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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作者:二十天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既然姜净春都已经这样说了,他又还有什么好得寸进尺的呢?


    两人谈话行进难得这般顺利顾淮声眼中终于浮现了一丝笑意他说“好,那你去同他说清楚,往后不再去了。”


    顾淮声还有些公务要处理说完了这些就起身往屋外去了,一出了外间,书良就迎了上来。


    他今日来是禀告了关乎沈长青下属的事情。


    自从秋猎回来之后他便让他照着易容术的方向去找果不其然发现些许端倪。


    他们仍旧顺着那夜大婚的方向去找,他们在京城北边那下属出没的地方找了一整圈,街边商铺找了个遍问那日是否有见过什么奇怪的人出没。


    从前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往易容术的方向想过,只想着人是凭空消失不见即便再回过头去搜寻,也找不见什么踪迹。


    可若是易容术......或许有人会见过那人易容过后的容貌所以便重新去那块地找了一遍。


    这事都过去了约莫一两月,按理来说也没人会记得那日的事,可那天就逢顾淮声大婚街上热闹得不像话,众人对那天的印象也颇深。


    顺着查下去果不其然就发现了有一人不对劲。


    那是家女子成衣铺,有两层楼高,那天来个有些奇怪的男子他大约中年,个子不高体型颇瘦脸上也有道疤那日大家都在外头看热闹店里头也没有什么人所以掌柜一下注意到了这个不速之客她问他是来做些什么的那人说是来找娘子的。


    掌柜的觉着奇怪这里头也没见有什么姑娘她留个心眼但也没多想过了片刻之后从二楼下来个妇人掌柜分明记得二楼好像没什么人吧?


    她问那妇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妇人还反过来笑着打趣说掌柜的看热闹看忘记了。


    见此掌柜便也没再多想又去问她是否碰到了一个男子又问她是否是他的娘子。


    那女子笑着说那男人确实是她的丈夫方才来找了她一趟就马上出去了她说掌柜的这又是看热闹看糊涂了出去个人都没瞧见。


    掌柜的觉着奇怪那日店里头也没什么人


    但那女子也没再和她说些什么了转身离开掌柜的让小二上去找了一圈发现真没有那个男子的身影便也没再想些什么了只怕真是自己看错了。


    后来这掌柜的被那暗卫找上才发现那日的事情并非是她犯糊涂。


    掌柜的从事着成衣铺对女子相貌更叫敏感些因着和她说过两句话对那奇怪的女子倒还有些许印象。


    暗卫从她口中问出了那女人的相貌


    画出了画像。


    书良把画像拿给了顾淮声看了一眼顾淮声看过之后不由冷笑。


    “他以为我们永远找不到他们现在恐怕肆无忌惮放任这人在京城之中到处跑事情过去有些久画像保不齐有偏差你们小心些便是找到相似之人也要盯一段时间切莫打草惊蛇。”


    书良听了这话之后应了声他转身就要去吩咐这事下去却又被顾淮声叫住。


    他问道:“公子可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顾淮声想了想后开口问道:“岑音的事情可有下落了?”


    书良摇头“暂且还没有毕竟有十来年了就算是现在去找当年的户籍也要有一段时间。”


    顾淮声也没再说下去书良说完了这话就退了出去。


    *


    大约过了几日姜净春又去了梨园一趟这回她想好了往后不再来这里听戏了楼观......她也还是不要再接触为好。


    但她还是想要和他说一声为好不然突然就消失不见而后再也不去这样也很不好。


    她从前确实是将他看做戏子漂亮的戏子可是现下仔细想了想这样也很不尊重人。


    顾淮声说得也不错他即便是再漂亮那也是个男子。


    今日来到了梨园的时候楼观又唱完了一出孽海记她去了他梳妆的房间寻他今日却觉有两分古怪不知为何门口处还守着两个仆从。


    姜净春上前问“楼观可在里面?”


    那两仆从是梨园里头的人今日守在这处是因为里头来了贵客不好打搅他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认出了姜净春的身份道:“他现在不舒服不方便见人小姐请回吧。”


    不对姜净春直觉古怪不舒服?方才不还在唱戏吗唱戏的时候也还好好的现下怎么就不舒服。


    况守在这处的两人也有些古怪从来不见得有人怎么今日就有人?


