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失踪十年的未婚夫竟是琴酒》
1. 十年后的重逢
东京郊区的废弃仓库,铁锈与尘埃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黑泽优奈坐在破旧的木椅上,手中随意把玩着一块银色的陈旧怀表。她的身侧肃立着五六个身着黑色西装的壮汉,面色紧绷,腰间鼓鼓囊囊,都别着配枪。
仓库沉重的铁门被推开,一位黑衣人快步走入,在优奈面前站定,恭敬地低下头:“优奈大人,人带来了。”
优奈闻言抬头看向来人,对方是彭哥列日本关东情报分部的负责人小野章太。她墨色的眼中闪过一丝迫切:“带进来。”
话音落下,另有两名黑衣人拖着一个挣扎哀嚎的金发男人走了进来,像丢一袋垃圾一样粗暴地把他掼在优奈脚边。
仅仅瞥了金发男人一眼,优奈满怀期待的心便重新凉了下来。这种希望被失落浇灭的感觉,这些年来她已经体会过无数次。
这种被人拖着走的怂包样子,绝不可能是她想找的那个人。
金发男人环顾四周凶神恶煞的黑衣人,吓得抖若筛糠,他不过是个在附近收保护费的混混,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他维持着被扔过来的姿势跪在原地,涕泪交流地求饶:“我、我不知道哪里招惹了各位大佬,我只是个小喽啰,我什么也不知道……我错了呜呜呜,请饶了——唔!”
不等男人说完,把他拖进来的黑衣男就一把扯住了他的头发,迫使男人朝着优奈的方向抬起头来。
优奈眯了眯眼睛,仔细打量男人的这张脸。
阳光下泛着光泽的金发,遮住眼睑的刘海,苍白的肤色以及硬朗的下颌线条。
从特定角度看的话,确实像他。她在收到小野章太发来的情报时,几乎以为十年的寻找终于有了结果。
但,不是。
她要找的那个人,比面前这个窝囊废英俊得多,他还有一双深邃漂亮的墨绿色眼眸。面前男人的眼睛是翠绿色的。
而且这家伙哭得好丑——那个男人的话,冷酷骄傲,一辈子也不会露出这种懦弱的表情。
优奈叹了口气,嫌弃地摆摆手让人把他带下去:“不是他”。男人被拖出去时可能觉得自己命不久矣,爆发出凄厉的哭嚎,震得人耳膜嗡嗡响。
“优奈大人,这个男人要怎么处理?”小野章太问道。
“让雾部的人用幻术消除他的记忆,从哪里抓来的就扔回到哪里去。”优奈漫不经心道。
她纤细的指尖翻开怀表盖,表盖内测嵌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中的男人留着利落的金色短发,墨绿色的眼眸看向拍照的人,冷漠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优奈拇指轻抚照片中男人的轮廓,神色有几分落寞。
小野恭敬地低头回应,眼睛却悄悄打量面前垂眸凝视怀表的女人。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黑泽优奈,她身形娇小纤细,沉默时低垂的眼睫为她平添几分破碎感。
这就是瓦利安的那位女干部?黑泽优奈,她不像瓦利安中其他几位大人一样凶名远扬,关于她的传闻,小野多少听说过一些。
她是瓦利安云之守护者伊万的未婚妻。十年前,伊万在墨西哥执行任务时失踪,优奈当时怀着孕,独自生下孩子,养在瓦利安总部。
这十年间,她动用一切关系把美洲掘地三尺翻了个遍,那股疯狂的劲头连瓦利安高层都受不了,明面上禁止她再动用彭格列的公共情报网搜寻伊万。于是她在瓦利安的默许下转向私人渠道,砸下令人咋舌的重金,与彭格列分部情报负责人,乃至家族外的各路情报贩子私下交易,只为得到那个男人一丝半点的消息。
直到近几年,她的搜寻重心逐渐从欧美转向亚洲,小野章太这才第一次接到了她的委托任务。
不少人猜测瓦利安把黑泽优奈提拔为干部,还纵容她这些年的胡闹,大概只是出于照顾失踪云守家眷的道义。毕竟她看起来只是个温柔单纯的痴情女子,和瓦利安那群疯子格格不入。
如今她沉浸在旧情中的脆弱模样,更印证了传言的说法。小野最初面对瓦利安干部的紧张感悄然消散了大半。
优奈似乎没有注意到小野悄然审视自己的目光,她合上怀表,把银链挂回自己脖子上,起身笑着拍了拍小野的肩膀。
她身上原本冷淡落寞的气质随着这一笑消退殆尽,优奈眉眼弯弯,配上线条柔和的娃娃脸,看起来就像个不谙世事的邻家少女。
“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辛苦你了。以后如果发现任何疑似伊万的人,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哟!”
说着,她拿出手机按了几个键,小野口袋里的手机立刻震动,屏幕上跳出“海外转账三万美金到账”的提示信息。
居然比约定的尾款还要多!
这爽快到近乎冤大头的付款方式,还真出手阔绰,看来瓦利安对干部遗孀的福利好得很。
不过也真是个单纯又好糊弄的女人……手里有钱,又温柔好说话,对于小野来说是棵不错的摇钱树。
“好的好的,没问题!优奈大人!我一定全力以赴,多多关注伊万大人的动向!如果有其他情报需要,也请务必交给我!”
小野脸上堆出恭敬的笑容,语气无比殷切,只是心中不免产生了些许轻慢,语气也变得随意了不少。
“优奈大人,我会帮您继续留意的。只不过啊,这么多年了……有些事不必太过执着,”他笑了笑,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几分中年男人好为人师的味道,“您带着一个孩子,想再找到地位与伊万大人相当的伴侣,恐怕不易。但同盟家族里总有些青年才俊值得考虑。您年轻漂亮,性格又好……不如换条路走走看?”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提议合情合理,甚至有些得意,仿佛在指点迷津:“哈哈,不瞒您说,我认识不少家世、能力都相当不错的年轻人,您若有兴趣,我可以帮您牵线搭桥,保证……”
小野自以为看穿了一切,正打算继续套近乎,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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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话音刚落,一股刺骨的寒意就骤然笼罩了整个仓库。
“……小野部长。”
优奈的声音依旧带着笑,却让小野瞬间如坠冰窟,脊背窜起一股凉气。
他甚至没看清优奈的动作,只觉得领口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掼在冰冷的墙壁上。下一秒,一道寒光直刺他的右眼。
匕首的尖端精准地停在他眼球前方一厘米处。凛冽的杀气几乎凝成实质,冰冷的刀刃激得他眼球刺痛。
小野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衣衫。
“优奈大人!有话好说!”
“小野部长!您没事吧!”
仓库里的黑衣人们呼啦啦冲过来围住了二人,但左看右看,没有人敢上前阻拦优奈。
小野的瞳孔因恐惧而放大,死死盯着眼前面前随时能让他失明的凶器,牙齿打颤:“优、优奈大人……”
“小野部长,很感谢你帮忙寻找伊万的消息。找错了也没关系,我有的是钱,找错了就继续找下去,只是……”优奈声音轻柔低沉,一双墨色的猫眼中映出匕首的寒光,“我不喜欢别人对我和伊万的事情胡言乱语。这会让我……非常不爽。”
“而我不爽的时候,就很想挖掉那些多嘴多舌招惹我的人的眼睛,绞断他们的舌头。让他们再也看不见,再也说不出任何愚蠢的话。”
“我的心情,你现在能理解了吗?”
“理解!当然理解!不,我的意思是——对不起!优奈大人,求您饶了我这次!是我错了!”
小野听着她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毛骨悚然的话,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拼命求饶。
他此刻只想穿越回一分钟前,把那个得意忘形的自己活活掐死!
瓦利安!这可是瓦利安的人!自己怎么会蠢到被那点钱和表象迷惑,去试探这种疯子的底线!什么温和宽容!全是假的!
为什么他要多嘴招惹这种疯女人!?快来个人救救我!
优奈定定地盯着小野打量了一会儿,转动刀刃好像在研究要从哪里下手,吓得小野求饶的声音都渐渐小了下去,屏住呼吸只敢用哀求的眼神注视对方。
不知过了多久,优奈终于松开了揪着小野领口的手。她另一只手灵巧地挽个刀花,把匕首塞回自己的小羊皮靴子里。小野这才惊觉,他刚才居然完全没有看清优奈掏出匕首的动作。
优奈拢了拢有些散乱的长发,看着小野苍白如纸的面孔,轻笑出声:“你怎么吓成了这个样子?开个玩笑而已,我怎么会做出伤害同僚的事情呢。”
她微微歪头,无辜地眨了眨眼:“不过这也不能怪我吧。小野部长,之后不要再说出什么惹我不开心的话了哟!”
说着,她冲小野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仓库。
随后是一阵机车引擎的轰鸣声。直到那轰鸣声彻底消失在远方,小野章太才双腿一软,颤抖着缓缓瘫坐在地。
2. 酒吧偶遇
哈雷机车咆哮着,时速指针死死钉在130公里,傍晚冷冽的夜风吹得优奈脸颊生疼。刚才戏弄小野章太带来的那点短暂快意早已消散殆尽,胸腔里只剩下沉闷的窒息感,烦躁、失落、愤怒、委屈,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闷闷地堵在胸口。
又一次情报错误,又一次期待后的失落,这种感觉她还要经历多少次?
每次她接到疑似伊万的消息后,无论人在哪里,都会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亲自核实。她生怕十年过去,那些眼拙的部下仅凭照片会认错她的伊万。
可为什么她就是找不到他!
