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瑾闻言浅笑:“这等天材地宝世间罕见,纵有也轮不到我这般筑基修士疗伤用。虽无千年灵乳,谢首座炼制的青木养心丹中却也掺了几滴百年灵乳。这般温养虽需耗时数年,辅以上品灵药调制的汤剂,反倒能使经脉更胜从前。”
这些时日所用的汤药,郁瑾也只所用灵材价值不菲,师尊养她当真是不容易。
凌昭若有所思地点头。
颜真儿忽地插话:“凌师兄可知萧堂主有何妙计缉拿那些贼人?”
凌昭闻言略作迟疑,只道:“这伙贼人行事...甚是狡猾。”
颜真儿先是一怔,随即会意。此乃执法堂机密公务,不便多言。
执法堂戒律司内,气氛肃杀凝重。
萧景明端坐主位,手中折扇轻摇,另一手端着茶盏慢饮,神色从容不迫。左右两侧各坐着一位元婴期执法长老,左侧紫衣长老面色不豫,显然对堂主这般闲散做派颇有微词;右侧白须长老双目微阖,气度沉稳。
林溪等执法弟子立于堂下,神色肃穆。
堂下跪伏着一名筑基期散修,浑身战栗不止,额头紧贴地面。而萧予安静立一侧,他正是此次祸事的苦主。
玄武组组长周殊手沉声禀报:“经查,此人原是昆仑外门杂役弟子。在宗五年期间,屡次强占年幼同门修炼资源,后被处以五十鞭刑,关禁闭三年后,逐出宗门。”
“又是一个惯犯!”那紫衣长老不耐烦道。
那筑基散修浑身发抖,连连叩首:“堂主明鉴!长老明鉴!弟子当真不知情啊!这次...这次还未得手就被擒住了...”
周殊冷声喝问:“你的同伙何在?”
“弟子实在不知!”散修额头渗出冷汗,“他们...他们只留了张红色的符纸,告知我等假扮成何人、又行骗何人..”
那人所言非虚。这些时日,他们确实抓获了两三名筑基修士,皆是因作奸犯科被逐出昆仑的弃徒。这伙贼人还在东洲作乱,太华宗、青灵宗等门派也擒获了一些筑基修士,竟都是自家不肖弟子。这些人的供词如出一辙。
在修真界,上乘的修炼资源十之七八都掌控在各大宗门手中,散修生存实属不易。纵使孤鸿仙子在中土无涯城创立散修联盟,入会门槛却依旧极高。无涯城只接纳身家清白的修士,但凡有过作奸犯科之辈,无论走到何处都难免遭人唾弃。
前些年修真界曾冒出了个神秘组织,入会条件颇为奇特:需得成功行骗,无论最后用何手段,只要能劫掠到大宗门弟子的修炼资源,便可入会。
这些被逐出师门的弟子,正是该组织重点招揽的对象。一来他们熟知宗门内情与人际往来,二来难免对原宗门心怀怨怼,极易被利用。
因此组织对这类弟子格外关注,会暗中递送红色符箓。经玄天峰查验,此符乃南蛮秘术所制。这些弟子入会前所得的,仅是这样的单向传讯的红色符箓。
这些人伪装他人用的是名为“影心蛊”的蛊虫,虽不常见,但若培育得法可大量繁殖。这些歹徒除了行骗外,若遇识破其伎俩的低阶弟子,便会直接杀人夺宝。但若有谁胆敢私吞赃物,便会引爆体内的蛊虫。
更棘手的是,这些落网的筑基修士不过是些下线爪牙,彼此之间素不相识。
“萧堂主这般抓人,不过又擒了两个小喽啰,反倒打草惊蛇,让真正的主谋逃了。”紫衣长老面露不悦,“要抓就该抓条大鱼。”
萧景明随性一笑:“方长老,稍安勿躁。”
这位方长老对萧景明这副散漫做派颇感不耐。
正说话间,青龙组组长冷旭带着几名弟子押着一人进来。那人手脚戴着禁灵锁,身着昆仑弟子服饰,腰间悬着刑天峰执法堂令牌,是个金丹修士。
“这不是...”紫衣长老显然认出了来人,“之前他不是被惊雷弹炸伤了吗?”
“有时祸起萧墙,比外敌更可怕。”萧景明挑眉道。
冷旭上前禀报:“禀堂主,朱雀组已在执法堂金丹修士居所布下传讯禁制。方才筑基散修落网的消息刚传出,赵真人院中便现灵力异动。随后搜查所得,便是此物。”言罢,双手呈上那枚红色符箓。
“不错,做得很好!”萧景明接过红色符箓仔细端详,发现这赵真人手中的符箓竟可以实现多人互通传讯,心中暗道此等传讯符箓定然大有可为,回去定要细细钻研。转念又道,“两位长老不觉得蹊跷吗?执法堂按红符所示前往赃物藏匿之处,却处处干净整洁。前几次设局抓捕金丹修士,皆无功而返,反倒总让我们抓到几个筑基小卒。”
紫衣长老一时语塞:“这...”
