲜红的手印。
他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在木架上,只剩下喘气的份。
“天一。”
赵奕把供词递给身后的天一。
“剩下的事,你看着办,别让他**。”
“我去一趟宫里。”
他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间弥漫着恶臭和绝望的诏狱。
……
御书房。
里面的气氛,紧张得能拧出水来。
朝中几位有头有脸的大佬,几乎都到齐了。
左都御史萧关,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花白的胡子都在发抖。
刑部尚书张端,板着一张铁青的脸,拳头攥得死紧。
兵部尚书赵昭,抱着胳膊,靠在一根盘龙柱上,拿鼻孔看人。
内阁大学士魏峥,闭着眼睛,老神在在,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个站在窗边,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
安国公,楚峰。
他今天没穿铠甲,只是一身寻常的公侯常服,可那股子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煞气,却比这御书房里的龙涎香还要浓烈。
“陛下!”
刑部尚书张端终于忍不住了,他往前一步,对着龙椅上的武明空,重重地拱手。
“臣,有本要奏!”
“赵奕!他实在是太过无法无天了!”
“天还没亮,他就带着影卫,闯进了户部尚书赵得柱的府邸!没有三法司的会审,没有刑部的批文,更没有陛下的旨意!直接就把人给抓了!”
“这是抓人吗?!这是绑票!这是土匪行径!”
张端越说越激动,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我大周立国百年,自有法度!他赵奕凭什么!凭什么可以凌驾于国法之上?!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陛下!”
他话音刚落,左都御史萧关也跟着跳了出来,那架势,比**亲爹还悲愤。
“陛下!张尚书所言极是!影卫刚刚成立,便做出此等骇人听闻之事!这哪里是监察天下?这分明是祸乱朝纲!”
“今日他敢抓户部尚书,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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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就敢抓内阁大学士?后天,是不是连微臣这把老骨头,他都要抓去诏狱里严刑拷打?!”
“请陛下,严惩赵奕!废黜影卫!以正视听!以安百官之心啊!”
两个言官系统的头头,一唱一和,说得是声泪俱下,唾沫横飞。
龙椅上的武明空,面沉如水,一言不发。
她不说话,不代表别人能忍。
“我呸!”
靠在柱子上的赵昭,一口浓痰差点吐到萧关的袍子上。
“两个老东西,叫唤什么?”
赵昭往前走了几步,那张黑脸,比锅底还黑。
“我儿子抓人怎么了?”
“他怎么不抓你们两个?怎么不抓别人?偏偏就抓了那个赵得柱?”
“你们心里没点数吗?!”
“我看,不是我儿子无法无天,是你们这帮人,心里有鬼!”
“赵昭!”张端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是强词夺理!血口喷人!”
“老子就喷你了!怎么着?”赵昭一撸袖子,那架势,活脱脱一个要干架的街头混混,“赵得柱那老王八蛋屁股底下干不干净,你们敢拍着胸脯说你们不知道?”
“王德法当丞相那些年,他赵得柱就是王德法的头号狗腿子!王德法贪的那些钱,难道都是自己一个人吞了?没分他半点好处?”
“你们这帮人,平时一个个道貌岸然,满嘴的仁义道德,背地里干的那些勾当,真以为别人都是瞎子聋子?”
“我儿子抓他,那是为国除害!是替天行道!”
“你们两个老东西在这儿叽叽歪歪,我看,你们就是怕了!怕我儿子顺藤摸瓜,把你们这帮蛇鼠一窝的混蛋,全都给揪出来!”
这一番话,骂得是又脏又狠,偏偏还句句都戳在肺管子上。
张端和萧关两个人,被骂得是面红耳赤,张着嘴,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整个御书房,安静得可怕。
就在这气氛尴尬到极点的时候。
“影卫指挥使,赵奕,求见——”
桂公公那尖细的嗓音,从殿外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