其实有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伊万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但优奈绝对不会承认这种可能性,她毫无道理地相信,伊万一定不会抛下自己一个人。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彭哥列和瓦利安的那些同僚才会觉得她是一个偏执狂。正常人丧偶十年早就走出了阴影,但她却偏偏选择与回忆纠缠。
别人的看法?呵,优奈嗤之以鼻。干他们这行的,完全没必要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正常人。痛苦就是痛苦,思念就是思念。
伊万……好想你啊。
泪水不知何时从她的眼眶涌出,转瞬间又被疾驰的风卷走,不留痕迹。
她漫无目的地穿梭于东京的钢铁森林之间,顺带甩掉了一辆因为她超速而对她紧追不舍的警车,反正她的机车套了假牌照,那些条子也抓不住她。
就这样在城里兜兜转转,直到泪水快要流干了,优奈才随便找了一条熙熙攘攘的街道停了下来。
街道两边是挂着闪亮灯牌的各色酒吧,嘈杂的音乐从酒吧中传出,有些特殊营业场所的门口还有穿着清凉的女生站在那里招揽生意。
优奈的目光扫过喧嚣的主街,最终落在旁边一条相对僻静的小巷。巷口一家酒吧的招牌低调地亮着“Raven”。她推门而入,将外界的嘈杂隔绝。
店里灯光昏暗,台上有一位身材曼妙的黑人女歌手正在演唱舒缓的爵士乐。
很好,很不错的环境。
非常适合让她这个失望的人大醉一场。
她径直走向吧台最角落的位置,抬手示意酒保。
与此同时,酒吧深处一个视野极佳的卡座里。
伏特加端着酒杯,尽情享受任务后难得的放松时刻。这是他常来的酒吧,由组织经营,安全可靠。他的大哥琴酒心情不错的话,也会偶尔像今天一样,陪他一起过来。
如果他猜得没错,大哥很喜欢听这里驻场的黑人女歌手唱歌。不过作为尽职尽责的跟班小弟,伏特加很快发现琴酒今天的注意力似乎并没有放在这位歌手身上。
琴酒正靠坐在沙发卡座里,嘴里叼着一只燃烧的烟,手边是一杯喝了一半的纯饮威士忌。烟雾缭绕中,他的目光看向吧台角落的方向,眉头微皱,不知道是在看什么。
伏特加立刻顺着琴酒视线的方向看过去,酒吧里人不算多,那个方向上只有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在独自饮酒,一杯接一杯,动作带着明显的醉态。伏特加仔细辨认,没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看上去只是个借酒浇愁的伤心人罢了。
“大哥?大哥!”伏特加警惕地又看了那个女人两眼,很有自觉地凑到琴酒耳边,压低声音,“那女人有什么问题吗?要不要我去……”他横着大拇指划过自己喉咙,比划了一个“处理掉”的手势。
琴酒还未开口,一个魅惑的女声便带着笑意插了进来:“呵呵,伏特加,你还是那么迟钝呐~”
话音未落,一位穿着得体职业套装的清秀女性已自然地在琴酒身边落座,保养得宜的手亲昵地搭上他的肩膀。
虽然她顶着一张陌生的面孔,但琴酒和伏特加都瞬间认出了来人。
“贝尔摩德,你怎么在这?”伏特加疑惑。
“深夜在酒吧,自然是想要找点乐子。”贝尔摩德冲琴酒暧昧地眨眨眼,指尖在他肩头轻轻画圈,“我本来看上了那位拉丁裔的调酒小哥,但你既然在这儿,不如一起调杯马丁尼?”
琴酒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将肩膀上的手拂开。
贝尔摩德对他的冷漠态度习以为常,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好吧,意料之中的拒绝。毕竟……”她故意拖长语调,目光意有所指地飘向吧台角落,“琴酒今晚已经有了目标。”
“哈?等等,你是说……”伏特加猛地反应过来,再次回头重新打量起那个坐在吧台的女人。
那女人似乎被烈酒呛到,正剧烈地咳嗽着,纤长的睫毛上挂着摇摇欲坠的泪珠,衬得那张因醉酒而泛红的脸庞愈发楚楚动人。
好吧,确实是个惹人怜惜的美人胚子。伏特加心里嘀咕,但这有什么特别的?大哥可是面对贝尔摩德这种国际巨星级的大美女都能无动于衷!
难道……比起贝尔摩德这种欧美御姐,大哥更喜欢温柔的东亚女人?
“呃,大哥,你原来喜欢这种类型……”伏特加犹犹豫豫地开口。
“贝尔摩德。”琴酒冷冷开口打断伏特加的话,狼一般的墨绿色眼眸带着警告意味瞪向身边的女人。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个别扭的男人!”贝尔摩德被琴酒的反应逗笑,完全无视他的眼神警告,“姐姐阅人无数,男人想要一个女人时,那种眼神……可是骗不了人的。”
“那我不打扰了。Enjoy your night!”
贝尔摩德留下一个飞吻,优雅起身,迈着妖娆的步伐向吧台后她原定的猎艳目标走去。
伏特加不是什么未经世事的小男孩,被贝尔摩德点破后,立刻明白了大哥的心思。
这可真是破天荒头一次!他从来没看过大哥对哪个女人感兴趣,更别说是在酒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但转念一想,大哥毕竟也是个正常的成年男性,整日从事杀人抓卧底的高压工作,偶尔想要找人发泄一下也是情理之中。
作为一个有眼色的合格跟班,伏特加肯定不能再留在这里妨碍大哥的好事。
“大哥,那我先回去了?您……玩得开心。”伏特加试探地问道,特意加重了“玩得开心”几个字、
琴酒闻言,“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并没有反驳伏特加的说法。
伏特加如蒙大赦,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快速溜出了酒吧,临走还不忘投给琴酒一个“我懂,大哥放心”的眼神。
被贝尔摩德戳中心事让琴酒极度不悦,但他不得不承认,她说得没错。
当他的目光捕捉到那个独自坐在吧□□自饮酒的女人时,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暴虐的占有欲瞬间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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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却精准地打开了他心中某个连他自己都遗忘的开关,轻易激起他心中最原始野蛮的欲望。
他想要那个女人。这个念头清晰而强烈。
优奈不知道自己喝了几杯酒,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旋转、重叠,连手中的空玻璃杯都有些拿不稳。
她如今已经非常善于处理自己的负面情绪,有瓦利安任务的时候是用杀戮来发泄,而现在这种比较清闲的时候则是利用酒精。酒精能够麻痹她的感知,让心中的悲伤与失望淡了不少。
再喝个一两杯烈酒,就差不多是极限了。她模糊地想着,到时候她可以就近找个酒店,把脑袋埋在软乎乎的枕头里大哭一场,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但似乎有人想要扰乱她今晚的计划。
身后有一道极具穿透力的目光,如同实质牢牢锁定了她。那目光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掠夺感,让她感觉自己像被猛兽盯上的猎物。
“呵。”优奈在心底嗤笑一声,连眼皮都懒得抬,不屑于花费力气去寻找目光的主人。
无非是又一个被酒精或色欲冲昏头脑的男人,或者更糟,是那种专门以自己这种单身女人为目标的犯罪者。
但她不在乎,就算自己现在醉得脚步虚浮,对付一两个杂碎,也像碾死蚂蚁一样简单。这家伙一会儿如果真敢凑上来,那心情糟糕的她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做出什么血腥残忍的事情。
她这么想着,抬手叫酒保给自己接着添酒。
不等她开口,一杯泛着细小气泡的淡黄色酒液,就被无声地推到了她的手边。
“小姐,”酒保礼貌开口,目光隐晦地投向吧台后方的卡座,“这杯金菲士,是那边那位先生请您的。”
优奈拿起酒杯晃了晃,她挺喜欢这款饮品。但这种捕猎者抛下的诱饵,她可不乐意接受。
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带着被人打扰的隐隐戾气,顺着酒保示意的方向望去。
视线模糊,光影晃动。昏暗迷离的光线中,一个一身黑衣的高大男人独自靠坐在卡座中。
曾经耀眼的金发,如今变成了及腰的银色长发。但那线条冷硬的下颌,总是习惯性紧抿的薄唇……还有那双眼睛!那双无数次出现在她美梦与噩梦中的墨绿色眼眸!
是她醉得太厉害了吗?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分明就是——
“哐当——!”
盛满酒液的酒杯失控地滑落地面,摔得粉碎,冰凉的酒液洒了她一身。优奈却浑然未觉,她本不清醒的脑袋像被什么重物击中,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伊万……这是她的伊万吗?
她揉了揉眼睛,茫然地瞪大眼,试图看清楚不远处的男人。可她眼前的景象好像隔着层波光粼粼的水幕,无论如何努力都看不真切。
“伊万……”优奈呜咽地念出那个日夜萦绕在她心头的名字,滚烫的泪水瞬间盈满眼眶,顺着脸颊滑落。
隔着泪水,面前人的面目更模糊了。
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也许她只是太想伊万了,但不远处的这个男人真的很像他。
酒精带来的眩晕感和巨大的情绪波动让优奈失去了冷静。她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晃,双手死死抓紧冰冷的吧台边缘,指尖几乎渗出鲜血。
3. 转头就走的混蛋
琴酒的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优奈身上。从她失手打翻酒杯,到她看向他时喜悦而茫然的目光,骤然涌出的泪水,以及失神的喃喃自语。这一切的变化都精准地落在他的眼中。
这女人的反应是怎么回事儿?喝醉了?还是把他错认成了什么人?
这不重要,至少在这个夜晚不重要。
她此刻的失态,以及脆弱得不堪一击的模样,像一桶滚油浇在了他体内翻腾的火焰上。原始的占有欲被催发到极致,濒临爆发的边缘。
琴酒掐灭烟蒂,高大的身影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一步步逼近吧台。
他在优奈面前站定,距离近得优奈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浓烈的烟草味,以及一种若有若无的硝烟气息,这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琴酒一只手随意地撑在优奈身侧的吧台上,形成一个极具侵略性的半包围姿态。他瞥了一眼地上狼藉的酒杯碎片,轻轻敲了敲吧台桌面。
调酒师心领神会地端出了一杯加冰的纯饮琴酒,放在琴酒手边。
“那杯洒了,尝尝这个。”他声音低沉沙哑,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拿起玻璃杯,不容拒绝地把杯子抵到优奈唇边。
冰冷的杯壁紧贴柔软的唇瓣,杯中酒液强势冷冽的味道扑面而来。
优奈抬起头,视野中的一切景物都在晃动,她看不清男人近在咫尺的面孔,只有那双绿眸带来的压迫感分外真切。
面前的人是伊万,还是一个酒精催化之下的泡影呢。
优奈混乱的大脑已经无力思考。她已经不在乎了,十年的思念早已将她逼至疯狂的边缘。她甘愿做只扑向烈火的飞蛾,哪怕下一秒就化为灰烬。
优奈在琴酒的注视下,顺从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四十度的高度酒液灼烧她的咽喉,也渐渐把残存的理智全部灼烧殆尽。
“很好喝,谢谢。”优奈放下酒杯,身形晃了晃就要跌坐回酒吧椅中。
琴酒迅速倾身,伸手环住优奈摇摇欲坠的身体,他身上冰冷而危险的气息更加密不透风地将她包围。
他伸出另一只手,以一种不容反抗的强势姿态,轻轻捏住优奈小巧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的目光对视。
“你认识我?”他的拇指不轻不重地摩挲优奈的亮晶晶的红唇,擦掉对方嘴角的酒液。明明动作暧昧,但声音里却是冰冷的探究。
“伊万……”听到这个问题,优奈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她的脑袋被酒精侵蚀,迷迷糊糊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不停呼唤着那个令自己心心念念的名字,“伊万,伊万,伊万……”
伊万?
