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芳华睁开眼,晨光微微通过纱帐透进来,窗外时不时传来两三声鸟雀声。她翻了个身,被窝里很舒服,既不热也不冷,一切都是刚刚好。
漱玉掀开一角珠帘,柔声问:“殿下可是要起了?”
赵芳华点点头,珠帘“哗啦啦”撩起来,她也被小丫鬟搀扶着来到了梳妆台前。
她看着镜中花容月貌的自己,不知不觉已经穿书近一个月了。她的心态从一开始抽到贵女手牌的激动兴奋到后面得知是恶毒女配时的惶恐不安,再到今天……
一切都要有个了断了。
今天过后,她再也不必担心重蹈覆辙,最后落得个凄惨下场。
“漱玉。”赵芳华微微仰头,“今日我给我换一身最华贵最金闪闪的衣服,记住了,不要那种低调奢华有内涵的,就要那种外人一看就知道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
漱玉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下去吩咐了。
“佩环。”赵芳华继续吩咐,“今日的发钗通通选择纯金的金钗,最好是一整套的,要大,最好钗头是个大金饼的那种。”
佩环想了想,这满头的金饰再加上金闪闪的衣服,那得多么的……俗不可耐呀。
她虽然知道一切以长公主为尊,但作为一个有着自己超高审美的贴身丫鬟,她犹豫片刻,还是委婉建议道:“可若这样打扮头饰必定很重。”
赵芳华不怕,她眼神坚定:“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很快,漱玉便拿着一套衣裙回来了,是幻色的轻容纱,在晨光的照射下宛如五彩池水一般波光粼粼,上面用金线绣着孔雀牡丹的图案,另缀有金箔珍珠,华贵非凡。
赵芳华很快梳妆完毕,她对着铜镜轻轻转动双手,晨光透过窗棂洒落,映得那件幻色大袖衫流光溢彩,她又抬手抚了抚发间那十二支金钗。镜中人影明艳不可方物,她不由抿唇一笑,眼中尽是志得意满之色。
就这个豪气冲天的感觉,爽!
今日厨房送来的是一碟糙米杂粮粥,配一碟腌制的酸黄瓜。
若换作往常,赵芳华是看都不会看一样,摇头就走,可今日,她心情极好的用了一点,糙米杂粮粥确实难喝,甚至有些拉嗓子,酸黄瓜倒是不错,配粥是极好的,只是今日这粥配不上这么好吃的黄瓜。
伺候在一旁的小丫鬟们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今日殿下怎么一反常态居然用了厨房送来的早膳,难不成她真的接受老夫人的安排了吗?
其中只有漱玉知晓内情,但没有赵芳华的命令,她也不敢多说,只闷头给赵芳华布菜。
“好了。”赵芳华用过餐,虽然吃得一般,不过她心情实在很好,还顺便打赏了下人,“去老夫人的福寿堂看看,这么久还没去问候过呢,这可不是一个主人家的姿态呢。”
赵芳华背着小手,大摇大摆出了门,在丫鬟的引导下向福寿堂走去。
赵芳华到福寿堂时,阮氏正在阮娇娇和沈修瑾的陪同下用餐,三个人欢声笑语,俨然把自己当成了长公主府真正的主人。
“哟,什么事这么开心呀?”赵芳华背着小手好奇的问。
三人一见赵芳华,都迅速变了脸色,沈修瑾有瞬间的怔愣,但转眼又充满了喜色。阮娇娇有瞬间的警惕,但下一秒就求救似的靠在阮氏身上。至于阮氏,更是直接把厌恶写在了脸上。
赵芳华美美欣赏了一波川剧变脸,又凑过来看看他们的早餐。
“哟,这大清早的就整上鲍鱼鱼翅了呀,让我看看,鸡、鸭、鱼样样都有,大清早的吃这么荤腥也不怕腻得慌吗?”
“啧啧啧,给我那院子里就送些粗茶淡饭,你们自己倒是吃得挺好的呀。”
“知道的是说这是我赵芳华的公主府,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你们沈府的私宅呢。”
沈修瑾听完变了脸上,他正想开口,阮氏却拍着筷子先一步开口了:“哼,看样子还是给你吃得太饱了,还有力气来老身的院子里胡搅蛮缠。”
阮氏鄙夷地看着赵芳华:“女子出嫁从夫,你的一切在嫁给我儿后那都是我儿的东西,这长公主府还轮不到你做主。”
“哦~”赵芳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就能轮到你一个姓阮的做主了?”
“你!”阮氏横眉对着赵芳华,“不要妄想挑拨我跟我儿的母子情分,我是她母亲,他都是我生下来的,他的自然就是我的。”
“好好好。”赵芳华拍手称快,“总之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是沈修瑾的,是你阮氏的,唯独不是我自己的,真有意思。”
很好,一个软饭硬吃的凤凰男,一个倒反天罡的老虔婆。吃着她赵芳华的,住着她赵芳华的,用着她赵芳华的,还想来做她的主子。
还有……
赵芳华在屋子里绕了一圈,将这些丫鬟婆子的脸一个一个记在脑海中,还有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
赵芳华冷笑一声,这一切,都会在今天做出了断。
“那你们慢慢吃,说不定这就是你们最后一顿了。”赵芳华嘻嘻一笑,又背着手昂首挺胸带着一大圈丫鬟呼啦啦的离开了。
沈修瑾听完赵芳华的话,眉头紧皱,正在思索她这是什么意思。
“哗啦啦”各种瓷器落地的声音将沈修瑾拉回了现实。
沈修瑾震惊的看着满桌佳肴瞬间化为地上的一片狼藉,心疼道:“母亲!你这又是为何?”
