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八十一章 宝宝,我们这叫调情。……
牧诀最终没有真的咬在徐书朝的后颈上。明天沈盈和牧诚要来、后天徐书朝要回学校上课, 咬在后颈上太明显了、遮不住。
他虽没咬后颈,衣服能遮住的地方倒是一口没落,那架势真就跟要把徐书朝吞吃入腹似的。
牧诀白天打了抑制剂, 精力不算旺盛,只是抱着徐书朝亲来亲去,没多久就嚷嚷着困了要睡觉。
徐书朝没睡着, 偏头看向躺在自己旁边的人,牧诀眉头皱着,显然睡得不舒服。想来应当是受了易感期和抑制剂的影响。
如果他是Omega,可以释放出信息素安抚牧诀, 可他不是。
徐书朝侧躺着,手指轻轻抚上牧诀紧皱的眉头, 低声道:“睡吧, 我陪着你。”
他静静地看着牧诀缓缓舒展的眉头, 心中的一处依旧是苦涩、酸楚的。
即便他和牧诀两小无猜、亲密无间,即便两人心意相通, 信息素却像一块又透又薄的玻璃横在两人中间。
两边的他们,能看到、摸到、听到、感受到彼此的存在,却因为这玻璃,所有的一切都如镜花水月。那薄薄的一块玻璃轻而易举地就能打破,可要不了多久,它就会悄无声息地再次出现, 横亘在他们中间。
循环往复、不死不休。
难怪那样多的Alpha和Beta情侣没有好下场。若不是对彼此有着十足的爱欲与信任,一次易感期,就足以击碎这本摇摇欲坠的感情。
徐书朝感受到牧诀往自己身边凑了凑,拿过手机关掉明早的闹钟,给两人盖好被子, 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厚重的窗帘遮住了窗外的夜色与层层乌云,窗玻璃把逐渐变大的雨滴声隔绝于卧室之外,卧室内一片静谧。
这是徐书朝第一次单独陪牧诀过易感期,夜间睡得并不沉,时刻关注着牧诀的状态。
用过抑制剂的Alpha嗜睡,这一晚上倒是无事发生。
翌日清晨。
徐书朝睡醒时不过八点,旁边的牧诀还在呼呼大睡,胳膊腿都紧紧地缠在他身上。
他索性躺着没动,摸到手机看了看,靳斯随给他发了两条消息,问他牧诀怎么样,需不需要帮忙。
给靳斯随回完消息,又点进六人小群里,另外几人都知道牧诀易感期了,只是自己聊着玩,没像以前一样疯狂呼叫他和牧诀。
他在群里冒了个泡,程可问他阿诀的生日宴还办不办,她请假得提前去找导员。
—XSZ:还没和沈阿姨说,我一会儿问问
—讨厌可可:那你记得问哦
—闵思不是闷死:阿诀怎么样了
—XSZ:没事,这会儿还在睡觉
—里奥经:一支抑制剂可以顶两到三天,用过抑制剂就只有短暂低烧和嗜睡以及饭量跟猪似的症状,不用太担心了
—XSZ:我知道,今天沈阿姨应该会过来照顾他
—讨厌可可:对哦,阿诀易感期能请假,朝朝你还得回去上课呢
徐书朝打好的一行字还没来得及点发送,手机就被抽走。牧诀手脚并用地把徐书朝拽进自己怀里,脑袋埋在他脖颈间,深深吸了一口,喟叹道:“香。”
徐书朝的胳膊被他紧紧箍着,动不了,面无表情道:“你知道你这样很像流氓吗?”
牧诀非得没有松开徐书朝,反而把人抱得更紧,哼哼唧唧道:“我吸自己老婆怎么算耍流氓呢?宝宝,我们这叫调情。”
徐书朝被他一句“宝宝”喊得耳朵发红,转而岔开话题:“你给沈阿姨打个电话说一下。”
“再抱一会儿。”牧诀抱着徐书朝,又闭上了眼睛。
等两人磨磨蹭蹭地下床,已经十点了。
牧诀不情不愿地给沈盈打了通电话,对方一听,就说要过来。牧诀自知拦不住她们,老老实实地把地址和楼栋门牌号门锁密码一股脑发了过去。先卖个乖,一会儿能被少骂两句。
这人发完那一串数字,又点了一堆午饭想吃的东西,让沈盈和牧诚来的时候顺便买了带过来。
大概是沈盈和牧诚急着过来,没对牧诀给她们发的地址产生疑问,只回了句知道了。
沈盈和牧诚随时可能过来,牧诀老老实实的,不敢再跟徐书朝胡闹。
趁着这段时间,徐书朝回卧室洗漱了下,准备换衣服时,牧诀把他自己的外套递了过来,道:“昨晚下了场雨,气温又低了不少,穿厚点。”
徐书朝昨天来的时候只带了件春秋款的薄外套,闻言没多说什么,只让牧诀先放在一边,一会儿走的时候再穿。
沈盈和牧诚很快赶到,推门进来就见俩小孩坐在沙发上、脑袋凑在一起看手机。
徐书朝和牧诀听见开门声,两人起身,牧诀乐颠颠地凑过去给爸爸妈妈拿拖鞋:“请换鞋,我亲爱的爸爸妈妈。”
牧诚手里拎着给两人买的午餐,沈盈是空手,她抬手一巴掌拍到牧诀背上,没好气道:“易感期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今天才告诉我们?”
“好疼啊妈妈。”牧诀因着租着这房子的事情,格外听话,乖巧道:“昨天睡了一整天,没来得及。”
“臭小子,后面再跟你算账。”沈盈说着,走进客厅,笑着对徐书朝道:“朝朝饿了吧,先洗手吃饭。”
牧诀跟上来,不情不愿道:“我也饿了妈妈。”
“滚过来吃饭。”沈盈说:“吃完饭再跟你说这房子的事儿。”
沈盈这一句话震慑力极大,牧诀老老实实地吃了顿午饭。
吃过午饭,牧诀和徐书朝收拾桌子,沈盈和牧诚在房子里四处转着看了看,她小声对牧诚说:“收拾得还挺舒服。”
牧诚也压低了声音,道:“有朝朝在,阿诀肯定得把一应东西都收拾得舒舒服服的。”
卧室门半掩着,客卧的门也紧紧关着,两人都不是不尊重孩子隐私的人,并没推门进去。
是以,她们也错过了客卧里根本没有床和衣柜,而是堆满了杂物的景象。
“朝朝这两天照顾阿诀辛苦了。”沈盈在沙发上坐下,道:“你明天还得上课吧,我们在这儿照顾阿诀,你回房间好好休息休息。”
徐书朝轻摇了下头,道:“不用了阿姨,阿诀昨天一直在睡,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牧诀连忙又说:“朝朝下午还有社团活动,让他先回学校吧。”
他们这儿只有一张床,徐书朝回了主卧,他一会儿也跟着进主卧,两人的关系就藏不住了。尽管牧诀压根没有想藏的意思,但他可记着和徐书朝的约法三章。他在易感期可以对徐书朝做任何事情这个条件很诱人,他毫无抵抗力。
“行,让你叔叔送你过去。”沈盈道:“外面还下着雨,穿件厚点的外套。”
徐书朝和牧诀对视一眼,牧诀进卧室拿了他自己的那件厚外套递给徐书朝,道:“你的不是洗了还没干,先穿我的吧。”
“嗯。”徐书朝轻抿了下唇,接过牧诀递过来的衣服。
牧诚送徐书朝回学校,沈盈在这儿盘问牧诀:“这房子怎么解释?”
牧诀抱了抱枕靠在沙发上,道:“学校的床又小又硬,我睡得不舒服。”
“说实话。”她和牧诚对牧诀从来都不是娇生惯养的,牧诀也断不可能就因为睡不惯学校的床专门租了套房子。
牧诀眼看着躲不过去,眼一闭、心一横,张口就说:“因为我想和徐书朝一起睡觉。”
说完他声音低下去,哼哼唧唧道:“我自己在学校睡不着。”
“朝朝也答应了?”沈盈对牧诀这话没有丝毫的怀疑,她是知道牧诀有多喜欢跟着徐书朝一起玩的,倒是对徐书朝的态度觉得意外。
牧诀见沈盈没有再怀疑,才反应过来,他和徐书朝从前都是一起睡觉的,现在他因为想和徐书朝一起睡觉,在外面租套房子那可太正常了。
但他还是谨慎道:“当然没有,我可是求了他好久他才答应的。”
“出息。”沈盈说他。
“我就是没出息,我就是想和徐书朝一起睡觉。”牧诀顺坡下驴,没脸没皮道。
“……”
沈盈无语凝噎,好一会儿才道:“易感期难受吗?”
“还行。”牧诀说:“打了抑制剂,除了困就是容易饿。”
“这两天我和你爸过来照顾你。”沈盈说:“让朝朝在学校里安心上课。”
“不用。”牧诀立刻拒绝:“我自己能行。”
他拒绝得太快,沈盈的目光看过来,牧诀又说:“公司事情那么多,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牧诀见沈盈没说话,连忙又说:“这儿也没多余的房间,您和我爸两边跑太麻烦了,我用过抑制剂除了睡就是吃,您要是不放心,给我涨点生活费就行。”
闻言沈盈也没再坚持,她和牧诚是被牧诀那句“易感期提前了”吓到的。
北城大的Alpha和Omega没有分宿舍,她们担心出事,才匆忙赶过来。这儿见牧诀还能没脸没皮地跟她说着不着调的话、还自己给自己弄了这么个像模像样的窝,放心了不少。
“房租多少钱?”沈盈又四处打量一圈,道:“收拾得挺像模像样的。”
牧诀说了个数,得意道:“那是,也不看看都是谁布置的。”
沈盈没搭理他这话,只道:“四年的房租我给你报销。”又拿出手机给牧诀转了笔钱。
牧诀看着转账信息,欢呼道:“妈妈我爱你。”
“行了,回房间休息去吧。”沈盈说:“这几天的三餐我安排人准时准点给你们送过来。”
“谢谢妈妈!”
牧诀回了房间,给徐书朝发消息,徐书朝已经到宿舍了。
—MJ:晚上还来吗?
—MJ:我爸妈她们一会儿就走了
—MJ:朝朝朝朝
—MJ:来找我吧
—XSZ:你好好休息,我明天下午上完课过去找你
—MJ:好吧
—MJ:那我明天下午把自己洗干净
—MJ:期待.jpg
—XSZ:……
徐书朝退出聊天框,总有种他明天去找牧诀就是为了做少儿不宜的事情的感觉。
六人小群里的聊天框跳上来,徐书朝点进去看了看,是牧诀说生日宴先不办了,等他易感期过后找个时间再补办。
他还没来得及放下手机,又收到池西的消息。
问他要不要去参加社团活动。
今天下午原本有话剧社的活动,徐书朝原想要在家照顾牧诀,就没打算过去。这会儿时间还早,他便回了池西,两人约着一起过去。
话剧社的社长报了年底的元旦活动,现在社员们正在讨论到时候要演哪一出,最近几天就要确定下来。
徐书朝和池西过去的时候,她们还没开始,众人正围坐着闲聊。
徐书朝和池西坐下没多久,社长就领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待对方走近了,他才认出来这个男人是沈映宣。
沈教授去世后,他和沈映宣见过那一面就一直没有再见过。
当时两人加了联系方式,对方偶尔关心一下他的近况,除此倒也没再多聊什么。
沈映宣见到徐书朝也有些意外,但他今天过来是有正事,只对徐书朝微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沈映宣是话剧社的上一任社长,他今天过来就是帮她们选一选演哪一个本子。
一整个下午,社团的人都在讨论着元旦的话剧演出。徐书朝和沈映宣没能聊上几句私人话题。
众人从话剧社离开已是晚上七点,徐书朝原想邀沈映宣一起吃个晚饭。对方已经约了人,没办法答应徐书朝。
沈映宣离开前,说他最近这段时间会经常来学校这边,约饭的时间还是很多的。
一场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整天,气温也降低很堵。
徐书朝撑着伞站在路灯下,看着沈映宣匆忙离开。其实这一年来,他很少想起沈教授。
不是遗忘,而是他不敢想。
想到沈教授,他就不可避免地想到自己和牧诀的未来。
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徐书朝拿出来,看着屏幕上的“超级无敌帅气的老公or老婆”的备注,没忍住弯了弯唇角,不知道牧诀什么时候拿着他的手机偷偷改的。
他接通电话,手机放到耳边,轻声道:“阿诀,怎么了?”
“没事啊,就是想你想得睡不着。”牧诀懒懒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出来:“一晚上不抱着你就浑身难受。”
徐书朝听着他的声音,心中那点苦涩短暂地散去。撑着伞慢慢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雨滴轻轻拍打在伞面上,他轻声道:“明天下午我就过去了。”
第82章 第八十二章 他倾身,吻住了牧诀……
周一依旧是个阴雨天。
徐书朝早上第一节有课, 临出门前,犹豫了下,还是穿了牧诀的外套。
他给牧诀发了消息, 对方没有回复,估计是还在睡觉。以前牧诀易感期的时候也是如此,经常能一睡一整天。
中午吃过午饭, 回宿舍午休的路上接到牧诀的视频通话。他在外面不方便接视频,把视频转成语音才接通。
“怎么不接视频?”牧诀闷闷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出来。
“在外面不方便。”徐书朝说。
“你什么时候过来?”牧诀又问。
徐书朝拿下手机看了眼时间,道:“我现在过去一趟。”
“算了吧,你下午还得上课。”牧诀拒绝了徐书朝。
“来回二十分钟, 不耽误时间。”北城大下午的第一节课在两点半,现在刚过十二点半, 中间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牧诀很轻地笑了笑, 笑声从手机听筒里传出, 带上了些沙沙的质感,他说:“朝朝, 我没用抑制剂。”
因为牧诀这一句话,下午的课,徐书朝有些心神不宁。
四点半,下课铃声准时响起。
罗乘参加了篮球社,最近有比赛,一下课把书本扔给他们就离开了。
徐书朝三人一同朝宿舍走去。
“最近怎么没见牧诀来找你玩。”于从试探道:“你们吵架了?”
