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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第 72 章

作者:凉茶泡饭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崔挟月低头问她:“你愿意吗?”


    奚景欲言又止,伸出的手抬起又落下。


    孩子们长成一批送走一批,或许出去自谋出路,十几年不见得回信,是死是活都不知;或许是跟着陆盛上战场,不一定会哪次抚恤金随着阵亡名单发到书院,那笔抚恤金又去养大其他孤儿。


    周而复始。


    他对瞿嵘印象不深,奚景对哪个孩子的印象都不深,一日日他忙于筹集银钱,抽空过来教书。


    ……或许跟崔挟月走会是好前途。他想。


    留在这有什么用呢?荒凉,破败,遇见荒年饭都吃不上。


    奚景索性扭过头不去看她的回答,只听细弱的声音缓缓道:“我愿意的,夫人,我愿意。”


    “砰”的一声,他心中的大石头轰然落地。


    崔挟月好笑地看了奚景一眼,怀疑他下一秒都要哭了。


    崔挟月哄走小姑娘,一摸怀里,正摸到陆盛收拾妥帖的手帕,她抽出递给对面人,“孩子大了有自己想法,你不会哭了吧……”


    “没有!”奚景一把夺过手帕,厉声打断,“你要带走就带走吧,还有另一个,你也带走吧,别来眼前烦我。”


    崔挟月:“……”


    咋和小媳妇一样。


    幸好陆盛不是这种扭捏性格,要不他来这一出哪个孩子也带不走。


    “行了,”崔挟月拍拍他肩膀,“你猜我为啥非要她?”


    奚景抬头望她,眼圈果然红了一圈:“为什么?”


    “当然因为她漂亮啊。”崔挟月一摊手,“看得出打小就是个美人胚子,红袖添香,难道你想在身边养个丑八怪?”


    “你!”奚景怒而拂袖离去,他原以为她能说出什么高瞻远瞩的伟论,做足了洗耳恭听的架势。


    “诶!别走啊。”话说如此,崔挟月屁股动没动一下,又给自己泡了壶茶,就着奚景怒发冲冠的背影吸溜吸溜喝了一大半。


    非要瞿嵘,只源于她那双眼睛,崔挟月仿佛从中看到了熊熊燃烧的烈火,而在火焰之中,是自内向外渗出,带着灼热的渴望,恍若能燃尽一切。


    那是野心。


    赶来北镇的目的完成一大半,再待个三五日又要启程去豫章,陆盛越发可劲儿得黏着崔挟月,连兴师问罪都没说出口。


    崔挟月疑道:“兴什么师问什么罪?”不会是奚景玩不起背地里偷偷告状吧。


    陆盛动作一僵,脸色微微有些变了。


    还能因为什么!穿他的衣服,喝他的茶水,用他准备的手帕,崔挟月从里到外都是他的味道。


    宣示主权都到这份上了,居然还会招蜂引蝶!


    小姑娘也就算了,奚景他竟然差点在崔挟月面前哭!别说什么自小长大的好兄弟,好兄弟也不行!


    他知道没人不会为崔挟月着迷,他左瞒右骗,没想到这一天终于到了。


    陆盛几乎不能回想起奚景告状时,他又怒又惧连忙追问奚景到底哭没哭,最后虽得到否定答案,可他还放心不下。


    原因无他,崔挟月最喜欢看男人哭了!


    谁知道这边眼泪一掉,那边心头一软,最后能发展成什么样……


    崔挟月:“怎么了?”


    陆盛回过神来,闷闷地坐在门口帮崔挟月缝补衣袍,“没什么,奚景手帕也送回来了,我让婆婆拿去洗了。”


    崔挟月直道不好,悄悄绕到他身后,探头一看,果然,陆盛浑身抖得连针都要扎个四五次才能穿进去。


    看来是气很了。


    “你别生气了,”崔挟月摸了摸鼻子,弯身抱住陆盛的腰,学着陆盛往日动作撒娇,“我错了。”


    听得出崔挟月不擅长此事,连道歉都十分无力。


    陆盛生生从后槽牙磨下两斤釉来,满腔火气对崔挟月撒不出一点,奚景又太无辜,只好憋在心头,有口难开,最后生硬地挤出一句:“你没错。”


    “真的?”崔挟月微微松开他的腰,语气听不出喜怒,“那我回屋了。”


    陆盛顿时心中突突乱跳,手下衣袍也扔了,惶急起身转头。


    崔挟月站在不足一步的地方好整以暇地冲着他笑。


    崔挟月见他转身,擦着陆盛结疤的伤口送上一吻,手撑在陆盛身后的墙上,“我不会道歉,但是作为补偿……”


    接下来的话几乎成了耳语。


    陆盛猛地打横抱起她,直奔床帷而去,他哑声道:“这点我保证比任何人做的都好。”


