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宁都没有收到过死亡的威胁。
但此时，被华烨掐住脖子的她，真的有一种自己要死掉的感觉。
此时他面前的华烨似乎不再是那个被发配的落魄天使王。
而是那个统领百万天渣的天宫王。
“啧啧，若宁，你这副样子，好像又让我回到了从前。
当年，你挡在凯莎的面前，现在你依然想着要保护凯莎。
但是若宁，你或许没有改变，但是我变了啊，当年我选择的是凯莎，这次，我选择的可是你，怎么样，还想着要反抗我吗？”
若宁此时已经有些呼吸困难，拥有三代神体的她自然不会因为窒息而死亡。
但是这种喘不上气的感觉让她的内心十分惶恐。
华烨看做的差不多了随手将若宁扔到一边。
对于他来说，现在的诺宁还不能死
一来是若宁死了他玩儿谁？总不能还玩儿男人吧。
二来是，若宁熟悉天使星云的防御，想要拿回天宫号，若宁的帮助必不可少。
华烨走到若宁的旁边，轻轻抚摸着若宁的脸颊。
“若宁，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你可知道，现在我可只爱你一个，乖乖帮我去联系卡尔那倒霉孩子行吗？”
若宁本来想要拒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我知道了。”
“乖，本王，要整一个大活，天使也好，冥河也罢，本王要将他们统统都踩到脚下。”
另一边，梅洛天庭，在落雨离开后，鹤熙和凯莎又凑在一起商量关于命途体系的事情。
鹤熙是真的希望天使能走上一条命途，这样未来天使文明才不会在主流文明中落后。
但是，凯莎的回答十分坚决。
踏上命途可以，但不能踏上「欢愉」
哪怕是「毁灭」也不能是欢愉。
“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落雨也说过，「欢愉」其实并不像我们想的那样。”
“鹤熙，这件事不用商量，我接下来将会让天使的学者们开始着重研究关于命途的事情，同时加强和泊客星的技术交流，但是关于命途的事情，随缘吧。”
“那我提议的那个退位的事情...”
“这件事我有在考虑，我已经让神圣知识宝库推演最合适的继承者。
但是推演并没有进展，彦...是一个还算合适的继承人，但是你说的对，在有些时候太过于冲动。
而且...
“自从流月死后，一直都是由你亲自教导，她的处事方法和你十分相似，将天使交到她的手里未必是好事。”
在鹤熙看来，天使彦是一个很不错的执行者，至于领导者，现在的她还做不好。
“确实...没想到我们有一天也会为继承人发愁...”
“是啊，现在的天使，要么太年轻，要么不知道变通，那个天使冷...都五千多岁了吧，还是个中二病，这些天使被正义秩序保护的太好了，如果有一位心怀正义，而且从小没有受到天使的正义秩序影响的天使在就好了。”
凯莎没有怪罪鹤熙，也没有反驳。
和落雨聊过之后，她也开始反思天使的正义秩序是不是有些脱离时代。
最初的正义秩序是为了反抗华烨的天宫秩序。
后来的正义秩序是为了对抗莫甘娜的堕落与自由的极端思想。
但是当这两种思想都消失之后，正义的秩序似乎也不被需要了。
“是啊，当一个人的思维陷入牛角尖的时候，就需要外力的介入，已经已经走到死胡同的思想拉回来，但是这个外力，梅洛天庭中并没有...嗯？”
两人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同时抬头，两人目光交错，脑海中同时蹦出了一个名字。
“你觉得，那个叫做灵溪的天使怎么样？”
“从来没有加入过天使军团，从觉醒天使之后就一直跟着巡海游侠。
在这几年的战斗中也和那些天使关系处的不错，虽然在处事上算不上八面玲珑，但思维没有年轻天使那么轴。”
鹤熙说出自己对灵溪的评价。
刚才她想到的也是灵溪，灵溪这位天使从一开始就走「巡猎」的命途之上，说不定会成为天使破局的关键。
“可是灵溪实在是太小了。”
“那就培养呗。”鹤熙毫不在乎的说道。
“反正现在凉冰死了，卡尔的饕餮军团翻不起什么浪花来，天使最起码能平静几千年，足够一名天使成长起来。”
“你觉得让一些年轻的天使登上星穹列车怎么样？”
凯莎突发奇想，星穹列车作为一个新兴的势力，现在应该很缺人，如果能够让一位年轻的天使登上列车，说不定这位天使会有新的感悟。
“你的意思是？”
“我们设置了祷告器，聆听那些在天使庇护之下的文明，那些惩奸除恶的活，那些天使只会当作是一个任务来做。
落雨有一句话说的很对，这样的天使文明，不会诞生‘自由意志’，没有这样的意志，天使就不会去思考，这在这个以哲学为主的命途体系中是十分致命的，现在莫甘娜已经死亡，他们也不需要为了我所设定的正义秩序去做什么，他们应该有自己的意志。”
鹤熙用像是第一次认识凯莎一样的目光看着凯莎。
“从前的你可从来不会说出这种话，谁敢说出这种话肯定会被你当作是异端，然后也一把火给烧掉。”
“因为我嗅到了危机感，鹤熙，随着巡海游侠，筑城者的出现，这个世界逐渐变的不像我们所认识的世界。
阿哈的那张面具，我不会用，但是我会把它留给后面的继任者，新一代的天使无需背负我们的过去，会不会带上面具，就交给后继者来选择。”
鹤熙觉得凯莎是真的变了，她从凯莎的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
或许是因为凉冰的死亡，真的让凯莎有些心灰意冷，有了一种“不问世事”的想法。
但这种改变或许并不是坏事，她从始至终都觉得，天使真的没必要去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正义秩序去奉献自己的一生。
“看来你是真的又在想退休的事情”
“自从凉冰死后就一直在想，你不会真以为我是在乎权利的人吧。”
将一切都说出来后，凯莎也展现出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轻松，甚至开始和鹤熙开起了玩笑。
“这谁能说的清？时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鹤熙说完，和凯莎对视一眼，两个人都不免发出了笑声。
整个大厅都充满他们银铃一般的笑声。
在笑声过后，鹤熙突发奇想，有了一个看似更加乱来的主意。
“你有没有想过，把年轻的天使都放出去？”
“嗯？展开说说...”凯莎眉头一挑，似乎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
“既然现在的天使群体无法选择合适的命途，倒不如让那些年轻的天使自己出去闯一闯，说不定会因为某些经历踏上属于自己的命途呢。”
这是凯莎给予鹤熙的启发，与其可怜巴巴盯着那一两条命途，倒不如广撒网，重点捞鱼。
既然无法选择一条命途那就来个漫天开花。
“这个想法...很大胆。”
饶是知道鹤熙最近的思维有些跳脱，但也没想到会如此跳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