“没。”徐书朝道:“他最近易感期, 请假了。”
“哦哦这样啊。”李鸣策说:“难怪呢,以前他几乎每天都会来找你玩。”
三人回了宿舍,徐书朝把充电器和耳机装进书包里,准备拿衣服时想到那边卧室里那一衣柜的衣服,就没再拿。
他简单冲了个澡,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才背上书包,跟两人打过招呼,离开了宿舍。
易感期的Alpha占有欲格外强烈,徐书朝担心自己身上会有其他Alpha的信息素,这才特意回宿舍洗了澡、换了衣服。
很快到小区,他收了伞,按了电梯上行键。
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是牧诀打来的视频通话。
电梯门恰好打开,徐书朝走进去,按了八楼。电梯里只有他自己,他接起了视频通话。
镜头里是漆黑一片。
“牧诀?”徐书朝试探着轻喊道。
“嗯。”牧诀应了一声,声音听上去有些压抑,又问:“你到哪了?”
“在门口了。”徐书朝边输密码边道。
他话音落下,三道门锁声几乎同时响起。
徐书朝拉开门走进去,他在玄关换鞋,看不到客厅里面。换好鞋,他拿着还没有挂断视频通话的手机朝客厅走去,看到客厅沙发上躺着的牧诀、和他手上的动作,下意识顿住了脚步。
难怪手机里的画面是黑的。
客厅里的窗帘紧紧拉着,厚重的窗帘隔绝了一切光线。
昏暗,但依旧能清楚地目睹一切。
牧诀自然听见了徐书朝回来的动静,他没转头去看、手上动作也没停。
徐书朝抬脚走向沙发,他这才看到牧诀的脸上搭着他昨天留在这里的睡衣。
徐书朝在沙发旁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牧诀訾慰。牧诀的视线虽被遮住,却也能感知到徐书朝就在他的旁边站着、看着他。
这样的认知让他更兴奋起来。呼吸声都跟着浓重了几分。
牧诀设出来后就立刻扯开脸上的睡衣,拽着徐书朝的手腕让人在自己旁边蹲下,他随手抹了下小腹上的,凑到徐书朝面前,道:“朝朝,什么味道?”
徐书朝看着牧诀的眼睛,他的眼底是浓郁、强烈的占有欲,眉眼弯着,黑沉沉的眸光却似无尽的深潭,一不留神便会被彻底吞入其中。
他难得没有躲开,耳垂和脖颈因刚才看到的场景泛着一层粉,语气冷静:“腥。”
“还有呢?”牧诀清楚地知道徐书朝再不能辨别出其他气味了,可他总想着、期盼着,徐书朝能说还有一点清甜和辛辣的味道,那是他的信息素。
徐书朝看着牧诀的眼睛、迎着牧诀的眸光,在对方希冀的目光中,道:“没有其他味道了。”
牧诀坐起来,掐着徐书朝的脸颊吻上他的唇,灼热、滚烫的呼吸扫过徐书朝的面颊,舌尖撬开他的唇齿,勾住他湿热柔软的舌,狠狠地搅弄、疯狂地掠夺着徐书朝的呼吸。
易感期的Alpha被情欲支配,脑海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彻底标记自己的Omega。在被情欲的控制之下,牧诀仅存的理智告诉他徐书朝是Beta,没有腺体、没有信息素,他无法标记他。
牧诀的手指不知何时按到了徐书朝的后颈,原本应该有腺体的地方是光滑的,手下的皮肤格外细腻,却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样。
徐书朝被牧诀按着,后背靠在桌子边沿上,有些硌。但此时的他,无暇顾及。他抓着牧诀的胳膊,承受着牧诀这个粗暴的吻。
渐渐的,牧诀不再满足这样一个简单的吻,他想要更多。
徐书朝被他拉起来按坐在桌子上,牧诀跪在徐书朝两月退间。
徐书朝闻到的自己的味道和牧诀的味道没有区别。
牧诀习惯性咽下口中的东西,只有微苦的味道,没有信息素的气息。
他尚存的理智告诉他徐书朝是Beta,没有信息素是很正常的,却依旧是忍不住的失落,他想要被徐书朝的气息包裹、他想要彻底的占有徐书朝。
徐书朝缓过神,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他随手往上拨了下,一双被情.欲和水汽氤氲过的双眼望向牧诀,他自然没有错过牧诀面上一闪而过的失落。
他伸手捏着牧诀的下巴,让人抬头看向自己,牧诀的眸光看过来,他倾身,吻住了牧诀。
很快,牧诀便反客为主,争夺了主动权。
将近八点,牧诀才彻底放开徐书朝。
除了最后一步,牧诀按着徐书朝将能做的都做了。
徐书朝看着牧诀洗完澡打了抑制剂睡下,才自己拿上衣服进了浴室。
他说过,牧诀遵守约法三章,就可以在易感期对他做想做的任何事情。从下午回来,到现在,徐书朝没有说过一句拒绝的话,反而比平时主动了些。
这样的结果就是,他的身上,被牧诀留下了很多引子,就连后颈也没能幸免。
牧诀按着他用腿的时候,他的后颈就完全暴露在牧诀的视线之下,对方丝毫不客气,叼着那一处皮肉,小狗磨牙似的不松口。
他侧身照了下镜子,暗暗地骂牧诀是狗,又庆幸地想,最近气温低,明天能穿件高领的内搭遮住。
徐书朝洗完澡,把两人胡闹后留下的痕迹都收拾干净,才坐下来休息。
门铃再次响起,他这才想起来,应当是沈盈安排的人过来给他们送晚餐。
对方在傍晚时就来过一次,敲了几下门。徐书朝听见了,还没来得及应声,就被牧诀捂住了嘴。
随即牧诀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门外的人打过来的电话。
徐书朝接电话时,牧诀还在他脖颈间乱拱乱亲,他按着牧诀不让他动,才飞快地交代对方晚点再送过来。
徐书朝过去开门,对方把晚餐放到桌子上便离开了。餐盒外面还过着保温袋,他看了眼时间,打算过半个小时再叫牧诀起床。
他找到自己的手机,宿舍群里,李鸣策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他回了句晚上有事,不回去了。
明天就是牧诀的生日,他白天还要上课不能陪着牧诀,今晚总要留在这儿的。
总不能让他的十八岁时生日孤零零的过了。
回过宿舍群里的消息,他又去翻找另外一个联系人。
他前两天就找人定做了生日蛋糕,约定的时间是今天晚上。对方七点多的时候给他发了消息,告诉他蛋糕已经做好了,问他什么时候能过去拿。
这会儿将近九点,徐书朝给对方回了条“现在过去拿”的消息。
在对方回复了“好的”后,他找了跑腿,加了钱,又仔细叮嘱跑腿不能把蛋糕弄坏了。
蛋糕送到的时候,牧诀还赖在床上没起来。
徐书朝拿了蛋糕放进冰箱里,进了卧室继续喊人。牧诀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哼哼唧唧地抱着他不松手,将近十点半,徐书朝才把人从床上薅起来。
厨房里的厨具一应物品很齐全,徐书朝拿着早已凉下去的晚餐进了厨房。
牧诀简单洗漱了下就跟着进了厨房,黏糊地从后面搂着徐书朝,低着头在被他咬红的后颈上轻轻舔着。
徐书朝正在摆弄微波炉,被牧诀弄得痒,胳膊往后推了下,没推开人,任由他去了。
两人吃上晚餐已经快十一点了。
吃过晚餐,徐书朝坐在沙发上回复消息,牧诀就坐在他旁边,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身上,目光毫不客气地落到他的手机屏幕上。
和徐书朝聊天的人,正是沈映宣。
徐书朝三言两语和他说了下昨天下午遇到沈映宣的事情,牧诀听着,没吭声。
牧诀看着两人约了这周五的晚饭,忍不住道:“我也要去。”
“你本来就要去。”徐书朝瞥了眼牧诀,怀疑这人压根没认真看聊天记录。沈映宣一直说的都是“你们”。
“哦。”牧诀应了一声,鼻子在他脖颈间嗅来嗅去,随即想道:“你怎么没穿我的衣服?”
“穿了。”徐书朝收起手机,道:“下午下课后回宿舍洗了个澡。”
“为什么要洗澡?”牧诀闻着徐书朝身上的味道,都是他的信息素,很满意,但还是质问徐书朝:“你身上有别的Alpha的信息素?!你去见池西了?!”
徐书朝叹了口气,无奈道:“池西是Beta。”
“是吗?我一直以为他是Alpha。”牧诀说。
徐书朝陡然想起一件事,他问牧诀:“高二艺术节远足那天,你看见池西跟我告白,当时没生气,是因为你以为池西是Alpha?”
牧诀不吭声,闷头去亲徐书朝。
徐书朝笑起来,难怪那时候牧诀没生气。
他又觉得好笑,躲开牧诀送上来的吻,笑道:“这都两年多了,你没发现他是Beta?”
“……谁注意他是Alpha还是Beta了。”牧诀不情不愿道。
他看着徐书朝和池西一起玩是不高兴、不情愿、还很吃醋,但一想到池西和他一样是Alpha就放心很多。
在徐书朝的择偶观里,他是毫无疑问的第一,其次才是Beta。Alpha和Omega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他当然不着急。
偶让吃吃醋,虽然不爽,但能哄着徐书朝做很多事情,何乐而不为?平日里,他和池西几乎没有接触,更没怀疑过池西Alpha的第二性别。
只不过现在池西是Beta了,这可就不一样了。看来以后还是不能让徐书朝和池西过多接触。
徐书朝不知道牧诀心里的弯弯绕绕,眼见着将近十二点,起身把冰箱里的蛋糕拿了出来。
牧诀跟在徐书朝身后,意外道:“什么时候订的蛋糕?”
“前两天就订了,晚上拿到的。”徐书朝插上蜡烛,支使牧诀把灯关掉。
两人并肩坐在柔软舒服的地毯上,面前的蜡烛光晕被风吹得晃着。
徐书朝看着手机时间,在时间跳到零点的那一刻,轻声对牧诀说:“十八岁生日快乐。”
“朝朝,我能许生日愿望了吗?”牧诀目光落在徐书朝专注而认真的脸上,问道。
徐书朝笑说:“当然可以。”
牧诀闭上眼睛,双手像模像样地交握在一起,然后说:“我的十八岁愿望是,在徐书朝十八岁生日当天,和徐书朝领证结婚。”
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我不喜欢。
这场雨淅淅沥沥地下到周五。
徐书朝和沈映宣的见面约在周五晚上。他周五下午是满课, 上完课就没有回宿舍,留在教室里边弄作业边等牧诀过来找他。
没过多久,牧诀就拎着伞过来了。
他站在门口敲下下门, 徐书朝抬眸看过去,见对方一手拿着伞一手拎着杯奶茶。
徐书朝收拾好书包,起身关掉教室里的灯, 朝着牧诀走过去:“现在就过去?”
牧诀把奶茶从袋子里拿出来塞进徐书朝手里,道:“热的。”两人并肩下楼,他说:“我今晚去不了了,比赛马上就开始了, 这几天得赶赶进度。”
十月份的时候,牧诀因为徐书朝忙学习和社团, 不跟他出去开房, 他一气之下给自己报了三个社团和一个比赛。社团活动是想参加就参加、不想去也可以, 比赛却不能半途而废,更何况还是团队赛。
他易感期请了几天假, 都是另外几人在忙。现在他过了易感期,自然要全身心地准备比赛。
下午下了课他就和在队员们准备比赛,一下午他都在想,自己当初是不是脑子抽了,就算徐书朝忙学习、忙社团,他完全可以跟着徐书朝去啊, 怎么就给自己折腾出来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现在好了,彻底没时间跟徐书朝待在一起了。
“好,我一会儿和映宣哥说一声。”徐书朝尝了口奶茶就塞还给牧诀了,道:“你喝。”
牧诀跟着喝了一口,看着杯身上贴的标签, 咕哝道:“五分糖怎么还这么甜。”
两人出了教学楼,细雨扑面而来。
牧诀压低了雨伞,往徐书朝旁边凑了凑,道:“吃完饭给我发个消息,我过去接你。”
“不用。”徐书朝说:“你忙比赛的事情吧。”
他和沈映宣就约在学校旁边的餐馆,离学校几步路,很近。
“我想来接你。”牧诀扔掉空了的奶茶杯,手指勾着徐书朝的手指晃:“让我接你让我接你让我接你。”
徐书朝简直无奈,只能道:“嗯,吃完饭给你发消息。”
两人到学校门口,沈映宣也刚好到。牧诀和他打过招呼,又说了要准备比赛的事情,徐书朝和沈映宣才一起去吃饭的地方。
他们提前订过位子,服务员引着两人落座。
两人虽有两年没见过,但平时有聊天,此时见面也并不尴尬。
这顿晚餐吃得很舒服。沈映宣是个很会聊天的人,不会让话掉在地上,也会主动找些合适的话题来聊。
晚餐结束,沈映宣结了账,没让徐书朝买单。
一顿晚饭的时间,外面的雨小了很多,细细的雨丝如同薄雾。路上不少往来的行人连伞都没撑。
两人撑着两把伞不方便聊天,便也都没撑伞,慢慢朝着学校走去。
“这学期有张崇老师的课吗?”沈映宣问他。
“有。”徐书朝说。
沈映宣笑了笑,说:“我给你讲个张老师的八卦,出去可别乱说。”
徐书朝也跟着笑了,道:“一定不乱说。”
沈映宣说:“张老师和我爸是大学同学,可惜这个小老头时运不济,我爸和我舅舅是高中同学,两人高中一毕业就在一起了。”
张崇和沈教授都是文学系的学生,在张崇见到沈教授的第一面,就喜欢上了温文尔雅的男人。
他还没来得及追求对方,就得知对方已经有Omega了,两人是高中同学,关系很好。
因着都是文学系学生的关系,张崇的沈教授的交际颇多,渐渐的两人就成了好朋友。张崇不想破坏两人的友情、也不想打扰沈教授和他的爱人,一直把这份喜欢埋在心底。
直到沈教授的爱人去世,他以朋友的身份陪着沈教授度过了艰难的两年时光。他知道沈教授心里一直记着他的爱人,他便从未提过对沈教授的感情,他想等一等,等着沈教授忘掉了那个人、等着沈教授愿意展开一份新的恋情。
这样的等待持续了很多年,到沈映宣长大成人、考入北城大、认识了他、看出了他对沈教授的感情、也劝说让他去追求沈教授,可他一次又一次拒绝了。
他还是想,等沈教授彻底走出那段感情、等沈教授愿意展开一段新的恋情。
直到沈教授离世,他也没有能将那句喜欢说出口。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快到学校门口,沈映宣看着前面不远处路灯下的男生,继续对徐书朝说:“这小老头每次见到我都是一副愁容满面的模样,嘴里念叨着‘我真是后悔啊’。”
他停下脚步,对徐书朝说:“你和牧诀那小子现在就挺好的,别想太多了,也别顾及太多。不然等你们老了,就跟那小老头一样了。”
“我和牧诀……”徐书朝看向沈映宣,话没说完,沈映宣就笑了,调侃他:“他眼睛都快黏你身上了,这会儿又乐颠颠地过来接你,就这么几步路,没谈恋爱是这样吗?”
