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想中的挨骂没有如约而至，谢清樾略侥幸的眨下眼。
他再次加深了陆从闻是好人的印象。
“从闻，你真是个好人……”
他眉眼弯弯的冲他笑，眼神比泉水还干净。
陆从闻唇角微抽，谢清樾又在莫名其妙的说他是好人。
前天晚上还没见识过他的险恶吗？
看他像张白纸似的纯净，陆从闻没来由的有种负罪感……
“行了，什么好人不好人的。”
“你看谁都像好人……”
“人与人相处，要有警惕心，知不知道？”
陆从闻没忍住又开始说教他，说教到一半，他生生止住自己这张喋喋不休的嘴。
他这样说教，跟那些一身爹味的油腻中年男人有什么区别？
他深吸一口气……
算了，慢慢教吧……
-
周一，谢清樾像往常一样到2号餐厅的麻辣烫店打工。
陈哲鸣和裴听勾肩搭背的排队，拿了取餐号。
“兄弟，你真能忍啊，这么多人，手都要断了吧？”对于他室友居然这么能吃苦，陈哲鸣啧啧称奇。
“这家老板娘赚翻了，跟请了明星代言似的……”裴听看着排成长龙的队伍，勾唇笑道。
“可不是嘛……”
陈哲鸣跟着感叹。
他这室友往那一站，跟个漂亮的人形立牌似的。
五官精致的不像话，皮肤白里透粉，一点不像人间俗物，像是天上粉雕玉琢的天使……
“我漂亮可爱的宝贝啊。”
“便宜姓陆的了……”裴听长叹一口气，可惜的摇摇头。
“我真服了，你怎么喊谁都是宝贝，小心被陆哥听见了……”
“我也可以喊你宝贝，宝贝帮我结账吧。我明天带早餐给你吃……”
裴听掐下他的腰，拎着做好了的奶茶逃之夭夭。
嘁，每次都说带早餐，
他哪次带过？
陆从闻每次都会等他下班才回宿舍，今天也不例外，他变着花样给他带吃的。
谢清樾还因此省了老板娘的一顿饭。
老板娘见到不远处的帅小伙就是一顿夸：
“小越，你室友还蛮好的嘛，天天等你下班，这餐厅里的人都走光了，他还坐在那里。”
“嗯，因为他是个好人。”
“你室友外在条件不错，长的又高又帅的，有对象了没有？”
“大象？”
谢清樾皱眉。
老板娘正忙着收拾锅碗，没太听清。
“对，他有没有？没有的话我介绍我闺女给他认识……”
“我闺女可漂亮了，就在隔壁读大三。年纪上可能比你室友大了那么一两岁，但也算同龄人了，沟通方面想来不会有太大的障碍。”
老板娘絮絮叨叨，嘴上说个不停。
谢清樾还在费解的理解‘闺女’这个词。
“小樾，你室友带的是劳力士吧？看起来挺真的……”
“他家里应该挺有钱的吧？”
“小樾，问你话呢？怎么呆头呆脑的？”
“你室友到底有没有对象？”
“不知道……”谢清樾语气转冷。
他室友怎么可能有大象？就算有，他也不会给他的……
她才呆。
一个乌龟的女儿怎么可能换来大象？
大象可是保护动物。
回宿舍的路上，陆从闻总感觉谢清樾的兴致不太高。
他买了盒他喜欢的西瓜给他，也没见他脸上流露过多的喜悦情绪。
换作平时他肯定礼貌的笑着跟他说谢谢了。
“怎么？干活干累了？”
“给你买了吃的，连个笑脸都不愿意赏给我……”
“你有大象吗？”
谢清樾脑回路清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随口应他：
“没有，动
物园应该挺多的……”
“想看大象？周末带你去看？”
陆从闻边走路边给手上那瓶牛奶，插了根吸管，递给他。
他吃的那些东西几乎没有营养可言。
要不是怕他哪天因为饮食问题，加重病情，那他真的是……
白花这么多钱了。
谢清樾顺手接了，一边往宿舍的方向走，一边慢条斯理的喝着。
“乌龟的女儿能换大象吗？”
陆从闻不知道他从哪里听到了又或者看到了些什么东西，脑回路越加清奇。
“不能。”
“大象是国家保护动物。”
“我就说嘛……”谢清樾开心的勾下唇。
陆从闻见他终于笑了，也跟着轻笑了下。
有时候他觉得脑子撞坏后谢清樾还挺好玩：
“开心了是吧？西瓜你拿，我手酸……”
谢清樾爽快接过。
-
宿舍里，空无一人。
谢清樾看着账户的余额只出不进，陷入惆怅。
学校餐厅打工来钱太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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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昨天老板娘问他陆从闻有没有大象的时候，他就把那份工作给辞了。
思来想去……
他还是决定开播……
谢清樾不善言辞，回答一两个问题后，往往容易陷入尴尬的死寂当中。
为了不冷场，他只能唱歌。
晚上八点半这个时间，正是人流量多的时候。
谢清樾的直播间从一开始的两三个人窜到了309个人。
人一多，弹幕就容易夹杂各种声音。
【腼腆小女孩：主播长的真好听［色］［色］［色］】
【i服了u：这是才艺主播？唱的好难听，我感觉我也能当】
【cc：煮啵成年了吗？脸长的好嫩】
【风吹麦浪：主播，谈不谈男的？】
【香蕉侠：这种的在床.上肯定
带劲，弄.一下应该会哭很久】
【云：某些弹幕，我真服了，上个网给你能的，对着人家正经主播乱发情】
【香蕉侠：老子刷了礼物的，说一下都不行，那还当什么主播？他靠什么赚钱的，心里没点数吗？】
［香蕉侠：真的爱你×3］
［香蕉侠：保时捷×1］
［香蕉侠：直升机×1］
【香蕉侠：宝贝，别唱歌了，站起来转两圈看看】
【香蕉侠：宝贝多高，看看腿可以吗？［色］】
谢清樾看着公屏上的弹幕，眉头微蹙，暂时把伴奏给按停了。
【晴天有雨：樾樾别听他的［怒］】
【晴天有雨：刷个礼物了不起啊？想看腿滚去擦边直播间看】
【晴天有雨：有本事刷两个嘉年华上来啊？刷个保时捷和直升机给你得瑟的……】
［香蕉侠：嘉年华×2］
夸张的礼物特效霸占整个屏幕，但谢清樾却没有往常的高兴和兴奋。
礼物已经送上来了，谢清樾也只能硬着头皮道谢。
“谢谢香蕉侠送的两个嘉年华……”
有弹幕说他唱歌难听，他手足无措一会儿，继续唱……
说难听还留在直播间里刷屏，要真是不喜欢早就划走了。
口是心非。
这么一想，谢清越开心的勾下唇，唱的更卖力了。
他唱到晚上九点三十分才下播。
他一下播，一条陌生私信就发了过来。
【香蕉侠：宝贝，看看照片可以吗？我好歹也给你刷了差不多一万，下次你开播我还给你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