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带到,晓夏就想跑,主要是傅淮晏脸上的表情实在称不上好,甚至瞧着有些生气。
也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在屋里能生什么气,好像谁招惹他了似的。
脚下步子刚刚转了半步,傅淮晏带着冷意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看来,本王说过的话你当真是半点不往心里记。”
晓夏愣了一下,这话不可能是说林启,那就只能是说她伺候的时候不能离开三丈内了,她赶紧转过身行礼,“奴婢这不是看您可能要叙旧,这才……”
傅淮晏视线从她讨好的脸上移开,“倒是本王有眼无珠,没瞧出你的好意了。”
【怎么不依不饶的,到底谁招你了。】
“奴婢不敢!”
林启从听见小主子开口的第一句话开始,就觉察到了不同,如今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虽一个高高在上,一个小心应对,但他却莫名觉得两人心中都压着气。
倒是奇了,且不说哪有丫鬟敢在主子面前两面三刀,就说以小主子的地位,在二皇子面前尚且两句不和就骂人,现下竟在一个小丫鬟面前压抑脾性。
林启端着一张笑呵呵的脸,视线暗暗略过两人,心中思忖。
“滚去门边。”
“哦。”
【激素不调一样,莫名其妙。】
晓夏心里骂骂咧咧,恭敬地转身走到门边安静站着。
林启虽然心中古怪,但更多的是担心,原本好端端的人如今竟要靠轮椅才能活动,强压下眼底的热意,林启行礼,颤声道:“主子!”
傅淮晏朝他伸手示意,“起来吧,这不是没事么。”
林启“诶”了一声,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都这般了,怎么还能说没事!您受苦了!”
余光看见林启的每一个动作,晓夏眉梢轻挑,心中感叹。
【当心腹的标准是不是有点太高了,都是社畜,要按你这套标准来,那我不是更加没有进步的希望了。】
傅淮晏视线略过自己的双腿,林启见状想要安慰,但想到御医的哀叹以及说的那些的话,只能苦涩地道:“会有法子的,宫里的御医不行,咱就找宫外的,老奴近段时间在打探奉禾山的消息,只要一有消息传来,老奴就是端着这把老骨头也要请奉禾山的医师出山!”
晓夏在心里摇了摇头。
【奉禾山?奉禾山不行,营销做的好罢了,实际还得是檀家。】
【不过檀家世世代代隐世而居,书里根本没写过檀家的具体位置,我都不知道,你一个纸片人去哪找?】
傅淮晏周身气势瞬间凌冽,林启见状眼圈发热,心痛地抿了抿嘴。
【哎呀,别伤心啊。】
【一年后,檀家天资最聪颖的小儿子檀昼就要出关入世了,到时候女主自然会把他找来的。】
晓夏最见不得人哭了,特别还是头发花白的老人,瞧着太戳心。
傅淮晏听着她的想法,心中思忖了一遍‘檀家、檀昼’这几个字,朝默默抹泪的老人道:“林伯说的是,天下的医者不止皇宫这些。”
林启擦了擦眼泪,重重点了点头,“就是要委屈王爷了。”
晓夏心中再次称奇。
【瞧瞧,这就是说话的艺术啊,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傅淮晏懒得听她说这些不着调的胡言乱语,直接安排林启接下来的事,“往后这王府,林伯多操心。”
林启神色一变恭敬行礼,“王爷放心,老奴一定保证王府干干净净,一只苍蝇都别想插进来。”
傅淮晏点了点头,脑内就响起了不着调的声音。
【老人家,话不能说太满的,苍蝇该来还得来,不然剧情怎么推进呢。】
傅淮晏视线往门口方向撇了一眼,林启眼观鼻鼻观心没有戳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王爷要留她在身边伺候,自有王爷的道理,但她的规矩,还得再学学。”
“不必。”傅淮晏声音低沉,“这般即可。”
“…是。”林启应了一声,却还是忍不住说道:“但这副…潦草的模样……收整收整?”
收回扫过门口的视线,傅淮晏看向林启,“林伯看着办。”
林启点头行礼,“若王爷没有别的交代,老奴先去将王府规整规整。”
傅淮晏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又朝林启吩咐了几句。
瞧着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晓夏心中莫名。
【不让听就让我滚出去啊,不让听还要人候着,什么毛病。】
【呃……站久了腿有点痒,蹭蹭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小心觑着两人的动静,晓夏微微勾起脚尖蹭了蹭小腿。
傅淮晏眸底微沉,森冷的视线扫过门口的人。
猝不及防被领导瞪了一眼,晓夏浑身一僵,微微移开视线就对上林启不赞同的目光,那眼神好像再说‘怎么能做这么粗俗的事!’。
晓夏心中都要摔桌了。
【不就是挠个痒,又哪里惹到你们两位了!】
晓夏理不直气也不壮,脸上露出了歉意的表情。
【好吧,按照这个朝代的规矩来说,这确实是大不敬的行为……我的错,我理亏,我以后不挠了,但这是正常生理行为,一定要这么伪人吗?】
林启幽幽看了她好几眼,这才出了正屋。
屋内重新剩下两个人,晓夏垂眸立在原地,假装自己是个柱子。
“过来按摩。”
“哦。”
条件反射答完,她才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脑中突然醍醐灌顶般想到一直被她忽略的事情。
她当年为了更好的帮助患者康复,康复医学这门课程的书都快被她翻烂了。
连医院康复科的老教授都说,她对患者进行的康复指导,是可以录下来当教学视频的程度。
她竟然在他醒后因为害怕一直把这个忘记了。
这才是她能够竞争心腹岗位,彻底摆脱小命一直被威胁的独家手艺啊!
