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林纭抱紧了叶容九的腰不肯撒手。
抱住的这个身躯看着瘦弱,实则摸上去还挺结实的,许是此时只身着里衣,林纭仿佛都能隔着里衣触碰到轻薄衣衫下的躯体。
叶容九何时遇上过这么一个不讲理的女流氓?而且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这个女流氓手里吃亏。
“你不放开休怪我不客气!”叶容九冷声道。
林纭撇了撇嘴,却道:“世子若想不客气早就不客气了,何苦等到今天?”“那是……”叶容九咬了咬牙,还是没说出来。
他需要一个妻子,他需要一个重回朝堂的理由,也需要一个洗刷太子视线的名目。
但是叶容九从未像此刻一样后悔,被林纭黏上真是他此生最倒霉的一件事。
不过叶容九还不能预知未来,不然看到未来的景象,恐怕要气得吐血了。
林纭在叶容九身上吃够了豆腐才松开,还煞有介事地点评了一句:“世子身体不错,继续保持。”
比当时在望风谷时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她又不是什么圣人,也并非那种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人,这样好的美色放在自己面前,不下手是白痴。
就当作是点了个小倌了。
若是叶容九知道林纭把他比作小倌儿恐怕怒火又要上来了,好在他也听不到林纭的心声,只迅速离开林纭好几丈远,却不想踩到了什么东西,脚底一滑,摔在了地上。
林纭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叶容九此生什么时候这么被人嘲笑过?一时叶容九的脸色黑得堪比锅底。
可奇异的是,心里那股子闷气和怒意却随着林纭清脆又不加掩饰的笑声消散了不少,随之而来的是无奈。
林纭一边笑着一边走过去将叶容九扶起来,嘴里不出叶容九意料的是嘲笑:“世子想躲我也不必做到这个份上,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不是吗?”叶容九抿了抿唇,什么也不说。
他已经在林纭面前毫无面子了。
“世子没必要这么抗拒啊,毕竟我们一个月后就是夫妻了。”林纭笑眯眯的,把叶容九扶起来的时候顺手又揩了把油。
叶容九原本散去的郁闷又弥漫出来了。
“你的手。”叶容九实在是忍不住了,咬着牙道。
林纭神色如常地把自己的手从叶容九的屁股上挪开:“我的手怎么了吗?”
别说,还挺翘的。
叶容九发现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林纭了:“你一个姑娘家……”“那怎么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林纭说得理直气壮。
“没有你这么个爱法吧?”叶容九真是要被气出一个好歹了。
到底是什么人能把林纭养成一个女流氓?
“食色性也。”林纭正色道,“天色不早了,世子还是赶紧回房歇息吧。”
叶容九发誓,他就不应该一时好奇而走了出去,更不该一时心软坐在了林纭对面,还听她说那些话。
林纭在心里嗤笑一声。
为谁守身如玉呢。
好不容易进了房间,叶容九被林纭毫不客气地送进了地铺,自己潇潇洒洒地爬上了属于叶容九的床,还故意发出了一声满足地喟叹。
叶容九:……
好想打她。
怀揣着想要在复明以后好好教训一顿林纭的想法,叶容九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说来奇怪,叶容九梦到了很久都没见过的望风谷。
自从他离开望风谷后,身体就像是把他保护起来一样,除了他自己还有一段清晰的记忆在提醒他不要忘记那段日子的艰难和恩人,他几乎没有再梦到过在望风谷的时日。
可是现在,他又梦到了。
他浑身剧痛,躺在柔软的草地上,身上湿漉漉的,被他的血和花草的汁液浸染,鼻尖萦绕着一股奇异的香味,眼前是一片漆黑,耳边除了呼啸的风声就是微弱的水滴声。
他知晓自己应当起身去寻找水源,他的嘴唇已经干涸得泛起死皮,喉咙也像是火烧一样。再不喝水,他就要干渴而亡。
可是他动弹不得。
知道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哪来的倒霉鬼?还活着吗?”
是个姑娘,声音清清脆脆的,听起来年纪不大,语气还有点不耐烦。
叶容九发出了一点微不可闻地声音,随即他听到身边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随即那个姑娘像是无影手一样把他身上上上下下都摸遍了,叶容九的脸马上涨红,干涸的喉咙发出一点嘶哑的声音:“姑娘……”
“骨头长得不错,幸好没断,只是有些错位。”姑娘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嫌弃,“算你命大,遇上了我。”
说着,这姑娘说干就干,不等叶容九说什么体面话,“咔吧”几声,就把叶容九全部错位的骨头恢复原位,连疼痛都没来得及赶上这姑娘的动作,迟来了好一瞬。
紧接着叶容九的嘴巴被人强硬地捏开,源源不断的清凉液体涌入喉咙,刺激得他近乎是贪婪一般地大口吞咽。
久旱逢甘霖,大概也不过如此吧。
给他灌了水后,这姑娘又费劲巴拉地把他搬起来。
真是个小姑娘啊,都没他胸口高,身体也瘦瘦弱弱的,却能把他撑起来:“你自己能走了吗?”叶容九的腿刚被这姑娘复位,疼痛让他都有些站不稳,可他只是点了点头:“可以。”“欸,算了算了,你搭着我走吧。”那姑娘的声音更加嫌弃了。
叶容九被带到了一个简陋的屋子里,摸起来像是木屋,然后他被小姑娘安置在了屋子里的一张窄窄的床上。
“你运气真好,要不是碰上我爹今天把我丢过来玩儿,你就没命了。”小姑娘放下了什么东西,“望风谷虽然不高,但是地势陡峭,里面毒物也不少,你再多在那里待上一会儿,别说你的眼睛,你的喉咙也别想要了。”
小姑娘说得煞有介事:“到时候你只能等着自己的身体从里到外腐烂,最后是你的头,然后被喜欢吃腐肉的鸟类叼走,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