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午后的阳光透过克诺索斯宫书房的落地窗,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投下明晃晃的光,希弗安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对着终端的虚拟光屏出神。
网上说,艾德里奇还要在帝都星停留两天,这是个机会。昨天虽然有亿点狼狈,但她的任务摆在那里,要不派人去查查他这两天的行程?
她脑子里盘算着各种方案,却始终没想出什么靠谱的计划。
“殿下。”一个沉稳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希弗安抬头,看到沃里克利轻轻推开书房的门。
“怎么了,沃里克利?”
沃里克利上前几步,“陛下刚刚传召,请您即刻前往皇宫。”
“?”希弗安猛然坐直身子。
没有小孩会喜欢被家长叫去谈话,如果是皇帝家长的话,那就更讨厌了。
而且还是从来不关心孩子日常生活,只关注孩子学业(魔法)的家长。
哎,希弗安长长叹气,不情不愿地站起身,刚走出书房几步,脚步却顿住了。
隔壁房间的门被推开,尤斯图斯抱着书悄然出现,很自然地就要跟上。
这段时间去哪都有他跟着,希弗安都快忘记了,离开了尤斯图斯,自己身上的诅咒就是个随时会炸的不稳定因素。
但是进皇宫的话,肯定不能带上尤斯图斯。
呃啊更加不想进宫了,她不想突然头昏眼花倒在地上。
“殿下?”沃里克利敏锐地察觉了她的停顿,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尤斯图斯,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
压下翻腾的不安,希弗安在心里默默祈祷破诅咒能安分几个小时。她迅速回房换了一套更为正式的宫廷礼服,和沃里克利一起坐上已经等候门口的悬浮车。
“……”沃里克利复杂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公主殿下和尤斯图斯。
“殿下。”他忍不住提醒道,“萨默斯先生,不太适合和您一起进宫。”
“我知道。”希弗安唉声叹气。
“尤斯图斯,”她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不舍,“你留在车上等我,我会尽快出来的。”
尤斯图斯的目光在希弗安略显焦虑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关于希弗安的异常,他心中早已有了模糊的猜测。
他不是傻子,他看得出来希弗安需要他,此刻对方的行为更是印证了他的猜想:希弗安不能离开自己太远,或者太久。
虽然并不清楚具体缘由,但是尤斯图斯目前很满意公主府的生活环境,愿意配合这位公主殿下。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一触,又心照不宣地迅速移开,默契地什么都没有说。
沃里克利:……
就这样一刻都离不开吗?连坐车回宫的一点时间都不想等,迫不及待就要见面,现在还在车上眉目传情。
最近希弗安和尤斯图斯在克诺索斯宫里,除了形影不离之外并没有更加进一步亲密的举动,希弗安也一直坚持他们俩没什么。
于是沃里克利信了。
现在看来,殿下只是在嘴硬。
殿下果然是长大了,沃里克利感叹道,就是……眼光怎么这么差呢?
车厢里多了一个唉声叹气的人。
尤斯图斯:?
不懂你们。
悬浮车平稳地停在了皇宫宏伟的入口处,厚重的大门缓缓向内开启,门面上浮雕的帝国徽纹在廊灯的映照下愈发清晰,透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殿下,到了。”沃里克利率先下车,为希弗安打开车门。
一股无形的压力随着车门的开启扑面而来,希弗安深吸一口气。
她回头,深深看了一眼车内端坐着的尤斯图斯。
尤斯图斯迎上她的目光,唇角牵起一个极淡的笑容,声音平稳而温和,“我会在这里等你的,殿下。”
希弗安朝他微微颔首,迈步下车。尤斯图斯透过车窗望向宫门深处,若有所思。
.
希弗安和沃里克利跟着宫中的侍从,行走在皇宫明亮辉煌的走廊里。
先前满心想着诅咒的事,这下再担心也无济于事了,希弗安反而奇异地平静下来。
她低声向身旁半步之后的沃里克利问:“父皇有说召我进宫是什么事吗?”