牧诀早就看见徐书朝和沈映宣了,又见他们突然站着不走了,只能自己朝着他们走过去。
沈映宣见牧诀过来,道:“时间不早了,快跟人回去吧。咱们以后有时间再约。”
“嗯,映宣哥再见。”
牧诀走过来,跟沈映宣打过招呼,看着对方转身离开,才把伞挡在徐书朝头顶,道:“怎么没撑伞?”
“雨不大。”徐书朝说。
两人共撑一把伞,慢慢地朝着学校走去。
“你们站那儿聊什么我不能听的了?”牧诀仗着夜色昏黑,牵着徐书朝的手,轻轻晃着。
“他给我讲了个八卦。”徐书朝说。
牧诀纳闷道:“什么八卦,值得你站在雨里听。”
徐书朝三言两语将张崇的暗恋史给牧诀说了一遍。
牧诀听完,道:“文学系的人就是多愁善感。”
“说什么呢?”徐书朝扯了下他的手。
“没说你!”牧诀讨好道:“这不是听你说了八卦难得有了点感触嘛。”
徐书朝不吭声,也不知是认可了他这话、还是懒得搭理他这话。
两人进了学校,牧诀就松开了徐书朝的手,只是肩膀挨蹭着,离得很近。
徐书朝的手虚握了下,道:“阿诀,我很幸运,遇见了你。”
牧诀笑起来,得意道:“那是,我这么好的人。”
徐书朝认同道:“确实。”
牧诀哼哼两声,语气里的骄傲简直压不住。
徐书朝很庆幸,他如今已经和牧诀在一起了。如果他依旧坚持自己从前的想法,可能会和张老师一样,遗憾终生。
他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是自私的,可每当他看着牧诀望向自己的眼睛、每当他看向牧诀,心里总是有一道声音,他和牧诀生来就应当是在一起的。
牧诀见徐书朝半晌没吭声,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背,道:“想什么呢?”
“在想,什么时候亲手给你穿个耳洞。”徐书朝偏头看向牧诀,道:“我也想在你身上留下点什么。”
“明天。”牧诀立刻道:“明天就穿。”
徐书朝笑了笑,道:“最近天气冷了,等明年开春再穿吧。”
“徐书朝!”牧诀咬牙切齿:“你就这么玩我是吧?”
徐书朝抿唇笑起来,道:“那就明天吧。”
周六是个晴天,被雨水冲刷过的天空湛蓝澄澈。
牧诀早上八点就醒了,先给徐书朝发了早安,就下床洗漱、换衣服,然后拿上手机迫不及待地去找徐书朝。
他到徐书朝宿舍楼下,没有上楼,给徐书朝发消息,问他起床没。
好一会儿他才收到徐书朝的回复,他已经进电梯、准备下楼了。
两人先去吃了早饭,牧诀就拽着徐书朝回了他们租的房子那里。
这人昨晚把徐书朝送回宿舍,兴奋得睡不着,自己跑去药店买了一次性的耳钉枪。他甚至考虑到了徐书朝手滑了没穿好、或者突发奇想要给他多打几个,一口气买了五个耳钉枪备用。
徐书朝看着牧诀把五个耳钉枪摆在桌子上,又听他说完理由,道:“打一个耳洞就够了。”
“那不是想着万一你想把对我的爱都展现出来,突然想在我耳朵上多来几个耳洞呢。”牧诀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道:“打哪只耳朵?”
“你想打哪只?”徐书朝问。
“我不挑,只要是朝朝亲手给我穿的,我都喜欢。”牧诀厚着脸皮说道。
徐书朝提前了解过穿耳洞的注意事项,消毒工作做好后,就动作麻利地给牧诀穿好了一个耳洞,整个穿耳洞的时间连一分钟都没有。
牧诀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道:“要不右边耳朵也再穿一个吧?”
“不要。”徐书朝果断拒绝:“我不喜欢。”
“噢,那好吧。”牧诀很受用徐书朝的那句“我不喜欢”,对着镜子看了又看,道:“我的新耳钉买好了吗?”
徐书朝到客厅,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牧诀,道:“匆忙买的,下次再挑个不一样。”
牧诀打开看了看,是深蓝色的钻石耳钉,很简单的款式。
现在还不能换上耳钉,他合上盖子放进口袋里,笑着问他:“什么时候买的?”
徐书朝看着他,说:“昨晚你把我送回宿舍,我又下楼去商场买的。”
牧诀愣了下,笑起来。
昨晚他把徐书朝送回宿舍,自己跑出去买耳钉枪。
徐书朝被他送回宿舍,又自己去商场给他买耳钉。
他就说,他和徐书朝是天作之合!
下一秒,和他有天作之合的人面无表情地拒绝了他的涩涩邀请。
牧诀:“。”
难得的空闲时间,他下午还得继续准备比赛呢!
徐书朝担心碰到他刚穿好的耳洞,强行忽视掉牧诀在他耳边的碎碎念,拖着人离开了小区。
两人在外面逛了一圈,到了午饭时间就去吃了饭。
下午牧诀得回学校准备比赛,徐书朝也得去话剧社,两人吃过饭就回了学校。
徐书朝得回趟宿舍,牧诀就跟着他一起去了宿舍。
另外三人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宿舍里空无一人。
徐书朝站在书桌前给手机充电,他一转身,就被牧诀揽进了怀里。
他被桎梏在牧诀和书桌的中间,看着牧诀越来越靠近自己的牧诀,他推了下对方的肩膀,提醒道:“在宿舍里。”
“宿舍没人。”牧诀说着,就吻了下来。
徐书朝瞥了眼没被拉开的窗帘,抓着牧诀的衣领,回应着他的吻。
宿舍门锁骤然传出一道清脆的声响,接吻的两人没有听到门锁的声音。
罗乘推门进来,转头就看见正接吻的两人,呆滞道:“我的妈呀……”
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好狠心的渣男哦。
牧诀背对着门, 他挡住了徐书朝的半边身子。罗乘虽只看到了牧诀的背影,但这姿势,一看就知道这俩人在干嘛了。
他还愣着, 面前的两人就已经快速各自站好。
李鸣策和于从从外面推着突然站着不动的罗乘往宿舍里走,李鸣策纳闷道:“咋了?”
他视线往宿舍里面看,就见牧诀和徐书朝正朝他们看来, 他目光从徐书朝身上挪到牧诀身上,试探着道:“刚发什么了?”
牧诀轻咳一声,转头看向徐书朝,徐书朝目光看向还呆滞着的罗乘, 罗乘没反应过来,以为李鸣策在问他, 喃喃道:“我看见他俩在亲嘴。”
“噢这样啊。”于从关上宿舍门, 随口应道。
罗乘的目光唰地看向于从, 震惊道:“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说完又去看一脸平静的李鸣策:“你怎么也没反应?!”
牧诀和徐书朝的目光也看向两人,他们也很好奇。
李鸣策和于从见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俩, 于从道:“看我们干嘛?这个时候的八卦对象不应该他俩吗?”
罗乘的目光又瞬间挪到徐书朝和牧诀身上,他道:“你们两个在谈恋爱?”
牧诀耸了耸肩,胳膊一伸揽住徐书朝的肩膀:“不明显吗?”
徐书朝在罗乘的目光朝自己看过来时,点了点头,道:“嗯。”
罗乘一脸魔幻的表情,问牧诀:“原来你说的Beta就是徐书朝?”
“昂。”
他和徐书朝同宿舍, 自然知道徐书朝和牧诀的关系好,也知道牧诀几乎天天都来找徐书朝。他自己也纳闷过,牧诀每天除了上课就是找徐书朝,哪来的时间和对象谈情说爱。却不想他的对象居然是徐书朝!
罗乘脑子转了半圈,后知后觉地问另外两个人:“你们怎么都这么淡定?”
李鸣策一脸深沉模样, 神神秘秘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他俩在谈恋爱了。”
徐书朝和牧诀的目光看向李鸣策。
李鸣策连忙解释道:“我没有偷窥你们啊!我只是刚加了牧诀联系方式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他的朋友圈背景。那两张录取通知书的指向性太明显了,但凡是熟悉你们两个的稍微动下脑子就能猜到了。”
罗乘幽幽地看向李鸣策:“你是说我脑子不好使?”
“我可没说!”李鸣策道:“后来发现你俩有几次穿的情侣装,朝朝还穿过牧诀的衣服,我就更肯定了。”
牧诀听着李鸣策这么一番话,觉得自己换朋友圈背景、和徐书朝穿情侣装、让徐书朝穿他的衣服,简直是在正确不过的决定了。
他和徐书朝的约法三章是他不能告诉别人他们在谈恋爱,那别人自己发现的,可就跟他没有一点关系了。
牧诀简直身心舒畅,只希望宿舍里的这三个人都是大嘴巴,出了宿舍门就把他和徐书朝谈恋爱的事情宣扬出去。
徐书朝侧目看向牧诀,问:“什么朋友圈背景?”
他印象中,牧诀的朋友圈背景还是白君乔给他们拍的那两张拍立得。牧诀什么时候偷偷换成录取通知书了。
牧诀轻咳一声,小声道:“这个一会儿再说。”
有外人在场,徐书朝自然不会多说什么,收回目光。
罗乘刚盘问了一个人,转而问另外一个人,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于从看了眼徐书朝,道:“每次朝朝从外面回来,身上都有信息素。尽管味道很淡,但次数多了就很难不注意了。再后来,牧诀经常往我们宿舍跑,慢慢就猜到了。”
罗乘听得一脸菜色,原来寝室里只有他一个傻子。
现下三人都知道了徐书朝和牧诀正在谈恋爱,又想好好八卦一番,但牧诀看了眼手机时间,道:“真不好意思,我得去忙比赛的事情了。”
三人一脸失望。
牧诀又说:“晚上你们有事情吗?我和朝朝请你们吃个饭吧?”
“没事没事。”三人立刻应下来:“当然没有事情!”
“行,那我们晚上再聊,再不过去时间来不及了。”
牧诀和徐书朝一同离开了宿舍,罗乘还是很恍惚:“我有种我不是这个寝室的一份子的感觉。”
“哈哈哈你真是一点都没发现啊。”李鸣策笑他:“牧诀天天来找朝朝,就算是好朋友,也不至于天天见面吧。”
罗乘干巴巴道:“我以为他们就是关系好。”
罗乘没说的是,他以前还很羡慕徐书朝和牧诀的关系,两人的友情这么好。
现在才知道,那不是友情,是爱情。
李鸣策拍了拍罗乘的肩膀,安慰他:“晚上狠狠吃他们一顿,在好好八卦八卦,安慰一下你幼小的心灵。”
罗乘:“……”
徐书朝和牧诀一起离开宿舍。徐书朝去话剧社、牧诀去找队员继续搞比赛。
牧诀一路上都在念叨着早知道不报这什么破比赛了,大好的时间就应该在家里做坏事,而不是在学校搞比赛。
徐书朝听着,没应他这流氓话,问他:“晚上几点结束?”
“七点吧。”牧诀保守估计道。这比赛麻烦,认真弄起来不一定什么时候能结束:“你问问他们想去吃什么,然后定个位置。”
两人在宿舍里耽误了时间,牧诀没再跟着徐书朝往话剧社跑,在路口和他分开。
直到晚上八点,牧诀才离开教室。
几人商量着,照旧是去了开学宿舍聚餐时去的那家烤肉店。徐书朝和另外几人已经先过去了。
牧诀赶过去,几人已经点好单。
他刚在徐书朝旁边坐下,另外几人就开始八卦起来。
牧诀自然不会错过这种时候,洋洋洒洒地跟众人说了一遍自己和徐书朝的爱情故事。
徐书朝听得面无表情,十分的事情从牧诀口中讲出来就变成九十分。他也没拦着牧诀,任由他这么说去了。
反正另外三人都是知分寸的,不会什么都往外说。
牧诀跟三人说着,手上烤肉的动作也不耽误,把徐书朝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一顿晚餐,五人吃了将近两个小时。
牧诀起身去结账,于从说:“朝朝这顿晚饭吃得太舒服了。”
“为什么这么说?”罗乘真诚发问。整顿饭间,他都在听牧诀说他和徐书朝的爱情故事。
“朝朝坐在那儿,胳膊都没伸出去过,牧诀把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李鸣策说。
徐书朝听着倒没觉得怎样,他和牧诀向来如此,已经成习惯了。
牧诀结账回来,众人一起回学校。
刚一进校门,另外三人就说刚吃撑了要操场散步,麻溜地跑了。
剩下两人,徐书朝问牧诀:“什么时候换的朋友圈背景?”
徐书朝会看朋友圈,却不会专门去看某一个人的朋友圈,这也是牧诀当时敢那么光明正大的换背景的原因。
“刚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啊。”牧诀说。
“还换回从前的那张吧。”徐书朝说。
“为什么?”
