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他的满满是真的到了极限,再逗下去,怕是真的要炸毛跑路了。
虽然……有点遗憾。
“好,好,哥哥知道了。” 厉释渊立刻“乖巧”点头,声音温柔,“满满好好休息,哥哥保证不打扰你。”
他甚至还体贴地轻轻关上了卧室的门,把空间完全留给了施愿满。
听着门外终于安静下来,施愿满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沉重的眼皮再也支撑不住,几乎是秒睡过去。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仿佛要把前五天透支的精力全部补回来。
接下来的三天,成了施愿满重生以来难得的真正意义上的“休养生息”。
厉释渊果然“信守承诺”,没有再碰他一根手指头。
白天,厉释渊会亲自下厨,变着花样给施愿满做“补身体”的药膳汤,看着他喝下去的眼神,充满了某种“养肥了再吃”的期待;
他会寸步不离地跟着施愿满,美其名曰“怕你摔倒”,那眼神黏腻得能粘到施愿满身上;
或者趁施愿满窝在沙发上看书或者看电影时,把人整个圈在怀里,下巴搁在他发顶,时不时蹭一蹭,亲亲他的发旋。
虽然没做更过分的事,但那无处不在的肢体接触和灼热的视线,依旧让施愿满觉得自己像他的储备粮。
晚上,厉释渊也真的“规规矩矩”地睡在客房。
反正施愿满睡前醒后都不见他就完事了,至于其他的时候在不在就不知道了。
不过,无论如何,在厉释渊这种“高压盯梢”和“食补”双重作用下,施愿满那快散架的身体,终于以惊人的速度恢复了元气。
三天后,清晨。
施愿满精神抖擞地站在衣帽间的落地镜前,换上了衣服。
镜中的男生,脸色恢复了健康的红润,眼底的倦怠一扫而空,腰板挺直,又恢复了往日的精气神。
只有他自己知道,走路时腰腿深处那一点点残留的酸软,还在提醒着过去几天的“疯狂”。
厉释渊靠在门框上,目光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施愿满,眼神里充满了欣赏,满足……以及一丝遗憾和蠢蠢欲动。
“真的……不再多休息两天?” 厉释渊的声音带着“委屈”和挽留。
施愿满转过身,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厉总,我已经请假快10天了。”
他特意加重了“厉总”两个字,提醒某人注意分寸。
厉释渊被他那眼神看得心痒痒,又有点无奈。
他知道他的满满是真的休息好了,也真的想回学校了。
即使再不舍得,也得放他去了,不然怕是很难哄了。
他走上前,动作自然地想帮施愿满整理一下领口,却被施愿满警惕地后退一步躲开。
厉释渊的手停在半空,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和宠溺。
他收回手,改为揉了揉施愿满柔软的发顶,语气带着纵容和极淡的占有欲:
“好,去上课。哥哥送你。”
“不过……” 他微微俯身,凑近施愿满的耳边,压低的声音带着滚烫的气息和绝对的掌控,“放学,必须立刻回家。”
“哥哥……会想你的。”
施愿满耳根微热,强作镇定地“嗯”了一声,率先走出了衣帽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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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到教室,除了那三个“狗腿子”,其他人对他这个“消失”许久的人,几乎视若无睹。
“满哥!你可算回来了!”曾旭轩第一个冲上来,脸上堆着夸张的担忧,“这么久不见,兄弟们都担心死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严不严重?”
施愿满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眼神掠过他们夸张的表情,并未停留太久,只淡淡应了句:“没事。”
那敷衍的态度,仿佛在说:你们演够了没?
下课后,他脚步未停,径直走向学生会办公室。
那里,才是他今天回来的主要“目的地”。
推开厚重的木门,几个学生干部正埋头处理文件,听到开门声,抬头看见是他,表情都有一瞬间的僵硬。
随即又迅速低下头,装作忙碌的样子,气氛比外面更加凝滞。
施愿满的目光径直落在靠窗位置的那个人身上。
沈褚之。
此刻他的状态却让施愿满眼底掠过一丝兴味。
沈褚之眼下带着明显的青黑色阴影,整个人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憔悴和紧绷。
似乎是感应到施愿满的视线,沈褚之猛地抬起头。
四目相对。
刹那间,沈褚之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此刻翻涌着浓烈的恨意和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怨毒。
那眼神死死地缠绕在施愿满身上,毫不掩饰其中的恶意。
施愿满清晰地读懂了那眼神里的每一个字:都是因为你。
最近沈家被厉释渊全方位打压,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消息,施愿满自然知道。
厉释渊的手段,他比谁都清楚。
看来沈褚之的日子,是真的不好过啊。
不过,那只是开始,因为那是之前的厉释渊的怒火,现在的厉释渊怕是想杀了他的心都有。
沈褚之的胸膛微微起伏,似乎在极力压制着翻腾的情绪。
他看着施愿满那张依旧精致漂亮,甚至而更显白皙红润的脸,看着他眼神里那副事不关己的淡漠和一丝玩味,一股毁灭的冲动瞬间冲垮了理智。
自从上次之后,厉释渊对沈家的打压越收越紧,家族产业处处受制,父亲焦头烂额,家里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而这一切的源头,在沈褚之看来,都是因为施愿满。
无论如何……他攥紧了手中的笔,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毁了眼前这个人!
他必须撕开他那层在厉释渊面前装出来的无辜白莲花的假面具。
施愿满迎着沈褚之那几乎要将他生吞活剥的目光,非但没有丝毫惧意,反而微微歪了歪头,唇角勾起一个极其浅淡却足以让沈褚之怒火中烧的弧度。
那笑容里,有洞悉,有挑衅,还有一丝……等着看好戏的兴味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