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欣今夜脑瓜格外灵光,就是听懂了他的揶揄,目光炯炯看着他,轻哼说:“王爷肯定是羡慕我聪明。”
胤禛手指敲击膝盖,闷闷笑慢悠悠轻叹,“嗯?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仪欣炸毛,就知道他说的是反话。
她转过身便将他按到美人榻上,吭哧吭哧便去拉扯他的衣裳,非闹着要咬一口。
胤禛起身便能将她薅下去,却还是手臂揽紧仪欣,防止她掉下去,仰着头喉结滚动,笑着任由她咬。
“嘶——”胤禛拍一下仪欣的屁股,提醒说,“太疼,仪欣小口咬。”
“哦,好。”仪欣抬起脑袋来听他说话,又低下去呜呜囔囔继续啃。
胤禛餍足眯着眼,不紧不慢喘着粗气,心道,肯定是属小狗的。
每次和康熙相处,胤禛总是有一种内心深处无法言说的倦怠感。
如果说,太子胤礽在康熙身上得到的是反复无常磋磨的疯批感,那么,胤禛得到的只有虚假伪装后的疲惫感。
太子胤礽好歹确实拥有过父子真情,胤禛则是……康熙可能利用胤禛平衡朝廷之余,有几分真正的心疼,只有他说的清了。
仪欣咬得消了气,胤禛已经硬/得不行了。
他温顺闭着眼,像是舒缓被顺毛后慵懒的大猫,面上不动声色,实则早已将人圈到领地里,气息轻吐,来回逡巡。
仪欣的腿蹭到那处,软乎乎的手下意识摸索着,被胤禛一把抓住手腕。
他佯装呵斥一声:“别乱动。”
“王爷…你?”仪欣乌润润的眼睛看着他。
“本王怎么了?”胤禛若无其事含笑看着她。
仪欣磨磨蹭蹭低头埋在胤禛耳边,虽然寝殿没有旁人,说起私密话,她还是愿意在他耳边小声嘀咕。
胤禛额角突突跳,没办法再逗她,她丝毫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勾人的话。
“乖,我不想。”胤禛咽了咽口水,把人抱到床榻上,严严实实塞到被衾里。
仪欣只露一双明亮狡黠的双眸,捂在被窝里轻哼一下:“你肯定想。”
她这么香,她不信他不喜欢。
胤禛单手解落腰带,无奈睨她一眼,她昨日还难受,他想什么想,等她什么时候完全活蹦乱跳…再说吧。
情/欲易忍,爱欲难填。
自从和她在一起,情/事上,胤禛只能称得上浅尝辄止,毕竟他是实打实禁欲二十几年。
只是他不着急,有时候只抱着她,就能缓解许多悸动。
他躺到床上,连人带被衾一个团抱着仪欣。
“王爷,你难受吗?”仪欣钻出来脑袋。
“不难受,睡觉。”胤禛哑声说。
“王爷,我今天也喜欢你。”仪欣轻声说,她在睡前总是习惯倾诉些什么,黏糊糊说些甜腻腻的话。
胤禛呼吸一轻。
当即将仪欣的被衾裹紧一些,喉咙里溢出极轻的一个“嗯”字。
胤禛随即开始无理取闹,恃宠而骄,吩咐说,“仪欣,给本王念话本子吧,背离骚也行。”
仪欣:……
说“喜欢你”这三个字,难道就可以触发王爷想听离骚吗?
“那我给王爷读话本子吧。”仪欣在床头摆着的一摞话本子里随意抽了一本,裹着被衾坐着,“王爷,你闭眼睛。”
胤禛睫毛轻颤,缓缓闭上眼睛,脑袋往仪欣的方向靠了靠。
仪欣圆滚滚的手指指着一行行字,认真读着,她读得很慢,有些地方有慢吞吞的停顿。
胤禛闭着眼,冷不丁出声提醒她,“凝若积雪,绵谷跨岭。”
仪欣软乎乎改正,“哦对,凝若积雪,绵谷跨岭…无一非梅者…”
读了一刻钟,胤禛坐起来给她递一杯温水,含笑亲了亲她的耳朵,“好了,喝了温水,睡觉。”
仪欣把话本子递给胤禛,咕咚咕咚喝掉温水,钻到被衾里打个哈欠,搂上胤禛的腰,“王爷,抱着睡。”
“本王哪天晚上没抱着你睡呢?”胤禛无奈轻叹,真是黏人坏了。
晴云悄声将内室的烛火熄灭,缓缓退出寝殿合上房门。
*
冬日康熙上朝调整为逢五一朝,大多数时候御门听政,秋冬约辰时一刻上朝。
胤禛雷打不动提前一个时辰进宫,侍奉康熙用早膳。
御门听政后,太子沉默拉着胤禛到它户部办差的地方。
“太子殿下,”胤禛笑着给太子倒一杯茶,“有什么事吗?”
太子看了看胤禛办差的书房,坐到上首,咬牙冷哼一声:“老四,孤真是忍无可忍,老三跟孤打擂台,老八算个什么东西,被那群下五旗的奴才捧到天上下不来了吧?”
胤禛笑笑:“依臣弟看,您何须跟老八计较,他所求,不过是将老九捞出来罢了。”
太子冷笑,杏黄色蟒袍肆意垂落,说起老九他更是生气,老八如何敢惦记太子之位,不就是老九当老八的钱袋子给的底气吗?
养蜂夹道待了几个月就待不住了?
他圈禁毓庆宫时说什么了?
“孤忍不了他们上蹿下跳的。”太子捻了捻拇指的扳指,“老九在养蜂夹道好好待着,孤就要让老三老八看看什么是正统储君。”
胤禛垂眸,抬眼后轻声说:“二哥,让臣弟想想。”
太子赞赏看他一眼,笑着说:“四弟,你放心,出什么事,孤在前面替你挡着。”
皇阿玛的暗探像是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一茬,他做事束手束脚。
他又实在不愿意徐徐图之,只想早点收拾那一帮上蹿下跳的兄弟。
派老四动手是最好的选择。
胤禛靠了靠椅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随意笑笑,“臣弟自是放心。”
太子了却一桩心头事,倒是有心思陪胤禛闲聊,耿介疏狂自顾自斟一杯茶,轻啧一声:“你给孤举荐的那个年羹尧是个人才。”
胤禛点点头,“确实,称得上文武双全了。”
“就是他那个妹妹,弘皙说美则美矣,就是阴冷些。”太子庆幸自己没纳,笑着说,“他还是少年心气,后宅里养个女人而已。”
“嗯。”胤禛惜字如金附和一句,四两拨千斤说,“就是可惜了乌拉那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