这个名字像一根钢针,毫无预兆地刺入琴酒的脑海,带来一阵尖锐却短暂的刺痛。有什么画面似乎在琴酒脑中一闪而过,但快得难以捕捉。
琴酒在心底冷哼一声,这女人果然醉得不轻,连人都认不清了。
她口中呼唤的,显然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八成是她的情人。他伤害了她,或者抛弃了她,他让她痛苦到深夜在酒吧买醉,然后失态地靠在自己这样一个陌生男人怀里。
这种认知莫名地让他感到一丝不悦,仿佛自己的猎物在他不知道地时候,早已被他人染指。她这副为别人失魂落魄的模样,非但没有激起丝毫怜惜,反而让他体内的占有欲燃烧得更加暴烈。
“闭嘴。”琴酒粗暴地打断了她破碎的呼唤,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带着惩罚性的力道收紧,让优奈不禁小声地痛呼出声,“我不是什么伊万。”
优奈张了张嘴,听话地没再出声,一双浸满泪水的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琴酒,等待对方的下文。
“今晚跟我走。”琴酒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用了陈述句,仿佛这不是共度夜晚的邀请,而是一道不容拒绝的命令。
琴酒松开钳制住优奈下巴的手,转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拉到自己怀里。
优奈没有反抗,她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反抗。她醉得厉害,不想再去判断对错和真假。
这个人也许不是伊万,也许是另一个人,但此刻的他,比所有人都像伊万。
她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面前唯一的浮木,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琴酒精壮的腰身,痴迷地将滚烫的脸颊深深埋进他的胸膛。
无所谓了,就当是个梦吧。
被酒水打湿的冰冷身体突然紧紧贴了上来,琴酒不易察觉地僵了一下,随即收紧手臂,把怀中女人更加牢固地禁锢在自己身侧。
他冷冷环视四周,那些正用或好奇、或暧昧、或怜悯的视线打量着这边的人们纷纷低下头不敢再看,只有坐在吧台另一头的贝尔摩德对琴酒的视线不闪不避,反而兴致盎然地冲琴酒的方向举起了酒杯,唇角勾起玩味的弧度。
琴酒不想理会贝尔摩德,他半抱半拽着脚步虚浮的优奈,走向酒吧大门。
酒吧门口停着琴酒的爱车保时捷356A,伏特加离开时识趣地把座驾留给了大哥。琴酒拉开车门,毫不怜惜地将紧紧抱着着他的优奈从身上撕下来,塞进了副驾驶座里。
骤然离开男人温暖的怀抱,优奈蹙眉不满地嘟囔:“唔……别走。”离开酒吧后夜风一吹,酒劲彻底上头,优奈此时头脑愈发昏沉,声音带了丝慵懒撒娇的味道。
琴酒刚坐进驾驶座,刚关上车门,优奈就遵循本能,手脚并用从副驾驶爬了过来。
琴酒拧起冷峻的眉头,显然没预料到她的举动。
眼前是一片混乱的重影,优奈根本看不清琴酒的反应。她只知道自己身上的衣服湿漉漉地难受,而他身上散发着令人心安的暖意,她需要他的温度。
她扑进琴酒怀里,双臂不管不顾地缠住他的脖子,滚烫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侧:“酒……洒了……好冷。”
她含混地抱怨着,红润饱满的唇几乎贴着琴酒的脸颊,滚烫的呼吸喷在他的耳侧。
琴酒的瞳孔变得幽深,他低头看向怀中这个不知死活主动缠上自己的女人。她双眼湿润迷蒙,脸颊酡红,似有若无的撩拨瞬间点燃了他。
面对送上门的猎物,他没有一丝犹豫。一只大手猛地扣住她的后脑,狠狠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凶猛的吻,他如同饥饿已久的野兽终于撕开了猎物的咽喉,动作中带着要将她彻底拆吞入腹的狠戾。
优奈没有被对方的粗暴吓到,反而更加热情地回应着他,双手在他的背上四处游走点火。四周空气逐渐稀薄,她的意识渐渐在对方的动作中沉沦,最终只剩下生物本能的迎合。
就在优奈觉得二人要原地擦枪走火的时候,琴酒终于放开了她的唇。她软绵绵地靠在他胸口大口呼吸,像一条离水的鱼。
琴酒垂眸看向怀中任人采撷的女人,她的身体瑟瑟发抖,不知是因为刚才的亲吻,还是车里寒冷的温度。
喉结难以自制地上下动了动,他迅速解开自己身上那件带着体温的厚重风衣,粗暴地将优奈整个人包裹其中。
琴酒单手把优奈从自己怀里推开,重新按回到副驾驶座上。一脚油门,黑色保时捷猛地窜入夜色。
几分钟后,车子停靠在附近的黑鸢尾大酒店门口,这家酒店是组织的产业,琴酒在这里有临时的落脚点。
下车、开房、进入电梯……优奈裹着琴酒的宽大风衣,一路不老实地靠在琴酒怀里,被他半搂半抱地上楼。她踮起脚试图亲吻男人的嘴唇,由于对方的不配合,那些吻只能零零散散地落在他的颈侧和下颌,像只撩人的娇贵猫咪。
琴酒一边按住这个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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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人,一边刷卡进房。
门在二人身后重重地关上,落锁。墨绿色眼眸中抑制许久的欲望终于像火山般喷薄而出,琴酒把优奈压倒,恶狠狠地咬住对方水润的唇瓣,直到口腔中弥漫开血腥的味道。
夜还很长,他打算给这个不怕死地撩拨自己的女人一点颜色瞧瞧。
……
窗外的天色大亮,屋内一夜缱绻的暧昧气息仍然挥之不去。
不知过了多久,优奈才从昏睡中挣脱出来。她艰难地在床上翻了个身,感觉自己像是被卡车碾过一样,身上的每一块骨头都在叫嚣着酸痛。
她下意识地伸手向身边的位置摸去,然而触手却只有一片冰凉。
他走了!
这个认知如同一盆兜头泼下的冷水,让她瞬间清醒。优奈几乎是弹坐起来,不顾脑袋里一阵阵的眩晕,锐利的目光扫视整个房间。
空无一人。
昨晚那场炽热的纠缠,就仿佛是她的一场梦。她的心沉了下去,巨大的失望混合着被抛弃的愤怒和难言的空虚,堵在胸口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混蛋男人……”优奈坐在床上咬牙切齿,手指轻轻拂过隐隐作痛的脖颈,白皙的肌肤上赫然印着几个青紫色的指印,看上去暴虐而色气。
昨晚情到浓时,她像十年前那般情不自禁叫出了“伊万”的名字。
身上的男人动作瞬间停滞,下一秒,一只大手如铁钳般猛地扼住了她的脖颈。滚烫而危险的气息喷吐在她耳边,男人用喑哑的声线警告她:“不要提其他男人的名字。”
她被他掐得几乎晕厥,喉咙火辣辣地疼。但在这极致的痛苦,却为她带来了游走于生死边缘的扭曲快乐。她完全被情感与欲望裹挟,更加疯狂地迎合与索取。结果就是两个人越来越失控,越来越过火……
优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果然,脖颈、锁骨、胸前甚至其他更隐秘的地方,到处布满了刺目的青紫吻痕和指印。
她又看了一眼这空无一人的房间,心头窜起一股无名怒火——那家伙到底把自己当成了什么?过夜之后连个招呼都不打,转头就走?
还有最重要的——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昨晚自己醉得厉害,被他酷似伊万的脸冲昏了头脑。那如出一辙的轮廓、身材、以及生人勿近的凛冽气质都让她无法思考。
但那个男人有一头飘逸的银发,发色与伊万的金发不同。而且如果那个男人真的是伊万,他为什么不记得自己,又为什么对她这么冷淡粗暴?
优奈拍拍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头脑变得清醒一些,躺在床上乱想对于现状毫无帮助。
她强忍着身体不适从床上爬起来,试图从房间里找到那个男人留下的痕迹。
毛发,□□,皮屑——什么都行。
只要取到他的一些生物样本,带回瓦利安,与她和伊万的女儿黑泽爱莉亚的基因进行比对,就能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伊万。
他在这个地方跟她欢好了一整晚,不可能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话虽如此,但优奈在床上、地毯上、洗手间、垃圾箱里翻了一圈后,一无所获。
她身下是新换的床单,房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昨晚他随手扔进垃圾桶的几个套子不翼而飞,就连她沾满酒液的旧衣服都不见了。
好在男人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件剪去标签的白裙子,此时正规规整整地叠好放在床头柜上,不然她一会儿离开的时候,衣服都要没得穿。
专业的抹除痕迹手法,再加上男人周身的气质,那家伙的身份,恐怕并非善类。
不过这种小心谨慎,绝不留下任何可追踪线索的习惯,倒是跟伊万很像……
4. 隔壁发生了凶杀案
寻找生物样本失败后,优奈准备把找人的活儿交给最擅长的人。
她重新躺回床上拿出手机,从通讯表里拉出关东情报部的负责人小野章太,编辑了一条短信。
[昨晚Raven酒吧和黑鸢尾大酒店,我和一个银色长发的男人在一起。我要酒吧和酒店的监控录像,以及这个男人的所有资料。]
短信发出后仅仅几秒,手机就震动起来,看来昨天优奈的那个“玩笑”效果显著。
[优奈大人,收到您的要求!但是……Raven酒吧和黑鸢尾大酒店都是日本当地帮派名下的产业,他们的监控系统非常严密,获取监控怕是有些难度,我们需要时间周旋……]
优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随手给小野的账户转了五万美金。下一秒,优奈便再次收到了小野的信息。
[给您办事儿是我的荣幸,实在不敢收这么多钱。但我真的需要时间,保证一周之内给您情报。]
[最晚明天。小野部长,这钱是你应得的报酬,为我办事的人我从不亏待。但如果达不到我的要求……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w^]
坐在彭哥列东京分部办公楼里的小野章太,看着对方短信中的可爱表情,一滴冷汗划过额头。他摸了摸自己的右眼,那里好像还能感受到昨天黑泽优奈手中匕首的寒气。
小野急忙回复短信,再三保证明天一定把优奈要的资料交到她手上。
收到小野的回复,优奈把手机放到旁边的床头柜上,冷冷地抿起嘴角。
那个胆敢在发泄过后抛下自己,径自离开的混蛋男人——如果他不是伊万,她会亲手让他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如果他真的是伊万……
优奈温柔地勾了勾唇角,眼神幽暗。
虽然不知道这十年间发生了什么,但亲爱的,我不会让你有机会离开我的身边了。
就在优奈去浴室洗了个澡,准备穿上那条男人良心大发准备的白裙子时——
“砰!砰!砰!”