    她想到了楼观上一回的状况心里头觉得有些不对劲她道:“我有重要的事要同他说就见上一面很快。”


    那两人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松了口班主吩咐过的暂且先不要得罪了她。


    既都是恩客那见上一面也不是不行。


    其中一人扣响了房门而后就开了条门缝钻了进去


    见被拆穿心思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也没再看下去。


    没过一会里头就出来了人姜净春又在外面等了一会就被人引了进去。


    屋子里头有股奇怪的味道她说不上来直觉皱眉。


    楼观坐在梳妆的铜镜前戴着的盔头已


    经卸下去了脸上的妆容还没开始卸。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口脂花了......


    她心下更觉有些不妙。


    姜净春走到楼观面前他还在看着铜镜发呆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直到姜净春的身影出现在了铜镜之中他才终于回过了神来。


    他的脸上提起了个笑分明和往日一样可是此刻看着却像是提线木偶一样。


    他看着她笑“小姐您已经好几日没来了。”


    她后面没来的这几日班主都在让他伺候那个李老爷。


    今日李老爷来了。


    没想到姜净春也到了。


    姜净春抿了抿唇问他“楼观你的嘴巴怎么了?”


    为什么擦花了?


    楼观神色有片刻的凝固不过很快就笑着道:“方才是准备开始净脸的才擦嘴小姐就来了。”


    他在撒谎就连姜净春都听出来了。


    姜净春又问“可是外头的那人为什么说你不舒服?”


    楼观看姜净春有打破砂锅问到底之势很巧妙地开口转换了话题。


    他说“小姐多日未来今日找我来是为何事?”


    楼观其实挺喜欢姜净春来找她的她比那个李老爷好哄多了比他好太多太多了。


    姜净春说了她今日的来意她说“楼观往后我不会再来戏园了。”


    楼观神色一愣脸上的笑更叫僵住。


    姜净春注意到了他神情的变化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太过突然她解释道:“对不起啊我以往一直觉着你漂亮觉着你说话好听人很温柔就......就有些模糊了你的性别......对不起我知道你很讨厌被人这样误会我再也不会将你看做女子你是男子我不大适合再和你往来了。”


    一个男人沾染了女人的特性温柔漂亮又美丽......这对姜净春确实是有些吸引力。


    楼观明白了姜净春的意思难怪她之前乐意同他相处原来是将他看做女子了啊。


    楼观笑了声这笑很浅很淡恍惚下一秒钟就要消散楼观说“是我自轻自贱所以小姐才会这样想的不怪小姐。”


    “本就是个女儿身有什么好叫人误会的。”


    都已经成了这样还有什么好再去管男啊女啊的。


    算了。


    就这样吧。


    他就这命了。


    姜净春同其他的人比起来可就太良善了


    他也不想骗她钱了。


    她能说这些话就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楼观这一生也没听过人说这些话。


    能听到这话就已经是极好的了这话比什么都好了。


    他看向姜净春,眼中带着说不出的悲意,他说,“小姐,走吧,我都能明白的。”


    她平日里头来听听戏已经可以了,若同他拉扯被人传了出去,那也不好。


    姜净春看着楼观这幅样子,始终放心不下,他脸上涂着漂亮的胭脂,可整个人看着都灰扑扑的。


    姜净春忽然开口问,“楼观,我给你赎身好不好。”


    “往后没人会再逼你做讨厌的事了。”


    他太可怜了。


    他生得真的很漂亮,漂亮得谁都想要欺负他,她觉得他今天很不对劲,是因为她没来的这些天,他被人欺负了吗?


    楼观听到这话,眼睛好像亮了亮,可却很快就黯了下去,他说,“可是我很贵的,小姐。”


    一个当红小生,想也知道有多贵。


    她虽然尊重他,但他也不觉自己值这么些钱。


    姜净春道:“你别怕,楼观,我有钱的。”


    她跟在顾夫人身边学了怎么去用铺子挣钱,她身边的嬷嬷带着她,她学了不少,她不是那么没用,就知道去寻欢作乐,她现下也学会了怎么去挣钱了。


    很贵也没关系,以后她再也不出来瞎玩,去赚钱就是了。


    每个人的命其实都挺苦,可是楼观活生生在她面前......他好歹也哄了她那么些时日,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她也不在意了。


    都是身不由己。


    楼观头要低到了地里面,他说,“要两千两。”


    两千两......


