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这参汤不错,大补!”肆意取勺了碗汤放在斐竹面前,凑近斐竹耳边轻声告诫。
“你别看我兄长一幅正人君子样,其实他私下里很凶残的,我嫂子就是被他玩死的,所以你最好不要接近他。至于我的父亲,断绝七情六欲,一心只想要求神问道,你没事也别去打扰他。”
斐竹偷偷瞄了眼夫君的兄长,看不出如此温文尔雅的人私底下能做出那等事,但是夫君既然说了,她听着便是,夫君总不至于跟她诽谤自己的亲人。
“斐姐姐,你好漂亮啊!我以后也要娶姐姐这么美的人。”小侄子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大哥抱拳致歉道:“小儿无心莽撞,弟媳莫怪。”
斐竹摇头表示不在意,“斐姐姐”这称呼却让她觉得万分熟悉,似乎是哪里听到过。
肆意敲了敲桌子说:“小侄子,这可是你伯母,叫姐姐成何体统?”
小侄子吸了吸鼻子,??瓮声道:“可是我见斐姐姐面善,只想叫她姐姐。”
“礼不可废。”最后是上座的父亲敲定了此事,让小侄子改了口。
小侄子给斐竹使了个眼色,无声地喊了句斐姐姐,喊完后自己乐开了怀,抱着肚子在那笑。
肆意见斐竹盯着小侄子瞧,就问她:“这孩子是不是很可爱,要不我两也生一个?”
斐竹将喝了一口的参汤放下说:“太苦,还是不用了。”
“有夫君在,怎么会让你苦到呢,来,张口尝尝这个雪凝露,清爽甘甜,去去苦味。”肆意勺起晶莹剔透的雪凝露,置于斐竹嘴边,张口示意,“啊。”
还算温馨的一家人共进早膳场景,斐竹总觉得有违和感,她扫过带笑的丈夫,对她挤眉弄眼的小侄子,端正的大哥,以及用了两口就离去只剩空座的上座,却讲不出违和在何处。
见斐竹陷入自己的思绪中,肆意打断道:“怎么了?”
“没事。”斐竹收回目光,从一叠肉中夹起了一块姜。
“娘子喜欢吃姜吗?那我可得记下了。”
斐竹尴尬地将姜放在一边,她才不喜欢吃姜呢,太辛辣了,她可受不了。
“弟媳看起来食欲不振,怕不是是昨晚累到了,小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弟媳初次你怎可如此孟浪,没被伤到吧,要不要找个医师来瞧瞧。”
被肆意戏谑??的眼神看着,斐竹脸有些烫:“不用,我就是,就是想念家人了。”
“娘子原来不是孤女吗?为夫倒是没听闻过娘子的亲人,什么时候娘子跟我聊聊。”肆意明明是笑着说的,却让斐竹有种他在生气的感觉。
“斐姐姐受伤了?哪里?我能看看吗?”小侄子凑了过来,担忧地看着斐竹。
“小子,我的妻子是你能看的吗?自己找一个去。还有,说了要叫伯母。”
小侄子吐吐舌头:“就是不叫,略略略。”
斐竹揉了揉小侄子的头,触及的瞬间,小侄子抬头望了过来,系统的声音响起:「宿主,你还好吗?」
「小九?」随之记忆涌上心头,斐竹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好啊,原来是肆意在搞鬼,昨晚差点着了他的道。
「小九,你这是变成了洛为吗?没想到你这么活泼。」
「不是,我跟着你进入幻境后,被幻境安排到了洛为身上,但我不能控制洛为的言行,这样会被肆意发现的,只能暗中引导他。」
「好在小九你跟来了,要不然我不是得被肆意骗得团团转,他太可恶了。」
「宿主的道能看破虚妄,你应该一直觉得不对劲吧?只是肆意道行比你高,你才参不破,不过时日久了你还是能发现。」
「那时候不是晚了……」斐竹还欲再谈,洛为就被肆意推回书妄那边了,不想被肆意发现她已经恢复记忆,斐竹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
“夫君,我吃好了。”斐竹放下筷子。
肆意也放下了筷子道:“好,那我带你去四处走走,认认路,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
“大哥,那我和夫君先行离开了,你们慢用。”斐竹俯身告退。
将斐竹要走,洛为连忙说:“父亲,我也要去,我也能带斐姐姐认路。”
肆意的脸霎时沉了下去:“大哥,管好你的儿子,我和娘子还有其他事,就不打扰你们用餐了。以后我们夫妻两就在院中用膳,不过来,你告诉父亲一声。”
听了肆意的话,斐竹离去的脚步一顿,回头望了眼洛为。
洛为正被他父亲压制住,在那哭闹着,似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视,也抬头望过来,斐竹看到他轻微地点了下头。
肆意转身牵起斐竹的手离开。