隔壁客房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一个中年男人的喊声:“田中先生!田中先生!你在里面吗?我们约好十一点在大堂见面,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
紧接着是一个清亮的少女声音:“爸爸!你小点声!可能会吵到其他客人……”
中年男人停止敲门,抱怨道:“田中这家伙在搞什么!已经迟到将近一个小时了。我名侦探毛利小五郎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叔叔……你看这门下面的地毯!颜色好像有点不对劲!”一个稚嫩却异常冷静的童声响起。
外边静默了两秒,随即中年男人严肃开口:“等等!这好像是血迹!小兰!快去叫客房经理来打开田中先生的门!”
血迹!隔壁……出事了?
优奈迅速穿好衣服,快步来到门前,通过猫眼向外望去。只见那位名叫毛利小五郎的大叔和一个戴眼镜的小学生神色凝重地站在门口,一位高中生年纪的女生正领着面色发白的客房经理匆匆赶来。
万能房卡打开了房门,客房经理只看了一眼,便神色慌张地后退几步瘫坐在地。跟在他身后的少女更是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啊!田、田中先生他!”
毛利小五郎和小学生一起冲进房门,不消片刻,屋里传来毛利的沉重声音:“没救了……小兰,快点报警!客房经理,立刻叫保安帮忙封锁酒店,在警察来之前,谁也不准离开!”
尖叫声、混乱的脚步声,其他房间房客惊恐的议论声,毛利小五郎等人维护秩序的吼声……这一层的酒店瞬间变成了混乱的中心。
优奈锁紧眉头。凶杀案吗……居然遇上这种事情,真是倒霉。不过对她而言,死个人不过是司空见惯的小插曲,既引不起她的恐慌,也无法激起探究的兴趣。
昨夜的宿醉作祟,她的脑袋还在隐隐作痛。既然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优奈便索性合衣躺在床上,打算在警察上门盘问前先睡一觉。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敲门声把优奈从浅眠中惊醒,门外传来警察公式化的问询:“您好!1808号房间的房客!我们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警察,请开门配合调查。”
优奈拉开门,门外站着神情严肃的目暮警官,高木警官,身为第一发现人的毛利小五郎三人,以及那位惊魂未定的客房经理。
目暮警官出示了证件:“打扰了,女士,我是目暮十三。”他的目光在优奈那张带着倦意的脸上扫过,随即不可避免地落在了她没有任何遮挡的脖颈上,白皙的皮肤之上,青紫色的指印和几块暧昧的红紫色吻痕清晰刺目。
目暮警官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您隔壁的房间昨晚发生了命案,死者是小泽株式会社的社长小泽英士。请问您昨晚是否听到异常响动?是否看到可疑人物出没?”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优奈颈部的痕迹,纷纷移开视线。涉世未深的小兰和“小学生”江户川柯南更是尴尬地红了一张脸。
“命案?挺危险的嘛。”优奈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谈论天气。昨夜的混乱加上宿醉后的疲惫不适,让她实在没心情在警察面前表演受惊的小白兔,“我昨晚睡得很熟,什么都没听到。”
“女士!您的隔壁可是死了人!您怎么一点都不害怕,也完全不感到意外!”高木警官觉得优奈的反应过于反常,忍不住开口质疑。
“当然是因为——”优奈看了眼这位年轻正值的警察先生,挑衅地勾了勾唇,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屋外的每一个人,“我看过太多死人的样子了。”
“你!”目暮警官等警察瞬间脸色大变,手猛地按上腰部配枪。柯南瞳孔一缩,背脊瞬间绷紧,麻醉手表悄然对准优奈。
“哈哈哈哈哈哈!开玩笑的,你们那么紧张干什么?”
优奈被众人如临大敌的反应逗得大笑出声,笑声带着少女恶作剧成功的甜美俏皮,将她身上的危险气息悉数冲散,不过这种笑容出现在凶案现场,多少还是带着些诡异的违和感。
她的性格一贯如此,自己心情糟糕的时候就爱捉弄别人,看着别人因她而染上负面情绪,她的心情就会变好。
“欸?”众人被优奈突然的态度转变弄得措手不及,集体露出迷惑的豆豆眼。
优奈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不好意思警察先生~不过我也没有说谎,我确实看过太多死人——”无视众人再次严肃起来的表情,优奈悠然道,“我叫黑泽优奈,日裔意大利人,是罗马警局的一位法医,目前正在休假中。”她将自己的护照递给了一旁的高木警官。
原来是法医啊……难怪面对凶案现场如此冷静,还有心情开这种不合时宜的玩笑。
众人心中恍然,原本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目暮警官嘴角抽搐了一下,显然对这种不合时宜的幽默无法欣赏。他看向高木警官,高木点了点头表示证件没有问题。
“那么黑泽小姐,”目暮开口把对话拉回正题,“请问您认识隔壁的死者小泽英士吗?”
“不认识。其实我昨天刚刚到达日本。说来惭愧,我虽然是日裔,但之前很少来这个国家。”
“那您昨晚是什么时候入住的,是一个人吗?”目暮问出这个问题时,众人的目光又不自觉地飘向了优奈裸露在外的脖颈。
“唔……说实话我不太记得了,昨晚我在酒吧喝得太多,被一个朋友送了过来。”优奈小小捉弄了众人之后,心情明显变好,对警察的问话更加配合了起来。
“那您方便提供一下您朋友的信息吗?我们需要向他核实情况。”目暮追问。
“不好意思,不知道,”优奈的语气带上了了些咬牙切齿的味道,“毕竟我们是昨天晚上在酒吧刚刚认识的‘朋友’。”
她刻意在‘朋友’二字上加了重音,语气轻浮暧昧。她并不在意众人悄悄打量的目光,纤细白皙的指尖轻轻拂过咽喉处的痕迹,惹得人浮想联翩。
看到高木、小兰等年轻人,再次被自己的话弄得面红耳赤,优奈笑得更加灿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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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优奈的说法,她那位曾经出入此地的“朋友”显然也是本次案件的嫌疑人之一。目暮警官只能强忍着尴尬继续询问:“那么黑泽小姐,您和那位朋友是在哪家酒吧认识的?请您描述一下对方的长相特征,我们需要找到对方问话。”
优奈刚要开口,便感受到身边一道强烈的视线。她扭头看去,只见站在角落里并不起眼的客房经理正紧张地盯着她,在对上她目光地瞬间,匆匆低下了头。
优奈脑中灵光一闪,没有回答直接回答目暮警官,而是开口反问:“警察先生,您问的这些,酒店监控录像里应该都拍得一清二楚吧?为什么要问我呢?”
“呃……”目暮警官看了一眼旁边的客房经理,无奈道,“很不巧,这家酒店的监控系统从昨晚十一点开始就出现了故障,直到现在还没恢复。所以对于您或者您朋友的出入信息没有任何记录。”
果然是这样啊,真是谨慎。那个一夜情过后连一根头发丝都要清理干净的男人,怎么可能留下监控这种明晃晃的线索?
小野在短信里提到这家酒店隶属某个日本帮派。昨晚的男人说不定与这个帮派有些关系,眼前这位客房经理,可能就是他在知道酒店出了命案后,派来看住她,防止她在警察面暴露他身份信息的眼线。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真是谨慎过了头。毕竟她就算有心透露,也不知道他的任何有用信息。
优奈对于自己的推断有八成把握,她在心里对那个男人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决定模糊对方的信息。
那个男人可是她的猎物,如果不小心被这些警察盯上了,会平白给她添不少麻烦。
于是,面对警察的询问,优奈开始“认真”回答——
“我也不记得是哪家酒吧了,反正就是在旁边那条酒吧街上。”
“至于长相嘛,他身材高大,脸长得非常帅气。不然我也看不上他呢。”
“你说发型?”优奈歪着头,一脸努力回忆的样子,“唔……好像是短发又好像是长发,颜色应该是比较浅的吧。顺便说一句,我本人的话,最喜欢金发男人哟!”
“黑泽小姐!请你认真回答警方问题!”目暮警官实在受不了优奈的胡言乱语,额角青筋跳动。
优奈则眨巴着一双大大的猫眼,无辜对答:“警官先生,可是我真的记不清楚了呀!我昨晚喝得实在太多了~”
正在记录的高木与目暮警官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透出无奈的神色。
唉,这位黑泽小姐,也不知道是真的喝多了,还是故意在拿警方寻开心。高木叹了口气,在本子上记下了对于案件毫无帮助的证言。
“死者的死亡推断时间为凌晨三点到四点之间,”目暮警官几乎能预见她的回答,但出于工作流程需要,只能硬着头皮问,“请问这个时间您在做什么?”
果然,优奈听到这个问题,唇角弯起一个狡黠又带着恶趣味的弧度:“那还用说吗警官先生?当然是和我的朋友一起享受夜晚啦!”
“这么说的话,我的朋友也没有作案嫌疑呢。毕竟他十分努力,一整晚都没离开我的身体。”优奈看了眼众人僵硬的表情,满意地补充道。
目暮警官被对方露骨的证词噎得说不出话来,柯南忍不住扶了扶眼镜掩饰自己涨红的脸。
“但、但就算这样,”目暮警官深吸一口气,找回声音,“黑泽小姐地的嫌疑也无法洗清,我们现在找不到您的那位朋友,没办法核实您的不在场证明。”
优奈无所谓地耸耸肩,并不在意自己成为案件嫌疑人:“那就拜托警察先生们尽快破案,还我一个清白吧!”
“啊对了,你们如果找到了我那位朋友的信息,能不能发给我?我对他很满意,还想再跟他一起出去玩呢~”
目暮警官脸色黑如锅底,他强忍着吐血的冲动,又例行询问了几个问题,便迅速带着众人离开,只留下一位女警守在优奈门口,要求优奈不要随意走动。
他实在不想再和这位语出惊人的黑泽法医多待一秒了!
5. 做杀手的好苗子
优奈本来以为要在这里浪费不少时间,但没想到不到一个小时,门口的女警便通知她:“毛利侦探已经破解了案件,请所有相关人员到酒店大厅集合。”
来到大厅,优奈目睹了挑战她认知极限的一幕。
只见那个戴眼镜的小学生江户川柯南,趁众人不注意,用腕表上翻起的表盘对准了毛利小五郎!一道微不可查的银光闪过,毛利小五郎瞬间失去意识,瘫坐在椅子上。而这位柯南小朋友,则熟练地躲到椅子后面,将他那个红色的蝴蝶结领结凑到嘴边,用与毛利小五郎如出一辙的声音开始了清晰而缜密的推理。
最离谱的是,大厅里的所有人,上到警察,下到酒店工作人员和诸位嫌疑人,全都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沉睡的小五郎”的推理,仿佛这诡异的一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没有一个人发现异常!
优奈:???
