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在桌下掐了秦大明一把。
秦淮茹和秦京茹恍然大悟，就这样被陈阳三言两语糊弄了过去。
酒足饭饱，王爱香扶着醉醺醺的丈夫回去休息。
秦淮茹和秦京茹收拾碗筷，陈阳把钥匙递给秦淮茹：“今晚你跟京茹住我这儿吧，带小当也行，别让棒梗来。”
秦淮茹一愣：“那你呢，你住哪啊？”
“我有事出去一趟，今晚不回来了。”陈阳看了眼手表，已经快十点了，现在去找陶红梅还不算太晚。
秦淮茹跟随陈阳来到大院门口，等陈阳出了门后，她插上门闩又回去。
秦京茹好奇地问：“姐，陈大哥这么晚去哪啊？”
“可能是去黑市吧。”秦淮茹含糊其辞的说道。
她也不知道陈阳具体去做什么，她也不会多问。
夜色中，陈阳蹬着自行车飞快穿过街道，来到东四十条一处院子外。
他四下张望，确认没人后，将车收进了系统空间里。
月光下，一道黑影利落地翻过墙头，悄无声息地落在院内。
陈阳轻车熟路地来到后院西厢房前，轻轻叩了三下窗棂。
“谁？”屋里传来陶红梅警惕的声音。
“红梅，是我。”陈阳压低嗓音道。
陶红梅听出是陈阳的声音，便赶忙前来开门。
“你怎么现在来了？”
陈阳不答反问:“妞妞睡了吗？”
“睡了。”陶红梅低声说。
陈阳进门后，反手将门一带便抱住了陶红梅。
陶红梅有点害羞地轻轻挣扎。
“你这么晚还没睡，是在等我吧？”陈阳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温热的气息吹在陶红梅的耳朵上，让她头皮微微发麻。
她知道今晚陈阳会来，所以迟迟没有睡着。
睡不着，心里自然是带着一些期待的。
“谁等你……”
陶红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阳打横抱起。
她捏着粉拳，轻捶陈阳，陈阳却笑的更轻狂了。
“别猴急，大缸里我准备了水。”陶红梅捏着陈阳的耳朵说道。
陈阳向旁边一看，便看见了墙角处的大缸。
这是上次陶红梅让他帮忙抬过来的，还以为是盛放生活用水的。
原来陶红梅早就考虑到了夏天洗澡的事。
……
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屋内时，陈阳睁开了眼睛。
他看见陶红梅正在给妞妞梳小辫。
妞妞坐在妈妈腿上，晃荡着两条小短腿，嘴里咿咿呀呀地哼着什么。
“你醒了？”陶红梅察觉到动静，回头对着陈阳一笑。
“早饭做好了，就等着你一起吃呢。”
陈阳便起床来，洗了个脸后，来到了餐桌边。
桌上摆着小米粥、一碟炒卷心菜和几个二合面馒头。
陈阳将妞妞抱过来，放在了自己腿上。
妞妞抓起面前的勺子，就往碗里伸，她舀了一勺饭着急地往嘴里送，米粒糊了一脸。
陈阳伸手替她擦掉，小丫头立刻抓住他的手指，舔他手上的米粒。
“闺女啊，你是真不嫌干爹脏啊~”陈阳无奈地笑道。
他接过陶红梅递过来的抹布，先给妞妞擦了一下脸，又给自己擦手。
害怕妞妞再搞得满脸是饭粒，陈阳束缚着她，不让她再碰勺子。
妞妞急的直喊“阳阳”，陈阳便喂给她半勺米粥。
“今天天气不错，一会带妞妞去北海公园玩玩吧。”陈阳提议道。
“园园！”妞妞虽然不懂什么是公园，但听到要出去玩，立刻兴奋地挥舞着小手。
陶红梅宠溺的看一眼妞妞：“好，既然孩子想去，那咱们就去公园。”
吃过早饭后，陈阳和陶红梅母女俩一起出了门。
五月的四九城，槐花开得正盛，空气中飘着甜丝丝的香气。
陈阳骑自行车载着陶红梅母女俩来到北海公园，远远就看见那座标志性的白塔矗立在琼华岛上，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将自行车上锁停放好后，陈阳抱着妞妞，和陶红梅一起往公园门口走去。
60年代的北海公园还没有后世那么多游乐设施，但周末的游人依然不少。
入口处有几个戴红袖标的工作人员在检票，旁边的小摊上摆着玻璃瓶装的北冰洋汽水，绿色的瓶子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想喝汽水吗？”陈阳问怀里的妞妞。
小丫头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那些带着气泡的橙色液体。
陈阳买了两瓶，售货员用开瓶器帮他撬开瓶盖。
开盖后的汽水冒出细密的气泡，散发出甜橙的香气。
妞妞立刻伸出小手要去抓，被陶红梅拦住：“小心别洒了！”
陈阳一手抱着妞妞，一手把瓶口凑到她嘴边。
小丫头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橙子的酸味让她的小脸皱成个包子。
但随后汽水里的甜味又让她的小脸舒展开来，露出惊喜的表情。
她咂咂嘴，又要去抓瓶子。
“这可不能给你拿，”陈阳把瓶子举高，笑道：“摔了要赔钱的，喝完还得把瓶子还回去呢。”
陶红梅拿着另一瓶汽水，小口喝着。
三人沿着湖边漫步，湖水碧绿，倒映着岸边的垂柳。
远处有几条游船漂在湖面上，船上游人的欢声笑语随风传来。
走到一处空旷的地方，陈阳把妞妞放下来，扶着她的小胳膊让她学走路。
这个年代的孩子普遍缺钙，妞妞的小腿有些发软，刚迈出两步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陈阳赶紧扶住她，想让她继续学走路。可小丫头却再也不肯走了，往地上一坐，张开手臂非要抱抱。
“你呀，真是个小懒虫。”陈阳无奈地点点她的小鼻子，又把她抱了起来。
陶红梅在一旁轻笑：“你还说妞妞是小懒虫，你小时候不也是这样吗？”
“我哪有？”陈阳不服。
陶红梅笑道：“你怎么没有，那时候你最不爱动了，下课的时候别人都出去玩，就你自己坐在教室里。”
她指着湖边一块大石头，“记得那次春游吗？你就坐在那儿发呆。”
陈阳脑海中的记忆闪过，接话道：“我记得吴飞嘲笑我是那个啥，然后你一把给他推到湖里去了！”
陶红梅笑着摇摇头：“我记着的不是这个。”
她的目光变得柔和，像是想起了很遥远的事一般：“我记得你坐在湖边，跟我说你希望自己能变成一条鱼，和别的鱼都一样的一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