    确实好贵。


    楼观说完后马上就想要说算了,可姜净春却先他一步开了口。


    她说,“楼观,你等等我,我现下就回家去取钱来。”


    楼观没想到她答应得竟然如此爽快,他有些懵,“小姐......两千两,我不值的啊,我便是一辈子都还不上这钱啊。”


    姜净春安抚他,“不要你还,楼观,就当谢谢你这些天逗我开心了。”


    饶是姜净春再不聪明也明白,有些钱她挣都是动动嘴皮的事,可是让他来,那是一辈子都难以偿还的债。


    这两千两压在他的身上,会把他的腰压断的。


    虽然肉疼,但姜净春就当给自己长个教训了,下回别再往青楼戏园这样的地方跑了,这地方苦命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她让楼观在这等等她,她现在就回家去取钱,很快就会回来的,一会她拿了钱就去找班主,就可以赎他出来了。


    楼观都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就看到姜净春风风火火出了门。


    姜净春往外头去和花云就要回去顾家,可走去一半,脑海中却又浮现起了楼观的红唇。


    门口又站着那两个侍从,平日里头也是没有的......


    她想了想后对花云道:“你去家里头拿钱再喊几个人来。”


    花云不知姜净春是想做些什么但显然对她这样的安排不认可她道:“不行小姐你怎么能一个人在这呢?”


    姜净春道:“没事你快些去快些带人来。”


    这戏园和侯府距离不远快一点的话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到。


    这也是姜净春这些时日来戏园的缘故之一


    花云见姜净春着急听了也没再敢耽搁听到了她这话便赶紧跑了回去。


    姜净春又折返回去她这回没再走正门绕去了另外的窗户边。


    这外头是圈草地她蹲在外头悄悄探出个脑袋想要看看里头的动静。


    果不其然等她走后没有多久就又从暗处又重新出来了个人。


    姜净春被眼前的这副场景惊住瞬间瞪圆了眼差点没有惊呼出声。


    她捂着嘴死死地盯着眼前场景一时间连反应都没有了。


    有个年过四旬的中年男人衣冠不整大步往着楼观的方向去他一把抓过了楼观的头发按着他往桌上砸去嘴巴里面还在大声咒骂“好你个**还敢背着老子勾三搭四!怎么着是给那个丫头灌了些什么**汤下去啊两千两也能为你掏!你知道她是谁吗?京城顾家的小侯夫人你一攀还就给自己攀上了个大主子回来啊?!”


    这人在朝中为官当初秋猎的时候也在场自然是认得出姜净春。


    姜净春从没见过这幅场景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楼观脑袋砸在桌上发出的闷响就像是砸在了姜净春的心上撞得她也跟着头疼。


    那个男人极其粗暴得对待他口中脏话咒骂不断。


    姜净春一直都觉得顾淮声在逼迫她她一直都觉得顾淮声在欺负她可是现下碰到这样的事情她才发现顾淮声这人有多良善。


    她还来不及细想下去接下来那人的举动彻底让姜净春傻了眼。


    李老爷动手一把撕破了楼观的衣服楼观想要挣扎却被他狠狠掌掴了一巴掌过去。


    “**还敢动!我告诉你你可别想着去逃你就算是出去了老子也有一百种一千种办法治你!”


    四五十岁的肥硕男人身上还有着一身的劲楼观本就瘦弱被他按在桌上再也动弹不得。


    姜净春看着那人扒了楼观的衣服又开始脱他自己的亵裤......


    冬衣厚重可裤子就那么一条三下无除二就已经解开。


    没眼看简直没眼看姜净春捂了眼。


    她已经人事也知道接


    下来会发生什么。


    男子和男子也可以?


    她现在该关注的不是这些了是楼观马上就要被人伤害了。


    干嘛啊?这是干嘛啊!


    他不愿意他哭得那样厉害。


    姜净春是想等到花云回来再露面的可是来不及了若再等下去楼观就要被那老头按着欺负了。


    姜净春心里头是有些怕的那老头看着实在凶神恶煞可这样的事情在她眼前发生她实在是没办法视而不见。


    太伤人了实在是太伤人姜净春都不敢想她要是楼观她要是被人强迫她会有多崩溃。


    她站起了身从窗户里头露出了头她捂着眼睛怕看到什么脏东西冲着那恶霸喊道:“住手!”


    李老爷听到声音面上一惊眯着眼看清了来人没想到是姜净春竟又去而复返。


    他被打搅了事情之后面色尤其难看好歹是在朝廷里面当官的被撞破了之后也尚要些脸面他急急把东西塞了回去。


    楼观抬头看向了窗户他脸上的妆还没叫弄干净现下已经被泪水糊成了一坨看着更显凄惨见到是姜净春赶紧把身子遮了起来。


    姜净春眯了条缝见那人穿回了衣服便把手拿了下来。


    她是有些怕的方才那人的举动实在是太过粗鲁光是打在楼观身上她都跟着一起疼了她怕他再欺负人冲着他喊道:“你敢再动试试看?我去都察院告了你!”


