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樾盯着那条信息踌躇半晌，这个id的网友确实是给刷了不少礼物。
【樾：什么照片？】
【香蕉侠：这你都不知道？才当上主播？】
【樾：嗯。】
【香蕉侠：行了，别装了。我刚刚给你刷了那么多礼物，你拍张腿照给我不过分吧？】
谢清樾皱眉。
腿有什么好看的？不都长一样？
他有的别人肯定也有，除非对方是……
【樾：不好意思，你是残疾人吗？我不收残疾人礼物的。】
对方明显一愣，过了半分钟才回复。
【香蕉侠：**骂谁残疾人呢？还说不收礼物，你有本事把老子刷出去的礼物转回来啊！】
【香蕉侠：钱都收了！还在这里给我装清高，骚，货！】
【樾：怎么转？】
【香蕉侠：怎么转？当然是微信转了】
谢清樾加了对方的微信，把刷过来的钱都转了回去。
连带被平台扣掉的那部分也用自己账户的钱补了上去。
但对方并没有因此善罢甘休。
【熊：你说你辛辛苦苦一晚上，还倒贴钱，图什么啊？】
【熊：宝贝，我现在信你是真的跟那些擦边主播不一样了】
【熊：这样，你拍张腿照给我，我把刚刚刷礼物的钱全给你，私下转账总比走平台划算，这一万来块都是你的】
【熊：我看高兴了，说不定还能多转几笔钱给你，你说好不好？】
谢清樾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松开。
这人怎么奇奇怪怪的……
【熊：宝贝，你是不是不知道怎么拍？你不用害羞的，我给你发张例图，你学学别的主播怎么拍就行】
【熊：[图片]】
【熊：我就自己看，绝对不说出去，宝贝你放心发吧】
谢清樾本不打算再理会，但他一直发消息过来，还一直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手指一顿，犹疑的点开他发过来的那张照片。
照片里是一双穿了白色蕾丝过膝丝袜的纤细长腿。
摆拍的人坐在柔软的床铺上，膝盖相贴，小腿折叠向两边分.岔.开别扭的坐着，甚至把大腿.根都露了出来。
谢清樾一向清澈懵懂的眼睛覆上一层薄薄的怒意。
他噼里啪啦的打字，学着陈哲鸣和裴听教给他骂人的话，全打了一遍上去。
【y：**】
【y：天凉了就给自己多盖点土】
【y：不要占着自己是残疾人就觉得自己可以为所欲为，身体发育不完全你可以躲起来，这样收垃圾的才不会把你收走】
【熊：装货！骚.货！老子给你脸了是吧？不过就是个没什么名气的小主播！清高什么？还骂起老子了！】
【y：你喜欢骚的，可以去厕所舔马桶盖哦~】
【y：舔完再跳进去，这下不仅骚，还可以装了呢~】
【y：好走不送，臭水沟里钻出来的臭老鼠~［蜡烛］［花］［花］［花］】
“**……”裴听暗骂一句，把人拉黑后，才笑眯眯的把手机还给了谢清樾。
谢清樾怔怔的，还没完全从震惊里回过神。
“亲爱的，我以前教了你这么多，你还没出师呢？”
“陆从闻都教的你什么？”
“骂人这么文雅，一点攻击力都没有。”
谢清樾想说他打上去的那些话都是他和陈哲鸣以前教的。
话到嘴边，又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
陆从闻刚看完学校附近的一处公寓，就收到了裴听发过来的消息。
【再睡亿分钟：唉，真是叫人伤心】
【再睡亿分钟：我们的小宝贝被欺负的时候你又在哪？】
【再睡亿分钟：［擦眼泪GIF.］】
陆从闻拧眉，忍着恶心，没好气的打字回他。
【好人：你发什么癫？哪个小宝贝？】
【好人：发错人了吧？】
【再睡亿分钟：啧，难道你还不止一个小宝贝？】
【再睡亿分钟：陆从闻，你要真是这么渣，我可就告诉清樾了】
【再睡亿分钟：让他离你这个渣男远远的】
闹了半天，那姓裴的是在说谢清樾。
他不过是离开几个小时，又闹了什么幺蛾子？
【好人：他怎么了？】
裴听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告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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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后，就提溜起自己那把吉他出了宿舍。
不出意外，他这晚上都不会回来。
陆从闻回到宿舍的时候，谢清樾刚洗漱完，正准备上床睡觉。
“听说你今晚上播了？”
谢清樾不会说谎，他眼神飘忽，一眼就能被看穿：
“没有……”
“没有？想好了再说。”陆从闻拿了颗洗好的葡萄扔进嘴里。
他干脆坐他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等着他开口说真话。
谢清樾坐在床上，垂眸盯着那串晶莹剔透的紫色葡萄被陆从闻一颗颗的扔进嘴里，又一颗一颗往下咽。
他看的眼馋。
“从闻，你葡萄哪里买的？”
“别转移话题，到底上没上播？”
"上了……"
“骂回去了没有？”
“骂了。”
“我看看……”陆从闻将手一伸，示意他把手机给他。
谢清樾没辙，只能将自己的手机给他。
陆从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把自己那串吃剩一小半的葡萄给他。
裴听很有先见之明的没有把人给删掉，只是把人拉黑了，陆从闻把他从黑名单里面拖出来。
他粗略的看一眼聊天记录，展开新一轮的攻击。
陆从闻自知骂起人来难听，骂了半小时，骂到对方彻底破防后，他直接把人给删了。
也省的谢清樾翻聊天记录，看他骂了什么。
“以后别随便加陌生人微信……”
“他刷了大额礼物，还加你微信，叫你发照片过来。”
“摆明了就是馋你身子，明白吗？”
他是个残疾人，确实会产生馋他身子的情况，谢清樾表示理解。
他略认可的点点头。
陆从闻看他清澈懵懂的眼神就知道他没懂。
他又在按表面上的意思去理解他的话……
陆从闻深吸一口气。
“你知道别人馋你身子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谢清樾微微眯眼，把最后两颗没剥皮的葡萄塞进嘴里，一边脸鼓起来像仓鼠。
陆从闻唇角微抽，他合理怀疑这家伙以前根本没吃过葡萄。
“那你说说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