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的脚不痛吗?”
林瑛回到家知道了酒楼里发生的事情后,惊得嘴巴许久都闭不上,她蹲下身子想看看玉行兰的脚有没有受伤。
“不痛不痛,你母亲我也是会些功夫的。”
“那些人爱说浑话,就得吓吓他们,要不是他们认怂认得那么快,多少是要吃我几拳的。”
玉行兰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将蹲了一半的林瑛给捞了起来,“瑛儿,母亲没事儿。”
林瑛垂眼看着玉行兰的脚轻轻地叹了口气。
早知道会这样,随从一事她就再想想其它办法了,而不是让人对她行劫,闹出今日这番,还好玉行兰的脚没事,不然,她真不知道得有多愧疚……
可是这名声当真如此重要吗?比人还重要么?
“不是这名声它要比人重要,而是那些平白污人清白名声的人,是他们做错了事。”
“那些人既然做了错事,难道我们要放任他们继续把错事做下去么?”
“古人可都说了‘不可造谣,若造谣,拳头招呼栽!’要我说,你母亲这次做得对。”
林瑛思索再三还是决定要暂时对季老夫人口中的这位古人和这句话存疑,这句话真是某位古人说的么?那位古人的原话确实是这个么?
“瑛儿,不要为这些人让步,也不要为这些事儿让步。”
“这不是为你自己的清白,是为了这世间千千万万的人的清白。”
季老夫人的这番话,还是让林瑛思考了许多。
林瑛,你得去争,你得去论。
不能因为自己觉得是一场徒劳便放那些缉缉之语翩翩,任那些捷捷之言幡幡。不该因为自己能对那些话置若罔闻便对那些架谎造空之流轻饶,将那些凭白捏造之辈素放。
接下来这几日,城中每一个闲人聚集之处就会站着两三个小乞丐。
一旦有人开始以城中行劫之事为题讲起了浑话,这些个小乞丐便会凑上嘲笑他们不通真相不辨是非,并且还会将酒楼里的事讲与他们听,不过那些话都是被林瑛重新加工过的……
“你们可小心些吧……”
“酒楼里那几个男人,现如今不是长口疮,就是掉牙齿,这都是因为他们污人清白遭了报应。”
“你们要是不想和他们一样遭报应,还是积些口德吧,莫再造谣生事了。”
话是有些夸张,可长口疮掉牙齿的事情却是真的。
也不知那些人到底胆小成了什么模样,有一个在玉行兰刚挥起拳头时就因为害怕咬破了自己的嘴唇,第二日他的伤口就变成了疮,还有一个在仓促逃离时从楼梯上摔了下去,磕掉了三颗牙齿……
有人听完小乞丐的话后还去打听了,可当日在酒楼里丢了脸面的那些男人哪里会说出自己是因为害怕一个女人才咬破了嘴唇磕掉了牙齿的真相呢?
于是,最后,生了口疮死了牙齿的事情就成了报应……
当然,很难说是不是真的是报应找上了门?
城中流言彻底消停之日,那些立下了大功的小乞丐排着队在柳鹂家的粮店后门处领赏钱。
召集小乞丐的主意是林瑛想的,可是召集这么多小乞丐连着跑几日其实是笔不小的花销。
自从她开了学堂后,手里的每一文钱都算好了要怎么花,突然这么大一笔账单砸在她脚前,将她砸得寸步难行。
“要不然,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林瑛觉得眼下很多事情还不能让家里人知道,自然她也不能向家里人开口要钱,她有想过去向大姐姐林玥求助,可是林玥若是问了起来,她又不知道自己能扯个什么谎去应付……
“小瑛,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栗名佳看了看林瑛,又看了看端坐在林瑛眼前的柳鹂,有些诧异。
怎么她都坐在柳鹂的旁边了,还能为钱发愁呢?
