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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第三十三章

作者:凉茶泡饭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被皇帝委以重任、以为兢兢业业守边境的陆盛此时才到北疆。


    陆盛特地打扮的外袍都来不及换,直奔驻地主帅营帐——他还没火大到人不给亲嘴就跑路的地步——是贺栖暗中送来密信,边疆生变,需他亲自定夺。


    贺栖一改京城中懒散模样,身着轻甲,干净利索的向陆盛行一礼,“将军。”


    陆盛神色凝重,他知道贺栖不会在大事上开玩笑,“何事?”


    贺栖挑帘待陆盛进入帐内才道:“你走后,蛮子们也就老实了三五日,按理说不至于这么快就卷土重来,不过也一一稳住了,只当是没什么吃食狗急跳墙。”


    陆盛颔首,这些往来信中都有提到。


    “前几日抓到一队落单的蛮子,他们绕过边防潜入北镇,与人秘密交易,有一妇女不慎撞见,连忙跑来报官,重刑之下吐出许多骇人听闻的东西……”


    陆盛接过贺栖递来的竹简,扫不过一眼就愣在原地——与蛮子交易的人竟是姓夏!


    夏乃景朝国姓,一表万里也是皇家宗亲,不得不上心。


    陆盛冷笑一声,削削削,皇上一味盯着黑虎军又是改兵制又是派人监军,生怕项上人头不保。现在好了,后院起火,也不知皇帝看见这折子是什么脸色。


    贺栖长叹一声,“幸好那妇女发现及时,当场抓住,两边人都没逃掉,你猜他们交易什么?”


    “夏家人承平日久,该不知自己姓什么了,能拿出来的无非边境土地,他们商量景朝割多少地?”


    贺栖比了个手势,“还不止,两批人分开关押,我威胁宗亲那人不说就要他命,他才老老实实招干净——俩方各怀暗鬼,等蛮子送宗亲上位后,想让你再打回这些城池,这样他空手套白狼。”


    陆盛太阳穴不受控的狠狠抽了抽,“当时皇上下旨说的是平定四海,保八方安定,没说让我专职擦屁股吧,这些人脑子是疯球了吗?”


    三年前,清君侧的少一部分人逃入匈奴,尚不能根除。他们又是怎么敢说,敞开门喜迎蛮族,又坚信蛮族不趁虚而入撕毁约定,还叫他打回去的?


    陆盛气的深呼几口气,咽下几句脏话:“这事赶紧上报,我亲自押送回京,顺便好好和皇帝掰扯掰扯黑虎军的事,我看他还敢不敢继续一边压榨一边器重。”


    贺栖点头称是,见大事商定,他打趣道:“急着回京,不光只是为了这个吧。”


    陆盛肚子还憋着一通火,没好气道:“滚蛋,就赖这些人,我献殷勤都献不了,我都没来得及和她说声就回来了,回京还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呢。”


    贺栖理解般的点点头,“你说的对,要是现在还在京城,你还能安慰安慰她父亲过世的悲伤,说起来你最近家书还是我写的,还好咱们字都烂,谁写都一样。”


    陆盛嘴角抽搐,他岳父死了估计上下崔府没一个人能伤心,“谁和你字一样烂,我那还能认出是什么字,你那纯属鬼画符,也不知道当年先生教的教去哪了。”


    贺栖:“陆!伯!黎!”


    待奏折一上去,皇帝果然震怒,连发多道圣旨,命陆盛一刻不得耽误即刻回京。


    陆盛趁这几天空闲,先是挑了个不顺眼的蛮族小部落杀了个干净,杀鸡儆猴般拎着首领脑袋从其他蛮族门口大摇大摆的转了一圈。


    又从北镇婆婆手里买下几个北镇特色的小玩意,仔细放入怀中,还时不时不放心的拍拍确定还在,才准备启程。


    看了全程的贺栖胃里直犯酸水,“我说你收收这服德行,京城啥没有啊。”


    陆盛斜觅他一眼:“那能一样吗,这都不懂,怪不得你没老婆。”


    “你别想咒我,护国寺的大师说了,我正缘在后头,”贺栖连呸好几口,“你回京了帮我再多上几柱香,看能不能催一催,提前一点。”


    陆盛:“……我不干,你自己去。”


    与此同时,京城下了年前最后一场大雪。首领太监手持拂尘,目不斜视地看着空中雪花纷纷落下,恨不得挖掉自己眼睛耳朵。


    突然,一声爆喝从殿内穿出:“福德全滚进来!”