“我喜欢那张。”
“我现在就换。”
牧诀说着,就停住脚步,掏出手机开始折腾朋友圈背景。不多时,就换回了从前的那张照片。
徐书朝的朋友圈背景一直都是系统的原始背景图,晚上等牧诀过来的时候,他想起这回事,专门去看了看牧诀的朋友圈,随即就把自己的朋友圈背景设置成了那两张拍立得的照片。
也不知道牧诀什么时候才会发现。
牧诀很快换好背景,搂着徐书朝的肩膀,强硬地给人换了个方向,道:“别回宿舍了,今晚去对面睡吧。”
对面就是两人在学校对面小区租的那套房子,被两人简称为对面。
徐书朝:“……”
现在他俩晚上到那边,一般都不会睡个纯洁觉-
天气越来越冷,距离元旦越来越近,话剧社的排练次数也越来越多。
牧诀的比赛在十一月底结束,结束后他就没再给自己招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每天只有两件事情,上课和徐书朝见面。
徐书朝去话剧社排练,他就自己找个教室待着或者去图书馆看书。徐书朝不用排练的时间里,两人就待在一起,在教室里自习、去图书馆看书、到外面玩一玩或者去对面胡闹一番。
元旦当天晚上的元旦汇演同样有学生家长观看的名额,白君乔徐寅和沈盈牧诚自然都到了。
话剧社的表演在靠近中间的位置,汇演开始前他都在后台准备。牧诀当导游从停车场接到四人,带着她们到了礼堂。
话剧社排了一出《灰姑娘》,徐书朝演的王子。
几位大人在下面看着,沈盈小声和白君乔说:“话剧社里的小姑娘和小伙子都挺帅的,也不知道朝朝喜欢什么样。”
白君乔笑道:“我估计他的心思也没在这上面。”
“朝朝这么帅,学校里喜欢他的人估计不少。”沈盈说。
牧诀就坐在沈盈旁边,把两人的话听了个全,暗暗地盘算自己现在冲上舞台、从主持人手里把话筒抢过来、然后宣布徐书朝喜欢的人是他、徐书朝的男朋友是他的可能性有多大。
当然,他只是这么想想,自然不可能真的这么干。
一出话剧很快结束,话剧社的人忙前忙后几个月,就为了舞台上那么短短的片刻,好在圆满结束。
社长自掏腰包请大家吃饭,众人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
徐书朝卸妆动作快,三两下弄完,趁着其他人还没收拾好,先去找了牧诀。跟白君乔和沈盈她们说了要和社团的人一起去聚餐的事情,几位大人还没说什么,牧诀就嚷嚷着他也要跟着一块去。
被沈盈一巴掌拍老实了,安安生生地待在礼堂里看表演。
徐书朝和社团的人一起出去吃饭。众人笑笑闹闹,等聚餐结束,已经将近凌晨。
社长正安排车送她们回学校,徐书朝跟对方说了家里人过来接,便跟人众人打过招呼离开了。
他往前走了一段路,拐过弯就看见牧诀正等着自己。
牧诀看见徐书朝过来,快步走到他旁边,道:“过来的刚好,我打的车马上就到了。”
“嗯,沈阿姨她们先回去了?”徐书朝问。
“对呀,徐叔叔原本想过来接你,被我抢过来了。”牧诀一副求夸奖的语气。
徐书朝哼笑一声,道:“你没在她们面前乱说什么吧?”
“当然没有。”牧诀立刻表忠心:“我可还记着约法三章呢。”
车停在两人跟前,话题也就此中断下来。
这个点的路上车不多,两人到小区门口,刚过凌晨一点半。
徐书朝下了车才发现已经下雪了,地上白了一层。
“真冷啊。”牧诀说着,顺势就牵住徐书朝的手塞进自己棉服口袋里,咕哝道:“暖暖手暖暖手。”
徐书朝看他自说自话的模样觉得好笑,拆他的台:“我没说冷。”
“我冷。”牧诀说:“我都冻得瑟瑟发抖了,你给我暖暖。”
徐书朝感受着牧诀温暖干燥的掌心,不搭理他这话了。
凌晨一点半的小区里没有人,两人踩在覆了雪的地上咯吱咯吱地响着。
牧诀突然说:“我们亲个嘴再回家吧!”
徐书朝:“不亲。”
“为什么?”牧诀很不满意,往徐书朝身上蹭,撒娇似的:“亲一个吧朝朝,你的嘴唇和舌头又软又好吃,我真的快馋死了,亲一个亲一个。”
徐书朝听着牧诀这没羞没臊的话,没好气道:“不亲就是不亲。”
“……好狠心的渣男哦。”牧诀说。
徐书朝深以为然,将“渣男”行为贯彻到底,冷静宣布:“今晚你回楼上睡觉。”
第85章 第八十五章 “你和阿诀,你们是不是在……
这场雪断断续续地持续了一周。天气放晴的那天上午, 徐书朝考完了大一上学期的最后一场考试。
考试结束,外公外婆直接他从学校接走了,他连家都没来得及回。
这天上午牧诀有两场考试, 是等他中午看到徐书朝给他发的消息时,觉得天都塌了。
他原打算和徐书朝在这边腻歪两天再回家,结果他就考个试的时间, 徐书朝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掳走”了。
两人只能被迫开启了一段“异地恋”。从外公外婆家到徐书朝家里,不过一个小时的车程,甚至比他们回学校的路程还近。
但牧诀一副两人是跨国恋的架势,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跟徐书朝打视频。但他也只能这么想想, 徐书朝不在家,他让牧诚给自己找了个驾校教练, 每天都在忙着学车, 只有晚上才有时间和徐书朝打视频。
白君乔还有个姐姐, 她姐姐定居在国外。今年元旦前两天,白姐姐带着丈夫和两个孩子回来过年, 俩小孩喜欢徐书朝喜欢得不行,整天围在他身边哥哥长哥哥短的喊,徐书朝也没时间跟牧诀挂视频。
临近小年,公司的事情才算彻底安排好,白君乔和徐寅都空闲下来。
这天,白君乔和姐姐约了在外面见面, 白姐姐开车载着一家子人出发到和白君乔约好的商场。
徐书朝和两个小孩坐在后排,他拿着手机给牧诀发消息。这人已经念叨很长时间两人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刚好趁着今天她们出来玩,可以见一面。
这人估计还在忙着学车,没有回复他的消息, 徐书朝收起手机逗俩小孩玩。
俩小孩在国外出生,语言方面倒是一点没落下,尤其是哥哥连安泽,是个小话痨,能拽着徐书朝叽里呱啦地说上半天。妹妹连安书胆子不算大,特别乖巧,最喜欢挨着徐书朝坐下,然后安安静静地做她自己的事情。
这会儿亦是如此,整个车厢里,就连安泽话最多。
几人很快到地方,白君乔和徐寅已经到了好一会儿。
商场三楼是儿童乐园,俩小孩看见了就走不动路。徐书朝主动揽下了照看俩小孩的任务,让大人们找个安静地方聊天。
他刚刚收到牧诀的消息,对方已经在来商场的路上了。虽说牧诀随口编个理由、说来这边玩碰巧看见徐书朝,白君乔和徐寅自然没有不相信的道理。
但转念一想,两人这么长时间没见,真见面了,他不相信牧诀会老老实实的什么都不做,还是避开大人比较好。
白姐姐给俩小孩交代好,四位大人就一起离开了。
徐书朝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看着俩小孩,时不时回一条牧诀的消息。
不到半个小时,牧诀就出现在了徐书朝面前。
他一屁股在徐书朝旁边坐下,伸手就要去拉徐书朝的手,被徐书朝躲开了。
牧诀一副难以置信的语气:“你怎么躲开了?!”
徐书朝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俩小孩身上,道:“她们在看。”
牧诀顺着徐书朝的目光看过去,就在俩小孩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们两个。
牧诀:“……”
儿童乐园里人多,俩小孩又指不定什么时候看过来,牧诀只得老老实实地坐着。
没过多久,这人就忍不住了。把徐书朝的手拽到桌子下面,牵着,捏着他细长的手指玩。
临近中午,俩小孩手拉手过来,对徐书朝道:“哥哥我们饿了。”
徐书朝给大人们发了条消息,就带着俩小孩出去找吃的。
他和牧诀一人牵一个。连安书胆子小,牵着徐书朝的手,贴着徐书朝走。
路过甜品店,连安泽嚷嚷着要吃小蛋糕,连安书也轻轻扯了扯徐书朝的手,小声说她也想吃蛋糕。
于是四人停下脚步,开始排队。
前段时间,有网红来这个蛋糕店打卡,吸引不少人来这儿买蛋糕,店里总是排着长长的队伍。
徐书朝和牧诀牵着俩小孩,一前一后站着。牧诀趁着俩小孩不注意,偷偷去牵徐书朝的手。徐书朝挣了下,没挣开就随着他去了。
买完小蛋糕,白君乔发过来消息,喊她们去楼上吃饭。牧诀没跟着一起去,把徐书朝三人送到她们吃饭的楼层就离开了。
中午吃过饭,俩小孩又在儿童乐园玩了一下午,到傍晚时,几人才准备回家。
徐书朝自然是回了外公外婆家里。早上临出门前,外公特意叮嘱大女儿,晚上要把朝朝带回来,别让他回自己家去了。
回到家里,外公外婆已经做好饭,众人吃了晚饭就各自忙自己的事情了。
徐书朝在客厅里陪着俩小孩搭积木,放在桌子上手机的接连震动,好几条消息堆积在屏幕上。
将近十点,徐书朝洗过澡在床上躺下,接通了牧诀打过来的视频通话。
自从徐书朝到外公外婆家里,两人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打视频。只有几个晚上,连安泽要和徐书朝一起睡,两人这才没有打视频。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知不觉间,两边的人都没再说话,两道清浅的呼吸声交错响起,视频通话还没有挂断。
翌日清晨。
徐书朝被一阵敲门声叫醒,他咕哝了一句“进”,翻个身就又睡着了。
房间门被轻轻推开,一颗小脑袋探进来,连安泽往床上看了眼,道:“哥哥我进来了。”
“嗯。”徐书朝模糊应了一声。
昨晚睡得晚,这会儿也不过八点钟,徐书朝压根没睡醒。
听见有人说话,就迷迷糊糊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对方说的什么。
连安泽蹬掉拖鞋,爬上床,他想喊哥哥起床继续搭积木,盘腿坐在徐书朝旁边,轻轻推了推徐书朝,道:“哥哥起床搭积木。”
徐书朝没应声,再次翻了个身,背对着连安泽。
连安泽看到枕边的手机屏幕还亮着,他好奇地凑过去看,是视频通话的界面,他还想再看,屏幕里突然出现一道身影,是昨天那个哥哥。
他害怕被发现,连忙往后退,扑通一声,滚下了床。
徐书朝被惊醒,茫然地往两边看了看,紧接着就见床边冒出来一颗小脑袋。
连安泽爬起来,龇牙咧嘴地揉着屁股,看见徐书朝被自己弄醒了,觉得不好意思,腼腆道:“对不起朝朝哥哥,吵醒你了。”
“没事。”徐书朝起身下床,拉着连安泽看了看,道:“摔到哪了?疼不疼?”
连安泽摇了摇头,道:“不疼。”
床边铺了又厚又软的地毯,床也不高,只是墩到了屁股。小男孩也要面子,不好意思说。
徐书朝见他一只手背后,像是在揉屁股,就没多说什么,道:“如果身上哪里疼记得和我说。”
连安泽点点头,又说:“哥哥,上午我们还搭积木,好不好?”
“好。”徐书朝道:“你先去楼下吃饭,我换身衣服就下去。”
连安泽起身离开房间,还顺手关上了门。
徐书朝洗漱过后,换了身家居服,拿起手机,发现手机又没电自动关机了。给手机充上电,他才下楼。
客厅里,连安泽正窝在他妈妈怀里叽里咕噜说小话,看见徐书朝下楼,又连忙闭上嘴巴不说了。
徐书朝没注意,以为他又在跟妈妈撒娇,径直进了厨房找早饭吃。
年三十这天,白君乔和徐寅也到了这边,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过了个新年。
年后没几天,白姐姐一家要去丈夫家里再住上一段时间,徐书朝和白君乔徐寅在这边多住了几天。到元宵节过完,徐书朝即将开学,一家人才回家。
徐书朝前脚到家,牧诀后脚就从楼上下来了。徐书朝收拾东西,他就跟在徐书朝身后晃悠。
白君乔和徐寅都在家里,牧诀什么也做不了,橡皮糖似的跟在徐书朝身后转悠。
晚上两家人一起吃了顿晚饭。
双方家长把过年没能及时给出去的红包都补上了。牧诀拿到红包顺手就塞进了徐书朝的口袋里。
四位大人自然没错过俩小孩的动作,这么多年来,她们早就习惯了。
“朝朝,你和阿诀到外面帮我们买几杯咖啡吧。”白君乔说。
徐书朝起身,道:“好,要喝什么。”
“你们看着买就行。你沈阿姨不喜欢太甜的,她那杯少放点糖。”白君乔嘱咐他。
徐书朝和牧诀起身离开,两人走到外面,牧诀才说:“阿姨怎么这个时候想喝咖啡。晚上不会睡不着吗?”
“咖啡对我妈没用。”徐书朝说。
“哦。”牧诀说:“咱们明天就回学校吧。”
“周六周日才到返校时间。”徐书朝当然清楚他的心思,但还是说:“今天才周二。”
牧诀理直气壮:“我们又不回学校,管他周几报道呢。”
徐书朝听着,没有立即应牧诀的话。
牧诀拉着徐书朝的手,轻轻晃着,道:“朝朝朝朝,我们整个寒假都没见过面!你难道都不想我吗?!你就不想让我给你……”
徐书朝眼疾手快地捂住了牧诀的嘴巴,瞪他一眼。
牧诀趁机在徐书朝掌心里亲了好几下。
徐书朝:“……”
他和牧诀寒假见过几面。两人都是约在外面,上午见面、下午就各自回家了。
虽然确实不似从前那样时时刻刻待在一起,要说“都没见过面”确实是夸张了一点。
徐书朝松开手,佯装沉吟片刻,吊足了牧诀的胃口,才道:“那好吧。”
两人进店里点好单,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等待。牧诀在桌子下面捏着徐书朝的手指玩,看着他在六人群里聊天,想插句什么话就让徐书朝替他往群里发,被另外四人指着一顿怼。
“对了,”牧诀突然说:“年前有次咱俩打视频,那天早上你表弟好像看见我了。”
“小泽?”徐书朝停下回复消息的动作,问:“什么时候的事?”
