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周松不见了?”
李照一脸急切地站在林瑛的马车旁,“每逢常修,松儿那孩子总要到他祖父的摊子上去帮忙的,但他到了申时末就回来了,从未变过。”
“可昨夜我们等到宵禁了,都没等到他回来……”
“今日一大早,我夫君就去了松儿他哥哥为他们租的房子里,那儿竟一个人都没有,他找周围的人问了,才知道松儿和他的祖父彻夜未归……”
“黄镖师呢?”
“他回学堂跟我讲了一声,就到祖孙俩以往出摊子的地方打探消息去了。”
“彻夜未归?难不成他们祖孙俩回家去了?”林瑛想到这里,就让车夫驱着车子往邱箴家里去了。
“姑娘,咱们去邱副使家做什么?”
“去找周鹤。”
“那去宣擢司不是更好,”朝青忍不住担忧,“姑娘你一个尚未出阁的小娘子,若是被人看见了,再传了什么不好……”
“哪儿还顾得了这些……”话是这么说,可林瑛还是在车里扫了一眼,然后举起帏帽戴在头上,“宣擢司这时候还未开司门呢,咱去了且得等一会儿呢,就去邱副使家……”
“原来是林姑娘啊,不速之客有失远迎,也是失礼。”邱箴这话说得阴阳怪气,可林瑛并没有心情同他计较这些,只迫切地开口,说出了自己今日是为什么才找上门来的。
周鹤得知了这件事情,变得分外焦急,“副使,我得出城一趟。”
“副使,周鹤年纪小……我陪他一起。”徐盈听到消息,也赶了来。
“你们快去快回。”邱箴倒是冷静如常。
方才情况紧急,林瑛也没留意到自己被邱箴带到了哪里,只觉得这间房里的书案还有凭几都同她屋中的一样,猛地只有些熟悉有些恍惚,现下得了空才意识到这间房是邱箴的书房……
“消息既然已经送到了,那……那我就……”林瑛边说着边急不可待地起了身。
“来人,送客。”
回去的路上,朝青一个劲儿地贬抑邱箴,一说他阴阳怪气,二说他冷语冰人,三说他白瞎了那副好容貌,四说他……
“你当心被他听了去……”林瑛想起上次学堂里的事情,忍不住开口提醒着。
朝青闻言,立刻噤了声。
林瑛摘下帏帽,仔细着放在一旁,“也不知道松儿和他祖父去哪儿了?”
“姑娘放心吧,黄镖师,松儿的哥哥和徐近随,就连负责保护您的剑萍和剑舞也被您遣出去了,这么多人都在找了,一定能找到的。”
“但愿吧!”不知怎么,林瑛的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尤其是方才看见了周鹤,想起了他们兄弟俩的长相极为相似一事,心中就更加不安了。
左右今日是上不成课了,林瑛只好打道回府。
刚回到府里就收到了夏山送来的书盒,来送东西的小厮说这书盒是夏山新做的,送来让姑娘看看,若是姑娘喜欢,夏山就会给学堂里的每位学生都做上一个。
书盒被夏山提着一路走来,早就已经被晒得烫手了。送到林瑛手里时,还带着热气。
林瑛把书盒打开,闷在里面的热气扑面而来,躺在里面的纸条映入眼中。
“这是……”林瑛顾不得熏人的热气,把纸条打开,上面的“丁如意”这三个字,让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她环顾四周,把旁边的蜡点着了,将纸条引燃烧成了灰。熄了蜡烛,她就去了玉行兰的院子。
“这书盒还有些问题,早些去便能早些定下,可以早些做出来给学生用。”林瑛找了玉行兰说明了外出的原因。
在前往家具铺子的路上,她的疑惑伴随着车轮声逐渐放大,“夏山怎么会知道丁如意?他又是如何知道我认识丁如意的?”
“难道夏山真如邱箴所说的那般是会给林家带来灾祸之人?”
“莫非夏山在暗中监视着我们林家的一举一动……”
“你们在铺子外等着就可以了,我很快就出来了。”
林瑛一到铺子里,就把书盒递给了夏山,“还有些小问题,让府里的小厮来交代我不放心。”
“想早些定下,只得我亲自来一趟了。”
“后面院子里还有两件其它样式的,都是刚做好的,劳请三姑娘随我一起去看一看。”
林瑛随夏山去了家具铺子后面的院子里,避着人,开了口,“你是如何知道丁如意的?”
夏山从林瑛的话中听出了一丝试探,他急忙解释道:“丁如意的师弟在这铺子里。”
“他伤得很重,直到前两日才醒。”
“她师弟?”林瑛明显松了一口气,又悬了一口气。
躺在榻上的那个男子也面无血色,和前些日子的丁如意一样。
“你是丁如常?”
