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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第二十一章

作者:凉茶泡饭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有一说一,陆盛除了满嘴跑火车外,能力是一等一的强,纵使路上耽误不少时间,也在宵禁前将崔挟月送回侯府,算下来比崔志还快些。


    崔挟月上下揉揉被风吹僵的脸颊,嘟囔道:“不会给我吹面瘫了吧。”


    陆盛跳下马,捧起崔挟月的脸,左右仔细看看,“不会的,用热水敷敷就好了。”


    崔挟月拉住他,有点难以启齿:“你等等。”


    陆盛不解地问:“怎么了?”


    “我下不来,腿好僵。”崔挟月搓了搓大腿,“好像比脸更僵。”


    陆盛轻笑一声,半搂半拉地将她带下马,“没事,第一次骑都这样,大腿内侧肉嫩,咱们骑了一下午,有些僵硬是正常的。”


    “我小时候只骑过家里大黄狗,”崔挟月下来还是半身不遂,依着陆盛站了好一会才缓过来,掩面失笑,“那你腿内侧岂不是邦邦硬?”


    陆盛靠近崔挟月耳朵,调笑道:“你要摸摸吗?”


    崔挟月用完人就扔,一把推开他,怒骂:“臭流氓。”


    侯府佣人虽然像是临时攒出来的,但动作还算利落,没一会,崔挟月已经躺在木桶中泡澡了。


    室内雾气氤氲,她舒服地长叹一声,“终于能回家了。”


    崔姝冒了出来,“明早回家?”


    “嗯,”崔挟月两条玉藕般的长臂随意搭在木桶边缘,神态慵懒,“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


    “崔志哥呢?”


    “明天中午到,”崔挟月舒服地快要升天了,“放心,一切尽在掌控。”


    崔姝突然咳嗽两声,学着崔挟月地口吻:“帮忙和谈恋爱是两码事~”


    崔挟月一个激灵,直起身怒道:“你干什么!”


    崔姝笑道:“怀疑两个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暗送秋波呢。怎么说的和做的不一样呀,挟月姐姐。”


    “你、你。”崔挟月一时哑口无言,不得不说,她就是吃陆盛这款,只好以不变应万变,唬弄说,“我们大人的世界你不懂。”


    “我是不懂,”崔姝对打趣崔挟月这事上格外有毅力,“我可是看到你摸了他陆盛好多次胸肌呢,一颤一颤的,好摸吗?”


    崔挟月不知从哪修炼出千年厚脸皮,竟顺着回忆品鉴一番,如实相告:“好摸,如果是粉色的更好了。”


    崔姝由衷感叹:“你是真喜欢这款。”


    “喜欢又不能怎么样,”崔挟月无所谓道,“身体还没成年,这是犯法的,小心给你抓起来。”


    崔挟月站起来,修长的腿还是不停打颤,她胡乱擦掉水珠,说:“再说了,我能让你看着我俩一起……”


    说着,她一挑眉,恶劣地停下话头。


    “啊啊啊啊!”崔姝捂住耳朵,狠狠给崔挟月下了个定义,“你就是个大流氓!”


    清晨,露水凝集在崔府房檐上,滴答一声,吵醒了砖石,砖石柄着性子向下一扫,就见小门处又迎来一人,这位到比上一位多了些礼貌,却依旧改不了偷偷摸摸地模样。


    砖石瞥了一眼这风水宝地,不知倒几辈子血霉什么人才都聚集在这。


    崔挟月穿着崔家侍女统一服装,悄悄从小门处遛了进去,崔挟月明显没有崔姝熟悉路线。


    崔姝:“比在田庄钻的狗洞强不少吧。”


    “强,起码有个门。”崔挟月一把拂开脸上树叶,“接下来怎么走?”


    “左转,前面就是薛涟院子,小心点。”崔姝强撑着魂魄在前开路,嘴倒是不住问道,“你家那谁……”


    崔挟月一阵无语:“什么称呼。”


    “陆盛,你家那谁,”崔姝笑道,“他怎么没跟来?”


    崔挟月:“他去城外和防守打招呼了,省的为难崔志一行人。”


    “对,我正要问你呢,”她停顿片刻,“管北军的卫将军是谁?陆盛之前就提过他俩有交情。”


    “京城守卫共有四层,最内为看守宫门的宦官;二为看守宫殿的宿卫,多是郎官,会轮番值班,不过除了兄长这种纯文职的议郎;三则是南军,多是过来服兵役的士卒;最后,也就是最强大的北军,常年与边疆往来,和陆盛有交情也不奇怪,这一任校尉好像姓金,和陆盛有什么渊源就不清楚了,你回头问问兄长吧。”崔姝回忆一番,对这人没什么印象。


    崔挟月含糊地“嗯”了一声,不知在想什么。


    崔姝领先崔挟月五六步,她蓦地转身,在心中对崔挟月说:“来人了,小心。”


    崔挟月借着树干的遮挡,贴近墙壁,定睛一看,来人正是薛涟身边贴身侍女。


    她无知无觉地端着盘子,按小路穿行。


    崔挟月背靠院墙抵着粗糙的树皮,握紧手中匕首,迟疑间,崔姝按上她的手,凝重地摇摇头,“不行,现在还不行。”


    侍女嘀嗒的脚步声愈发逼近,崔挟月心脏狂跳不已,大脑飞速运转,“她认识你,装成侍女一打照面就能认出来。”


    思索间,一阵交谈声从院内传出。


    “诶,夫人病好了吗?”


