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踏入优奈公寓的频率,从最初规律的每周一次送解药,逐渐变得难以预测,有时一周甚至会出现两三次。当然,他总有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或许是询问某个模糊情报的细节,又或许是任务顺路。
他仍旧警觉,从来不在优奈的公寓里吃她准备的饮料食物,从不把私人用品放在优奈家,也从不在这里过夜。
即便如此,一种虚假的温馨感也悄然滋生,在三人之间无声蔓延。优奈看着这个冷酷强大的男人慢慢融入自己的生活,幸福与成就感油然而生,琴酒回到了她们母女身边,一切都按照她的计划进行。
令人不安的是,关于琴酒失忆原因的探查始终得不到进展,彭格列医疗部对于仓持健次记忆的研究也因他本人精神状态极差而陷入僵局。
潜藏的危机就好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时刻悬挂在头顶,不知何时会轰然坠落,扎破虚幻的泡泡。
这天琴酒结束任务,像往常一样准备前往优奈的公寓。在他坐上爱车保时捷365A,命令伏特加启动汽车时,他的组织内部邮箱收到了一道最高权限的加密指令。发信人的邮箱地址琴酒很熟悉,来自组织的首领,那位先生。
邮件内容冰冷而简洁,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琴酒,你近期有一位女性情人。将她纳入控制,带入组织进行评估。]
琴酒阅读着这行文字,墨绿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了然,但随即被浓重的不悦所覆盖。
果然还是来了。
他对此并非完全没有预料。组织高层拥有情人在某种程度上并非罕事,只要不影响任务、不泄露机密,那位先生通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贝尔摩德见过优奈的脸,琴酒也曾动用组织情报网查询优奈个人资料。这些痕迹未被琴酒抹除,本身就带着一丝试探的意味。
近期他与朗姆的冲突日益激烈,组织内部的权力平衡微妙。他刻意留出这些破绽,也是想看看,那位先生对此会作何反应。是依旧如往常般给予他高度的自主和信任,还是……?
如今,这封直接命令他将黑泽优奈纳入组织的邮件,已然给出了清晰的答案。
怀疑。那位先生对他,已经产生了明确的怀疑和不信任。这是一次对他的直接的干预和敲打,意图将可能存在的不稳定因素彻底置于组织的监控之下,同时也是在削弱琴酒的自主权。
试探的结果令琴酒失望,且极其不爽。
纳入控制?带入组织?
她早已在他的绝对控制之下,用不着组织插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组织对新成员的监控意味着什么,跟他为她戴上的项圈一样,组织将对她全天候监视,无休无止,没有死角。她会从他的私有物变成组织的资产。
他必须阻止这件事。他得想办法周旋,拖延,如果朗姆插手,必要时他需要……保护她们。
是的,保护。但并非出于可笑的感情,而是如同野兽捍卫自己的领地和猎物。黑泽优奈,是他标记过的所有物,她的喜怒哀乐与顺从,都是他领土的一部分。任何来自外部的抢夺或窥伺,都是对他绝对权威的挑衅。
“哼。”琴酒嗤笑一声,唇角勾出一个嘲讽而冷酷的弧度。失望与暴戾交织,反而让他更加冷静。既然信任已出现裂痕,那么下一步该如何走,他需要重新评估。
他压下胸口翻涌的情绪,回复那位先生的邮件。
[收到。待我确保对方无害且绝对服从后,将立刻带入组织。——琴酒]
回复发出,他心中的冷意和戒备却升至顶点。这种敷衍拖不了多久,他必须尽快想出更稳妥的办法。
他关闭通讯,冰冷的目光猛地射向一旁噤若寒蝉的伏特加。
“伏特加。”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压力:“那个女人的事,你有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任、何、人。”
伏特加被琴酒那双狼一般的眼睛盯得冷汗直冒,连忙赌咒发誓:“大、大哥!我绝对没有!我怎么可能乱说话!我发誓我一个字都没透露过!真的!”
虽然琴酒没有向伏特加特地说明,但伏特加作为琴酒最信赖的小弟,多少知道一些黑泽优奈和爱莉亚的事,这一阵子他没少在那女人的公寓附近接送琴酒,早就察觉到琴酒对那二人的微妙态度。
他爱八卦不假,不过涉及到大哥的事,是万万不会随便跟人乱说的。
琴酒审视地盯着他几秒,似乎是在判断他话中的真实性。伏特加的惊愕不像作假,而且他一直以来都算得上可靠。
他从伏特加身上收回冷冰冰的视线,点了一根烟。他不在乎是谁泄密,毕竟他确实在刻意放任,存着借此试探那位先生的心思。只要身边的人保持忠诚,对他而言就已足够。
“大哥……我们还去吗?那个女人的家……”伏特加见琴酒久久没有发话,小心翼翼地询问。
琴酒挑衅地勾了勾嘴角:“去。为什么不去?”