阮氏几乎是咬牙切齿道:“那贱人刚刚在咒我呢!你怎么不帮我说话?”
沈修瑾看着地上一地的碎瓷片,心都要流血了:“母亲,这些都是官窑上供的上等瓷器,随便拿出一个小碗去当铺都够普通人家生活好一阵子了,你这又是何必呢!”
“什么上等瓷器,府里多的是,我还缺这一两个破碗吗?还是说……”阮氏阴沉沉看着他,“你也跟那贱人一样看不起你母亲。”
沈修瑾闭上了嘴,他当然不是心疼赵芳华的钱,而是心疼他自己的钱,整个长公主府都是他的,这些都是他的钱,这一桌子的瓷器菜肴,少说也值百两银子,百两银子就这么打了水漂。
沈修瑾闭了闭眼,孝字大过天,别说阮氏只是摔了几个碗,就算是把他活活打死,他也不能说半个不字。
他突然有些羡慕赵芳华的肆意妄为。
他想起今天赵芳华的打扮,恍若庙会的仙子下凡,可那又如何,那仙子如今是他的妻子。
沈修瑾脸色渐渐阴沉起来。
凭什么赵芳华生来就是金枝玉叶,自己就要生在破落家中。
凭什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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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就能锦衣玉食长大,而自己从小饥不果腹、就连寒冬腊月浑身冻疮也要给别人抄书讨生活。
凭什么他要随时随地接受母亲毫无理由的谩骂,而赵芳华就能有自己的宅邸舒服过自己的日子,她应该被骂地更狠,被脱光了在丫鬟的围观下被母亲狠狠鞭打。那日在前厅被仗责的为什么只是她的丫鬟,而不是她?
凭什么她就能整天高高在上,对自己不假辞色。她应该像阮娇娇一样,跪在自己的身下婉转求欢,光着身子摇着屁股使出浑身解数讨好自己。
想到这里,沈修瑾感觉一股邪火从两股间窜出来,他没有再理会阮氏的疯言疯语,快步向芳华苑走去。
赵芳华不在芳华苑,她端坐在正厅上首的太师椅上,盯着府门的方向,翘首以盼。
只是还没有等到传旨的太监,先等来了阮氏。
赵芳华维持了整整一上午的好心情瞬间跌到了谷底,都这个时候了,这个烦人精怎么还阴魂不散地缠着她。
阮氏看见赵芳华坐在主座上,又将手杖杵得震天响。
赵芳华都习以为常了,阮氏就像个炮仗一样,不需要谁点,她自己都能着。
她每次见阮氏,阮氏都是挎着一张脸,从来没有给过她一张好脸色,从第一次见面到如今都未曾更改。
“滚下来,那位置也是你个妇道人家做得的?”阮氏用手指着赵芳华,骂道。
赵芳华放松身体靠向椅背,手肘支在桌子上,手指弯曲支着脸颊,“哦,本宫是长公主府的主子,本宫为何坐不得?”
“呸!”阮氏唾了一口唾沫,“老身才是这府里的主子。”
这地毯脏了。赵芳华想。
赵芳华杏眼微眯,她其实有些搞不懂阮氏,为何处处跟自己不对付。她自问自己从没有对不起阮氏的地方,初次相见时她亲自前往府门迎接,又备好了接风宴,提前安排人手将她的福寿堂打理得干干净净,拨去的丫鬟婆子、吃穿用度样样都是最好的。
即便如此,她依然对着自己大发雷霆,看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赵芳华有些厌了,她已经没有功夫陪阮氏玩这些宅门里的弯弯绕绕。
“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还是你想干什么?”
阮氏看着高坐在主座上的赵芳华,那么年轻那么貌美,身上穿着的头上戴着的是她见都没见过的东西,更别说用了,一身金光灿灿,就跟那仙子一样。
可仙子又如何?
阮氏两眼迸发出恶毒的光。
她现在可不是什么高高再上的仙子,她是自己的儿媳妇,应该伺候在自己身侧,给自己倒尿壶刷马桶,仰着自己鼻息而活!
她的手凭什么可以那么白嫩?应该跟自己一样,长满了冻疮和糙茧。
她凭什么可以穿这么好的衣服?她应该穿着打了一层又一层补丁、能够磨破皮肤的粗布麻衣。
她凭什么可以吃这么好?她应该端着婆母吃剩的剩碗蹲在厨房就着涮锅水就活。
她又凭什么可以对着自己的丈夫大呼小叫,她就应该被丈夫打得半死不活扔进猪圈里。
凭什么自己吃过的苦她可以不吃?
凭什么自己受过的罪她可以不受?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