这……日本的小学生已经能熟练地在警察眼皮底下公然使用麻醉针了吗?她自己在这个年龄的时候,虽然已经接受了杀手训练,但还远没有把握能在公众场所做出这种事情。
她不动声色地将目光锁定在椅子后那个小小的身影上,眼中有几分兴味盎然。
江户川柯南,出手精准狠辣,逻辑推理严密,智商超群,更难得的是那份敢于在条子面前耍花招还面不改色的超强心理素质——简直是不可多得的犯罪天才。加以专业培养,假以时日,绝对能在顶级的杀手圈子里占据一席之地,成为令人生畏的存在。
如果他能够放弃无聊的侦探游戏,弃明投暗的话,她倒是可以考虑把他推荐给瓦利安。
柯南似乎注意到了身后审视的目光,他探出头来左右张望,没有找到目光的主人,便更加谨慎地往椅子后面藏了藏。
嗯,警惕心也很强,感觉更适合当杀手了。
优奈满意地点点头,打心眼里觉得对方是个混□□的好苗子。
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沉睡的小五郎”身上,优奈迅速用手机拍下了站在人群后方,存在感极低的酒店客户经理,顺手把照片发给了小野章太,希望这一信息能够加快他搜集银发男人资料的进程。
在“沉睡的小五郎”无懈可击的推理下,案件很快告破。凶手被锁定为住在走廊另一侧的社长秘书,面对铁证,对方只能崩溃认罪,随即被警察带走。
人群散去,毛利小五郎仍在在麻醉剂的作用下继续酣睡。柯南整理好自己的变声器领结,准备从椅子后面走出来,去找自己的小兰姐姐。
“柯南小朋友,”一个温柔懒散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你的推理秀,真是相当精彩呢。”
柯南心中警铃狂响,猛地回头。
只见优奈抱着双臂站在不远处,那双似笑非笑的猫眼,正饶有兴致地落在他胸前的蝴蝶结领结上。
糟了!被看到了!?
柯南脑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脸上却迅速堆起孩子气的天真笑容:“黑、黑泽姐姐?你在说什么呀?我一个小学生,怎么会推理嘛……哈哈……”他干笑着,手心却已渗出冷汗。
优奈被他的反应逗乐了,她缓步上前,蹲下身子直视他的眼睛:“小朋友,我又不是什么傻子~你的手表和这个蝴蝶结,真是有意思的道具呢。”
柯南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他完全没料到会在一个初次见面的女人面前暴露到这种程度。刚才推理时那道让他不安的目光,果然是她!
完了,这么一来,自己的身份岂不是要暴露了?!
柯南的大脑飞快运转,试图想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别紧张嘛,”优奈仿佛看穿了他的恐慌,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我没有多管闲事的爱好,不会在你叔叔面前拆穿你的小把戏。”
“也不是不能理解。”她自顾自地分析起来,“一个聪明绝顶的小鬼,整天跟在糊涂侦探大叔身边一定很苦恼吧?想展示才华又怕引来麻烦……所以你就选择了这种方式来展现自己的推理能力?”
优奈见过不少“天赋异禀”的小孩。彭格列那个五岁时就拿着手榴弹到处乱扔的雷守,自家瓦利安里师从六道骸,小小年纪就能把成年幻术师耍得团团转的弗兰……相比之下,东京冒出个喜欢麻醉大人然后借壳推理的小学生,似乎也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柯南在听了优奈的话后愣了愣,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些。也对,一个不认识工藤新一的正常人,就算发现他的行为,最合理的猜测也是“他是一个叛逆的天才儿童”,谁能想到高中生变小这么离谱的真相……
他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姐姐,你说没错……但是求求你不要告诉叔叔和小兰姐姐!我、我就是想帮叔叔破案,又不想太出风头。我很喜欢现在的小学生活,不想被大家当成怪胎!”他无辜地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用尽毕生演技扮演一个小心思被戳穿后的委屈小学生。
优奈看着柯南的表演,直觉告诉她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但她也懒得深究一个小孩的秘密。她话风一转:“不过,柯南,你有没有想过,比起侦探游戏,你可能更适合当一位杀手呢?”
“欸?”柯南一时没有跟上优奈跳跃性极强的聊天方式,脸上难得露出一片空白的呆滞表情。
优奈被柯南的反应愉悦到,笑着开口:“你看,那些警察都没有发现你放倒毛利小五郎的动作。如果你手表里装的不是麻醉针,而是一枚毒针的话——”
她优雅地抬手比划出一个手枪的手势,食指指着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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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的方向:“啪!神不知鬼不觉,目标就永远闭嘴了。”
“又或者,”她凑近柯南身边,声音压低,眼神瞥向还在椅子上沉睡的毛利小五郎,“你本来就打算慢慢杀掉他?人体频繁摄入麻药会导致血药浓度堆积,肝肾功能受损,久而久之将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这可是相当隐蔽的慢性谋杀手法。真聪明啊,小弟弟。”
柯南的表情从呆滞到迷惑,最终化为被严重冒犯的愤怒,他开口怒斥:“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想要伤害小五郎叔叔!”
这简直是对正义侦探的侮辱!
看着柯南炸毛的样子,优奈笑得更加开怀:“别那么生气嘛,开个玩笑~如果你真的不想误杀他的话,可要谨慎使用你的手表哟!”
“你……!”柯南气得说不出话。
刚才因为接了园子电话而暂时走开的小兰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连忙挂断电话快步赶来。
她没听到二人说了什么,但在看到柯南明显气鼓鼓的样子,以及到优奈脸上那捉摸不透的笑容后,立刻将柯南护在身后,做出一个维护的姿态,警惕而礼貌地开口:“柯南,发生什么事了?黑泽小姐,柯南还是个孩子,如果他有什么冒犯到您的地方,我替他道歉。”
优奈看向面前的女孩,好像是叫毛利兰吧?在警方询问时,她害羞得不敢看自己,一副柔弱的样子,此刻却像护崽的母狮子一样坚定地站出来维护自己的弟弟。
刚才听说这个“江户川柯南”只是寄住在毛利家,她还以为是个缺乏关爱、可以‘拐带’的天才儿童。
但现在看来,这孩子被保护得很好,是个被爱着的孩子。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多半不会对他们这条路感兴趣,说多了也是白费口舌。
她顿时觉得事情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无视小兰戒备的眼神,优奈懒洋洋地摆摆手,心不在焉道:“没什么,是我不好。可能我的玩笑开过头,吓到小朋友了。”
她转向柯南,无视他愤怒的眼神,脸上再次浮现那种戏谑的笑容:“柯南小朋友,跟你聊天很有趣。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见面哟!”
她朝柯南眨眨眼,不等两人回应,便潇洒地转身,径直离开了酒店大堂。
面对小兰关切的询问,柯南含糊其辞地应付了几句。他紧盯着优奈离去的方向,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这个女人敏锐得可怕,轻而易举就识破了他麻醉毛利叔叔进行推理的手法。她不仅直接当面点破他的秘密,还说了什么杀手、麻药杀人这种危险言论……
行事大胆直白,不像组织那种藏头露尾的风格。但她故意对自己说这些,到底有什么目的?
对这个奇怪的女人,不能掉以轻心。
6. 她居然有孩子
高速公路上奔驰的黑色保时捷356A中。
伏特加上面无表情地开车,琴酒叼着根烟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他口袋中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来自情报组成员的邮件。
琴酒划开屏幕,邮件内容简介明了。
[警方盘问结束。目标人物供述:因饮酒过量,记忆模糊,无法清晰回忆同行男性样貌特征,亦未能提供任何指向性有效信息。现场监控记录已按指令销毁。命案已由侦探侦破,警方确认目标人物的犯罪嫌疑已解除,不再追踪其昨夜行踪线索。]
“记不清……”琴酒低沉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厢内响起,透着冰冷的不悦。
这本该是好消息。一个记不清他样貌、无法准确描述他的女人,意味着昨夜失控的放纵不会留下任何可供追查的尾巴,是最理想的一夜情结局。
然而,一股难以抑制的暴戾情绪在琴酒心底无声蔓延。那女人昨晚还在他怀中辗转承欢,毫无防备地展露出那种脆弱而迷乱的神态。那姿态勾得他几近失控,只想将她拆吞入腹,刻上属于自己的印记。
但她现在却说,记不清他的样子?
有一瞬间,他甚至想折返回去,再一次把她按倒在床上,用比昨晚更加过分的手段对付那个女人,让她哭着把他的样子刻进她的脑海,永远无法抹去。
这个充满暴戾占有欲的念头如同野火般灼烧着他的神经。
然而,这个念头只是闪现了一瞬。
琴酒眉头紧锁,狠狠地将几乎燃尽的烟蒂按进车载烟灰缸里,力道几乎要将缸底戳穿。动作间带着狠厉,仿佛要将那点被轻易挑起的欲望一起碾灭。
荒谬,他在心底嗤笑一声。
他不会再见那个女人。
不过是一次生理需求的纾解,一个用来发泄的工具,这个女人不值得自己为她倾注任何一点多余的情绪与精力。
伏特加用眼角的余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身边的琴酒。大哥表面上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但作为跟随他时间最长的跟班,伏特加敏锐地捕捉到了那细微的变化。
刚才接琴酒离开酒店时,大哥周身那股罕见的、餍足后的慵懒与平静,虽然危险依旧,但至少眉宇间是舒展的。
伏特加原本还蠢蠢欲动,想趁着大哥心情似乎不错,壮着胆子旁敲侧击一下昨晚的八卦。毕竟自从他跟着大哥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大哥对女人表现出如此强烈的兴趣,甚至还和女人一起在外留宿。
更让他惊讶的是今天清晨,大哥居然亲自打电话给他,让他找一件女士的衣服送到酒店。他送到酒店后,大哥接过袋子打开看了一眼,确认无误后吩咐组织安插在酒店的客户经理给那个女人送了上去。
这简直超出了伏特加对自家大哥的认知!
可现在,大哥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又回来了,甚至比以往更甚。仅仅是因为看了一封邮件?伏特加心里猫抓似的痒,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好想知道那封邮件写了什么。
但感受到身边几乎凝成实质的寒意,他果断掐灭了所有念头,把车开得更稳了些,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恨不得自己是个透明人。
伏特加勉强压下了探听私生活的欲望,但显然,组织里另一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可没这份顾忌。
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车内压抑的气氛,琴酒瞥了一眼屏幕上熟悉的号码,墨绿色的眼中闪过一丝厌烦,但还是接通了电话。
“早呀,琴酒~”贝尔摩德慵懒而戏谑的声音从听筒另一边传来,“昨晚的那只小猫咪还不错吧?听说你清晨才离开酒店……还真是难舍难分呢。看来我们冷酷无情的Top Killer,也有被绊住脚的时候?”
“贝尔摩德,”琴酒的声音瞬间降到冰点,“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种令人作呕的废话?”
“哎呀~别那么大火气嘛,”贝尔摩德对他的威胁毫不在意,反而笑得更加开心,声音充满探究的兴味,“昨晚那只小猫咪真是漂亮又撩人。我只是好奇——你会不会动了把她捡回来养在家里的念头?”