    福德全屁滚尿流的滚进殿中,心中叫苦不迭,从三日前皇帝一直处在震怒之中,连着他们这些下人都敢多言语。


    皇帝案上多是竹简,只依稀能看见几页粗纸,上面列满国家大事,福德全不敢多看,弓腰缩背的听训。


    皇帝粗喘几口气,先下他的精力全全放在宗亲谋反一事上,崔家这些弯弯绕绕的小事并不上心。


    也是听着朝中官员说了一嘴,才想起崔涣洵这号人,本着惜才便随手点了个地方全当责罚,命福德全过去宣旨。


    福德全刚跨过殿门,又被传了回去。


    皇帝沉思良久,陆盛新递交的军报比以往详细不少,那宗亲身份也查了个透彻。


    原是个细枝末节的旁亲,开国时封了个王侯,先皇有意削藩,挑了个刺给他撸了下去,后辈亦不争气,以他手中的资本,必定想不到做这春秋美梦。


    皇帝抬眼看向地图,不出两百里就是南越国,实力势力颇为可观的大国,他的叔叔——南越王夏德运。


    福德全有眼色的重新取来崭新的圣旨。


    崔涣洵,元起元年以射策为郎,皇帝特指议郎服侍左右,一手丹青继承了他父亲的字,而策对,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皇帝陷入回忆:“崔涣洵他母亲可是姓温?”


    当年“清君侧”之事牵连深广,福德全拿不准圣意,小心道:“皇上您说的可是当年温()家二女?”


    “果然基因好,温家子女自然差不了,”皇帝喃喃一句,提笔将崔涣洵外放地改为广陵,他抬眼看向太监,“令他不必守孝,即刻前往广陵,出任南越国相。”


    崔家与陆盛联姻,天然的站在皇帝这一边,此时派他去南越国,也不至于打草惊蛇。


    福德全忙不迭跑去宣旨。


    崔家,福德全一脸笑模样宣完纸,全像天大的好事落在崔家头上他也跟着沾光似的。


    正院中稀稀拉拉跪了一地,连着崔叙这个病秧子都跟着行跪拜礼。


    崔涣洵与崔挟月几日来,一个在前朝奔波,一个用苏家仅剩的故交疏通关系,勉勉强强得了个不确定的口信——因不能良好约束庶弟以至父亲惨死,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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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有亏,罢官或外放,不会株连家族。


    崔涣洵此时听闻旨意面上并无异色,心中却惊诧不已——外放怎会去南越国,甚至急到不像贬谪。


    崔挟月与他对视一眼,此事定有内情。


    崔涣洵上前一步,塞给福德全一把金珠,意有所指道:“公公可否透个口信?”


    福德全眯着眼,看着十分好说话,说出的话却是八风不动,“朝中事哪里是咱家说的清楚的?陛下圣明,知道崔大人心有疑虑,特指随我一同进宫面圣。”


    他抬眼巡视一圈,“靖安侯夫人可在?”


    崔挟月上前一步,沉声应是。


    福德全:“崔夫人,陛下也召您入宫。”


    元昭皇帝——夏泽麟眯着眼看向下方跪拜着的两人,不发一词。


    满殿落针可闻。


    崔挟月跪伏在地,连颤抖都不敢颤一下,天尊,这可是能一言不合砍掉她脑袋的人。


    她与崔涣洵猝不及防被薅进宫中,连气都没通过,怎么会不怕。


    就当崔挟月以为皇帝只是心情不好把他俩当猴子观赏时,夏泽麟突然开口道:“好了,福德全愣着干什么,赐座。”


    福德全背下这口黑锅,赶忙吩咐小太监搬来两把椅子。


    崔挟月坐上还没喘上一口气,就听皇帝说:“你叫崔姝?”


    崔挟月赶紧站起来,敛衿行礼:“正是臣女。”


    夏泽麟:“坐,靖安侯乃朕之肱骨,不必拘礼。”


    崔挟月垂眸不敢直视皇帝,“谢陛下。”


    她屁股只敢坐半个椅子,战战兢兢不知该如何。


    一时间又安静下来。


    夏泽麟忽然绕过案几,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一抹明黄落入崔挟月视线:“抬起头来。”


    崔挟月心念百转,不得不抬头面圣,下垂的眼睛只能看见天子明黄色常服。


    夏泽麟手中不断转着扳指,两人中保持着不长不短的距离,他端详片刻道:“是像,你比你兄长长的还像你母亲。”


    “朕还未登基时,曾与温夫人有过一面之缘。听闻她身子不好?御医可有缓解一二?”


    崔挟月心跳加速,语气这么熟稔只是一面之缘的缘故吗?


    她斟酌道:“多谢陛下挂心,母亲病症已然好转。”


    夏泽麟满意般点点头,转而问道:“贸然赐婚,你可有不满?”


    崔挟月立刻跪下,“臣女并无不满,侯爷为国戍边,名誉京城,臣女倾心良久。”


    夏泽麟也不管是不是真心话,听到他想听的笑道:“不错,不错,朕还当点错鸳鸯谱,你们夫妻心中无怨言就好。”


    崔挟月腹诽道:“真有怨怼还能离吗?”


    夏泽麟转而问起崔涣洵:“崔卿可知今日下的旨意味如何?”


    崔涣洵精神紧绷着,他伴君三年还没怕成这样过,叩首再拜,“臣愚钝。”


    夏泽麟声音不疾不徐,看不出半点前两日暴怒的模样:“陆盛上书查明皇室中有人与外族勾连,意图谋反。”


    他轻飘飘扔下枚炸弹,炸的崔挟月崔涣洵外焦里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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