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悬玲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微微皱起的眉毛已经表达了她此刻的不悦,她是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伤好了还不走,这个人就这么喜欢赖在这吗?
“我不想和你说话了。”她语气冷静,没有一点好脸色,“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折疡很严重吗?还有心情开玩笑。”
“抱歉。”纪厌立马坐正了身子,丝毫没想过逃脱过错,“既然找到了方子,那需不需要我帮忙?或者我来抓药?又或者你就希望我这么看着你?”
叶悬玲听到最后一句话,满脸看“呆子”的表情:“那你还是来配药吧。”
“好嘞,那我怎么做?”他弯着腰直勾勾地看着她,手不受控制去抓她的辫子。
这人……也太自来熟了吧?
叶悬玲“啧”了一声,他立刻放手,把手举到头两侧。她将刚抄好的药方递给他:“那你按照我写的抓,我去还书。”
她又收回手,上上下下扫视着他:“不过,你会吗?”
“会啊,这不挺简单的?”纪厌撑着桌子起身,“你确定?你要去还书?外面这么乱。”
话锋一转,纪厌没再说下去,只是接过她手上的药方:“说不定这本书还有用呢,先别着急还,等事情稳定下来再说。”
叶悬玲想了想,觉得他说得也是,万一以后还有需要这本书的地方,再去借书,这刘大口还能这么轻易借出来吗?再加上这本手记价值不菲,之后说不定能用它威胁威胁刘大口。
至少不能任由他纵容手下的人欺凌民众。
“你说得对。”她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抓药哈,我去把这本书给师傅看看。”
感觉自己做了一件特别聪明的事,她巴不得快点告诉师傅,让师傅夸夸她。她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好像鼻子长长了一样。
从中堂的后门出来,右边不远处是师傅的房间。现在快到午时,师傅呆在房间里一定会觉得很无聊,赶紧去给她解解闷。
秋季的太阳总是雾蒙蒙的,实在让人分不清是阴天还是晴天。后院的桂花树总是开得很好,一小团,一小团的橙黄色点缀在翠绿的桂叶当中。新开的花类似花生米一般大,香味沁人心脾,美好淡雅,让人沉醉。
等折疡过了,也该到夜桂节了吧?到时候一定给师傅制一件新衣服。
叶青房间的门还紧锁着,她抬手敲了敲:“师傅?”她叫着,叶青却没出声。琢磨了片刻,叶悬玲再次唤到。
“诶,在呢。”叶青说,“借书借来了吗?”
“当然借来了,刘大口还是挺怕这病的,反正没说几句话就借给我们了。”叶悬玲骄傲,尾巴都要翘到天上了,“师傅,你是不知道有多吓人,那些严重的都已经变成怪物了,感觉会吃人。”
“师傅,你看。”叶悬玲想把书给递进去,从外面开窗的缝隙,她依稀能看见里面的模样,“这就是刘大口借我的书。”
“别过来!”叶青呵斥她,“把窗子关上。”
“没事,师傅,我们离得不近。”
“你想感染吗?”叶青语气不善,“刘大口那样的人,怎会把书借给民众治病?这件事情真会有这么容易?叶悬玲,你动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
刘大口以往是怎么做的?她把前两年的事情都在脑子里转了一遍。民众丰收,他横征暴敛;民众灾荒,他克扣官粮;民众冤案,他草菅人命。
但这本书就是他亲手从密室找出来的,名字,旧样,这些东西应该不会有假的。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瞳仁骤缩,刚刚还有气无力的身体猛地支愣起来,跑到门前,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敲响房门。
叶青已经被感染了。
叶青绝对不会让她进去,也绝对不会让自己身上的病染给她。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剩下的人不要被感染,也不要被这件事影响心态。
“师傅,我们已经在配药了。”叶悬玲抿了抿唇,“我把后门关上,你就能在后院自行走动了。”
她像是在赌气,像是要跟这场病对抗到底:“我一定会让折疡消散!”