【这事儿我不但专业还有证!】
看着傅淮晏有些吃力的想将自己从轮椅上挪到床上,晓夏想了想,认真道:“你昏迷了很长时间,现在刚醒过来,身体还处于虚弱状态,这样的挪动最好暂时不要自己一个人完成。”
察觉他握着轮椅的手紧了紧,晓夏觑了一眼他沉下去的脸色,斟酌着开口。
“如果不小心摔倒,导致磕碰不利于恢复,我扶你?”
【没有拒绝就是默认。】
晓夏把轮椅移到床的旁边,让它与床成大概三四十度的夹角,而后将轮椅固定住,“待会儿我会站在你前面,你双手绕过我的后颈,我会撑住你的。”
她这话就是看着傅淮晏的眼睛说的,自然看出对方眼中闪过的不信任,还有一抹古怪。
“……”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这府里现在都是伺候的人,找两个人来轻松就能解决……】
晓夏讪讪笑了笑,往门口方向瞟了一眼,刚要出口的话瞬间顿住。
【这脑子怎么这么不好用,男主现在对外还在装昏迷呢!】
“那这样,您一手攀着我,攀着奴婢的肩膀,另一手撑着床,这样要容易一些。”
肩上撑着他伸出来的手臂,傅淮晏的体重以及原身的小身板她是见识过的,是以她脚下还是扎了个好蓄力的前弓步,双手自然的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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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他的腋下。
晓夏满心都是千万不能把他摔了,故而根本没有感觉到在她身体前倾,双手穿过傅淮晏腋下时,对方身体一瞬间的僵硬。
“我数一二三,数到三一起用力。”
耳边抚过温热的气息,掠起一阵痒意,傅淮晏拧了拧眉。
完好的把人挪到床上坐着,晓夏一手扶着他的后肩,一手绕过他垂落在床边的膝弯,微弓着身子将他的双腿挪到床上,把人摆成平躺的姿势。
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凑近,晓夏毫无所觉,傅淮晏却能看到她用力时纤细脖颈微微梗起的青筋……
全程傅淮晏都没有说话,晓夏弄好看他闭着眼睛以为他心里不舒服,没话找话地道:“以后这府里可以稍微改造一下,以便于你活动,还可以装上一些康复训练的器材,对你的恢复也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你就这么笃定,这腿能好。”
晓夏莫名看了他一眼,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但还是道:“自然了。”
【女主会来救你的。】
“若是好不了……”
听着他莫名有些怅然的语气,晓夏眼皮一跳,暗道她或许不应该对这件事情表现得那么笃定。
她作为旁观者,知道结果的无可厚非,但傅淮晏是当局者,这些话对他而言可能更像随口的鼓励或者敷衍。
于是晓夏同志开始熬鸡汤。
“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不应该成为一个人的拖累,真正定义一个人的,也从来不应该是他的身体是否完好。”
【安慰人的话总是有些空,唉……我要怎么说你才能相信你真的能重新站起来,果然有些事得女主来。】
【可惜你不知道霍金,不然你就能知道身体永远不能困住一个人。】
说再多都显得苍白,晓夏伸手开始给他按摩双腿。
好一会儿听不到她说话的声音,但耳边却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傅淮晏掀开眼帘循着声音看去。
他的双腿无知无觉,她额上却沁出了一层薄汗。
傅淮晏眼眸微垂,遮住眼底一片幽暗复杂。
按摩着按摩着,晓夏就开始开小差,想到大厨房里放着的那盆猪下水。
【……林启应该不会让人抬出去扔了吧。】
【好几个铜板呢!】
【还有我做的肥皂,可别也当废物扔了才是。】
【也不知道顾良这臭小子讨饭回来了没有。】
【嗯…这两天还要出府一趟,去做做肥皂、牙膏这类洗护用品的市场调研。】
【啧,找个什么借口出府呢?】
晓夏心里算盘打得噼啪响,根本没注意到周围气氛的改变。
听着她那些五花八门的借口,傅淮晏微微眯了眯眼,“渴了。”
“哦。”晓夏立马起身给他倒水,心里撇了撇嘴。
【我也渴了。】
接过带着些热意的瓷盏,傅淮晏声音冷沉,“凉。”
【?你是小孩子吗请问,这水温到底哪里凉了,明明不冷不热刚刚好!】
对上他看过来莫名带着些许冷意的视线,晓夏一颤,重新接过茶盏,态度十分可圈可点。
“奴婢这就去换。”
端着托盘挎着脸出了正屋,晓夏心中愤愤。
【这大夏天的,合理怀疑他就是在折腾人!】
端着水壶回到小厨房,无视厨房里那些似有若无投在她身上的视线,晓夏狠狠喝了一大碗水,这才压下那阵恼意。
被李嬷嬷安置在外面小院里的顾辰见她终于出来了,摇摇晃晃地跟在她身后,等她一口气喝完水,才脆生生开口,“姐姐,吃糕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