    崔挟月满意一笑,顺从地搂住他的脖子,不停的亲了下去。


    陆盛脸上的绯红已经蔓延到耳畔,几乎是立刻就有了反应,他难耐地往前贴得更近,灼热的鼻息打在崔挟月脸颊上。


    他低下头,像只小狗般不停的在胸口蹭弄,横七竖八的毛发又扎又痒,他急喘着气,征求着崔挟月的同意:“姐姐……”


    崔挟月仰躺在堆的高高的床褥中,肤白胜雪,黑发如瀑倾泻在床上,她微微扬起头,难以维持清明神色,眼眸中布满水雾,任由陆盛在她胸前胡乱作为,她欲望被勾起,不上不下地吊在半空,同样难耐:“快些……别废话……”


    陆盛仿佛被她蛊惑,痴迷地低头凑近崔挟月,小鸡啄米版一下一下不停地亲着崔挟月。


    他的忍耐力仿若在这一刻登峰造极,红着眼看着崔挟月,说不出一个字。


    这样的崔挟月只有他能看见,也只能他看见。


    可算安抚完陆盛,崔挟月瘫软在榻上,一手无力地垂出床侧,依旧改不了嘴上的老毛病道:“你那手帕没个三五日怕是干不了了吧。”


    吃饱喝足的陆盛嘿嘿一笑:“明天就干。”


    除了见商会会长的两位公子,崔挟月几乎日日在床上与陆盛缠绵,两人像是要把没见面的日子补上,报仇雪恨般的发泄着情欲。


    那头崔叙不急不忙地送走杜明蔚,满脸坦然,瞧不出一丝耍诈的痕迹。


    杜明蔚则一阵青一阵红,姹紫嫣红,在落寞深秋开成了一朵不败的野花。


    杜家被崔挟月和崔叙敲诈的一大笔钱,不算得什么,便是再出十倍买断关系也无妨。最怒的是崔叙趁火打劫,云里雾里地说只要答应他一要求,可这要求崔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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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没说死。


    杜明蔚往后都要绷紧这根弦,听着崔叙哪天心情好随手拨弄一下。


    杜明蔚眉头皱得死紧,总感觉包括他在内的整个杜家都是因为周全暗中作祟,这才接连拽跟头。


    “大人!属下已查明陈留匪首原委。”


    杜明蔚沉着眼皮,连日来舟车劳顿,加之心气不顺,使他立刻衰败下去,京城中薄薄地雍容尽数消散,只剩下皮囊撑起刀刻般寒意,“说。”


    被派去陈留的门客将杜明旭身边的高桦扔了进来,高桦一接触地面立刻跪倒,嘴中一刻都没停下,一直在喃喃什么。


    门客道:“此人被人蛊惑,误以为族中有人为害崔涣洵暗中买通山匪,情急之下来不及禀告家中,自作聪明,牵强地诬告崔叙。这是伪造的杜家与匪首的信函。”


    杜明蔚看也没看地上的两人,只扫了一眼竹简上的落款,心中猜测十有八九。


    崔叙必定为幕后主使,他买通匪首,两人合力伪造信函诬陷杜家,如若高桦并无什么反应,此物则会被人顺理成章地威胁杜家。


    依杜明蔚所知,当初拍高桦去给杜明旭当副手,除了数他忠心杜家外,便是情绪激动,行事不过脑子,这点好处是时时刻刻都能保证高桦的忠诚,坏处是容易被人利用。


    高桦颤颤巍巍地开口道:“当初收到信函,我正在地牢中与匪首对峙,大人!大人!我绝对不信有人会与匪首勾结!我第一反应便是将匪首和信函毁尸灭迹,这样绝对不会有后顾之忧,可……可……”


    “高大人!门外有人叫您!”


    当时的他一手握竹简一手刀刃就要往下劈,听见呼唤霎时打了一个机灵!


    匪首死是死了,可难保不会有其他人知道此事,匪首一死,杜家到时便有口也说不清了。


    等他回过神来时,匪首脖颈处已被划出一道血痕,再下去一点点,他绝活不成了。


    门外又喊了几声,高桦勉强提起精神打发走人。


    幸而,匪首能被金钱罔顾自己姓名,也能被高桦开出的更高价打动。


    杜明蔚手不住地摩挲着眉心,一波三折,杜明旭这个太守当的也是……手下漏成筛子了都不知道。


    不过也不能全怪杜明旭,彼时他被周全缠身,崔叙设下的圈套又一个接着一个。


    门客道:“大人,此人是送回二公子身边还是……?”


    高桦冷汗顺着手指不断往下滴答,洇湿了一整块地毯。


    杜明蔚淡淡道:“念在护主有功……”


    高桦深吸一口气,几乎压抑不住他内心的喜悦,他原本以为自己死路一条……


    “留个全尸。”


    高桦脸色瞬间煞白一片,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只能看见杜明蔚冷淡的背影,他像是甩掉张手帕般轻松,语气没有丝毫波动。


    总要有人为此事负责。


    门客一挥手,两边上来两侍卫,分工默契地一人塞住嘴,一人控制身体,一左一右架住高桦胳膊就要往外拖。


    高桦甚至来不及为命如草芥的自己发出最后一声哀悼,就被草草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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