幻境中正当春季,百花争艳的时节,在这肆府中也栽种了很多花卉,此时开了不少,微风拂过,带来各色花香。
肆意先带斐竹去了花园。没想到肆意倒是个浪漫的人,花园中布置得挺好看的,中有竹节引水,叮咚流水声更填几分清幽雅致,确实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之前攻略过三个人,斐竹倒是第一次被攻略。不知道肆意为的是什么,斐竹打算见招拆招。
百花丛中有一座假山,山上有一亭子,在亭中能坐看整个花园的全景。
肆意带斐竹上了假山,亭子里已经摆好了瓜果点心,还有一把古琴。
斐竹坐在对面,将古琴所在的座位让给了肆意,想来他是要露一手的,斐竹倒是没想到肆意还擅古琴。
不知道她能否从琴声中能听出一些东西,更了解肆意一些,她对肆意的认识还是太少了。
肆意坐下后,拨动几下琴弦后就停了下来,对斐竹道:“娘子在饭桌上说想念家人,不知可否跟为夫详谈,如此为夫才能为夫人解忧,兴许能让夫人和亲人见上一见。”
“那就不劳夫君费心了,我的家人都已去世,方才也是见了夫君的亲人才引起了对他们的思念之情。”
斐竹不欲多言,亲人都是上辈子的事了,这辈子她就孤身一人,唯有个系统作伴,不过等她完成任务后,想必系统也会离她而去,最后还是孑然一身。
“那娘子能跟为夫讲讲他们吗?为夫想多了解了解娘子的过往。”
斐竹摇头,面露惆怅之色:“离乡多年,他乡沉浮十几载,往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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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我实在是不想再回忆,尽是些伤心事。”
“引得娘子想起伤心往事倒是为夫的不是了,那为夫就为娘子弹奏一曲,以表歉意吧。”肆意为斐竹倒了一盏茶,推到她面前,又坐下,手置于琴弦上,“此曲名为相思引。”
斐竹手指微动,差点抚上了手腕,她记得肆意给两人系上的红线就叫“相思引”。
亭外各色花卉拼凑出一幅美丽画卷,斐竹定睛望去,竟是一名女子,只是此处地势还是不够高,看得不够清晰完整。想来没有飞天遁地之术是无法看清那人究竟是谁。
肆意的琴声这时也飘入耳,引得斐竹看向肆意。
其实真要斐竹评论的话,四人之中,肆意的外貌最得她的心。
诸葛恣是冰山美人,太过高冷,让人不敢过于放肆。
书妄是个温润书生,可是斐竹总觉得他身上有股邪气,在他面前,斐竹总是提着心吊着胆。书妄就是把温柔刀,杀人于无形。
至于洛为,他就是个一直长不大的孩子,稚气未脱,长的也是一张精致的娃娃脸,很能激起人的母爱,再多的,就没了。
而肆意则和书妄完全相反,他更像是暗藏着柔情的杀手。
肆意的面部线条如同刀般锋利,鼻梁高挺,薄唇常抿,不开口就是一道无情的直线。最令人心悸的是那双眼睛:深潭般墨色瞳孔,嵌在深邃的眼窝里,本该顾盼生辉的俊目,却总是凝着不化的寒冰。目光锐利能轻易剖开伪装,更深处则沉淀着浓得化不开的阴郁。
这样的人,本该让人望而远之,但是斐竹总能从肆意身上感受到他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暖意。
当然,也可能是斐竹接触肆意不久,并不能完全看清他,更别说肆意悟的是伪道了,斐竹无法肯定她所看到的是真实的肆意,还是他想让她看到的。
在这个幻境中,肆意的眉眼也柔和了几分,不知是不是因为喜服、红衣、以及他总是在笑的原因。
“娘子,为夫弹得如何。”
看得入神的斐竹听到肆意的话才反应过来,她都未认真听肆意奏的曲子如何。
斐竹煞有其事道:“不错,犹如仙乐,如果能再听一次就更好了。”
“唉,可惜为夫还未开始弹奏,没想到就得娘子如此高的评价,看来我得拿出真本事了,要不然如何能配得上娘子的称赞。”
斐竹忘了,肆意还喜欢捉弄她,肆意明明早就发现她未听进去。
不等斐竹说什么,肆意正式开始他的演奏。
斐竹其实并不怎么懂得乐理,只是在攻略书妄时略有接触,此时听肆意弹奏也只听出曲调流畅,琴音悦耳,曲风悠扬。
斐竹后来倒是被肆意指间赏心悦目的动作吸引:右手抹、挑、勾、剔如行云流水,左手吟猱进退似闲庭信步,原本的冷眸因眼帘微垂而被遮住,整个人的气质也变得平和了许多。
这就是音乐的魅力吗?斐竹就算不懂也觉得弹奏中的肆意挺吸引人目光的。
看着看着斐竹逐渐陷入恍惚状态中,意识慢慢远去……
“斐竹,你究竟是何人?”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