萧景明还是那版随意,语气确实严肃:“周组长,先将此人关入暴室,待过几日再审。”
那金丹修士闻言神色激动,却被禁言术所制,只能无声挣扎着被押了下去。
萧景明目光转向那筑基散修,后者顿时抖如筛糠:“屡教不改,逐出师门后还敢打昆仑的主意,看来是宗门太过仁慈了。”
散修慌忙跪拜辩解:“不,不是这样的。弟子被逐出宗门后日日悔恨。在外修行艰难,处处受人欺凌,什么资源都轮不到我,这才一时糊涂接了这事。这真是第一次,还未得手就被抓了...我五十岁好不容易筑基,求求堂主长老放我一条生路。”
“狡辩!”紫衣长老厉声道。
“是否初犯,我玄武组一审便知。”玄武组组长周殊冷声道。说罢,周殊挥挥手,筑基散修惨叫着被带了下去。
萧景明摇摇折扇:“那那便有劳周组长严加审讯,事后还需拟份案卷呈交凌首座。”略作停顿,又道:“这伙贼人确实狡猾难捕,不过经此一事,想必会蛰伏些时日,灵溪城也能安稳几分。后续便交由青龙组处置,白虎组协助追查。”
果然不出萧景明所料,自那以后,灵溪城再未发生歹人伪装身份、坑害低阶修士的祸事。
郁瑾经此一事,愈发觉得需得静心疗伤、恢复灵力,否则走到哪里都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三年光景,郁瑾的灵根终于完全恢复了,经脉更比从前坚韧数分。伤势痊愈后,她依约前往淬焰峰,将那些冰系材料和寒髓针尽数交予陈平。双方还立下炼器契约,文书以特制灵帛制成,内蕴法印,旁人难以篡改内容。
从淬焰峰归来后,萧云澜便带着郁瑾前往长春峰。这处郁瑾先前也曾来过几次,深知长春峰是昆仑木灵之气最为充沛之地。放眼望去,参天古木拔地而起,枝叶直插云霄,整座山峰都笼罩在浓郁的青色灵雾之中,生机勃勃,灵气流转。
谢首座早已在峰前等候,郁瑾连忙上前行礼。三人沿着山路往后山行去,沿途灵植愈发葱郁,那精纯的木灵之气让郁瑾如沐春风,浑身舒畅。
行至一处清幽洞府前,谢首座温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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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此处木灵最为精纯,向来是我峰木灵根弟子闭关修行之所。往后五年,郁师妹可在此静修养伤。”
一路行来,郁瑾留意到后山间错落分布着几处洞府,却唯独眼前这座洞府四周古藤盘绕,枝叶青翠欲滴,木灵最为浓郁,确是一处难得的修行宝地。
萧云澜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郁瑾身上:“你灵根经脉虽已复原,但功法反噬之伤仍需调养。此处最宜木灵根弟子闭关静修,望你五年后能有所成长。”
“多谢师尊,多谢谢首座!”郁瑾恭敬作揖,“弟子定当在此潜心修养。”
这些年来,长春峰上的木灵之气时隐时现,呈现出奇特的韵律波动。峰中灵气流转间,竟比往昔愈发精纯凝练。有长春峰弟子偶然发觉,后山附近的灵药田长势格外喜人,灵植枝叶晶莹剔透。更令人称奇的是,这几年来药田中频频出现变异灵株,其品质之佳,实属罕见。
“看来郁师叔这些年闭关苦修,修为愈发精深了。”常恒越手持药杵,正在灵枢堂为师尊研磨药材。他筑基后便外出游历了,不仅通过了初级丹道和医道考核,还晋升了筑基中期,举手投足间尽显沉稳。正说话间,四周木灵之气又泛起阵阵涟漪。
谢温阳目光温和地注视着自家弟子:“这些年你也精进不少。前次宗门外门丹道考核,有十二名炼气弟子通过。明年开春的丹药讲学,便由你去执教吧。”
常恒越刚要开口,忽见天地色变。整座昆仑山脉瞬间暗沉,天空如染血般,暗红如晦。云霞翻卷,似血泪浸染。淬焰峰方向,一道赤红火灵悲鸣冲天。霎时,昆仑山脉灵气哀鸣,山间草木在风中摇曳,簌簌作响如泣如诉。那道在九天之上的火灵时而如凤唳,时而似龙吟,久久地盘旋着,不愿离去。
常恒越手中的药杵坠地,声音发颤:“师尊...这是...”
谢温阳手中玉简地落在案几上,长叹一声:“淬焰峰姚首座...坐化了。”他整肃衣冠,朝着淬焰峰方向深深一揖,声音沉重:“这是元婴大圆满修士坐化时,天地同悲之象...”
只见那道火灵渐渐凝聚成一朵红色莲华,缓缓绽放又片片凋零。每一瓣飘落,都化作点点流光,照亮了昆仑的夜空。
太虚峰的梅树下,萧云澜斜倚枝头,望着血色漫天中如歌如泣的天地异象,默然提起酒壶独饮。琅霄峰上,玉衡子掌门神色凝重,远望天际。
山门中,不少低阶弟子初次得见此番异象。那沉郁的火灵之气流转,让一些人心有所悟,当即盘膝入定,借着这天地悲鸣之机修炼起来。
在长春峰后山的洞府内,郁瑾虽闭目入定,却似有所感应。那漫天火灵之气竟被缓缓引入洞中,在她周围形成一道旋涡。郁瑾丹田处,那株灵根小树微颤,火灵化作了精纯的木灵之气,被她缓缓吸纳。只是此刻众人皆被元婴修士坐化的天象所震慑,无人察觉长春峰后山这微妙的变化。
郁瑾贴身佩戴的储物玉佩忽然泛起红光又转瞬即逝。
长春峰后山处,一名锦袍修士扯着嗓子嚷道:“"这郁师叔占着咱们长春峰的修炼宝地,一闭关就是五年,何时才肯出来?”他满脸不忿,“又不是我峰弟子,也好意思霸占这等资源!老子还等着闭关呢!”
“你若需要,现在便可入内修炼。”梅钰清身后冷不丁响起一道悦耳女声,惊得他浑身一颤,险些跳将起来:“郁...郁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