“哼,你在说什么傻话,”琴酒对贝尔摩德的话嗤之以鼻,“这种消遣一夜就够了。你以为我是你,沉迷于没有意义的玩乐?”
“呵~不过这可真不像你……”听筒那边传来一声意味深长的轻笑,“如果不想捡回家的话……按照你的性格,这种见过你样貌,还近距离跟你接触过的女人,难道不应该第一时间处理掉吗?”
“是什么让你手下留情了呢?”
“如果她构成威胁,我自然会处理。”琴酒生硬冷硬如铁,不等贝尔摩德再开口,果断挂掉了电话。
他厌烦贝尔摩德那种轻佻的探究。而他更厌烦的,是她的话戳穿了他心中努力压抑的某种异常。没有处理掉她,离开时还特地找了件遮体的衣服给她,有什么东西似乎正在与他一贯的信条背道而驰。
被挂断的手机屏幕尚未完全暗下去,新的邮件提示音再次响起。琴酒阴沉着脸点开,是组织情报部发来的关于“黑泽优奈”的初步评估报告,邮件标题被标注为醒目的黄色——[中风险,需定期追踪监测两个月]。
一般来说组织不会干涉核心成员的私生活,但黑泽优奈在与琴酒发生关系后,立刻卷入命案并与警方直接接触,这种巧合足以触动情报部的敏感神经,将她列入调查名单。
中风险?琴酒蹙起眉头,点开了邮件。
[黑泽优奈,29岁,单身,日裔意大利籍,职业:意大利罗马市警局法医病理学家,当前状态:因私人休假,于三日前入境日本。]
背景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出生于日本移民家庭,高中成绩优异,考入意大利顶尖的医学院,专攻法医学,毕业后按部就班地进入警局成为一名法医,完全是一个精英女性的标准模板。
情报部标注的“中风险”,大概率只是基于她在警局工作的职业身份。不过她履历清晰连贯,未主动遮掩与警察机构的关系,而且一个地方警局纯技术岗位的法医,难以被官方情报机构吸纳。这样的女人,成为打探组织情报的老鼠的可能性并不大。
琴酒接着向下翻,目光骤然停在一行字上。
[关联人员:女儿,黑泽爱莉亚,9岁,就读于罗马圣乔治国际小学。]
琴酒怔了怔,眼神慢慢变得极其冰冷。
她居然有孩子?
一个九岁的女儿!
昨夜那些破碎的画面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她在他身下意乱情迷,含泪的墨色猫眼中倒映出他的影子,但微张的红唇中却含糊而眷恋地一遍遍呼唤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伊万……伊万……”
她的孩子是这个叫“伊万”的男人的吗?
她为他生了孩子,甚至连在别人的床上沉沦得失了神,都忘不了那个叫伊万的男人?
他的手指烦躁地向下滑动,寻找那个叫伊万的男人的信息。
但没有,她的资料中没有那个叫伊万的男人,也没有婚姻登记的信息。
也就是说……她替那个男人生了孩子,而对方没有给她一个名分,甚至离开了她的身边。她就这样,以一个单身母亲的身份,独自抚养着那个男人的孩子?!
他本该对这种女人嗤之以鼻,但压在胸口的怒火几乎要把他的理智燃烧殆尽,怒意之中似乎还夹杂着一种尖锐的刺痛感。
这是一种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他人长久占据的——嫉妒。
琴酒猛然攥紧手中的手机,骨节捏得咔咔作响。
伏特加注意到琴酒脸色异常,小心翼翼地开口:“大哥……这邮件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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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有什么问题吗?”
琴酒没有回应,胸口剧烈起伏。
他所有的意志力都在对抗着体内那股几乎要将他撕裂的狂怒。这情绪来得如此猛烈,完全超出了他理智的掌控,好像来自一个灵魂暗面完全失控的自己。
他是组织最冷酷的执行者,从不为感情分神。他从未、也绝不应该为任何人产生如此剧烈的情绪,更何况是为了一个仅有一夜之缘的女人?!
简直是耻辱!
就在怒意达到顶峰,几乎要吞噬他的理智时——
嗡!
一阵尖锐到极致的刺痛毫无征兆地袭击了他的太阳穴,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同时狠狠扎进了他的大脑深处。
“唔……”即使是忍耐力非人的琴酒,也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他抬手用拇指死死地按压住剧痛的太阳穴,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大哥!”伏特加一脚急刹车,保时捷356A在高速路紧急停车带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堪堪停稳。他惊慌失措地侧过身,侧身检查琴酒的状况,“你怎么样?又头痛了吗!”
“滚开!”琴酒低吼一声,一把挥开伏特加伸过来的手。
他紧闭着双眼,牙关紧咬。伴随着剧痛,一些破碎的画面强行挤入了他的意识——
模糊的光影中,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女人,正欢快地朝着他的方向奔跑过来。她完全不怕他周身散发的冰冷气息,像一只归巢的雀鸟,直直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女人纤细的手臂紧紧环抱住他的腰身,小脸埋在他胸口眷恋地蹭了蹭,然后仰起头,笑容轻快,似乎在兴奋地说着什么……
那笑容,那声音,似乎是对他而言非常熟悉的某个人。
在他拼命尝试看清女人样貌的时候,脑袋里的剧痛骤然加剧!那模糊的身影在剧烈的疼痛中如同被打碎的镜面,从中心开始产生裂纹,最后化为无数碎片,消失得无影无踪。
琴酒急促地喘息着,他看了眼紧张地守在身边的伏特加,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我没事。”
伏特加不敢多言,不知所措地重新发动车子。
琴酒向后仰靠在座椅上,过了好一会儿,脑内的剧痛才缓缓减弱。五六年前开始他就有这个毛病,有时候只是单纯的头痛,有时候则能看到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都是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
发作没什么规律,大多是在睡梦中。他会做一些关于这个女人的梦,之后在头痛欲裂中醒来。
不过这种症状不会影响琴酒的任务,出现的次数也并不频繁,因此琴酒本人没太在意。医疗部只说这是他任务繁重精神紧张导致的神经痛,开了一些强效镇痛剂。当然,琴酒是不会使用这些麻痹神经的药物的。
也许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
琴酒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摆摆手示意伏特加继续开车。
他捡起滑落到座位底下的手机,目光不受控制地重新落在了手机屏幕上。屏幕上是一张证件照,照片中黑泽优奈穿着职业装,笑容干净温和。和昨夜那个醉得失控、在他怀里哭喊着伊万的女人判若两人。
一个虚伪的女人。琴酒在心底冷冷地宣判。外表是冷静理智的精英法医,内里却是被酒精和过往情伤控制的软弱灵魂。为了一个抛弃她的男人生儿育女,念念不忘,却又在陌生男人的床上寻求慰藉,逃避现实。虚伪、脆弱、肮脏。
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费心。
情报组那些闲得发慌的家伙愿意花时间去追踪监视,就随他们去吧。两个月后,若她安分守己,自然会被移出名单;若她真有什么异动……会有负责清理的人。
琴酒不再犹豫,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地操作了几下,删掉了黑泽优奈资料的邮件。
7. 黑泽爱莉亚
优奈离开黑鸢尾大酒店前,给小野章太发了个信息,让他派人把自己放在酒吧街的机车开回来,随后拦了辆出租车,回到自己暂时租住的高档公寓。
从飞机落地日本到现在,她几乎没停过——直奔仓库见小野,酒吧买醉,与那个酷似伊万的男人疯狂夜,紧接着又卷入隔壁的凶杀案旋涡,被警方盘问……连轴转的混乱让她身心俱疲。
客厅里堆放着从意大利运来尚未拆封的行李箱,她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径直扑进卧室柔软的大床,打算睡个昏天黑地。
但她睡眠质量很差,总是无法进入深度睡眠,意识被一些模糊但令人不安的梦境纠缠。
梦中断断续续闪现着十年前伊万失踪时的场景。她跟着瓦利安搜救队赶到他遇袭现场的时候,那里已经是一片断壁残垣,四处都是干涸的鲜血。她疯了似的在废墟中翻找,最后只找到了她在他十八岁生日时,送给他的那块银质怀表,表盘碎裂,坏得彻底。她找到制造商修好表,在表盘中放上了他的照片,日日带在身旁。
没睡几个小时,“叮铃铃”的手机铃声响起,彻底吵醒了优奈。
“啧……”优奈烦躁地摸索着手机,眼皮沉重得几乎黏在一起。当屏幕亮起,她看到显示着“爱莉亚”的视频通话请求时,所有的困倦瞬间烟消云散。
她抓着手机一骨碌坐起了身。正打算按下接通键,她却突然想起自己脖子上的青紫色痕迹。她跳下床,手忙脚乱地从行李箱里拽出一件高领衬衫套在身上,这才坐在客厅沙发上,接通了通话视频。
屏幕上出现一个金发绿眸的女孩,她扎着两条俏皮的双马尾,穿着剪裁合体的学校制服裙。女孩看向视频这边的优奈,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妈妈,你终于接电话了!爱莉亚刚才去了你的办公室,没找到你!爱莉亚有事想跟你商量~”
办公室?
她指的明显不是优奈在罗马警局的法医办公室,法医只是个表世界的假身份,优奈几乎从不出现在那里,爱莉亚不可能去那里找人。
优奈看了看爱莉亚身后的背景,她正身处一个熟悉的豪华吊顶大厅——这明显就是瓦利安在西西里的总部!
“等等……爱莉亚,你怎么会在瓦利安?今天不是上课的日子吗?”
“嘿嘿,学校放假啦!”爱莉亚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可乐尼洛叔叔来学校找拉尔老师,不知道可乐尼洛叔叔犯了什么错,被拉尔老师暴打,教学楼都被弄塌了~学校说要紧急维修,放我们几天假!所以我就自己回来啦~”
“你——自己一个人,从罗马飞回了西西里?”优奈脸色一沉。她立刻打开身边的笔记本,打开她要求技术部门专门搭建的秘密频道,发现自己安排在爱莉亚身边的四个保镖仍在频道中回传“目标安全”的反馈。那些该死的家伙还在罗马,他们连爱莉亚自己偷跑了都没发现!
“是呀,我订了最近的一班航班,”爱莉亚没有察觉到母亲隐隐的怒意,雀跃得好像一只等待夸赞的小孔雀,“妈妈安排的那些保镖太啰嗦了,天天说什么‘不要乱跑’‘不要擅自离开学校’,连我出学校买支冰淇淋都要跟在我身后……嘻嘻,所以我就把他们甩开,自己一个人回来啦!”