    “你说的哪个夫人,若是温家那个,小心你的舌头。”


    被训斥的侍女嘀咕:“还能叫什么,人家不是明媒正娶进来的,哪像这位,非逼着叫她夫人。”


    另一人斥道:“有本事去她面前说,你且等着,过几天那位就死了,她一上位你我都有好处,安生些。”


    小侍女吃惊问:“病重成这样?怪不得老爷最近总在她院子。”


    “诶,你过来,”一阵衣服窸窸窣窣摩擦声响起,两人似乎靠的近了些,“听说是薛涟给她下的药,剧毒,宫中太医都无法,现在只吊着口气……”


    崔挟月脑子“嗡”一声,面部神经条件反射地抽动了一下,她狠狠攥住匕首,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我要他们死。”


    崔姝魂魄飘在半空,看离崔挟月越走越近的侍女,强行开口,声音却嘶哑的不想话,“兴许只是兄长的缓兵之计,兴许是她们以讹传讹……”


    崔挟月一瞬不眨地盯着前方人影:“我有个馊主意。”


    崔姝紧绷着神经,听她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你等等!不要因小失大!”


    崔挟月面色冷的可怕,轻轻反问道:“你觉得你和你兄长有心灵感应吗?”


    “没有!你想干什么!”


    “放火烧山,”崔挟月摸出腰带里藏的火折子,几下点燃枯草,“如今只能趁她不备跑出去,让她来不及看我脸。”


    枯枝败叶被粗使杂役扫到一堆,乍一见火星,轰然串联成一片。


    崔姝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那和我兄长有什么关系。”


    崔挟月一甩手,将火折子扔进院内,又随手在脸上抹了几把炭火,随即尖叫冲出去:“走水了!走水了!有没有人啊!”


    那侍女正好好走着,就见崔挟月炮仗一样冲进她怀里,她猝然一惊,双手下意识护住盘中物品,张口便骂:“你是哪个院子的!懂不懂规矩!摔坏了你十个脑袋都陪不起!”


    崔挟月慌乱地抓住她的衣角,将头低的死死的,尖叫道:“好大的火!连着院子里面都烧起来了!”


    “什么!?”侍女顿时慌乱起来,左右踱步一瞬,又想起什么,强行镇定下来,“你去叫人,把这个交给薛夫人,快去!”


    崔挟月看也不看,抓起扭身便走。


    “等等!”侍女突然喊住她。


    崔挟月太阳穴猛跳几下,几不可见地后退几步,垂首问道:“姐姐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侍女沉思一会儿,开口说:“东西给我,你什么也没看到。”


    崔挟月顿时放下心来,却依旧勾着身子,忧疑一阵,迟迟不肯交给侍女。


    侍女不耐烦地夺过物件,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小贱蹄子,快给我!出了事拿你示问。”


    “快滚!”


    崔挟月“诶”一声,仓皇跑远。


    侍女把玩这手里玉佩,一时计上心头,在熊熊烈火的映照下勾起一抹笑,竟留下背后的烂摊子,转身顺着“风水宝地”跑出崔家。


    这边,崔挟月跑进一条无人小路,靠在墙上喘着粗气,见四下无人才有空余回答崔姝问题:“那侍女过去看看就能发现不过是几窜火苗,没到走水烧死人的地步,很快就能发现不对劲,禀告崔父还是薛涟都对崔涣洵都不利。”


    崔姝狠狠一皱眉:“你准备怎么办?”


    “临时找你兄长来不及了,我要先下手为强,当时火折子扔到薛涟院子里了,早晚都会乱起来,咱俩趁乱劫持她,”崔挟月眉梢轻轻挑起来,一改平时笑意盈盈的模样,尖锐似寒光出鞘,“只要拖延到傍晚,你爹按计划找事儿,就不会耽误什么。”


    “晌午崔志就能进城,届时陆盛也会来,赢面很大啊。”崔挟月轻叹一声,扫了眼墙顶,见似有火光跃出。


    崔姝一愣:“有些冒险吧。”


    崔挟月摸了把汗珠,向薛涟院子中跑去,嘴中不断呼喊着救人、救火。


    她心中却异常冷静,舌尖顶住上牙膛,说:“是啊,很冒险,一环出错便万劫不复。”


    崔姝:“那你还……”


    一群人涌上来,打水的打水,救火的救火,片刻院中慌乱一片。


    薛涟被人搀着跑出屋子,也是赶上寸劲,崔挟月扔的火折子正对着她的卧房,不出一会,她就被黑烟熏的神志不清,昏昏沉沉间差点死在床上。


    崔挟月掩在人群中,紧盯着薛涟动向,趁机挤走她身边侍女,“姐姐,我来扶着夫人,救火要紧!”