牧诀回忆了下,道:“他从你床上摔下去那次。他当时看见我了,应当是担心被我发现,躲我的时候不小心从床上摔下去了。”
徐书朝想起来了,但他印象中那天早上他的手机好像自动关机了。
“他要是告诉给他爸妈,他爸妈又跟白阿姨说了,我们怎么办?”牧诀问徐书朝。他巴不得连安泽能把事情捅出去,这样他和徐书朝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谈恋爱了,但这话他不能当着徐书朝的面说。
徐书朝安静片刻,道:“那就承认。”
“真的?!”牧诀意外道:“你不是说先不告诉别人我们的关系吗?”
徐书朝说:“你不是一直想公开吗?”
因为徐书朝这一句话,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牧诀情绪高涨,一人拎了四杯咖啡,走路都和战胜的雄狮一般,昂首挺胸。
两人推开包厢门进去,四位大人不知道在聊什么,听见他们进门的声响,立时都安静下来。
牧诀无知无觉地把四杯咖啡放到他们各自的手边,和徐书朝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来。
“朝朝,妈妈问你点事情。”白君乔开口说。
徐书朝点了下头。
白君乔说:“你和阿诀,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你们两个,现在到哪一步了……
徐书朝和牧诀对视一眼, 估计刚才白君乔把他俩支走,就是在说这件事情。
在四位大人的注视下,徐书朝点了点头:“嗯, 我们是在谈恋爱。”
他话音落下,四位大人的脸上都没有惊讶的表情,看上去很平静, 像是认定了他俩肯定会在一起?
白君乔又问:“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牧诀被四位大人的态度弄得心慌,也不知道她们到底是支持两人在一起还是不支持。
他在桌子下面紧紧握着徐书朝的手,回答白君乔的问题:“去年八月份的时候。我去奶奶家找朝朝那次。”
沈盈又问:“你们两个谁告的白?”
“我。”徐书朝说:“是我对他表白的。”
徐书朝这话一出,四个人才彻底愣住了。
她们原以为, 会是牧诀告白、牧诀缠着要和徐书朝在一起,没想到竟然是徐书朝对牧诀表白。
“你们考虑好了?”徐寅说:“Alpha和Beta在一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们当然考虑好了!”牧诀认真道:“我这辈子都会对朝朝好、不会做任何对不起朝朝的事情, 即便是在易感期。”
白君乔笑起来, 安抚牧诀:“你别紧张, 我们只是了解了解,不会说什么‘不让你们在一起’的话。”
牧诀眼睛一亮, 惊喜道:“你们不反对朝朝和我在一起?!”
沈盈说:“我们反对,你们就不会在一起了吗?”
“那怎么可能?!”牧诀见家长们不反对,放心下来,说话也没个遮拦:“我和朝朝可是有你们亲口订下的娃娃亲,你们反对也没用。”
闻言,沈盈和牧诚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们怎么会有牧诀这么不知羞的儿子。
白君乔和徐寅倒是觉得牧诀这样挺好,有什么说什么,真性情。
“我说阿诀易感期那天,这混小子没让朝朝留下呢。”沈盈对白君乔道:“阿诀易感期那天我过去看他,朝朝在那儿照顾他。我说让朝朝回房间休息休息, 当时朝朝他得学校,牧诀这臭小子就连忙拿了衣服给朝朝,一点没提要把朝朝留下来的话。”
沈盈说着,瞥了一眼牧诀,道:“那时候估计就是害怕被我发现客房没用,亏我还以为俩人吵架了呢。”
白君乔笑起来,问两人:“你们谈恋爱怎么还瞒着我们?”
“担心你们不同意。”徐书朝说。
牧诚说:“Alpha和Beta在一起的例子不多、结局也没几个好的。”
他刚说完,被沈盈碰了碰胳膊,小声道:“俩小孩刚在一起,说这个干嘛?”
牧诚拍了拍她的手背,继续道:“但你们两个不太一样。朝朝是我和你沈阿姨看着长大的,我们都清楚你是什么样的性子、什么样的为人,我们相信你们。你们在一起的过程势必比AO情侣要多些困难,但叔叔相信你和阿诀。”
牧诀看着两人,语气也是格外的认真:“如果将来有一天,你们真的不能在一起了,叔叔希望,即便做不了情侣,也能做回从前的朋友。”
“我和朝朝才不会分开呢!”牧诀丝毫不给自己亲爹面子,立刻反驳:“我们要做就做情侣,才不要做朋友。”
徐书朝在桌子地下掐了下牧诀的手,让他收敛一点。
牧诚看了眼牧诀,突然笑了,道:“好小子,你最好记住这句话。”
“哼哼,我说过的话我都记着呢。”牧诀臭屁道:“你说对吧朝朝?”
徐书朝胡乱地点了点头。
徐寅见她们把该说的都说了个差不多,便道:“没问题了咱们就回家吧?时间不早了。”
“有问题。”沈盈和白君乔对视一眼,沈盈开口:“你们两个,现在到哪一步了?”
她这话一出,把牧诀和徐书朝弄了个大红脸。
牧诀私下里说话从来没个顾忌,徐书朝虽很少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但几乎不会管着牧诀不让他说,只有这人在某些时刻说一些很下流的话时才会明确地说“不可以说这个”。平日里两人都习惯了,这会儿突然被大人这么一问,两人骤然不好意思起来。
牧诀连手都松开了,不敢再牵着徐书朝。
“就拉拉手、亲,亲个嘴啊。”牧诀说。
“最好是这样。”沈盈说:“朝朝还没成年,你要是敢乱来,我就把你腿打折。”
“哦。”牧诀老老实实应下来。他当然知道徐书朝没成年,要不然早就把人吃干抹净了。
两家人离开餐厅,时间不算早,便准备回家了。
路上,白君乔问两人:“你们都不好奇一下我们是怎么知道你们在谈恋爱的?”
“能猜到些。”徐书朝说。晚上牧诀和他说连安泽的事情时他心里就猜到了七七八八。
白君乔说:“年三十我和你爸爸刚到你外公家里,小泽和小书就神神秘秘的把我们拉到一边,说要给我们讲个秘密。”
连安书报道新闻似的,如实道:“我们排队买蛋糕的时候,另一个哥哥偷偷拉朝朝哥哥的手。”
连安泽隐去了自己被视频里的人吓到、摔了个屁股墩的事情,直击重点:“早上朝朝哥哥还在睡觉,他的手机亮着,上面写‘牧诀’,好像就是那天拉哥哥手的那个大哥哥。”
俩小孩这么一说,白君乔和徐寅自然就明白了。
她们对此虽有些意外,但又觉得完全在情理之中。那时候徐书朝告诉她,他不去临江大学,她就想到了将来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牧诀听了,暗暗在心里给兄妹俩点了个赞,兄妹俩简直是他和徐书朝的大功臣。正因为如此,在后来,逢年过节,兄妹俩都能收到来自表哥夫发的大大的红包。她们想要什么东西,一条短信或者一通视频,表哥夫统统都会满足她们。虽然兄妹俩不明白为什么,但兄妹俩很开心。
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两家人回到家,牧诀抬脚就要跟徐书朝回家,被牧诚拽住了衣领。
沈盈道:“今晚回家睡。”
对上牧诚的视线,牧诀乖乖道:“哦。”
“朝朝晚安。”在电梯门合上前,牧诀抬手给徐书朝飞了一个飞吻。
徐书朝:“……”
徐书朝跟在爸爸妈妈身后回了家。
白君乔换好鞋走到客厅,看着徐书朝走过来,道:“朝朝,你你真的想好和阿诀在一起的事情了吗?”
徐书朝轻抿了下唇,随即点头:“想好了。”
“妈妈知道你是个有主见的孩子。”白君乔说:“也相信你和阿诀在一起,一定是深思熟虑过的。我只想跟你说,将来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及时告诉我们,不要你们两个人扛着,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徐书朝说。
“这段时间我和你爸爸查了不少信息素紊乱的资料,”白君乔说:“信息素紊乱很常见,但凡是Alpha或者Omega,几乎都有过信息素紊乱的症状。像沈教授那样……”
提到沈教授,白君乔顿了下才又说:“是少数,你和阿诀不用太担心了。”
“嗯。”片刻,徐书朝又说:“谢谢妈妈。”
白君乔笑道:“谢我什么?”
“您和爸爸不反对我和阿诀在一起。”徐书朝说。
徐寅恰好从卧室里出来,闻言道:“我们反对你们就不会在一起了吗?”
这话听起来很耳熟。
徐书朝的回答同样耳熟。
“不会。”徐书朝说。
徐寅抬手在徐书朝肩膀上拍了下,道:“你这话有点阿诀身上那种不羁的感觉了。”
“真的吗?”徐书朝倒是意外。
白君乔点头:“你以前更理智,现在也一样理智,但多了一点叛逆的意味,跟阿诀的风格挺像的。”
徐寅满意道:“这样挺好的。”他笑说:“少年人就该有这样的劲儿。”
“哪还少年呢。”白君乔说:“今年三月份朝朝都是十八了,长大成人了。”
“时间很快啊。”徐寅感叹道:“我刚才想摸他脑袋,抬起胳膊才发现朝朝现在都比我高了。”
“对了,”白君乔说:“你沈阿姨说,阿诀想把他十八岁生日宴补在你生日那天,两家人一起办,你觉得可以吗?”
徐书朝听牧诀提过这事,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跟沈盈提了,他点头道:“可以。”
这样也省事了些-
牧诀这边,刚一进门,他就被沈盈抓着一顿盘问。
那架势,生怕他欺负了徐书朝似的。
牧诀不满道:“我在你们眼里就那么混蛋吗?”
沈盈冷哼一声:“你才几岁的时候就会哄着朝朝用他的压岁钱给你自己买糖吃,我怀疑你有问题吗?”
牧诀没话说,这事儿确实是他做出来的,片刻他才为自己辩解:“我今年都十八了,成熟的成年人了,才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呢。”
沈盈:“……”
“还有,你的易感期你自己多注意一点。”沈盈提醒他:“这两年都很稳定,去年突然提前,可能是你身边出现了契合度高的Omega,受到了对方的影响。抑制剂和阻隔剂随身带着,不要大意了。”
提到这个,牧诀沉默了下,道:“我知道了。大二开学就能从宿舍搬出来住了,到时候除了上课,在学校待的时间不会太多。”
“这件事情你也要和朝朝说一下,知道吗?”沈盈提到易感期就忍不住多说了两句:“你白阿姨跟我说过朝朝担心的事情,信息素紊乱的概率很大,但因为信息素紊乱而引起重大疾病的,并不算多。但平时你自己也要多注意,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及时跟我们说、也要和朝朝说,不要想着为了他好就瞒着他,知道吗?”
牧诀听着,点头道:“我都知道。”
他和徐书朝之间,本就有着一道信息素的阻隔,他们之间更需要十足的信任,他不会瞒着徐书朝任何事情。
第87章 第八十七章 你觉不觉得这场面很像咱俩……
临近三月, 天气一天一天暖和起来,距离徐书朝的十八岁生日也越来越近。
比起徐书朝本人,牧诀反而是最兴奋的那一个。这意味他和徐书朝即将能去国外领证。
尽管是一张在国内完全没有用的结婚证, 也足够让牧诀兴奋很长时间。
徐书朝的生日在周二,家里人的计划是提前到周末过。牧诀不同意,说是十八岁生日就要在十八岁当天过, 不能早也不能晚。
四位家长见徐书朝一副顺着牧诀的样子,便没再多说什么,她们自然不会逆着俩孩子的意思。
两家人合办,两边的亲朋好友都很多, 她们就直接订了华斯最大的一个宴会厅,早早地开始准备两人的生日宴。
徐书朝和牧诀还要上课, 生日宴是白君乔和沈盈一手操办的。两人也是生日当天下午, 到华斯的宴会厅, 才知道这次的生日宴被两边的大人准备得有多隆重。
大到入门便可见的香槟塔,小到门把手上的礼花, 每一处装置都透露着奢华与精贵,可见她们有多重视这次的生日宴。
宴会厅里已经到了不少人,两边的亲朋好友都有。虽彼此间并不熟悉,但有徐书朝和牧诀这两个她们共同认识的中间人当话题,言语交谈就慢慢相熟起来。
徐书朝和牧诀已经跟众人打过一圈招呼,此时正猫在角落里休息。生日宴正式开始后, 两人少不得要应酬一番,被大人们打发到角落里偷个懒。
从前两人还小、学习任务也重,人际关系大都由长辈们出面应酬。今年却是不一样,四位家长明确说过,往后得他们自己应酬维系。
几位发小还在路上, 此时正像往常那样在群里实时发送行程位置。牧诀随手翻了两下,都是些闲聊的口水话,便毫不犹豫地暗灭手机屏幕。
徐书朝坐在他旁边沙发扶手上,牧诀目光在宴会厅里幻视一周,歪头小声对徐书朝说:“你觉不觉得这场面很像我们的婚礼现场?”
徐书朝:“……”
牧诀说:“两家的亲朋好友都在、你的爸爸妈妈和我的爸爸妈妈都在、主角是我们两个人,这就是我们的婚礼啊!”
徐书朝顺手端起自己的杯子送到牧诀嘴边,道:“喝一口清醒清醒。”
牧诀就着徐书朝的手喝了一口,他俩在大人们的注视下,自觉地拿了小朋友们喝的果汁饮料,有点太甜了。
“朝朝你是故意的。”牧诀咽下果汁,在徐书朝疑惑的目光中,道:“这是你的杯子,你让我用你的杯子就是间接接吻。”牧诀说着,翘起二郎腿,故意拿乔:“你想和我接吻可以直接说啊!”
“……”
徐书朝一开始只是想堵住牧诀的嘴巴,并未想这么多。此刻被牧诀故意这么一说,他垂眸看着牧诀脸上狡黠的笑,翘了翘唇角,道:“我们都接吻过那么多次,我想和你接吻还用得着故意用杯子?”