“那些家伙弱爆了,都没有发现他们现在正在保护的那个爱莉亚是我用幻术造出来的假象~”爱莉亚说着,得意地摇了摇手中的匣子。
这是弗兰在她生日时送的礼物,彭哥列技术部最新出品。匣子里安装了一个能转换火焰属性的小装置,不具有雾属性的人,只要在匣子里注入自己的火焰,匣子就能将其他属性的火焰转换为雾属性,催动雾属性匣子,从而让使用者能够使用简单的雾属性幻术。匣子一经推出就在彭哥列内部大流行,被称为“全属性幻术匣”。
“你把保镖甩了!?”优奈拔高声音,“你知不知道你的做法有多危险——”
“妈妈又在说这种话了,哪里危险了?弗兰哥哥,跟我差不多大的时候都正式加入了瓦利安……”爱莉亚撇了撇嘴,有些不服气,“之前拉尔老师还夸了我,我的火焰运用、近身格斗都已经很厉害了,完全能打得过成年人,完全有能力自保!”
“你给我闭嘴!”
优奈压抑不住怒气,厉声打断了爱莉亚的话。
爱莉亚愣了愣,没想到妈妈会这样严厉地和自己说话,大大的墨绿色眼眸中慢慢积蓄了一层泪水。
“你知不知道瓦利安是什么地方?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数不清的敌人、仇人!你是我的女儿,如果被发现落了单——你有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爱莉亚张了张嘴,话没有说出来。她鼻头一酸,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妈妈……对、对不起……”爱莉亚呜咽着,“爱莉亚不想惹妈妈生气,爱莉亚只是、只是想让妈妈看看,爱莉亚很厉害、爱莉亚能自己照顾自己……这样妈妈就不用那么辛苦工作,可以多陪陪爱莉亚了……”
她抽抽噎噎地哭诉着,声音越来越小,充满了委屈:“还有那些保镖大叔,他们天天站在我身边,学校里还有同学对我指指点点,说我是个需要保护的小鬼……呜呜呜……”
看着面前哭泣的女儿,优奈感觉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平日里要寻找伊万,为了支撑高昂的情报费用,也为了给爱莉亚提供最好的生活,常年奔波在危险的任务中,一年到头鲜少有机会陪伴爱莉亚。如果是做那种需要长时间隐蔽潜伏,或者欠发达地区的任务,忙起来几个月不联系也是有的。
爱莉亚是个乖孩子,从来不会让优奈为难,一直乖乖听优奈的话。这是优奈第一次跟她发脾气,也是第一次听到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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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
优奈深深吸了口气,她压制住自己沮丧的情绪,尽力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爱莉亚,对不起……妈妈刚才有些太激动了。”
“我看过爱莉亚的格斗成绩,爱莉亚真的很棒。但你无论多么优秀,都还只是个孩子,不让保镖跟着你的话,妈妈真的不放心……”
爱莉亚咬着嘴唇,眼眶仍是红红的。
优奈看着女儿可怜兮兮的样子,沉默半晌,最后还是妥协地叹了口气:“好吧……妈妈不让他们跟着你了。但你答应妈妈,不要擅自行动,去哪里之前都跟妈妈说一声,好吗?”
听了优奈的话,爱莉亚终于破涕为笑:“好的!爱莉亚答应妈妈!去哪里都会跟妈妈报备的!”
“妈妈,爱莉亚要在总部呆三天,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优奈抿了抿嘴,面对爱莉亚期待的眼神,艰难地开口:“妈妈……现在不在意大利,假期结束后爱莉亚要乖乖回去上学。”
看到女儿瞬间变得失落起来的脸,优奈转而问道:“对了,你刚才说有事情要跟我商量,是什么事情?”
“唔……”爱莉亚还在为她刚才的发火感到害怕,偷偷抬眼看了眼优奈表情,在看到优奈温柔的眼神后,鼓起勇气开口,“妈妈……我、我不想在黑手党学校读书了!我想转去普通学校!”
优奈一怔,随即想到爱莉亚说学校里有同学对她指指点点的事,眼神幽深锐利:“爱莉亚,为什么突然想起要去普通学校读书?是有人……欺负你了吗?”
爱莉亚摇了摇头:“没有……那些多嘴的讨厌鬼,都被我打哭了,”她顿了顿,悄悄打量优奈,发现母亲并没有责备之意,反而露出赞赏的表情后,才继续放心地开口,“爱莉亚是……前几天看了一部电影。”
“上普通学校的小孩子在放学后可以参加学校的音乐美术社团,可以在城市的公园里玩游戏,还可以去咖啡店吃蛋糕。周末的时候,爸……妈妈还会带着小孩子一起去游乐园!”
爱莉亚扑闪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眼神中满是向往。
“爱莉亚乖,妈妈会考虑一下的,”优奈的心被愧疚击中,但她没有立刻答应爱莉亚的请求,悄然转移了话题,“既然学校放假的话,你就好好在西西里玩。妈妈给你买了你一直想要新型匣子宠物,本来想等你暑假回来时再跟你的。放在我办公室的第一个抽屉里,你自己去拿吧。”
爱莉亚睁大眼睛:“妈妈,是我看上的那只云属性小豹子吗!”
“对,快去吧!”看到女儿重新变得开心起来的样子,优奈松了一口气,她隔着屏幕点了点爱莉亚那张哭成花猫的脸,“别忘了先去洗洗你的脸!”
“谢谢妈妈!最爱你了!”爱莉亚兴奋地欢呼一声,冲着手机屏幕亲了一大口,不等优奈再叮嘱,便挂断了通讯。
8. 波罗咖啡厅
视频挂断后,优奈脸上的温情瞬间褪去,她打开加密频道,把那四个还傻傻呆在罗马的保镖骂得狗血喷头:“你们四个废物!连个九岁的小孩都看不住!你们的眼睛是装饰品吗?”
“什么?你说爱莉亚是云属性,没想到她会用那个幻术匣子?”优奈听到自己手下委委屈屈的辩解,冷笑一声,“哼,这种狡辩的话留到瓦利安训诫室再说吧。看来你们需要好好回炉重造一番,省得出门在外给瓦利安丢脸!”
切断那边的通讯后,她给自己在总部的部下发出简讯。
[爱莉亚在总部,立刻派四个雾属性的人过去跟着她,全员长期使用幻术潜伏,别被爱莉亚发现了。不要干涉日常生活,她如果有什么危险行为,直接用幻术迷晕带回来。]
信息发送成功后,优奈无力地靠在沙发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屏幕保护亮起,是爱莉亚五岁时坐在旋转木马上,朝着镜头开心挥手的照片。这还是她五岁的时候拍的,从那之后优奈一直没有时间陪她再去一次游乐园。
她想保护爱莉亚,想让她好好长大,但却无意间让爱莉亚错过了普通女孩的生活,让她这么不安。
她真的是一个很糟糕的妈妈。
虽然黑手党的小孩大多是从小在家族内部训练或在专业学校进行学习,但爱莉亚……她不想限制她的生活,只想让她安全、开心地成长。
如果她真的想体验普通小孩的生活……优奈打开手机浏览器,迟疑地输入了关键词:西西里、国际学校、非寄宿。
也许……可以找一所好一点的普通学校?让她能像其他孩子一样,有正常的社交和生活。她现在已经有了基本的自保能力,其他更深入的知识和技能,等她再长大一些,心智更成熟了,再慢慢教给她也不迟。
瓦利安总部。
走廊尽头,瓦利安暗杀部队队长斯贝尔比·斯库瓦罗刚帮自家不省心的首领XANXUS处理完那些堆积如山的文书,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推开大厅的门走出来。
女孩眼睛红红的好像刚刚哭过,但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
“喂,小鬼,”斯库瓦罗拧着眉毛叫住爱莉亚,“你怎么回事?哭了?”
“斯库瓦罗叔叔!”爱莉亚闻声抬头,笑着打招呼。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眼角,“没事,就是我不听话,妈妈说了我几句……不过现在已经没事啦!”
优奈?真是稀奇,以那家伙对爱莉亚的纵容程度,居然忍心把她骂哭。不过他对优奈怎么管教孩子没有兴趣,只要这小鬼不是在外边被什么不长眼的人欺负了就好。
他这么想着,顺手推开主厅的门,目光扫视一圈。大厅空荡荡的,并没有预想中优奈的身影。
“不是说挨骂了吗?优奈人呢?”他回头问。
“我们打了视频通信,妈妈说她在日本做任务呢!”
日本?斯库瓦罗眯了眯眼睛。他记得清清楚楚,那家伙这次的任务地点明明在伦敦,而且三天前就已经提交了任务完成报告。怎么不回意大利复命,反而一言不发地跑去了日本?
斯库瓦罗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他向爱莉亚摆了摆手,看到她欢快地跑开后,拨通了优奈的电话。
嘟——嘟——
电话很快接通,斯库瓦罗不等对面开口就吼了过去:“喂——!黑泽优奈!你这混蛋——谁准你擅自跑到日本去的?!”
优奈被对方标志性的大嗓门震得耳膜一疼。
刚结束和女儿的视频就被队长抓包……看来爱莉亚不小心说漏嘴了。啧,她本来不想惹斯库瓦罗生气,但他既然这么快就发现了,那她也没办法……
“哦,我接到情报,来日本找伊万。”优奈的声音异常平静,带着点破罐破摔的坦然。
她话音未落,就有先见之明地将听筒举高远离耳朵。
电话那头陷入几秒钟诡异的死寂,接着咆哮声如期而至:“你他妈又来这套?!黑泽优奈!你真是脑子有毛病!你到底发疯到什么时候?!”