    这小侍女一看就是临危受命,不敢对薛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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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劲,走没几步就力竭了,见有人解救她,忙不迭地将薛涟交给她。


    崔挟月手中暗暗使劲,几个闪身,便来到院外,她叫住几名小厮:“备轿!”


    小厮相互对视一眼,没对视出什么来,只得听从命令。


    崔挟月扛着半死不活的薛涟上轿,临走吩咐道:“夫人说若是老爷找她,就到隔壁院子来。”


    她顿了顿,问崔姝:“她贴身侍女叫什么?”


    “白清。”


    崔挟月高声道:“白清回来也一样。”


    她挥退小厮,将薛涟拖到庭院中,掐着穴位让她强制开机,冷声说:“我见不得她再享一分钟的福。”“


    若不是崔福斌和她合谋,母亲怎么会生死未知。”


    崔挟月感觉刚才放的火,也快烧死她的理智了,她手逐渐下移,握住薛涟脖子,“我真恨不得……”


    崔姝眼中瞬间涌起泪水却有一息理智尚存:“罪魁祸首还在,到时处置两人也不迟。”


    这时,薛涟虚虚睁开眼,面前模糊一片,迷迷糊糊看面前只一名侍女,全当是白清,薛涟尽力握住崔挟月的手,交代道:“我房中、房中床底还有金银,速速取来。”


    崔挟月才不管她,见人醒来,将她拖到椅子上,翻出个绳索牢牢捆住。


    薛涟这才反应过来,身体恢复了些许力气,胳膊胡乱挥舞起来,企图摆脱崔挟月控制,嘴里却非常识时务地服软:“你是谁?我、我有钱,你既然能找到这里来,一定知道我是谁吧,我能给你很多很多钱……”


    崔挟月扣住她胳膊上的麻筋,狠狠一捏,薛涟手顿时脱力,崔挟月趁机三下五除二捆住她。


    崔挟月抽出匕首,在她脖颈处上下滑动,压低声音威胁道:“老实点,来人了按我吩咐说,否则你这条小命就保不住了。”


    薛涟恨不得以头抢地,赶忙答应下来,心中暗骂:“白清死哪去了,送个东西竟然要这么久,最好能赶紧发现不对劲回来救我。”


    她借着头发掩盖,飞快扫了崔挟月一眼,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只当侍女趁火打劫,不由松懈几分。


    被薛涟即以厚望的白清徘徊在当铺门前,她匆忙间只披了见外衣,细看还能看出内里崔府侍女打扮。


    她摸着玉佩不起眼角落的崔府家纹,心思游移不定。


    她这个主子,面上对崔父有多奉承,底下就有多嫌弃,几月前竟然废物到被儿子囚禁,薛涟满嘴的甜言蜜语,搜刮起崔父来却一丝不手软。


    白清在旁听了一耳朵崔父的“雄才大略”,只觉靠不住,与薛涟私下里暗中筹集金银,以备不时之需。


    上梁都这样了,下梁自然有样学样,白清一咬牙,为自己打算没错,大不了推到薛涟身上。


    她正欲推门,余光扫到被火焰燎到一角的衣摆,那侍女说什么着?


    “院子里面都烧起来了?”


    她脑子轰地一声,猛的转身飞奔回崔府,她清楚记得走时只要小路两旁有火,势头不大,她全当是丫头乳臭未干,见到一点零星火苗就害怕。


    那么小的火,她是怎么知道院子里也烧起来的?


    待她跑回院中,火已灭,众人正在打扫灰尘,一侍女见她回来,如数转告她崔挟月的吩咐,白清背上窜起一重鸡皮疙瘩。


    小侍女见白清脸色不好,上前献殷勤挽住她:“姐姐先歇下喝口茶,夫人并未受伤。”


    白清一把推开她,呵斥道:“去、去禀告……”


    急促的声带骤然停止,理智回笼,她强压下心绪,原地转了几圈,“不,你们不要动,我去找夫人。”


    禀告什么?禀告自己想变买崔家玉佩,导致没能及时发现有外人闯入吗?


    白清拉住刚才被她推开的小侍女,低声询问:“你说夫人现在在哪?”


    隔壁院子中,薛涟瞟着脖子下的匕首,金属的寒气顺着喉咙流经四肢百骸,她在心中不断咒骂着,从崔福斌到她不争气的儿子,从崔府侍卫到白清,唯独不敢正眼看一眼面前人。


    崔挟月一手架在椅子背上,一手把玩着匕首,她问崔姝:“你兄长还能发现我没到母亲院子里吗?”


    崔姝惊心动魄一上午,倍感疲惫,缩回魂海中修养了,闻言只淡淡说:“我都说了我俩没有心灵感应。”


    “我还当你唬弄我呢。”崔挟月等得有点不耐烦,她向门口张望一番,感觉这个破院子像是与世隔绝一样,连鸟都不停下来歇歇脚。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薛涟眼睛一亮,几乎要落下泪来,她终于要被救出去了,此时她终于鼓起气敢正眼看一眼劫匪。


    见清崔挟月脸的一瞬间,她瞬时呆愣在原地,泪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却不是喜极而泣,而是恐惧。


    怎么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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