牧诀一愣,没想到徐书朝会这么说,很快便反应过来,抬起胳膊就要去勾徐书朝的脖子,道:“刚好咱俩亲一个。”
徐书朝从沙发扶手上站起身,牧诀的胳膊勾了个空,险些倒在沙发上,徐书朝道:“可可她们快到了,我去接一下。”
说完,徐书朝就头也不回地走了,显然刚那一番话是故意说给牧诀听的。
牧诀坐直了身子,看着徐书朝离开的背影,后知后觉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徐书朝已经成年了,他可以想对徐书朝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徐书朝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牧诀缓缓回过神。先前他一直想着和徐书朝到国外领证的事情,彻底忽略了这件事情。这会儿陡一想起,忽然有些坐立难安。
两人在一起后,能做的事情基本都做了个遍。他喜欢时时刻刻和徐书朝挨在一起,某些事情的频率并不低。自然也想过即将发生的事情,但只是想一想,偶尔会在床上嘴欠的调笑徐书朝两句,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
现下陡然可以做了,倒是手足无措、紧张起来。
他应该做什么准备?!
先洗澡?还是紧急学习理论知识?
没等他理出个什么思路,沈盈就过来叫他,让他跟她们一起过去认认人。
牧诀只能压下心中翻涌的心绪,跟着沈盈过去应酬,面上装得一派冷静。
徐书朝接到程可几人,其他的亲朋们陆陆续续到齐。徐书朝的十八岁生日宴正式开始。
能被邀请来的都是关系亲近的人,大家之间没有那么多规矩、礼数,玩得开心就好。
徐书朝和牧诀一起跟着大人们应酬了一圈,就被安排到小孩那桌。
白君乔的朋友见这俩人一直都黏在一起,跟白君乔和沈盈感慨:“这俩小孩从小就黏在一起,现在长大了还黏在一起,关系真好。”
闻言两人对视一眼,白君乔笑起来,随口道:“俩人现在正谈恋爱呢,可不是热乎的时候。”
“啊?”朋友一惊,随后又说:“那,那也挺好的,俩人从小一块长大,青梅竹马呢,挺,挺好的。”
朋友又跟她俩胡乱聊了两句,就一脸恍惚的离开了。
沈盈笑道:“把人吓着了。”
白君乔跟她是多年的朋友了,笑说:“没事儿,等她消化好还得给朝朝发红包呢,双份。”
沈盈哈哈笑起来。
徐书朝和牧诀坐在不远处,见两位妈妈凑在一起笑得很开心,牧诀说:“她们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说我们谈恋爱的事情吧。”徐书朝道。
自从家长们知道他们的关系,徐书朝就在考虑,还要不要隐藏他和牧诀的关系,只是一直没有理出思路。
凡是和牧诀牵扯上的事情,徐书朝总是不似其它事情那么干脆利落,总要思前想后考虑一番。
昨晚白君乔给他打电话,问他在生日宴上要不要提他和牧诀谈恋爱的事情。
听见白君乔这话,徐书朝犹豫片刻,说了句顺其自然。
他侧目看向已经被廖璟几人拽过去灌酒的牧诀,心道,约法三章需要改一改或者直接作废了。
牧诀接触到徐书朝的目光,想说句什么,却被几人牢牢地按着,只能作罢。
几人给牧诀灌了几杯啤酒、又起哄让他喝了两杯白的。牧诀喝完,脑袋就开始晕起来。跟上次不一样,这次是真的晕。
徐书朝见状,走过来,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就被另外几人按住了。
“寿星还没喝酒呢。”廖璟直接用牧诀的杯子给徐书朝倒了杯红酒。
“阿诀都喝那么多了,轮到朝朝喝了。”程可跃跃欲试道。
靳斯随随手推过来一瓶刚打开的啤酒,很是体贴道:“朝朝没怎么喝过酒,喝啤酒就行。”
徐书朝:“……”
闵思和靳斯扬拿了两块小蛋糕回来,见众人要给徐书朝灌酒,顿时顾不上吃蛋糕,一人拿起一瓶酒就往人堆里扎。
今晚两位寿星都喝了不少,牧诀晃晃悠悠地起身,去拽徐书朝的胳膊:“朝朝,我要尿尿,你陪我一起。”
程可按住徐书朝的肩膀,道:“不行。”她说:“你十六岁生日的时候就说去卫生间,结果拉着朝朝就跑了,不行。”
闵思也说:“就是,你让廖璟陪你一起去,朝朝留下,一会儿俩人又都没影了。”
“我让我老婆陪我上厕所,你们话真多。”牧诀头晕,思绪却是很清楚。只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受控,说话也没平日里那么顾忌。
“哦呦。”程可调侃两人:“这就喊上老婆啦?你看朝朝答应吗?”
“朝朝怎么不说话?”闵思看向旁边的徐书朝,只见徐书朝手肘撑着沙发扶手、支着脑袋,闭着眼睛,一副睡着了的模样。
“朝朝哥哥睡着了。”靳斯扬凑到徐书朝旁边看了看,得出结论道。
“不会是醉晕过去了吧?”廖璟连忙起身,他们没见过徐书朝喝酒,这估计是头一次。
“刚才让他喝了多少?”闵思问。
“一杯红酒,两杯啤酒。”靳斯随说:“朝朝酒量应当一般。”
“把他送到休息室休息休息吧。”程可起身,准备去扶徐书朝。
“我来吧。”牧诀弯腰,慢慢把徐书朝的胳膊搭到自己脖子上,一只手从后面绕过去揽住他的腰,带着人从沙发上站起来,对另外几人道:“你们跟大人们说一声,我先带朝朝过去。”
“我们跟你们一起吧。”廖璟说:“你自己走路都不稳当。”
“没事,你们玩吧。”牧诀半搂半抱着徐书朝转身离开。
靳斯随推了下靳斯扬,道:“你去帮阿诀。”
“好哦。”靳斯扬害怕牧诀把徐书朝摔地上了,很快跟上去,扶着徐书朝的另一边胳膊。
几人见牧诀揽着徐书朝也走得很平稳,又有靳斯扬在旁边扶着,才稍稍放心些。
两人扶着徐书朝走出了宴会厅,来到电梯前。
牧诀碰了下徐书朝的脸,小声道:“周围没人。”
靳斯扬:“?”紧接着,他就见徐书朝睁开眼睛、站直身子,完全没有喝醉的迹象,惊讶道:“朝朝哥哥,你……”
徐书朝朝靳斯扬笑了下,在他脑袋上揉了下,道:“谢谢你扶我出来。”
靳斯扬红着脸,小声嗫嚅道:“不用谢。”完全忘记了徐书朝装醉的事情。
徐书朝弯腰,看着靳斯扬,弯起眉眼,道:“我和阿诀有点事情要出去一趟,麻烦你帮我们保守秘密,好不好?”
“好哦。”靳斯扬看着徐书朝离自己这么近,更不好意思,应了一声就红着脸匆匆离开了。
牧诀在旁边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难怪阿随让这个臭小子扶你出来,换个聪明点的咱俩都走不掉。”
徐书朝按了电梯,电梯门打开,他走进去,对牧诀道:“不走吗?”
牧诀抬脚进了电梯。
上一次,牧诀的十六生日,他把徐书朝从宴会上拉走,两人偷摸跑回了家。
这一次,徐书朝的十八岁生日,两人合谋从宴会上溜走,两人站在华斯门前吹冷风,酒都醒了大半。
“朝朝,我们去哪儿?”牧诀勾住徐书朝的手指,问他。
“回家吧。”徐书朝说。
其实两人的合谋并未提前沟通过。牧诀说想尿尿是真的、想让徐书朝陪他去卫生间也是真的。他没想到的是徐书朝会装醉,然后和他一起离开宴会。
出了电梯,两人就不知道该去哪里、该做什么了。
“回家做什么?”牧诀往徐书朝身边凑了凑,又问。
徐书朝看他一眼,道:“那不回家。”
“还是回家吧。”牧诀凑到徐书朝耳边,小声说了句话。
徐书朝撩他一眼,耳垂却不受控地红起来,酒精的酒劲儿也后知后觉地涌上来,他觉得有些头晕。
“可以吗?”牧诀问徐书朝。
“你会吗?”徐书朝反问他。
“你小看我!”牧诀被徐书朝这么一问,身上那点反骨就被激了出来,二话不说拽着徐书朝就往家的方向闷头走。
徐书朝被他拽得踉跄了两步才跟上他的步频,他看着牧诀红起来的耳垂,不知是因为酒精的缘故还是两人讨论的话题,徐书朝轻声笑了笑。
有时候他很喜欢看牧诀满眼都是自己、说着些讨巧话时的样子。就像他一点都不抗拒和牧诀穿情侣装,但总是要在牧诀绕在他身边说了一箩筐好话后,才会一副纡尊降贵的模样答应下来。
牧诀也能看出来他并非真的抗拒,每次都会很配合地跟他说这套衣服哪里好看、两人穿着怎样怎样般配,近乎是用哄骗的语气让他穿上那身衣服。
牧诀听见徐书朝的笑声,牵着徐书朝的手骤然握紧,脚步走得更快。徐书朝便加快步伐,跟上牧诀的脚步。
渐渐的,牧诀拉着徐书朝跑了起来。
三月的晚风带着凉,却也是和煦的。
吹起牧诀的衣角,带起沉香和酒精的气息,拂过徐书朝的脸,只留下让人沉醉的酒精的气息。
这样的场景,和从前无二。
就像牧诀曾经对徐书朝说过的那句“牧诀是牧诀,徐书朝依旧是徐书朝”。
一切都没有变,一切又好似与从前不同。
徐书朝感受着掌心里不断传来的热度,他再一次为自己能遇见牧诀而感到庆幸、也为牧诀的勇敢和对自己的情意而感动。
如果不是牧诀对他的了解、如果不是牧诀看了他的志愿、如果不是牧诀的那一番质问,他不知道自己的十八岁生日是在临江大学的宿舍里独自度过、还是只有爸爸妈妈的陪伴,而不是像今晚这样,收到了很多的温暖与祝福。
牧诀说这场生日宴会像他们两个人的婚礼。
徐书朝却觉得,将来他和牧诀的婚礼一定会更隆重、更盛大、所有人都为他们而祝福。
第88章 第八十八章 他的徐书朝,是这个世界上……
晚风微凉, 在风中奔跑的两人却觉得血液沸腾、浑身滚烫。
他们从出生起便在一处,共同走过了牙牙学语、蹒跚学步的时光,也相伴彼此、形影不离地度过了少年时代。每一个人生的重要时刻, 都有对方的参与与陪伴。
徐书朝的十八岁生日,更是为两人的感情发展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牧诀拉着徐书朝径直进了徐书朝的房间,他等不及再上一层楼、回自己房间。
卧室里的灯没有开, 只有如水的月光洒进来,映出两人的身影。
“朝朝。”牧诀啄吻着徐书朝的唇,含混道:“怕不怕?”
徐书朝一下一下回应着牧诀的吻,并未回答牧诀的问题。
以往两人接吻时, 牧诀总会用一只手揉搓着徐书朝的耳垂。他从小便喜欢这样捏徐书朝的耳垂,到了如今, 也没有改掉。
今晚, 牧诀的两只手都用来解开徐书朝的衣服扣子。
扣子解了一半, 牧诀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下来,也不再继续吻徐书朝。
徐书朝:“?”
紧接着, 就听牧诀懊恼道:“家里什么都没有。”
徐书朝轻笑一声,仰头吻在牧诀的唇角,低声道:“今天不做。”
这下轮到牧诀疑惑和不满了。
徐书朝提醒他:“明天周三。”周三上午,两人都有课。今晚他们又睡在家里,到学校两个小时的车程,明天早上肯定要早早起床。
牧诀:“……”
徐书朝感受到牧诀滔天的怨气, 安抚似的亲吻着他的唇,好一会儿,牧诀才揽着徐书朝的腰,反客为主。
良久,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 一条暧昧的银丝自两人唇间断开。
牧诀并未真正松开徐书朝,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他,一只手捏着他的耳垂,另一只手在他腰间乱摸。
徐书朝等待着气息平稳后,按住牧诀在自己腰间乱摸的手,嗓音微哑:“我们重新说一下约法三章的事情。”
牧诀敷衍地嗯了一声,继续去亲徐书朝的嘴唇。
徐书朝这人看着冷冰冰的、一副不好相与的模样,嘴唇却软的不像话,还很让人上瘾。
牧诀真的很喜欢和徐书朝接吻,不论是像现在这样轻轻的碰着,还是像刚才那样激烈的吻,他都很喜欢,各有各的优点好处。
徐书朝抬手捂住牧诀的嘴巴,不让他再亲:“听不听?”
牧诀极其自然地在徐书朝掌心里亲了下,含糊道:“听。”
徐书朝:“……”
“第一条不作数。”徐书朝说。
牧诀点头,心里却想,徐书朝的掌心也很好亲,用手撸他的时候也很舒服……
他猛然看向徐书朝,震惊道:“你刚说‘第一条不作数’?!”
徐书朝看他后知后觉的模样,笑着轻点了下头。
“就是说,我可以告诉所有人我们谈恋爱了?!”牧诀很是激动,但还是反复确认:“别人问我对象是谁,我能说是徐书朝了?!”
徐书朝点头:“对。”他觉得牧诀这个样子有点可爱了。
“太好了太好了,”牧诀说着就松开徐书朝,边掏口袋边道:“我手机呢?我要发朋友圈、给所有人群发消息,让她们都知道我们两个谈恋爱了!”
徐书朝:“……”
幸好,牧诀没找到他的手机,两人的手机应当都落在华斯的宴会厅里了。
徐书朝拽着牧诀的胳膊把人拉回到自己面前,道:“第二条照旧。”
牧诀想了下第二条,不能在衣服遮不住的地方留下痕迹,他还沉浸在第一条不作数的兴奋中,无所谓地点了下头,反正现在是春天,穿件高领的衣服就遮住了,夏天有蚊子背锅,问题不大。
徐书朝继续补充从前没有想到的第三条:“第三条,你这辈子都只能和我在一起,要和我一起长命百岁。”
“我同意。”牧诀立刻道:“我这辈子只会和你在一起。”他觑着徐书朝的脸色,挠了挠头,佯装为难道:长命百岁有点难……”
徐书朝的脸色冷下去。
牧诀笑起来,他说:“朝朝,我不会让你比我先离开这个世间的。”
徐书朝看着面前郑重其事的牧诀,想起这人从前说过这样的话。如果他死在牧诀前面,他会跟着他一起去死。
徐书朝喉结微动,眸光微抬,看着牧诀的眼睛,轻声道:“你要说话算话。”
牧诀双手搂住徐书朝的腰,把人揽进自己怀里,在他耳边轻声道:“说话算话。”
他又说:“我可还记着你说过我遵守了约法三章,就能在易感期对你为所欲为呢。”
徐书朝:“……”
牧诀又要亲徐书朝,再次被徐书朝挡开,徐书朝朝他伸手:“我的生日礼物呢?”
