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现在有点晚了,但派出所夜里也有人值班,只要他去告一状,那小子肯定得吃不了兜着走!
正想着,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嗡嗡”声。
“啥玩意儿?”他挥了挥手,可根本没赶走那种声音,反而那声音越来越近了。
忽然间。
“哎哟!”他猛地一拍脖子,一只大花蚊子刚叮了他一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更多的蚊子从黑暗里扑了过来!
“滚开!滚开!”络腮胡拼命挥舞手臂,可蚊子越聚越多,黑压压一片,专往他脸上、脖子上叮!
“啪!啪!”他使劲拍打,可打死的不多,而且根本打不完。
反倒是他自己,脸上、脖子上很快肿起了一片红疙瘩,又痒又痛!
“他娘的!哪来这么多蚊子!”络腮胡狼狈不堪,一边抓挠一边往招待所跑。可蚊子像是认准了他,一路追着他咬!
最终,他实在受不了了,只好又跑回招待所,好在蚊子没有跟进来,这让他长舒一口气。
“同志!有、有没有清凉油?”
值班的老头儿抬眼一瞧,吓了一跳:“哎哟,你这脸咋肿成这样?”
“被、被蚊子咬的!”络腮胡又痒又气。
老头儿递给他一小盒清凉油,摇摇头:“这季节蚊子是多,可也没见过咬成这样的……”
“是啊,邪门,外面一大群蚊子围着我咬,就没见过这样的事儿!”
络腮胡一边抹药,一边心里发毛。
这事儿也太邪性了。
涂抹完清凉油后过了一会,络腮胡觉得身上舒坦一些了。
他再次起了出门的打算。
通过门玻璃向外一看,似乎外面的蚊子已经不见了。
络腮胡放下心来,打开招待所的门,又向外走去。
不过因为身上还很痒,教训还在,这回他学精了,边走边挥舞胳膊,防着蚊子偷袭。
可刚走出不到三十步,夜风里突然又传来一阵熟悉的“嗡嗡”声。
“不好!”他浑身一激灵,还没等转身,黑压压的蚊子就像一张大网似的罩了下来!
这回比刚才还狠,对他全方位覆盖不说,甚至还往他耳朵眼里钻。
“啊呀!救命啊!”络腮胡魂都吓飞了,掉头就往招待所狂奔。
蚊子追着他咬,活像一团黑旋风。
“砰!”他撞开招待所大门,连滚带爬往里冲:“快快快关门!”
老头刚把门闩插上,就听见玻璃上响起雨点般的撞击声。
还没等两人松口气,成百上千只蚊子竟然从门缝、窗缝里钻了进来!
“见鬼了!”老头抄起扫帚乱挥,络腮胡抓起一份报纸卷拼命抽打。
可蚊子越聚越多,并向两人围攻过来。
“艾叶!快拿艾叶熏!”老头突然想起柜子里还有端午节剩下的干艾草,哆嗦着拉开抽屉。
“妈呀!”
一窝黑蚂蚁正从艾叶堆里往外爬,密密麻麻看得人头皮发麻。
两人吓得魂飞魄散,夺门而逃。
蚊子立刻分成两路,大部分追着络腮胡,小部分缠着老头。
深更半夜的街道上,只见两个人影鬼哭狼嚎地乱窜。
络腮胡本想往派出所跑,可刚转向东边,蚊子就结成一道墙挡住去路。
他往西逃,蚊子就故意留出条路,逼得他像没头苍蝇似的在巷子里打转。
招待所的老头还好点,被蚊子追了一会儿,蚊子就逐渐散了,他便回到了招待所。
而络腮胡子可就倒霉了,被蚊子折腾到天色将亮才消停。
搞了一晚上,又困又累又痒,人都要崩溃了。
现在的他无比后悔,如果昨晚不多事,能忍让一下,他就能美美的在招待所睡一觉了。
就因为一时冲动,被折腾了一夜,太倒霉了。
现在的他,也没有了去派出所报警的心思了,只想趁着还有点时间能回招待所再休息一下。
当络腮胡子回到房间时,没看到那个帅气的小白脸。
因为此时的陈阳已经来到了街上。
他在附近的餐馆吃了早饭后,又买了几个肉包离开。
肉包是打算给丁秋楠一家吃的,不过只肉包怕还不够,他又从系统空间取出一些油条来。
同时他还从系统空间中取出一点蔬菜和调味料来放在了一个布袋子里,放到了前车筐。
这是为今天的野炊准备的。
到达丁秋楠家时,丁家的房门已经开了,丁母正在门口引炉子,准备做早饭。
见到陈阳颇感意外,因为时间这样早,年轻人能起这么早可不容易。
“伯母,别做饭了,我给你们带了早餐来。”
陈阳说着晃了晃手里的网兜,丁母这才注意到网兜里有用油纸包着的一大捆油条,还有大纸袋装的不知一些什么东西。
“这怎么好意思呢,总是让你破费。”丁母笑逐颜开地说道。
“没事,一顿早餐而已。”陈阳说完,问道:“现在伯父和秋楠起来了吗,我去家里方便吗?”
“都起来了,方便,方便,快进屋!”
丁母连忙将陈阳让进屋里。
陈阳进屋后,正在看报纸的丁父赶忙和陈阳打招呼。
“丁伯伯早上好。”陈阳回应道。
此时丁秋楠正站在木制的脸盆架前,刚洗完脸正在擦脸,她披散着头发,还没束起来,额角的头发还沾着水珠,回头看向陈阳,脸上露出动人的笑容。
陈阳将网兜放到桌子上,然后来到了丁秋楠跟前。
“昨晚睡得好吗?”丁秋楠问道,她想到招待所那个环境就忍不住皱眉。
“还可以,我躺下一会就睡着了,一晚上也没醒。”陈阳回答说。
当时将蚊子和蚂蚁大军放出去后,陈阳就安心睡觉了。
“你怎么起那么早?”丁秋楠问道。
“习惯了,我在食堂工作,天天都早起。”
陈阳说完,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盯着丁秋楠的侧脸看。
长发披肩的她,与绑着麻花辫的她,又有一种不同的美。
丁秋楠对着脸盆架上的小镜子梳头发,她要将头发扎成双麻花辫,左右各一个。
陈阳忽然很想帮她梳头,但丁父就在屋里,他也不好意思下手。
待到丁秋楠梳完头发,丁母也进屋了。
炉子已经引好。虽然陈阳带了早餐来,但是她家有喝粥的习惯,还要煮一点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