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丈夫是这种态度，王爱香先是一愣，随后也怒了。
一下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怒斥道：“秦大明你想干什么，借种这事都是你提出来的，结果现在你怨我！”
“你什么意思，我给你好脸色，你就得寸进尺是吧！”
被媳妇一怒喝，秦大明才又重新意识到自己的家庭地位是不如王爱香的。
只是王爱香在别人面前总是给他面子，让他产生了错觉。
“媳妇，媳妇你别生气，我错了。”
秦大明怂了，赶紧认错，抚着王爱香的背让她消气。
“那个，我觉得吧，咱过完年还得再去一趟城里，就当去淮茹家里走亲戚，再跟陈阳借一次。”
虽然很不情愿，但秦大明也没有其他办法。
只要媳妇一天没怀上，借种这事就没完。
而且，这种事也只能一事不烦二主。
他不可能再找别人。
“滚开，我不去，愿意去你自己去借！”王爱香故意拿捏一把。
甩开秦大明的便自己去了里屋。
秦大明追进里屋去，苦着脸说：“媳妇，我要是能怀孩子，我肯定不让你受那俩小时的苦，但我不是没那能力吗？”
闻言王爱香也佯装委屈：“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我做这些，还不都是为了你老秦家吗？”
“唉，是啊，媳妇，我真是，我就是个废物啊，我没有孩子，我都对不起祖宗……”秦大明说着，就给自己来了一巴掌。
“啪！”
响亮的耳光声在屋里响起。
王爱香连忙转身，抓住了他的手：“大明，你干什么呢，一次不行咱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只要陈阳肯帮忙，咱俩迟早能有孩子的！”
“我听你的，初三咱就去淮茹家，我听你的行了吧！”
秦大明鼻子一酸，感动地抱住了王爱香，“媳妇儿，你真是我的好媳妇！”
夫妻二人说到做到，正月初三这天一早，就拿着介绍信坐上了去往四九城的汽车。
而初二这天，陈阳去李副厂长家里拜了年。
拜年这种事是礼多人不怪，再者陈阳也是上门刷脸，提醒一下李副厂长别忘了自己的事。
毕竟人事安排，也不是一句话的事，李副厂长总得和人事科那边打好招呼。
从李副厂长家出来之后，陈阳就去了什刹海。
寒冬腊月，什刹海的冰面冻得十分结实。
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青光。
偌大的冰扬人声鼎沸，穿着各色棉袄的男女老少在冰面上飞驰。
笑声、尖叫声、冰刀刮擦冰面声音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陈阳也是技痒难耐，租来一双冰鞋，就加入了滑冰的人群。
一个利落的蹬冰，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滑了出去。
冷风扑面而来，但陈阳一点不在意。
他眯起眼睛，享受着速度带来的畅快感。
他的滑冰技术很好，身形稳健，转弯时冰刀在冰面上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引得周围几个姑娘频频侧目。
正滑得兴起，前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哎哟！”
陈阳抬眼望去，只见一个穿方格外衣的姑娘被人撞倒在地。
倒地之后，姑娘狼狈地撑着冰面想要爬起来。
而撞她的那个穿军大衣的小伙子非但没停下，反而吹了个轻佻的口哨，越滑越远。
“啧，没素质。”
陈阳皱了皱眉，脚下发力，很快就滑到姑娘面前。
向她弯腰伸手，“没事吧？”
姑娘抬起头，露出一张清丽绝伦的脸。
她有着柳叶眉，杏核眼，皮肤白得像是冰雕玉琢一般。
鼻尖冻得微微发红，更添几分楚楚可怜。
但她眼神里还残留着一丝愤怒和倔强，像是一朵带刺的冰玫瑰。
丁秋楠！
陈阳认出了她，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人是铁饭是钢》里的冰山美人。
丁秋楠看到陈阳伸过来的手，也是愣了一下。
眼前的男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角带着淡淡的笑，英俊得让人心跳加速。
她长这么大，还从没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她工作的机修分厂那些男青年，跟眼前这个男人比起来，都像是女娲造人时的失败品！
“谢、谢谢……”她轻声道，搭上陈阳的手站了起来。
陈阳的手很温暖，温暖着丁秋楠的手，也让丁秋楠的俏脸染上了一抹红霞。
“不用客气。”陈阳刚说完，就听到身后又传来口哨声。
“哟，这妞儿挺正啊！”
回头一看，正是刚才撞人的军大衣小伙子，他带着两个同伴滑了过来，一脸痞笑地盯着丁秋楠。
丁秋楠脸色一冷，刚要开口，那小伙子就推了她一把，嬉皮笑脸道：“妹妹，刚才没摔疼吧？哥哥带你滑一圈赔罪啊？”
他这一推，让刚刚起身的丁秋楠猝不及防，整个人往前一扑，直接撞进了陈阳怀里。
陈阳眼疾手快，一把揽住了她，这才没让她再次摔倒。
“你干什么？！”丁秋楠站稳后，气得脸色发白，杏眼圆睁，活像只炸毛的小猫。
军大衣小伙子哈哈大笑：“哟，脾气还挺大！”
陈阳眼神一冷，轻轻对丁秋楠道：“你等着，我教训他们一下。”
丁秋楠毕竟不是四九城人，只是来这里走亲戚的，并不想惹事。
她拉住陈阳的袖子，低声道：“别惹事，他们人多……”
陈阳自信一笑：“放心。”
“在这茬一架，敢不敢？”陈阳挣开丁秋楠的手后，问那军大衣小伙子。
陈阳所说的茬一架，字面意思是比试滑冰技术。
实际是借着比试打一架。
年轻人都懂，军大衣小伙子岂怕他的挑衅。
“好，那来吧！”
“啪！”
陈阳一巴掌对着小伙子抽了过去。
“卧槽！”小伙子猝不及防，挨了重重一巴掌，整个人顿时失去平衡，摔倒在了地上。
陈阳吹了声口哨，然后脚下一蹬，便向前滑去。
“妈的，找死是吧！”
两个同伴扶起小伙子，三人一起向陈阳追去。
三人的滑冰技术都不差，但跟陈阳比起来，就不够看了。
“包围他！”
军大衣小伙子叫嚷着，和同伴向陈阳包抄过去。
陈阳却像一条游鱼一样的灵活，轻松突破三人的包围，向南边滑去。
“张军，你在那边拦住他！”
军大衣指挥着同伴，再次向陈阳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