其他人的生日礼物早早地送到了,只有牧诀的还藏着掖着。
牧诀掏掏口袋,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黑色丝绒盒子,打开,里面一枚素戒,他道:“礼物。”
徐书朝眸光看向他。
牧诀理直气壮道:“我没想到你会突然改约法三章,另一枚被我藏起来了。”
这是一对情侣戒指。他原想先让徐书朝戴一阵子,自己那枚过段时间再拿出来戴,暗戳戳的宣示主权,没想到徐书朝会突然改变主意。
牧诀握着徐书朝的掌心,边往他的无名指上戴戒指边道:“我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
徐书朝就这么看着牧诀一点一点给自己戴戒指,道:“说什么?”
“说‘你愿不愿嫁给我?’这样的话?”牧诀一本正经道。
徐书朝微一扬眉:“嫁给你?”
“我嫁给你。”牧诀从善如流地改口。
徐书朝看了看手指上的戒指,圈口非常合适,估计是牧诀趁他睡着的时候偷偷量过了。
牧诀倾身吻住徐书朝,道:“朝朝,我是你的。”-
白君乔和徐寅从生日宴回来,见徐书朝房间的灯亮着,过去轻轻敲了敲。
徐书朝很快过来开门,白君乔把他和牧诀的手机递给他,道:“手机。”
“谢谢妈妈。”徐书朝接过手机。
“这会儿还晕吗?”白君乔关切道。她们家的酒量都好不好,徐书朝没喝过酒,更没喝晕过。
“这会儿好多了。”徐书朝说。今晚确实是他第一次喝酒,但那点酒量对他来说好像一点作用都没有。
“那就好。”白君乔见他头发湿着,提醒道:“下次喝酒之后就不要再洗澡了,不安全。”
“好,我知道了。”徐书朝。
白君乔见他没事就放心了,道:“明天早上我让司机送你和阿诀回学校,今晚早点休息。”
“妈妈晚安。”
关上房门,牧诀已经吹干头发在床上躺下了。
徐书朝进了卫生间,吹个头发的功夫,牧诀已经睡着了。
他关掉房间的灯,掀开被子在牧诀旁边躺下。晚上喝了酒,这会儿将近凌晨他也不觉得困,群里的几人还在聊天,徐书朝调暗了手机灯光,跟他们闲聊着。
不多时,旁边的人翻了个身,手脚并用地扒在他身上,还碰掉了他的手机。
“几点了?”牧诀问,听声音像是还没睡醒。
“快十二点了。”徐书朝随口道,手机被某人碰到了地上,他也不确定现在几点了:“怎么了?”
“我还没跟你说生日快乐。”牧诀脑袋往徐书朝的脖颈间埋。
印象里,是他六岁生日的时候,第一个给徐书朝说生日快乐的人是小区里的一个小孩。
小牧诀发现自己不是第一个给朝朝说生日快乐的人,伤心又难过。偏偏那小孩也是个调皮捣蛋的性子,故意在小牧诀面前得瑟这一件事,把牧诀惹得够呛。
从此以后,每到徐书朝的生日,牧诀总是要第一个对他说生日快乐、也要最后一个对他说生日快乐。
徐书朝知道他的这个习惯,昨晚特意熬了个夜,在零点时准时接到了牧诀的视频通话。
但两人都在宿舍里,牧诀说了句生日快乐后,两人就没再说话,只是挂着视频、在聊天框里打字聊天。
这会儿徐书朝听牧诀这么说,推了推他的胳膊,道:“我去捡一下手机。”
“不用。”牧诀反而把徐书朝缠得更紧,含混道:“我订了59分的闹钟。”
徐书朝不再说话,安安静静地任由牧诀抱着自己。
59分的闹钟响起,牧诀在徐书朝耳边说:“十八岁生日快乐。我会永远爱你。”
牧诀在徐书朝耳廓上一下一下亲着。
徐书朝问他:“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改变想法?”
“为什么?”牧诀的困意渐渐散去,原本只是单纯的抱着徐书朝,慢慢的,手就开始乱摸。
安静片刻,徐书朝才道:“我不想让很多人知道,是想让我们之间有一个很好的开始。”
牧诀已经从徐书朝的耳垂吻到他的唇角,闻言他道:“我们之间的开始在我们的第一次见面,那就已经是最好的开始。”
徐书朝笑了笑。
开始的开始,Alpha和Beta在一起就是不被看好的,没有信息素,再亲密的两人也会走向极端。徐书朝不希望他和牧诀刚谈恋爱,就被这样的看法和声音包裹,他想和牧诀有一个很好的开始。
直到过年时,大人们知道了他和牧诀谈恋爱的事情。
那时候牧诀说“他和他只做情侣,不做朋友”,他才意识到,自己一开始的想法也是如此。他当初选择临江大学,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同样是这句话,让他禁不住想,如果将来所有人都不看好他们,他会和牧诀分开吗?答案是不会。
当初的他没能坚定的选择临江大学,从那时起,就意味着,往后的时间里,他和牧诀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即便所有人都不看好他们。
所以,他们之间的感情,无需在意旁人的目光与看法。
大概是因为这是他和牧诀两人的感情,他总是考虑得多些,思虑良久,才在白君乔询问他生日宴上要不要提他和阿诀谈恋爱的事情,谨慎地说了句“顺其自然”。
他总是不如牧诀那样无畏。
牧诀听了这话,反而不愿意,压在徐书朝身上亲来亲去,道:“朝朝才是最勇敢的,我那是只有力气、没有脑子的莽夫。”
徐书朝笑起来,道:“哪有人这样说自己。”
“我就是听不得你说自己不好。”牧诀哼哼唧唧道。
在他眼中,徐书朝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人。
小时候,他是一群小朋友里最白、最软的那个。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看书时,别提有多可爱了。
长大后,徐书朝是最帅气、最聪明、成绩最好的,很多人都悄悄给徐书朝送过情书,但都被牧诀偷偷还回去了,徐书朝至今都不知道。
他的徐书朝,是这个世界上最耀眼的存在。
徐书朝听得耳热,咕哝道:“太夸张了。”
“不夸张啊。”牧诀躺回徐书朝身旁,下结论:“我说的都是实话。”
“睡觉。”徐书朝说。
“朝朝你是害羞了吗?”牧诀半压在徐书朝身上,目光灼灼,问道。
徐书朝不说话,闭上眼睛,俨然一副已经睡着了的模样。
牧诀见徐书朝不吭声,凑过去又在他唇上亲了好几下,才扯了扯被子在两人身上盖好,抬起一条腿搭在徐书朝的腿上,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也错过了徐书朝轻轻翘起的唇角。
按照牧诀的计划,徐书朝的生日过完,同一周的周五傍晚,他和徐书朝会登上去往国外的飞机,他们要去领结婚证。
可惜天不遂人愿,周四这天晚上,牧诀再次毫无预兆地进入了易感期。
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朝朝,要不要尝一口?……
周四下午牧诀参加的社团有活动, 活动结束时已是傍晚,众人就约着去吃饭。
牧诀原想喊上徐书朝和她们一起,徐书朝没答应, 在她们吃饭的商场对面的咖啡厅里等着牧诀。
咖啡厅里人不算多,徐书朝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戴上耳机。
牧诀想把客房改成影音室, 学习和办公的地方挪到客厅里。客房好改,客厅却是不好设计。
客厅的空间很大,改动的余地也多,他打算先自己试着改改看, 不行的话再找个专业的设计师。
牧诀的想法是直接摆张书架、立个书架在客厅,他觉得不好看, 一票否决了牧诀的想法。
他下载了一个能布置房间、看效果图的软件, 简单设置好客厅的大框架, 就开始设计布局,这一弄就是一个多小时。
手边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他才停下来。
是牧诀的电话。
他和牧诀大多时候都是文字消息或者视频通话,很少会打电话。
徐书朝接起来:“聚餐结束了?”
“没有。”牧诀的声音很低,他说:“我的易感期好像又提前了。”
徐书朝另一只手开始收拾桌面上的东西,对牧诀道:“用抑制剂了吗?”
“用了。”牧诀低低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出来:“朝朝,你能不能来接我?”
“你现在在哪儿?”徐书朝已经飞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背上书包快速离开了咖啡厅。
“B区三楼的安全通道里。”牧诀说。
“好, 你在那儿等我。”
咖啡厅和牧诀聚餐在的商场位于马路的两边,徐书朝还没走上人行道,绿灯就变成了红灯,99秒的红灯。
他止住脚步,安抚另一边的牧诀:“稍等一下, 我很快就过去了。”
“嗯。”牧诀应了一声。
趁着红绿灯的时间,徐书朝又在手机上查了一遍Alpha的易感期应该如何应对、需要做哪些准备。
从前牧诀都是两支抑制剂度过易感期,需要注意的地方并不多,但这一次不一样。
绿灯亮起,徐书朝跑着穿过人群,进了商场。
好在这家商场他来过很多次,很快跑到B区。他没坐电梯,一步三个台阶地上了楼。
牧诀就坐在三楼的台阶上,徐书朝转个弯就看到他了。
“怎么样了?”他用手背碰了碰牧诀的额头,有些烫,应当是抑制剂开始起作用了。
牧诀顺势把头靠在徐书朝腰间,胳膊紧紧搂着他的腰,低声道:“朝朝,你抱抱我。”
徐书朝在他肩膀上虚揽了一下,道:“我们先回去。”他感觉牧诀这一次的易感期有些不太一样。
牧诀又抱了会儿才站起来,徐书朝见他意识清醒,拉着他的手就要走,却被牧诀猛地按住肩膀,推到了墙上。
牧诀一只手垫在墙壁上,防止徐书朝撞到脑袋。另一只手按着徐书朝的肩膀,他垂眸看着徐书朝,眸光深暗。
徐书朝眉头紧皱,他仰头看着牧诀,道:“先回家。”他看着牧诀落在自己身上的眸光,似乎有种无形的压迫感,钳制着他。
“你怎唔……”徐书朝还未说完的话被牧诀的吻堵了回去,紧接着牧诀就撬开了他的唇齿,徐书朝开始挣扎起来。
这是在商场里,外面人流量很大,随时会有人进来。
察觉到徐书朝的挣扎,牧诀吻他的力道更重,紧紧碾着他的唇、舌尖在他口腔里肆意逞凶。他的力气比徐书朝大太多,轻轻松松就能压制住他。
徐书朝被他按在墙上,完全动不了,只能提心吊胆地承受着他的吻。
安全通道里很安静,两人的喘息声和因接吻而产生的水声清晰可闻。
牧诀吻着徐书朝,原本按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摸到他的后颈,那里是光滑的、没有他想触碰到的腺体。
他猛地加重了这个吻,想从徐书朝的口中汲取到更多,他迫切地需要信息素的安抚。
徐书朝见牧诀越来越过分,一口咬在他的唇上,血腥味顿时四溢。
牧诀松开了徐书朝,用舌尖在嘴唇上流血的地方舔了一下。
徐书朝平复了一下气息,推开牧诀,道:“回家。”
“哦。”牧诀被咬了一口,理智清醒不少,老实下来,乖乖被徐书朝牵着手下楼。
两人走到一楼楼梯口,徐书朝停下脚步,从书包里掏出两只口罩,一只自己戴,另一只给了牧诀。
商场回学校需要二十分钟车程。两人上了车,徐书朝问他:“和社团里的人说了吗?”
牧诀点头:“说过了。”
“嗯。”徐书朝拿出手机,给宿舍群里说自己今天晚上不回去。
很快到学校,徐书朝没让司机到下一个路口转弯掉头,在学校对面的路边下了车。
他牵着牧诀往小区里走,很想问一问牧诀,和他一起聚餐的人里是不是有和他匹配度很高的Omega,转念又想没有这样的必要。
就算有,对他和牧诀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两人租的房子在八楼,电梯晃晃悠悠地上行,在八楼打开梯门。
徐书朝在门锁上按密码,门打开的瞬间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怎么了?”牧诀见徐书朝突然停住,边拉开门推着徐书朝进去边问道。
徐书朝站在玄关处,看着牧诀换鞋,道:“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买了。”牧诀说:“你换鞋,我去拿。”
徐书朝:“……你什么时候买的?”
“忘了。”牧诀敷衍着说完,朝着客房径直走去。
徐书朝刚走到客厅,牧诀拎着一个塑料袋出来,然后就见他把一袋子的安全套哗啦啦地倒在客厅的桌子上。
徐书朝:“……”
他看向牧诀,震惊道:“你怎么买这么多?什么时候买的?”
“逛超市的时候顺手买的。”牧诀说。
牧诀这话倒是没骗徐书朝,确实都是他在逛超市的时候顺手买的,买了很多次、很顺手。
积少成多,他刚拿出来的时候也惊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徐书朝看着桌子上堆成小山似的安全套,还是没反应过来。
牧诀说:“咱俩一起逛超市的时候。”
自从去年十月份牧诀的易感期,两人隔三岔五就会来这边住,周末过来的次数也多。家里的瓜果蔬菜、消耗品这些东西都是两人专门挑时间去超市里买。放安全套的架子离收银台很近,经过的时候顺手拿几盒扔进购物车里可太方便了。
徐书朝无语凝噎,半晌才道:“以前我们也用不上……”
“现在就用上了啊。”牧诀从桌子上拿起一盒,看了看包装盒上的字:“超薄无感,还是草莓味。朝朝,我们今晚用这个吧。”
徐书朝:“……”
徐书朝指了下桌子上的安全套,道:“收起来,我先去洗澡。”
牧诀道:“好。”
徐书朝洗完澡出来,牧诀恰好从外面推门进来,正用毛巾擦头发,应当是在外面的浴室洗过澡了。
他过去碰了碰他的额头,道:“困吗?”