    她没见过他但看他这身模样打扮也能猜出他是在朝里头当官。


    她站在窗边也不敢进屋她怕他打她只敢在这里放狠话。


    那老头只是冷笑一声而后道:“是吗?你想要去找谁告我?你不也往着戏园里面跑了吗怎么着顾小侯爷难不成徇私?”


    姜净春听出他在胡扯八道她紧紧皱着眉头道:“我往着戏园跑又如何?我难道有在强抢民男吗?”


    李老爷冷冷道:“是吗?那你出入戏园和小生勾搭在一起这怎么算?”


    他看着她啧道:“你也不检点还好意思在那头叉着腰教训人?倒不如闹翻天了去你看看别人是信你还是信我?”


    她一个女子来这小生的房间她有十张嘴巴也说不清。


    姜净春道:“那他脸上的伤也能是我打的吗?你在那里瞎泼脏水有什么用吗怎么着自己心里头龌龊别人全跟你一个样是吧?”


    姜净春站在窗边仗着他打不着她和他对骂。


    但李老爷听了后却狠狠踹了一脚桌上的楼观他被踹倒在了地上脸上都疼得狰狞了几分。


    “一个贱民开罪了我我打死也使得。”


    那一脚太过用力


    净春看着都快疼**她忙斥了他“住手!你再敢动他试试看?!我回家就告诉我夫君去他会抓了你的!”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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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声这三个字确实是挺让人害怕的主要是顾淮声平日里头也不怕得罪谁就连王顺都敢跟着去作对他家室好不说就连自己也有出息谁也不放在眼里。


    若顾淮声想让人不好过那确实能让人吃一壶。


    他却不怕笑起来脸上的肉都坨成一团了。


    “是吗?你夫君知道你这么护着一个男人吗?”


    他不信姜净春敢去把这事捅到顾淮声面前。


    都是出来寻快活的谁还比谁高贵一些吗?


    却在这时门口处传来了动静大门被人打开。


    顾淮声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他看着是赶过来的脸上还带着几分急呼吸都有些急促。


    今日是顾淮声的休沐日姜净春今日出门的时候他还问要不要跟着她一起来她那个时候也没多想毕竟以前来了这么多次也没事她以为只是单纯和楼观道个别罢了也不会有其他的事所以便没让顾淮声跟着一起了。


    却不想这一回就撞见了楼观被那个畜生那样对待。


    也好在离得近顾淮声也赶来得快。


    “表哥!我在这里!”姜净春隔着窗户喊他。


    姜净春看到顾淮声就像看到救星了她从来没有这样想见到他她迫不及待开口喊他。


    顾淮声听到她的声音往她方向看去见她没事还能活蹦乱跳喊人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出来。


    他走到窗边伸手到她的腋下一抬手就把人半抱着进了屋她身上穿着有些厚重的冬衣可他抱得却十分轻松拎鸡仔似的就给人拎了进来。


    姜净春估摸还是被吓到了脸看着也有些白也是这样的事情一下子被抖落到眼前确实是有些受不住。


    顾淮声捏了捏她的手指让她定定神而后看着她轻声道:“别怕我来了。”


    安慰好了姜净春之后顾淮声就先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大氅走到了楼观面前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李老爷扯烂了衣不蔽体不说窗外门外寒风肆虐他也冷得慌。


    楼观看着顾淮声的举动愣住了。


    他看了看洁白的大氅又看了眼顾淮声他的脸上有巴掌印还有泪水糊掉的妆已经花得不像样脸上都能依稀看出他的苦痛之色。


    真的好苦。


    楼观盖着顾淮声的衣服却更想哭泣落泪。


    他低着头伸手捂着眼睛几乎泣不成声地说“脏公子只怕是要弄脏你的衣服了。”


    他前些时日还想要引诱他的妻子


    ,可他现下却给他这样的施舍。


    他们两个人救下了他。


    从前他也不知道姜净春为什么会这样单纯,高门大户里头的小姐难道是这样的吗?整日没心没肺的,就连着两千两的银子也说掏就掏,现下见了她的郎君才知道......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她愿意赎他,不是因为她人傻钱多到了没处花。


    只是因为,她很好。


    这个认知让楼观觉得,他此刻在他们面前,脏得要命。


    以至于顾淮声递给他的衣服他都不敢要。


    从前的时候顾淮声或许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可或许是受了姜净春的影响,现下看着眼前的小生,确实也觉可怜。


    姜净春听他说脏,也知道他的意思,一定是方才的事情给他留下了阴影,那个老头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让他觉得不舒服,她蹲下,看着楼观认真道:“楼观,不脏的,你一会净个身洗洗澡就干净了呀。”


    顾淮声也说,“你别担心,这衣服你穿着就是,放心,一会我们带你出去。”


    看楼观渐渐平复了心绪,顾淮声起身,看向了李老爷。


    “李郎中,怎么说啊?”