男子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林瑛的问题。
“你师姐丁如意在我们学堂里养伤,已恢复许多。”
“你放心吧。”
“多谢。”男子的声色清冽。
林瑛转过头仔细地看了看他,皮肤异常白皙,一双垂泪眼加上漂亮的双眼皮,鼻梁高挺鼻尖微翘着。
即使躺在那里,也不难看出他身姿挺拔、四肢修长。
林瑛不由得叹了口气,这长相放她那个年代高低得是个大明星,是要拍电影拍杂志走红毯的。
那张脸绝对可以火到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在屏幕上出现的。
如今却过着打打杀杀,被巡捕四处追捕,还差点丢了命的日子。
“你就好好留在这儿养伤吧,等再过些日子,风声小些了,我想办法把你们送出城去。”
说完,林瑛就示意夏山同她一起出去。
“你是在哪发现他的?”
“铺子西院的后门口,前些日子下大雨,我在后院收拾,听见后门处有响动。”
“一打开门就看见他扶着门框站在那儿,一身的雨水。”
“我把他扶了进来,刚进屋子他就晕倒了,我这才发现他肩膀处中了箭,背后也有刀伤。”
“之后有巡捕来铺子里么?”
“有,我把他藏了起来,并未被发现。”
“也没敢找大夫,只去药铺里拿了些药回来。”
夏山自己住在这铺子的后西院里,丁如常在这的消息甚至连铺子里的伙计都不知道。
那日丁如常刚一醒来便向他询问起了小瑛学堂的消息,“这城中的小瑛学堂近日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小瑛学堂?”夏山的神经登时就紧绷了起来,“你为何要问这个?”
“下雨那日我把师姐留在了学堂外面,看见有人开门我才离开的。”
“不知那学堂里的人有没有把她扶进去?追捕的人有没有发现她?”
“也不知道她的伤势怎么样了?”
“可以劳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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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打听一下么?”
夏山答应了帮他打听消息,可并未完全相信他的话,也没有第一时间就到小瑛学堂去。
而是拖延了两日,把这消息先告诉了林瑛……
夏山心里其实有些担忧,丁如常受的是刀伤、箭伤,还被人追捕,也就是说丁如常他不是寻常百姓。
若是三姑娘的学堂里真有一个叫丁如意的人,那他铺子里的这位丁如常当真就和那丁如意是师姐弟的关系么?
若他们是仇人呢?那学堂里的学生和姑娘岂不是都会有危险?
夏山思来想去,觉得先让三姑娘知道这消息才是紧要的。
而且这消息还不能被别人发现,于是他又一次思来想去,特意做了新的书盒,把纸条放进书盒送进府中给了三姑娘。
夏山想着若这丁如意的当真在学堂里,三姑娘总要来问问他的……
林瑛把该问的问了,就从家具铺子出来了。
外面正是霞满天,城中的房檐、树梢还有林瑛都被这晚霞镀上了一层浅浅的橙黄色。
她站在这晚霞之下,回过头笑得格外灿烂,“就方才我说的那些,改好了就做十三份送进学堂。”
夏山俯身称是,等他再抬起头时,马车已经走出了好远,漫天的晚霞也尽数消散……
翌日一早,林瑛就去了学堂,去见丁如意。
“我师弟他……当真平安无虞?”丁如意的眼里噙着泪水,脸上挂着笑,看起来很是欣慰。
“是的,不过他也受了伤,眼下也只能让他在那里待着,养养伤,也避避风头。”
“等过些日子,我再送你们出城。”
看着丁如意眼角的泪水,林瑛把许多好奇吞进了肚子里,因为若是问到了别人的伤心事,她实在不知该如何道歉。
至此,林瑛的话已经讲完了,她只能起身准备离开。
“林姑娘等下要去上课么?”
“等你放了课,可否再来同我聊几句,我有话想说。”
林瑛应了声便出门了,她今日其实上不了课,因为松儿和他的祖父还没有找到……
剑萍和剑舞昨晚已经同林瑛讲了,她们白日里跑了好几处药馆、客栈,没打探出来一点儿消息。
黄镖师方才也告诉她了,周家祖父摆摊那条街上没有人知道他们祖孙俩的去处。
现在就只等周鹤那边的消息了……
刚从丁如意那儿出来没多久,邱箴就来了,他身后跟着面色苍白的周鹤,“林姑娘,我弟弟他回学堂了么?”
“没有。”
周鹤闻言,忍不住眼眶发红,“副使,林三姑娘,我再去找找。”
邱箴把腰牌摘下来递给周鹤,“去吧。”
等周鹤走远后,邱箴自顾自地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松儿回不来了……”他的语气里满是哀愁。
“什么?”
“宣擢司的暗卫已经打探出来了,松儿还有周家祖父是被詹彰理的人带走的……”
邱箴在说到“詹彰理”时,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林瑛,也不由自主地加重了语气……
“那暗卫可知道他们被带到了哪里?”
“金禁坊。”
“什么?”林瑛不觉大吃一惊,“那金禁坊不是只有皇家才能踏足?”
邱箴无声地无奈地笑了,是啊,那金禁坊只有皇家才能踏足,所以这么多年来,他都拿那罄竹难书之人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