“什么事?”林瑛没有听懂栗名佳的话。
“佳儿姐姐说的是我……”
“富贵迷人眼这句话还是你说的呢,瑛儿姐姐,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柳鹂价值千金的这几句话并没有让林瑛的眉头舒展开来。
“可是……”
“瑛儿姐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若是不安心,就当作是我借你的,日后你手头有余钱了再还给我便是了。”
“那我就先谢谢鹂儿妹妹了。”
为小乞丐发钱的那天,林瑛并未到场,是栗名佳和柳鹂极力劝说她这个当事人不必出面的,说这件事情她沾手越少越安全越稳妥。
于是,粮店二楼的窗口处只有两个带着帏帽的姑娘……
事到如今,遇劫、流言这些事情算是整理干净了。
行劫一事因为林瑛这个苦主并未去报案,所以黄镖师夫妇俩最后也没有受到什么牵连。
林瑛也如愿有了两个随从,虽说多少有些不便,可到底能让她安心些。
她的生活又恢复如常,学堂府里两点一线,偶尔和栗名佳柳鹂一起吃饭,稍微有些不同的是她的身边多了两位随从,头上多了两支木簪子……
“那两支簪子不是普通的簪子。”周鹤飞身跃上窗台,一脸雀跃,“副使猜得果然没错。”
“我去了夏山去过的铁铺,问了那里面的铁匠……”
“林三姑娘戴着那铜箭头,铁刀片做什么?”徐盈盘脚坐在窗边,随手抓起一把核桃,轻轻一握。
周鹤从徐盈的手里捡起一块核桃仁扔进嘴里,茫然地摇了摇头。
他看着徐近随身边的核桃壳,忍不住提醒,“近随官,你可小心些,这儿可是副使家中,是副使的书房里头。”
“无碍无碍,”徐盈低头看了一眼,顺势看了看身后那半块匾,“好端端地找这个出来做什么?莫非那夏山真是薛……”
“削什么?”冷冰冰的声音自徐盈的背后传来,“若是不把这里的壳屑给扫干净了,挨削的就只有你。”
“副使!”周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翻进了屋中,垂着手规规矩矩地立在一旁。
徐盈缓缓地转过头,咧着嘴角生硬地笑道:“扫,副使,我马上就扫。”他刚要起身,几个小厮和夏山就抬着家具走了进来。
“夏掌柜?不是说要等到下月初么?怎么……今日就给送来了?”周鹤想着刚才徐盈说话的时候,副使和夏山怕是已经到了书房门口了,也不知他有没有听到。
夏山笑着躬了躬身子,“早了总比晚了好。”
“咱们怕副使等得久了,就给赶着做出来了。”他边说边上手和几个小厮一起把书案和凭几摆放好,“烦请副使再费眼看上一看,若是有什么不妥的,我再带回去改改,若是没什么问题……”
正说着,他从怀中掏出来一张契单,“就劳烦邱副使把收契签了,再把尾款清了,这单生意就算是做成了……”
“不必看了,夏掌柜的手艺和名声,我信得过。”邱箴接了收契,签好字后又递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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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夏山,“夏掌柜坐下喝杯茶吧,我已经派管家去取银子了。”
“多谢邱副使。”夏山坐了下来,捏着茶盏不发一言。
“夏掌柜故乡何处?”
“邱副使上次已经问过了。”
“我记得,夏掌柜上次说自己是萍梗之身……”
邱箴看着夏山眼角处那个米粒大小的浅坑,顿了顿,接着道:“可无水不成萍,无风不载梗,纵使是萍梗,也总有片水土滋养过它。”
“大墉的土,京州的水。”
夏山边说着边不动声色地放开茶盏,眼睛却不自觉地飘向了墙边那半块楠木匾,匾上仅存的半方名章让他心头忍不住一颤。
周鹤感知到夏山的目光之后,冲着徐盈使了个眼色,徐盈一个不小心就将那匾踢翻在地,上面剥落的金漆像鱼鳞一样铺了一地。
“小心!”
“夏掌柜受过伤?”
夏山和邱箴不约而同脱口而出,夏山的神情猛地一滞,他把眼睛从牌匾上抽了回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邱箴抢了先。
“这大白天的,你是失了神还是昏了头了?那匾好好地在那站着,你踢它做什么?”
“人家夏掌柜都被你吓住了。”
徐盈咧着嘴憨笑,“夏掌柜,实在是对不住。”
“不打紧,”夏山手忙脚乱地冲着邱箴和徐盈拱了拱手,“不打紧。”
“夏掌柜受过伤?”徐盈将牌匾扶起来之后,邱箴又看着夏山问了一遍。
夏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道:“做我们这行的,免不了……”
邱箴摇了摇头,指着自己左边眼角处,“夏掌柜这儿……总不是做木工活儿时受的伤吧?”
夏山伸出手挡了挡眼角,“这里……在幼时便有了,怎么留下的,已经记不清了……”
或者说,夏山是不得不记不清的,眼角的伤,地上的匾,他都不得不记不清。以及今日,自己是如何在那三个人的注视下从邱府里出来的……
“副使,”徐盈将匾扶起来,扛到肩上,“这个得送回去了,我和周鹤是背着鉴证官偷偷带出来的。”
“我堂堂宣擢司副使,提件证物,还得背着鉴证堂?”
徐盈咂了咂嘴,“若是副使之前提的证物,每一件都好好地给送回去了,我和周鹤今日也不用做贼一样……”
也不知邱箴是自知理亏,还是想起了什么,一个字都没说就出门了,只留下周鹤和徐盈二人在他的书房里大眼瞪小眼。
“近随官,等下回去了赶紧去茶楼坐着再喝两壶好茶吧。”
“喝茶?我如今……还喝什么茶……”徐盈看着邱箴铜墙铁壁一样的背影,忍不住咽了口吐沫。
周鹤点点头,“也是,苦茶也是茶。”
“臭小子,你以后再挨板子了,别指着我给你送药吃……”
两个人吵了一路,到了宣擢司后门才静了下来,一前一后地蹑着脚地带着牌匾去了鉴证堂,不料被鉴证官逮了个正着。
鉴证官怒气冲冲地扯着他们去见了司使于镌,“就是这俩贼,偷了薛家那半块匾,若再不按司规处理,下次我们鉴证堂就要被他们偷光了……”
“司规?”徐盈和周鹤忍不住一激灵,异口同声道:“是副使让我们这样做的。”
于镌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他强忍着笑意开口问道:“邱副使人呢?让他过来见我。”
“我们副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