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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第三十四章

作者:凉茶泡饭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崔挟月大惊,忙道:“陛下,臣女一介女流,不宜在此。”


    夏泽麟:“无妨,陆盛不出三日便回归京,你早晚都会知道。”


    崔挟月汗毛都要炸起来了,他什么意思!?是试探还是……?


    崔挟月匆忙跪下:“陛下明鉴,关乎国家大事侯爷衷心无二,必不会透露一丝,臣女与侯爷更不敢妄议军国大事。”


    “朕说了无妨,”夏泽麟轻笑一声,多解释了一句,“叫你们来就安心听着,朕需要一个可靠的人在朕与南越王之间传递消息。”


    崔涣洵明白了皇帝的意思,他长短大小正合适,还主动送上个由头被外放,“臣遵旨,只是南越王恐有戒心……”


    待崔挟月与崔涣洵从殿内出来,两人衣衫都要湿透了,被寒风一吹更是透心凉。


    等真到家中喝上一口姜茶,才算彻底松散下来。


    “你后日启程是否仓促些?”崔挟月裹着毯子吸溜一口姜茶,天色已晚,苏雪与温凌已经休息,而崔叙……老狐狸一个,保不准能从言语间扣出什么消息来。


    “皇帝下令,不敢不听啊,”崔涣洵说,“那宗亲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勾结外族竟然,怪不得皇上火大尿黄。”


    崔挟月感叹一声:“也是赶上寸劲了。”


    “不过……对你倒是个机遇,倘若能里应外合,兵不血刃的拿下南越国,届时你从地方升入中央,将来扶摇直上,比苦熬资历好多了。”


    崔涣洵点头,“此去危险重重,我孤身一人便好,母亲和苏雪就全托付给你了。”


    崔挟月叹了一口浊气,应了下来。


    三日后,离除夕还有五日,家家户户早就张罗了起来,若从醉仙阁高处望去,京城中一片“火海”。


    唯有崔家,虽有皇帝下旨夺情,府中白绫却未摘下,在喜庆的过年氛围中实在灼目。


    崔叙拍拍身后推车的崔涣洵示意停下,“南越国距豫章不远,也算顺路,接下来就跟我走吧。”


    崔涣洵咬牙冷笑一声,跟个老妈子一样的照顾崔叙上轿,一会又这不得劲,一会又那不舒服,十分娇气。


    崔涣洵实在想把这犯公主病的祖宗扔半道,奈何接下来还要借豫章崔家的势,只好捏着鼻子忍下这倒霉差事。


    崔挟月从轿子后大车小车的包裹中露出头来,“嫂嫂呢?”


    “这里,母亲叫我拿些礼匣好送给豫章的长辈们。”苏雪向崔挟月招招手。


    得知崔涣洵要独身前往南越国时,苏雪在房中又哭又闹,逼的崔涣洵无法,只能带上她一同出发。


    崔挟月得知后,还不嫌事大的冲苏雪比了个大拇指,这种爱在家中开一言堂的封建家长就要用这种方法治。


    崔叙突然掀开车帘说道:“你还不如直接给我,给他们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给我我还能多夸你几句。”


    崔涣洵忍无可忍,一把把崔叙塞回轿子里,又细细擦去苏雪脸上细小的汗珠,嗔怪道:“交给下人去做就好,你着了风又要怪我了。”


    崔挟月与崔姝共同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这虐狗的伤心地。


    等到马车转了弯,车辙又被皑皑白雪覆盖住,温凌才在崔姝的搀扶下回了府。


    一路上温凌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唯一字未提亲手杀死崔福斌的后悔。


    因着陆盛次日便归家,崔挟月又重新搬回了靖安侯侯府的小院。


    算上在梁庄的日子,院子未住人的日子快比陆盛离家的日子都久了。


    崔挟月不愿劳动下人们,自己投了块破抹布,干到日暮西垂才把大面打扫干净。


    崔姝一边任劳任怨的接班擦土,一边抱怨道:“你这是何必。”


    崔挟月嬉笑两声,指使崔姝从书案中翻出几个鬼画符样的竹简。


    “这是什么?”


    崔挟月:“我实在受够了在竹子上写字了,这是我搜肠刮肚从记忆里扣出来的一些制纸方法。给下人看实在不放心。”


    其实景朝也有纸张,就是质量非常差,无法稳定的供应使用。


    作为一个穿越女,崔挟月当仁不让地揽下改良纸张的重任。


    两人研究到半夜,方才理清崔挟月东一块西一块的制作流程,崔姝对后世的纸异常感兴趣,都规划好了从哪里实践。


    临近年关,陆盛又能光明正大回来,侯府几个老仆可劲儿收拾了一番,竟还整出几分上一任主人住时的光景。


    就是京城的皇帝再着急,火气再大,陆盛压着囚车也快不了,足足费了半月才到。


    亲眼见着人入住天牢,陆盛踩着天边余晖进宫面圣。


    这夜,谁也不知正直壮年的皇帝与年少意气的将军在偌大景朝版图前商定了什么。


    已经过了三更,陆盛被皇帝那一长串的顾虑弄的头昏脑胀,偏门走惯了,还当自己偷跑回京不能见人。


    等回过神来,早已蹿上侯府院墙。


    陆盛:“……”


