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终于下定了卖儿子的决心,闻明的亲妈两眼都在放光。
她抓住了闻慎的胳膊,压低嗓音,急切地说道:“闻……小姐,不,闻先生!你不管怎么样,都得先给我钱。”
闻慎脸色难看,说话的声音都带着点颤抖:“你,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闻家这么大的家业,难不成还会缺你这点钱吗?”
中年妇女无奈地笑着:“我知道闻家不缺这点,但我是个普通人,我缺呀!”
想到闻明对自己的冷淡和嫌弃,她的内心里五味杂陈。
“说一千,道一万,要不是缺钱,谁会忍心和外人一起,欺负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
要是闻明听话一些,懂事一些,孝顺一些,她也不会如此的。
可问题就是,闻明太让她失望了。
她不可能为了这稀薄的亲情,断送了自己的钱途。
想来,即便之后东窗事发了,闻明也会体谅她的吧!
闻慎嫌弃地撇开了她的手:“闻家这么大的家业摆在这里,无论如何也跑不掉。倒是你,若是你拿了我的钱,转身就跑了,我找谁说理去?”
要是在以前,闻慎根本不会把这一千万放在眼里。
但现在,她是一千块都拿不出来!
本以为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闻家,还能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那些东西,即便不是全部拿回来,也能拿回一大半。
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闻明连他别墅的大门钥匙都给换了!
至于她位于老宅的卧室、办公室,也都被闻明换了锁。
她的一切,都被闻明非法侵占了!
闻慎气得要爆炸,却根本没任何办法。
如今的闻家,早就不是她离家出走之前的闻家了,就连门口的保洁阿姨都不会买她的账。
毕竟,知道她是闻慎的人,寥寥无几。
闻明为了绝她的后路,把这家里与她亲近的佣人都打发走了,包括那些向着她的叔叔、阿姨,还有几个堂兄妹,也都被闻明以各种方式送走了。
闻慎已经被逼得无路可走。
但凡还有更光彩的方式,来战胜闻明这个鸠占鹊巢的私生子,她也不会想到跟闻明的这个亲妈合作。
可偏偏……
这个该死的贱女人,口口声声都要钱。
她的脑子里,除了钱,还真就什么也没有了。
“闻先生,即便你不能立刻给我全款,也该给我一成的定金。”中年妇女悄悄地瞄了闻慎一眼:“也就是,一百万而已,您当初大晚上出去喝个酒,逛个夜店,也不止这点。”
闻慎拳头捏紧了:“我这儿是菜市场吗?由得了你讨价还价!”
中年妇女低眉顺眼:“反正您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给钱我就帮您办事,不给钱嘛……就不好说了。”
事实上,她刚刚可不仅仅是在打量闻慎的心情,她还在打量闻慎的穿着。
她发现,闻慎身上穿着的这一身行头,似乎比自己穿的还要寒碜。
特别是脚上那双鞋,看起来连商标都不对,估计是个地摊假货。
这可不像是她记忆里的闻慎,闻总裁啊。
闻慎失踪这么久,该不会是在家产争夺战输了,被赶出去的吧?
要是这样的话,那自己跟闻慎合作,去傻乎乎地对付阿明,可就是自杀行为了。
闻慎还不知道,眼前这个贼精贼精的中年妇女,在短短的两三分钟时间里,都想到了多少事情。
她还在拿乔,做出一副高贵的样子:“不愿意跟我合作就算了。”
说着,她转身就要走。
然而,这一次,换那个中年妇女拦住她了。
“闻先生,恕我冒昧,您该不会是,连一百万都已经拿不出来了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咱们之间的合作,可就得重新聊了。”
闻慎扭头,惊怒交加地看着她:“你放肆!谁允许你这样跟我说话的?”
中年妇女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您现在非得给我一百万不可。否则的话,我就去告诉阿明,你来了闻家,你想要对付他。”
闻慎:“……”
这贱女人,真是一条该死的毒蛇!
自己怎么就昏了头了,想跟这条毒蛇合作?
……
闻慎那边的乐子,并未传播开来。
葬礼上面,需要闻明盯着忙碌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至于楚宁和宁鸢,也一直在礼堂中心的位置,没有关注到角落里的动静。
当然,即便是关注到了,她们也不会在意。
“这是怎么了,楚小姐,突然坐上了轮椅,是身体哪里不适吗?”
有认识楚宁的客人,过来关心了一下楚宁。
楚宁微笑着说谎:“最近不小心摔了一跤。”
“是这样呀!那可得小心一些,年纪轻轻的……”
说着,那人还瞄了一眼楚宁的小腹。
只不过,楚宁的腿上盖着毯子,也看不到具体什么情况。
那客人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笑着走开了。
过了没一会儿,又有客人过来跟楚宁打招呼。
这人上来就问:“少夫人,这一段时间没见了,莫非是有喜了,去养胎了?”
楚宁还未说什么,宁鸢就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嘿!这话说得,论辈分,闻慎是我的远房侄子,楚小姐你也就是我的侄媳妇。我作为长辈,关心一下侄媳妇的身体,这合情合理吧?”
话音未落,她就看到闻明向这边走了过来。
闻明将手中的披肩贴心地披在了楚宁的肩膀。
这个亲近意味很重的行为,让这个女客人目瞪口呆。
她看了看闻明,又看了看楚宁。
她两眼冒光,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掩着嘴,尖锐地说道:“你,你们……这不好吧?就算闻慎最近不在家,你们也不能搞这种呀!这成何体统?这成何体统啊!”
闻明平淡地说道:“你的消息可能落后了。楚小姐和闻家的婚事,已经转给了我。”
“这!这也可以转让?!”
闻明推一下眼镜:“这是过世的闻太太做的主,我有录像和她的签名书为证。过一会儿,我就会在台上,当众宣布这个喜讯,这也是闻太太的遗愿。”
说着话,他就给宁鸢使了个眼色,让宁鸢推着楚宁向前。
宁鸢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像是扯脏东西一样,飞快地扯下了他披在楚宁肩头的披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