“没有。”沃里克利也压低声音回答道,“但应该是关于您最近学习魔法的事情。”
果然啊,只在乎孩子学习成绩的冷漠家长。
希弗安正想再问些什么,一个的身影恰好出现在前方走廊的拐角处。
来人身材高大,金发碧眼,穿着华贵的皇子常服,脸上时常挂着淡淡的笑容,这正是希弗安的王兄,大王子塞雷德·斯卡尔。
“二皇妹,好久不见。”塞雷德停下脚步,正好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希弗安心中警铃微作,面上却迅速挂起了同样无懈可击的甜美笑容,“大王兄,真巧。”
带路的侍从见势不对,立刻躬身退到一旁。
“是很巧。”塞雷德笑容更深,“二皇妹不常进宫,我们兄妹俩平时也少有见面的机会。”
他的目光在希弗安身上打量了一圈,“听说皇妹你觉醒了魔法能力,恭喜。”
希弗安保持着微笑,“多谢王兄关心。”
塞雷德摆摆手,仿佛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听说前几天,我那不成器的表弟迪克在学院比试时,口无遮拦,还差点伤了你。我替他向你道个歉,回去后我已经狠狠训斥过他了,他年轻气盛,希望皇妹不要放在心上。”
“也怪我最近实在太忙,没能好好管教他。”塞雷德叹了口气,“皇妹你觉醒魔法这么重要的时刻,我也没能及时送上贺礼。”
希弗安的眼底冷了几分,当时迪克敢那样嚣张地讽刺她,动手也毫不留情,如今塞雷德却轻飘飘一句“年轻气盛”、“口无遮拦”,就想把这事揭过。
未免也太没把她放在眼里。
“大哥言重了,表弟年纪小不懂事,行事莽撞也是可以理解。”
希弗安歪了歪头,笑容愈发甜美,声音也清脆悦耳:“只是我觉醒魔法,没有得到哥哥的祝福,心中的确是非常失落呢。”
“我觉醒的时间这么迟,一直以来都很有心理压力,但是一想到王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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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像王兄这么优秀的人,也是在17岁零6个月才觉醒魔法。在17岁零6个月之前,我每次坚持不下去了,就会想到王兄是在17岁零6个月才觉醒魔法的,我就又燃起了希望。”
“当时我17岁零6个月的时候还是没能觉醒,我心中可失落了,我真的很想得到王兄你的鼓励和祝福,因为王兄你在17岁零6个月……”
塞雷德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额角隐隐有青筋跳动,“够了。”
希弗安很是无辜地看向他,“怎么了王兄?”
沃里克利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但嘴角却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旁边的侍从更是把头埋得更低了。
魔法觉醒时间越迟,就越没有魔法天赋。17岁,确切地说是17岁零6个月才觉醒魔法一直是塞雷德心中的一根刺。
更令塞雷德不满的是,之后的二王子大公主,都是在15岁就觉醒了魔法。
自己魔法天赋平平这件事,让塞雷德这个大王子感到十分的丢面子,他真的超级介意。
希弗安一出生似乎就被父皇寄予厚望,但她却迟迟没能觉醒魔法,而且比自己还迟。
有了新垫底的存在,塞雷德简直是要欢呼雀跃。在希弗安17岁零6个月那天,他还特意开了一瓶珍藏的红酒来庆祝。
帝都星里那些关于二公主是草包废柴的消息,里面也多多少少有他的手笔。
结果还没高兴几天,希弗安在18岁觉醒了魔法,塞雷德十分失望,他可是一直盼望着这个皇妹根本没有魔法天赋的。
但也没什么关系,希弗安18岁才觉醒魔法,天赋应该比他还差……天赋应该略逊于他。
所以塞雷德特意暗示在魔法学院上学的表弟迪克,让他找机会给希弗安一个下马威,最好能让希弗安从此对魔法产生阴影,再也无法使用魔法。
可没想到他这位皇妹竟然打败了迪克,还把人打的很惨,这完全不合理,塞雷德皱眉。
“王兄?”见塞雷德不说话了,希弗安关心道,“王兄你是不舒服吗?可我还想和王兄多聊聊,让王兄给我传授一些经验呢。”
“王兄你17岁零6个月觉醒魔法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啊?在17岁零6个月……”
“……”塞雷德的痛处又被戳中两次,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侧身让开道路。
“皇妹,父皇还在等着你,快去吧,别耽误了。”
“多谢王兄,那我就先走啦。”希弗安仿佛没察觉对方的不悦,依旧笑靥如花。
“对了,我们兄妹之间也不用麻烦那么多,我觉醒魔法的贺礼,王兄直接派人送到克诺索斯宫就好了。”
塞雷德咬牙切齿:“好。”
“王兄你人真好,下次再见啊。”希弗安脚步轻快地从塞雷德身边走过,沃里克利紧随其后,在经过塞雷德时不忘恪守礼节地微微躬身示意。
塞雷德站在原地,看着希弗安纤细却挺直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脸上那点残存的笑意彻底消失,放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
难道……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