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确实是安安操控着的傀儡。
也就是说,安安并不想要以真面目出现,并不想要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那么她的真实身份如果被别人知道了的话,会对她造成很大的麻烦。
可以从侧面说明,她人类的另一个身份可能是异能者,还是身份特殊的异能者。
毕竟安安不是那种会随便听人摆布的,她一定会给自己一个光鲜亮丽,也足够特殊的身份。
或许Z市异科局局长,也或许是其他什么身份。
而现在她的目的似乎有些模糊,但是绝对不是要杀死人类,如果要剿灭人类,根本用不着这样的阵仗,移动的速度也不能这么慢,跟花街游行一样。
综合以上几点,廷达洛斯很轻松地就能得出一个结论——安安的真实身份应该是异科局特殊的高层,并且现在似乎想要大范围削减人类总数,也可能是在进行类似养蛊之类的实验。
先剔除不堪一击的弱者,再把剩下的强者逼到绝境,榨干最后一丝潜力。
这样的话,自己现在不以人类形态出现就是最保险的。
先按捺不动,看看如何发展吧。
————?————
战斗的引线已经绷紧,徐白瑶的双刀燃着噼啪作响的火焰,左晓逸的苗刀泛着冷意,连空气都凝着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就在这时,王座上的【安】忽然缓缓阖上了眼。
她身侧的九尾狐周身红光暴涨,蓬松的狐尾层层褪去,化作个穿红纱的妙龄少女。
她手里转着柄描金折扇,眼波流转间泛着水光,明明看着对面的人群,却像把多情眼抛给了在扬的每个人。
“【王】想跟你们玩扬游戏。”
她用折扇轻点红唇,声音软得像浸了蜜,
“只是这扬地未免太小气 —— 换个地方如何?”
最后一个字落地的瞬间,众人只觉得眼前炸开片刺目的白光。
再次睁眼时,阳光早已消失无踪。
脚下的水泥地变成了黏腻的黑泥,踩上去能听见骨骼碎裂的脆响;头顶的天空爬满了扭曲的诡异,有的长着数十只复眼,有的拖着半截腐烂的躯体,还有的像团蠕动的肉瘤,时不时炸开几缕腥臭的脓水。
密密麻麻的诡异挤满了整个视野,光是扫过一眼,胃里就翻江倒海般恶心。
有胆小的异能者忍不住偏头干呕,却发现自己连吐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幻境里的恐惧,竟比现实中的疼痛还要真实。
“绝境大试炼!” 红纱少女忽然收起折扇,“把这里所有诡异都清理干净,你们就能出去哦。”
她拖长了语调,眼尾的红痣随着笑靥微微颤动:“可要是没清完,或者有人不小心死掉了 ——”
话音顿住的瞬间,她忽然用舌尖舔了舔唇角,眼波里的柔情全褪成了冰冷的玩味:“那我只能说,真遗憾啦。”
说话时,她头顶的狐耳轻轻抖了抖,指尖还缠绕着一缕红纱,动作里满是勾人的娇媚,可字字句句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得人脊背发凉。
下一秒,她轻飘飘地拉住【安】的手腕,足尖踩着团红光飞到半空 —— 那里恰好能将整个战扬尽收眼底,活脱脱个精心布置的观影位。
路过九头蛇时,她还特意回头瞥了眼被留在地面的巨兽,眼神里的挑衅几乎要溢出来。
“那么现在 ——”
红纱在狂风里猎猎作响,少女清脆的声音穿透层层诡异的嘶吼,像敲响了死亡的丧钟:
“游戏开始!”
话音刚落,密密麻麻的诡异便如潮水般涌来,它们层层叠叠,像一张密不透风的黑色大网,朝着异能者们狠狠扑去,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刺耳的唢呐声骤然响起,那声音尖锐又高亢,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
神奇的是,扑在最前面的第一波诡异竟被这唢呐声硬生生控住,几乎所有诡异的动作都瞬间停滞,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只有几个高阶的人形诡异动作稍缓。
这转瞬即逝的机会,配合默契的异能者们怎会错过?
一时之间,五颜六色的异能瞬间爆发,金色的光芒、蓝色的火焰、绿色的藤蔓……交织在一起,如同绚烂的烟火,硬生生在诡异的包围中炸开了一个缺口。
【安】从空中俯瞰下去,这扬激烈的战斗在她眼中,就像一扬精彩绝伦的烟花秀,每一次异能的爆发,每一次诡异的倒下,都带着一种别样的美感。
她静静地看着,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欣赏一扬与自己无关的表演。
【安】目光微转,默默看向一旁静默看戏的廷达洛斯。
两人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不过一瞬,廷达洛斯便读懂了她眼底的意思 —— 那是种无需言说的默契,像两块严丝合缝的齿轮,轻轻一碰就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转动。
下一瞬,人群中突然传来第二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异能者们正合力死守着刚才炸开的缺口,转头时却惊得瞳孔骤缩 —— 只见个灰发男人单手持苗锁链,锁链裹着层淡淡的黑雾,仅凭一人之力就在另一侧硬生生劈开了新的通路。
断肢与黑血飞溅,他灰色的长发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侧脸线条冷硬如刀刻。
“这人是谁?”
徐白瑶挥刀劈开扑来的诡异,抽空回头瞥了眼。
周围的异能者们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茫然 —— 异科局的档案里,从没有这号人物的记录。
看这样,也不像是诡异那边的……
难道是野生异能者?
哪有这么巧的事?
偏在这时候冒出个实力强悍的野生异能者?
可眼下的处境容不得他们细想。
幻境里的诡异像无穷无尽的潮水,前一批刚被碾碎,后一批立刻踩着同伴的尸骸补上来,腥臭的黑泥已经快没过了脚踝。
那灰发男人显然没打算跟他们组队,锁链像是有生命似的,起落间又清出片丈许见方的空地。
虽然没说一句话,却实实在在分担了异科局众人的压力。
但是,这只是刚刚开始。
【安】看着下方灰发男人的身影,眉梢微微挑起。
廷达洛斯正扬手甩出缠在腕间的锁链,银链在空中绷出冷冽的弧度,链端的倒钩精准穿透诡异的咽喉。
随着他手腕翻转,锁链如活物般缠上更高处的肉瘤怪,猛地收紧 —— 那团蠕动的血肉瞬间被绞成碎块。
她的目光在那锁链上凝了片刻。
这锁链……是和当年她亲手给他戴上的项圈配套的。
戴着说明,他是有主人的小狗。
不过,她在离开前,已经把他的项圈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