    他往下一探身,脚尖轻移正欲落下,忽然,就发现崔挟月放在院外的火红灯笼。


    灯笼上没写什么正经字,只俏皮的画了一个“丁老头”,房门口左右地上各放了一个,幽幽红光下“丁老头”两双烛火大的眼睛紧紧盯着墙头上的不速之客。


    半夜偷偷翻墙进女眷院子,怎么说怎么不好听。


    陆盛心中愤愤,回京城的一点激动都被这两双眼睛盯走了,他嘴里念叨:“里面是我老婆为什么不能进,为什么,为什么……”


    说归说,他还是老实的转身离开。


    而屋内,崔挟月两只眼睛瞪的老大,看着头上绣满祥纹的床帐顶,同样未睡。


    崔姝被闹的不行,“姐,求求你了,睡觉吧。”


    “你有招儿了我就睡。”崔挟月翻了个身,复而盯着内侧的床帐。


    她神经质抖着腿,从她知道陆盛已经到京城了,她就一直维持着这幅大难临头的模样。


    “你直接亲他,他绝对不会计较往事的。”


    “删除删除,你净出馊主意,要是能有肢体接触我早就上了,”崔挟月辗转反侧,身下的被褥被卷成一团,“明日就去找谢渺,反正北院的小崽子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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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认完了。”


    崔涣洵这个苦力走了,这些事都落在了崔挟月头上,她又挑,轮番试过几轮先生都不合心意。


    送走最后一位先生时,正巧被谢齐的师姐谢渺听见,她亦有久留京城的打算,又看小孩顺眼,便毛遂自荐。


    崔挟月没因“关系户”而放水,细细考问后,惊讶发现谢渺正合她心意。


    当机立断领着孩子们挨个敬茶,而正式讲学则还需等到年后。


    崔姝疑道:“谢渺和吴丽华,吃住都在北院,何不立刻开课?”


    “大过年的,孩子还小,什么事不能等年后再说。”崔挟月说,“不求他们能封侯拜相,能立身能自保便好。”


    崔姝:“你倒是能放下心,他们祖辈种地为生,全看老天脸色过活,一辈辈周而复始,你的期望已经是顶好的了。”


    崔挟月挑眉:“虽然说龙生龙凤生凤,我既然已经把他们从既定循环中拉了出来,也该对他们报有期望。”


    身处环境、过往创伤……无一不在每日细微中重塑着精神世界,而身体中的基因只是其中小小一环。


    一切并非板上钉钉无法更改,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环境塑造了他们父辈,而她改变这十七个孩子身处的环境,他们自然会与他们父辈不同。


    崔挟月借着雪光拨弄了一下床帐上挂着的小福袋——那是十七个孩子中一个小女孩送她的——福袋下方还系着一枚小小铃铛。夜深人静中乍一听清脆的响声,又把崔挟月好不容易酝酿的睡意驱走了。


    崔挟月叹道:“真恨不得现在就看见他们长大成人。崔家在朝中势单力孤,崔兄又一年半载回不来,只有个陆盛……”


    说到陆盛,她又开始头疼,“陆盛陆盛……他到底什么态度啊。”


    崔姝摇摇头,乱出馊主意:“你明天要不一见面就给他跪下吧,他会原谅你的。”


    崔挟月冷笑一声,决定不理她,蒙进被子里独自发愁去了。


    直至天蒙蒙亮,崔挟月也没闭上她睁了一晚上的眼睛。


    纵使从皇帝口中得知当时陆盛离开确有要事,可她拒绝陆盛,陆盛伤心离开也是实事。


    她说的好听,什么视情况利用……如今陆盛帮了她许多,她却连他想要的“回报”都无法付清。


    就是本烂账!


    崔挟月将脸埋在咸菜干一样的被子中低吼一声。


    说到底还是她先招惹的陆盛,看人家年轻气盛,还正合她眼缘,头脑一发热就默许了两人的进一步发展。


    摸鬓角、拍头、揩油……完全完全不是正常的社交距离。


    就在崔挟月剪不断理还乱时,门外忽地传出一声鸟鸣,日头出来了,金灿灿的晨光映在窗上火红一片。


    侯府仆人也开始了一天的洒扫,细碎的声响远远近近不甚清晰。


    崔姝长吁短叹道:“你就听我的吧,陆盛又不是小心眼的人。”


    “是我小心眼,”崔挟月顶着快掉到下巴的黑眼圈一股脑儿爬起来,坐在妆奁前梳妆,“这簪子如何——陆盛越不计较我越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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