    这人在兵部车驾司中任五品郎中一职,虽然官职不高,但顾淮声记忆力好,对这人有些许印象。


    李郎中沉默片刻,顾淮声却又继续道:“你这算是**男子吗?”


    早在顾淮声进来之时看得那一眼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两个人弄成了这幅样子,想也知道李郎中是想要做些什么。


    “谁家没有几个妾室,谁人不出来寻快活?他本就是个玩物,我这算不得**。”


    “去你的吧,少来说这种胡话,我表哥就不会,我姑父也不会!而且,楼观是人,他不是你家的奴仆,更不是你的玩物。”


    姜净春方才在那梗着脖子,硬撑着胆子吵架,可是那个时候终归只有她一个人顶事,她也没有底气,只能硬着头皮唬他,那老头着实凶狠吓人,她不是不怕……但她不能软下来,那些人都欺软怕硬,若她也软下来,她和楼观都会挨了这死老头的欺负,她得硬气起来。


    可是现下看到顾淮声就跟看到神仙降世一样,什么都不怕了,再也不用硬着头皮强撑了,方才那番过后,现下只想往着顾淮声身上凑,贴在他的旁边“狐假虎威”。


    不得不承认,一出现什么事情,顾淮声的存在就是让人心安,有了他在,她叉腰跟着李郎中对骂也更有劲了。


    李郎中被她这直白的话一噎,开不了口,碰到姜净春这样的人,真是秀才碰上兵,有理也说不清。


    过了许久,李郎中才憋出一句,“一个戏子,别人玩剩下来的东西,我怎么玩不得了


    ?


    姜净春气得脸都红了,还想骂他,却被顾淮声揽了肩膀,他的手安抚似的按了按了她的肩,姜净春好不容易憋回了气。


    他看着李郎中道:“就算是他和别人有过什么关系,那和你也没有关系。他是人,不是玩物,便是个伶人,也有可以拒绝的权利,伶人不是你的私仆,按照《大昭律》来说……犯了奸罪好像是**吧。


    听到**二字,李郎中脸色也终于变白了几分,他还想狡辩,道:“那你的娘子也往戏园跑,她和伶人勾搭算什么?


    顾淮声冷嗤一声,“怎么了?戏园就你来得?我还没听过这样的道理。她爱来听戏就听戏,爱和谁说话就和谁说话。说句话就算勾搭了?那你现在是在勾搭我吗,平日里头和你家妻儿说话,也是在勾搭他们吗?


    顾淮声确实是不大喜欢姜净春和别的男人说话,但真论起来,他凭什么不让?


    他看着李郎中道:“得罪,还请去趟都察院吧。


    李郎中急了,“我就脱了个裤子,还没做呢!你凭什么抓我!


    话确实是这样,他没做什么,想给他治个死罪也没用。


    但□□未成,也够他吃一壶了。


    顾淮声刚想开口,外头戏园的班主就来了。


    他听到这处出事,没吓破了魂,今个儿怎么还把顾淮声招来了。


    平日里头顾家的小侯夫人喜欢往这听戏,可没想到今日顾淮声也来了,来的路上听他们说了这处发生的事之后,才知道是那李老爷强迫楼观被姜净春撞见,她一下子就闹了起来。


    后来顾淮声也被人喊了过来。


    赶到了之后,就看顾淮声的人要抓走了这李郎中,班主忙道:“误会误会,这都是一场误会啊!


    这李郎中要是被抓走了,他往后这些生意还做不做了啊?戏园里头这样肮脏的生意还多着呢,万一现在他们看李郎中被抓,往后谁还敢来啊。


    顾淮声看向了班主,启唇反问,“误会?


    他倒是有些好奇了,他要怎么去解释这一场误会。


    班主被顾淮声扫了一眼,硬着头皮解释道:“这......这李老爷就是和这小生在玩呢,一不小心失手了,就打成了这样。


    这样说着,他又走到了楼观面前,想要威胁他配合,但还没迈出步子,就先被顾淮声挡住。


    “是玩闹还是**,我自有定夺,不用你来为他解释。


    班主见顾淮声这样说,语气也有些不大好了起来,“这伶人是我戏班子里头的人,**契也在我身上,便这李老爷真和他有些什么,那也是我让他去服侍的,小侯爷的手莫不是伸太长些了?


    他让楼观去服侍的,难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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