关上后门,现在将后院的位置留给叶青,他们能活动的地方也就只有中堂和前院了。叶悬玲将灶屋熬药用的砂锅和小灶台搬到前院。
纪厌已经将药配的差不多,他把药包递给她:“蛇草丁没有了,我只配齐了一包。”
“没有了?!”那怎么办?叶悬玲不敢相信,明明昨日柜里的草药虽然不多但至少不会只够凑一包,“蛇草丁,蛇草丁。”
叶悬玲不安地扣着甲床,最后缓缓地说道:“蛇草丁,县周边已绝。”
“我已经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了。”她紧闭着眼睛,回忆着蛇草丁的药性功效,她不知道能不能用其他的要去代替。万一药性相克,那也会酿成大祸。
蛇草丁,味苦,药性偏寒,滋阴润燥,用于治疗高热,火旺,潮热症状。
不行,不能用其他的去代替,折疡谁都没碰到过,万一,万一做错了。谁都料不到后果。
“先熬药吧。”叶悬玲说话的声音很轻,“之后再想办法。”
一整包药下去,说不定叶青就能好转了。其他人……她真的顾不上。就算将这包药加水反复熬,那也不如让一个人全部好转来得实在。
她不可否认,她有私心,她想让师傅好。等师傅好了,大家都一定能好的,师傅医术高明,一定会好的。
在挣扎的半个时辰里,纪厌已绝将药熬好盛了出来。
“纪厌。”她接过那碗汤药,“谢谢了,你其实早就该走的,不然你身上也会染病的。”
“没事,你救了我。”纪厌的手捏成拳头,反捂着嘴,压下那轻微的笑意,“就当感谢的。”
叶悬玲也对他笑笑,转身端着碗打开中堂后门:“师傅!你先喝药。”她将这碗汤药放在地上,随后关上门,“师傅,我们还差一位药。”
感觉到门后的状况,她靠在门上想听师傅说说话。
门后的叶青端起瓷碗,朝碗里吹了一口气,缓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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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一口:“是不是差蛇草丁?”
“师傅,你怎么知道?”
“你师傅我神通广大!”叶青习惯性的靠在门上,“我知道它在哪里生长的多,你去采来吧,别让折疡结束了安平县。”
“真的吗?师傅?”
“在淀海。”
“淀海?”
“嗯,淀海多雨潮湿,蛇草丁生长尤多。”叶青闭了闭眼,“你今天就去,要快,别把你师傅丢在这啊。”
“今天,好,师傅,我今天就去,你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一通叮嘱过后,叶悬玲这才放心收拾行李。她跟师傅说好了,最多两天她就回来,她就快要做安平县的救世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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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出门,已经申时,影子被太阳斜斜印在地上,叶悬玲额前的妹妹绺有些凌乱,她把它吹到一旁让它不要这么挡眼睛的视线。
纪厌抬起手拦下她:“我跟你一起去。”
为什么偏偏要跟着她?他自己回去不好吗?非要趟这趟混水。叶悬玲看着他直言:“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跟我一起?你回到你原来的地方不好吗?”
纪厌摇头:“我的伤还没好,跟你一起我放心。”
“你的伤不是好了吗?”
“内伤。”
“我又治不了内伤。”叶悬玲有些沉默。
但纪厌直接忽略她的话,从她的肩上拿起包袱,向前迈出一步:“走吧。”
“你为什么总是不听我的话?”叶悬玲恼了。
“我是你的什么人?”纪厌凑近她,“为何要听你的话?”他的嘴角总是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一副胜券在握的得意样子。
“行。”叶悬玲点点头,“因为我救了你,你帮了我,我们现在是朋友,朋友的话总要听听的。”纪厌已经走到她前头,背对她。看他一副欠揍的样子真的很不爽,叶悬玲举起拳头就要朝他那个方向挥过去。
“那既然是朋友,为了保护你的安全,我只能跟在你身边咯?”纪厌回头,叶悬玲没有丝毫征兆的去捋顺自己的妹妹绺。
“哦……”似乎是中了自己给自己下的套,她只好认了,反正这人在哪都一样,“走吧。”
出了门,街道上并没有刚才那么混乱,只是血腥腐臭的气息还存在在大街上,也许是被官兵给制服了,只不过现在大家都只能呆在家里,还能看见她写的字条吗?
算了,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赶紧去淀海找蛇草丁。
蛇草丁重要,折疡的解药也重要。
阳光比刘大口还懒,懒洋洋的撒在出县城的道路上,却一点温暖的感觉都没有,怪难受的。县口的枫树不像刘大口家里的红似火,树皮干碎,连带着树梢上的枫叶都没了活力。
黄叶稀疏,旋落在地,路旁的黄白色的野菊花,垂拉着脑袋,蔫了吧唧的感觉。它们就这样点缀在草垛之间。
看着这样的场景,叶悬玲不受控制的回望这座县城,她对这里似乎没有太多的记忆,但她总觉得她至少带上师傅一起去淀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