之前用完抑制剂,牧诀总是很困,今晚看上去反而比平时更兴奋的样子。
“不困。”牧诀随手扔开毛巾,走过去抱住徐书朝,埋在他脖颈间深深吸了一口,道:“今天用的是便携装的抑制剂,剂量很小,只能短暂地压制三五个小时。”
徐书朝任由牧诀抱着,在心里算了算时间,从他接到牧诀的电话到现在,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
“为什么会突然进入易感期?”徐书朝问,他还是在意这件事情。
就像当初,他第一次听到于从说“是沉香,很好闻”这句话时的心情一样,如鲠在喉。
那时候于从和牧诀连面都没见过,他就能通过他身上那点稀薄的信息素而知道牧诀的信息素是沉香。他并非在意于从感知到了牧诀的信息素,而是想,一个和牧诀素未谋面的陌生人都能感知到牧诀的信息素,他却不可以。
这两年来,牧诀的易感期一直很稳定,从未有过提前的情况。上一次,和这一次,是破天荒的。
牧诀和他说过,这种情况大概率就是他碰到了契合度很高的Omega。
徐书朝初听牧诀这话时,并未想太多。从他决定和牧诀在一起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和牧诀一定会遇到这种情况,他信任牧诀,他无需在意这种情况。
然而,真正到这一刻,他发现,他信任牧诀,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如果他是Omega该有多好、如果他也能在牧诀的身上留下信息素该有多好、如果他也能感知到牧诀的信息素……
至今,他甚至连牧诀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都不知道。
而走在大街上,随手拉一个Omega,对方都能分辨出牧诀的信息素。
“朝朝。”牧诀见徐书朝一直没有说话,张口咬在徐书朝的耳垂上,边咬边舔:“怎么不说话?”
徐书朝被耳边湿黏的触感拉回思绪,道:“没什么。”
“哦,那我们上床睡觉吧。”牧诀说着,拉着徐书朝上了床,关掉了房间的灯。
房间里暗下来,牧诀拉着徐书朝的往下,碰到自己的,他凑到徐书朝耳边低语:“朝朝,帮我,好不好?”
徐书朝侧身,和牧诀面对面躺着,他看着牧诀的眼睛,轻声道:“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你不知道吗?”牧诀压着气息,一只手捏着徐书朝的耳垂揉搓,另一只手握着徐书朝的手。
“我是Beta。”徐书朝低声道。
“那两瓶香水,”大概是抑制剂的效果正在慢慢消散,牧诀控制不住的想要亲吻徐书朝,原本揉搓他耳朵的那只手慢慢触上了他的嘴唇,指尖抵开徐书朝的牙齿,“香水是抽我的信息素制成的,和我的信息素气味几乎没有差别。”
徐书朝猛然顿住,难怪他没能在十六岁生日当天收到牧诀的生日礼物、难怪那两瓶香水的瓶身上什么都没有、难怪牧诀一直让他用那香水、难怪后来牧诀又送给他一瓶……原来是抽他自己的信息素做成的。
Alpha的腺体很敏感、脆弱。平常的疼痛,放在Alpha的腺体上,可能会被扩大十倍,他怔怔地看向牧诀,一时无话。
徐书朝机械地被牧诀握着手背动作,直到房间里浮起腥膻的味道、他的掌心里一片粘腻,他才恍然回神。
牧诀把徐书朝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看了眼他掌心的白色,凑到徐书朝面前,调笑道:“朝朝,要不要尝一口?”
徐书朝张口咬住了伸进他口腔中的手指,牧诀乖乖把手指抽出来。紧接着,他就见徐书朝伸出一节猩红的舌,舌尖轻轻在他自己掌心上舔了一下,卷进口中,喉结滚动。
牧诀愣了下,猛地按住徐书朝的肩膀欺身而上,把他压到了自己身下。
第90章 第九十章 说我的名字。
翌日清晨。
徐书朝被闹钟铃声吵醒, 从被子里伸出胳膊在枕边乱摸,还没摸到手机,胳膊被身后的牧诀握着重新塞进被子里。
“再睡会儿。”牧诀说着, 手脚并用地抱紧徐书朝。
闹钟还在响,徐书朝用另一只手推了推他,道:“上午有课。”
“……”
牧诀的易感期可以和导员申请一周的易感期假期, 徐书朝没有易感期,得照常回学校上课。
正因为如此,昨晚牧诀才没有真的按着徐书朝做到最后,只是让他徐书朝用手帮他解决。
徐书朝主动提出可以帮他口, 牧诀很心动,被欲望蚕食殆尽的理智短暂地回笼了三秒钟, 考虑到今天徐书朝要去上课, 最终拒绝了他。
响了一轮的闹钟自动停下来, 牧诀抱着徐书朝没有松手,道:“再睡五分钟。”
自动关闭的闹钟会在五分钟之后再次响起, 牧诀和徐书朝一起睡觉时,都会用这五分钟的时间来赖床。
徐书朝任由他抱着,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亲,道:“我中午再过来。”
“嗯。”牧诀应了一声。
五分钟后,闹钟再次响起来,徐书朝不得不起床了。
他下床进卫生间洗漱, 牧诀也跟着起床,在衣柜里挑挑拣拣,给徐书朝搭配今天要穿的衣服,挑的都是他自己穿过的衣服。
不能把信息素留在徐书朝的身上,但可以让徐书朝穿他的衣服去上课。
徐书朝洗漱好出来, 见床尾放着的衣服都是牧诀的,他没多说什么,脱掉睡衣,换上了牧诀的衣服。
易感期的Alpha容易没有安全感,他没有信息素可以安抚牧诀,牧诀也不能标记他。穿着牧诀的衣服,对易感期的牧诀来说,只是一种隔靴搔痒的安慰,但聊胜于无。
时间不早,徐书朝没多耽误,背上书包匆匆出了门。
他拜托李鸣策帮他把今天上课要用的书带到教室里,顺路给三人买了早餐。
上午的课很快结束,徐书朝给牧诀发消息,对方一直没有回,想来是又睡着了。
他出了电梯就见家门口站着两位送餐的工作人员,其中一位正抬手准备敲门,他走过去开了门,道:“麻烦你们了。”
“我们应该做的。”对方把午餐放到桌子上,转身准备离开。
徐书朝:“晚上等我联系你们再送过来。”
“好的。”
徐书朝看着对方进了电梯,才关上门。
送餐的工作人员还是牧诀上一次易感期时沈盈安排的,都是Beta,牧诀的信息素对他们没有反应。
他到卧室看了眼牧诀,这人正在睡觉,脸颊两侧很红。徐书朝碰了碰他的额头,不烫。
不知想到什么,徐书朝目光下意识往牧诀身下看了眼,又很快收回目光,没有叫醒他,转身离开了卧室。
他把午餐分出来,牧诀的那一份放进微波炉里温着,等他睡醒再吃。
吃过午餐,徐书朝见牧诀还在睡觉,就接着用那个APP研究客厅的布置摆放,快上课时才离开。
将近下午四点,他才收到牧诀的消息,只有“醒了”两个字。
徐书朝中午离开的时候给他留了便条,让他记得吃午饭,这会儿又提醒他,让他用微波炉热一热再吃。
牧诀没有回复他。
徐书朝收起手机,专心听课。
这是这周的最后一节课,下午四点半结束,还有半个小时。
他以为昨晚牧诀会做到最后,但是并没有,因为他今天还要上课。今晚就不一定了,明天就是周末,牧诀没什么需要顾忌的。
最后半个小时的课程很快结束,徐书朝没耽误直接回去了。
他放下书包去卧室,没见到牧诀人。推开卫生间的门,依旧没有人。
徐书朝到厨房,照旧没有牧诀的身影,微波炉的午餐还是原样,牧诀没吃。
徐书朝纳闷,牧诀的鞋子就放在鞋柜里,人应当还在家里。他边走边喊,喊了半晌也不见人影。
陡然间,他想到牧诀有一次易感期时,睡觉的时候都抱着他的衣服。
徐书朝快步走进卧室,拉开衣柜门,就见牧诀盘腿坐在衣柜里,身上堆满了他的衣服,眼眶发红。
他蹲下,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牧诀就把他拽进了衣柜里,衣柜门被他猛地拉上。
这组衣柜很大,但容纳两个已经成年的男生还是略显局促。徐书朝姿势别扭地趴在牧诀身上,对方的呼吸声又粗又重。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易感期不用抑制剂的牧诀。尽管他感受不到任何信息素的气息,可他总觉得自己已经被层层包裹,只是他看不到也摸不着。
“我们先出去好不好?”徐书朝耐心道:“这里面太黑了。”
“你身上太臭了。”牧诀说着,就动手扒掉徐书朝的外套,拉开衣柜门扔出去,又很快把柜门关上,生怕徐书朝就此离开似的。
徐书朝:“……”他原本想先回宿舍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回来,担心牧诀等急,下了课就直接回来了。
早知道会从牧诀口中听到这么一句话,就先回宿舍洗澡了,就让牧诀这么等着他。
扒掉徐书朝的外套,牧诀在徐书朝脖颈间嗅来嗅去,如同巡视领地的雄狮,确定他身上没有其他Alpha的信息素,才愉悦的张口咬在他的后颈上,牙齿叼着那一块软肉重重地磨着。
徐书朝忍着疼,没有推开牧诀,任由他咬着自己。
大概是单纯地咬着那点皮肉并不能缓解牧诀焦躁的心情,他松开徐书朝,动作很快地扒掉徐书朝的裤子。
徐书朝额头抵在牧诀肩膀上,尽力把口中细碎的声音压下去。
衣柜里的空气不流通,两人身上都出了汗,徐书朝额头上更是布满细密的汗珠。狭小的空间里,是两人浓重的呼吸声。
徐书朝难耐地抓着牧诀的头发,另一只手时重时轻地捏着牧诀的脸,似是鼓励。
牧诀咽下口中的东西,就爬起来去吻徐书朝。徐书朝想躲,牧诀卡着他的下巴,他无处可躲,只能被牧诀粗暴地吻着。
……
两人在衣柜里折腾一番,很多干净的衣服都得重新洗。
徐书朝拽着牧诀从衣柜里出来,还没来得及透口气,就被牧诀推倒在床上。
Alpha身上烫得厉害,呼出的气息都是灼热的,嘴唇在他身上四处游走。
徐书朝被他的动作弄得头皮发麻,他动作强硬地推开牧诀,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牧诀的理智并不清醒,似乎已经完全被易感期的欲望控制,他看着牧诀,问他:“我是谁?”
“老婆。”牧诀伸手要去抱徐书朝。
徐书朝按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动,眸光和他直视着,道:“说我的名字。”
牧诀完全没有耐心,只想把身下的人抱进怀里揉搓一顿,不管不顾地推开徐书朝的胳膊,抱着他又啃又咬,手指从身前摸到身后。
徐书朝对牧诀的表现并不满意,他按着牧诀的肩膀,不让牧诀再有任何动作,乌黑的眼眸看着。面前的Alpha神情迫不及待,陡然被按住不能有半分动作,逐渐焦躁起来,单手钳制住徐书朝按着他的胳膊,想到推开。
接触到徐书朝盯着他的眸光,手上力道骤然一松,不再敢有任何动作。
徐书朝身居下位,丝毫不显气弱,他捏着牧诀的下巴,让人看着自己,再一次重复道:“我是谁?”
“朝朝。”牧诀垂头丧气地咕哝道。能看不能吃实在折磨人。
“说我的名字。”徐书朝看着牧诀,道:“能认清人吗?”
牧诀点头。
徐书朝仰头在他唇上吻了下,道:“说了我的名字,才可以。”
牧诀被徐书朝的一个吻激得眼眶发红,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人拆吃入腹,立刻到:“徐书朝,是徐书朝。”
话音落下的瞬间,牧诀一把攥住徐书朝的手腕按在床头,低头咬住他渴望已久的唇舌。
……
在这之前,徐书朝和牧诀有过很多次亲密接触,但都没有到最后一步。
直到徐书朝被牧诀完全掌控着、一丝一毫都不能动时,他才意识到,不能完全把支配权交给易感期的Alpha。
牧诀本来就是个不受管教的性子,又很喜欢和他接吻、做亲密的事。到了易感期只会变本加厉、更加疯狂、不知节制。
周末的两天,除了睡觉时间,两人几乎没有一刻是分开的。
周日的下午,徐书朝被迫以“身体不舒服”的理由向导员请了两天的假。
整整四天,他和牧诀待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床上。
第五天,牧诀的意识渐渐清醒。一觉睡醒,没从旁边摸到徐书朝,睁开眼睛,听见卫生间的动静,掀开被子下床,浑身赤裸、晾着鸟了进了卫生间。
推开门,就见徐书朝正在自己擦药。
牧诀下意识吞咽了下,原本就半是激动的缓缓上扬。
“朝朝,我帮你涂药吧。”牧诀走过去。
徐书朝扫了他一眼,道:“滚回去穿衣服。”
牧诀:“……”
牧诀乖乖回去穿了衣服,然后帮徐书朝擦了药。擦完药又想动手动脚,被徐书朝一把拍开了。
牧诀对易感期期间的所作所为非常清楚,被拍开了就笑嘻嘻地凑过去,牵着徐书朝的手往外走,道:“我给你做个早饭吧,吃完你再去上课。”
徐书朝没有拒绝,牧诀做饭的手艺确实不差。
徐书朝吃过早饭就去学校上课了,牧诀请的假还有两天。他把房间里打扫干净,堆积起来的床单被罩、还有被弄脏的衣服都重新洗了一遍。
干完这些事情,牧诀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回房间躺下了。
床单被罩都换了干净的,是太阳晒过的气息,他又下床从衣柜里翻出几件存活下来的干净衣服带到床上,闭目养神。
五分钟后,牧诀拿出手机想给徐书朝打视频,想到对方在上课、而他打视频只是为了方便缓解易感期,徐书朝一定会骂他的,只能放弃。
转而点开日历,他打算挑个黄道吉日再和徐书朝一起去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