他曾经想过,是否过度沉溺于黑泽优奈上演的无聊的家庭游戏。但BOSS的命令反而像一种催化剂,加剧了他捍卫领地的冲动。
朗姆……或者那位先生。没有人可以干涉他享用自己的女人。他也不会让他们,动自己的东西。
怀揣着种种心事,琴酒来到了优奈的公寓楼下。他推开公寓的门,但预想中女人慵懒的调侃和小女孩欢快的迎接并未出现。屋内异常安静,只有一个人略显虚弱的呼吸声。
琴酒眉头紧锁,心中警铃狂响,脑海中闪过无数可怕的念头。难道是Boss或朗姆对她们出手了?一想到这种可能,他便难以抑制心中的暴怒。
当他握着波莱塔手枪警惕地走进优奈的卧室时,没有看到他预想中的血腥情形。只见优奈蜷缩在床上,身上胡乱盖着被子,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略显急促沉重,平日里那双狡黠灵动的黑色猫眼此刻紧闭着,睫毛不安地颤动。
她看起来脆弱不堪,像是被风雨打蔫了的花朵。
看到优奈安然无恙,琴酒微妙地松了一口气,同时心中升起一种让他心烦意乱的担忧。
“怎么回事?”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比平时更加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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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掩饰什么。
优奈艰难地睁开眼,视线有些模糊,看到是他,似乎想扯出一个惯常的笑容,却因为高烧而显得无力又可怜:“亲爱的,你来了……”她的声音沙哑干涩,“没什么,好像是……发烧了。”
作为自幼经过严苛训练的杀手,优奈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前几天她着凉得了风寒,当时仗着身体好没在意,结果昨晚开始就愈发严重,现在高烧不退只能卧床休息。
琴酒环顾四周,没有发现爱莉亚的身影:“那小鬼怎么没在照顾你?”
“我怕是传染病……让她去朋友家住了。”优奈一早就让贝尔和弗兰把爱莉亚接走了,也拒绝了贝尔和弗兰提出的想要照顾她的要求。这种发烧对她来说不过是小病,她可不想让爱莉亚他们瞎操心。
琴酒看着眼前这个病得晕乎乎的女人,想起她平日里那张牙舞爪又不得不顺从的模样,再对比此刻的虚弱,心中那点莫名的烦躁感更甚。
他沉默地走上前,伸出手,生硬地用手背贴了一下她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
“药呢?”他冷声问。
优奈烧得有些迷糊,下意识地回答,声音微弱:“在衣柜……”
琴酒很快在衣柜里找到了退烧药。
“起来。”他命令道,伸手将优奈从床上扶坐起来。她的身体软绵绵的,靠在他身上,滚烫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衣传递过来。
琴酒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他从未照顾过任何人。杀戮与审讯才是他的专长。此刻抱着一个发烧的女人,难得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看了眼说明书内容,之后倒出药片塞到她嘴里,将水杯递到她唇边。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粗暴,但这副为人吃药的样子,若是被伏特加或组织其他任何人看到,绝对会惊掉下巴。
喂完药,他并没有立刻松开她。优奈似乎因为他的到来和药物的作用,稍微放松了一些,昏昏沉沉地靠在他怀里,无意识地蹭了蹭,寻找着一个更舒适的姿势。
这种全然的依赖奇异地抚平了琴酒心中因BOSS命令而起的焦躁。看,她如此脆弱,只能依靠他。这感觉还不坏。
他甚至伸出手,有些别扭地拍了拍她的背,仿佛在安抚一只生病的小动物。
就在这诡异而短暂的温情时刻——
优奈在翻身寻找舒服的姿势时,胳膊不小心碰掉了床头柜上的那只旧怀表,怀表“啪”地一声轻响,掉在了地毯上。
琴酒的目光下意识地被吸引过去。
那是一只款式古老的银质怀表,看起来经常被主人摩挲,边缘有着温润的光泽。表盖因为撞击弹了开来。
琴酒的视线落在敞开的怀表内部。
表盖内侧镶嵌着一张小小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男人,金发绿眸,似笑非笑地看着拍照的人。
而那张脸……
那张脸!
除了那一头阳光般的金色短发之外……
和琴酒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