优奈沉默地听着,指尖无意识地卷着发尾。
发疯?对,她是疯了。
表面上她仍旧是瓦利安的杀手,她会一丝不苟地执行任务,会跟瓦利安同事们谈笑,会在爱莉亚面前尝试做个好妈妈。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在伊万失踪那年,黑泽优奈就已经疯了。支撑她这副躯壳伪装成正常人行动的,是这么多年疯狂的执念。
那一年他们刚刚订婚,优奈怀着他们爱情的结晶。
噩耗传来,伊万在墨西哥最大帮派“银蝎”的地盘上失联。是银蝎精心设计的陷阱,瓦利安的接应晚了一步。
当时瓦利安几乎动用全部力量支援她寻找伊万,斯库瓦罗甚至带着几个干部,亲自前往墨西哥找人,但毫无结果。
生下爱莉亚后,优奈不顾所有人劝阻,申请从后勤部门的医疗组调到了行动组,不顾众人劝阻潜入了墨西哥,一呆就是三年。她一边搜寻伊万的下落,一边传送情报协助瓦利安拔除银蝎据点。最后,她甚至违抗了瓦利安暂时撤退的命令,单枪匹马杀进了银蝎高层盘踞的核心基地。
面对银蝎数十名高层的围攻,优奈将代表“活性”的晴之火焰疯狂注入全身每一个细胞,强行催动粉碎的骨骼重组,撕裂的肌肉愈合。每一次的重创倒下后,她立刻又在晴焰的炽热光芒中迅速复原。曾经用于救死扶伤的温暖火焰,被她硬生生锻造成了一把同归于尽的凶刃。
她杀光了基地里的所有高层。当瓦利安的增援部队最终找到她时,她已成了一个血人,濒临死亡。过度透支晴之火焰带来了巨大的反噬,此后,她每一次动用晴焰,五脏六腑便会如同撕裂般剧痛难耐。
只可惜纵然付出了如此惨烈的代价,银蝎那边依旧没有伊万的消息。
银蝎覆灭后,优奈并未停止寻找。随着时间推移,瓦利安不再在搜寻中投入人手,优奈只能依靠私人渠道,砸下令人咋舌的重金,委托彭格列各地的情报部门,甚至家族外的各路情报贩子,只为换取一丝半点的可能。
斯库瓦罗看不惯她那副执迷不悟的样子,但瓦利安上下没有人能拗得过她,到最后就连瓦利安首领XANXUS都因此暴怒过一次。
“你再敢擅自提他一次,我就把你浑身上下的骨头全部打断!”XANXUS血红色的眼眸如同地狱岩浆,大空火焰在他掌中燃烧。
瓦利安上下没人胆敢忤逆这位暴君,优奈在XANXUS恐怖的威压下,身体本能地颤抖,冷汗浸透后背。但她依旧倔强地抬起头,直视着那双暴怒的血瞳,一字一句地说:“BOSS,我会完成瓦利安的任务。但,我会继续找他。”
之后优奈就被言出必行的XANXUS打进了医院。
“小优奈,别难过哟~”病房里,负责照顾她的鲁斯利亚翘着兰花指,安慰道,“BOSS嘴上凶得要命,其实只是在关心你呢!”
他小心避开优奈打着厚重石膏的腿和肋骨固定带,夸张地比划着:“瞧瞧,BOSS只打断了一条腿和一根肋骨,我们小优奈漂亮的脸蛋可是一点都没伤到呢!上次人家不小心惹他生气,他可是当场把人家揍成了全身性粉碎性骨折,人家在医院躺了整整三个月呢呜呜呜~!”
出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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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优奈还是继续寻找伊万,不过会有意隐瞒瓦利安的同僚。虽然她不怕被BOSS打,但能少挨几顿打,少挨几顿骂总是好的。
电话另一边,斯库瓦罗骂得有些口干舌燥,却迟迟没听到优奈的回应。他抓起水杯狂喝一口,怒道:“黑泽优奈!你到底有没有听老子说话!他妈的不会又在走神吧?”
优奈飘远的思绪被吼声拽了回来:“没事……我只是想到了些从前的事。”
艹,那不就是在走神!斯库瓦罗差点捏碎手里的水杯,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
“不说那些废话了,你什么时候能滚回来?”
“队长,我……还没有办完事。”
“……”斯库瓦罗没说话,话筒里传来他狠狠地大声敲击键盘的声音,“行!行!你这家伙既然不想回来——这边正好有个日本分部的任务,发你邮箱了。敢搞砸的话,你就等死吧!”
听着斯库瓦罗恶声恶气的话,优奈轻笑出声:“谢啦,队长。”
“滚,少恶心老子!”斯库瓦罗骂了一句,毫不犹豫地掐断了电话。
现在优奈彻底没了睡意,但连续折腾带来的疲惫和睡眠不足让脑袋昏沉得像灌了铅。她急需一杯浓咖啡让自己清醒清醒。
肚子也有些饿了,仔细想想她好像已经有一天多时间没有吃饭。
拿出手机点开谷歌地图,优奈发现自己公寓对面就有一家“波罗咖啡厅”,评分很高。
她简单洗漱收拾了一下,穿着一身休闲装走进了波罗咖啡厅。
店内的装潢优雅精致,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和甜品的香气,令人心情松弛。看上去确实是一家不错的店。
此时正值工作日下午,店里只有零星的两三桌客人。吧台后面,一位穿着黑色围裙的青年正背对着门口,专注地擦拭着手中的玻璃杯。
听到了门口的风铃声,青年转过身来。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五官俊朗深邃。最吸引优奈目光的,是他那头淡金色的短发,在午后斜射的阳光中泛出柔和的微光。
优奈脚步一顿。
金发……
优奈的视线在那抹金色上停留了一瞬,心底某个角落被轻轻触动。这颜色很漂亮,只是比伊万的发色要淡一些,若是再深一点……会更像他。
“欢迎光临波罗咖啡厅,”青年安室透露出干净温柔的微笑,“请问是一位吗?”
“嗯,一个人。”优奈回以微笑。她径自走到吧台前,坐到了他正对面的位置,“帅气的店员先生,有什么推荐的菜品吗?”
优奈拨弄着面前的菜单,目光热情大胆地打量着对方,露出一个甜美的笑。
她倒不是对这位服务生本人有什么兴趣,只是喜欢看金色头发的帅哥。
伊万失踪后,她早已形成条件反射,看到金发男人就会忍不住多看几眼,哪怕她知道这些不过是跟他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
“店里的招牌是特制火腿三明治,大家都说口味不错呢。”面对优奈直白打量的目光,安室透已经习以为常,维持着无懈可击的笑容。
“那就来一份火腿三明治和一杯拿铁吧。”
“好的,请您稍等。”安室透微微颔首,转身在吧台内侧娴熟地开始准备餐点。
在吧台边挽起袖子做饭的男人,本身就是一道亮丽风景线,尤其那柔顺的金色发丝,随着他利落的动作轻轻摇晃,在优奈眼中格外醒目。
优奈托着腮,盯着那抹金色发了会儿呆,才想起自己还没看斯库瓦罗发过来的任务。
她趁着餐点还在准备的空当,用手机打开了斯库瓦罗刚刚发送的邮件。
9. 瓦利安的任务
优奈点开了任务邮件。
[任务对象:东京连环杀人犯“开膛手杰克”。]
[任务简介:犯人活跃于米花町三丁目,至今已有受害者四人。受害者均为青年女性,被发现时全身赤裸,死前有被性侵痕迹。作案手法极端残忍,凶手在受害者存活的时候将其腹腔剖开,对暴露脏器进行反复捅刺,死者死因均为脏器破裂导致的大出血。四位受害者面容姣好,被害当天均曾光顾米花町三丁目酒吧街,除此之外暂未发现其他显著共同点。]
[任务目标:找出开膛手杰克身份,活捉后交予委托人。]
“……”
真是见鬼,瓦利安是杀手组织,又不是警察!怎么还开始承接这种破案推理抓坏人的业务了?
她接着向下阅读任务信息。
[委托人:高桥诚司,高桥未来科技研究株式会社社长。第四位受害人高桥莉子的父亲。]
[瓦利安财政部留言:报酬丰厚,务必确保任务完成。]
原来如此。优奈心中那点被当成侦探用的不满瞬间消散了。为惨死的女儿复仇的父亲……这个委托动机,沉重得让她无法轻视。
顶级富豪宁愿砸下天价委托费给瓦利安,也不愿相信冗长拖沓的司法程序能带来真正的正义。日本警察的公信力还真是……啧啧。
日本的死刑执行周期非常漫长,这种恶劣案件的凶手,从被捕到实际执行死刑,通常需要十年以上。对一位痛失爱女的父亲而言,一想到杀人犯还能在监狱里白吃白喝地苟活了那么多年,恐怕很难咽下这口恶气。
把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活着交到一位被仇恨和痛苦吞噬的父亲手中……优奈几乎能想象那禽兽会遭遇什么。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罪有应得。
优奈想到了爱莉亚,如果有人敢对她的女儿动手,优奈不敢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的恶鬼。
残害别人的女儿,真是个不可饶恕的渣滓。她一定好好招待这位开膛手杰克,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客人,这是您的咖啡和三明治,请慢用。”安室透的声音打断了优奈心中翻涌的杀意。
优奈迅速收敛心神,脸上重新挂上笑容,拿起那份冒着热气的三明治,她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
唔!好好吃!
松软的面包包裹着咸香浓郁的火腿与脆爽的生菜,口感层次丰富美味的三明治抚慰了优奈饥饿许久的胃袋。她幸福地眯起眼睛,毫不吝惜自己的夸赞:“不愧是招牌三明治,好吃的有些过分了吧!店员先生,三明治是你亲手做的吗?”
“是的,”安室透笑眯眯道,“很高兴餐品能够合您口味。”
“嘻嘻,我好像明白这家店的谷歌评分为什么会那么高了,”优奈拿起咖啡喝了口,醇厚的口感同样让人满意,“食物好吃,还有你这么帅气的金发服务员当门面~”
优奈特地强调了“金发”二字,眼神落在在安室透的淡金色短发上:“你头发的这个颜色,可真是好看呢!”
咖啡厅的门伴随着风铃声被推开,放学归来打算来找安室透的江户川柯南一推开门,就看到了坐在吧台的优奈。
他小小的身体瞬间僵住,瞳孔紧缩。
黑泽优奈!她怎么会在这里?
紧接着,柯南就听到优奈满脸笑意地对安室透说“……帅气的金发服务生,你头发的这个颜色,可真是好看”。
柯南:“……!!!”
柯南想到今早在优奈在面对警方询问时脱口而出的那句——“我喜欢金发男人哟!”
喂喂,这女人不会把安室先生也当成她的目标了吧!
虽然安室先生有大量的追求者,他在处理这些问题上也一贯得体,但黑泽优奈可不是一个普通女人啊!这家伙作风大胆,观察力敏锐到能第一时间发现毛利小五郎的沉睡真相。万一被她发现了安室先生身上的什么秘密……后果不堪设想!
优奈早已察觉到了柯南的存在,也捕捉到他脸上那副如临大敌、欲言又止的紧张模样。她墨色的猫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这个小侦探,该不会担心她会“祸害”面前这位帅气的店员先生吧?
一个恶作剧的念头在心中升起。
优奈戏谑地瞥了一眼正在向这边走来的柯南,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吧台上,托着下巴看向安室透:“对了,这位店员小哥~”她目光灼灼,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诱惑,“今晚有空吗?我知道附近一家很不错的酒吧,要不要一起喝一杯?我请客哦~”
正在往吧台这边走的柯南听到这直白的邀请,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这个女人!这、这也太直接了吧……
安室透显然也有些意外,不过作为一个常年混迹于各类鱼龙混杂场合的帅气男人,他对于应付这类邀请已经非常得心应手。在一瞬间的呆滞后,他的脸上又迅速挂上了无懈可击的温柔笑容。
“感谢您的邀请,这真是我的荣幸。不过我今天晚上已经有了其他安排,很遗憾无法赴约,真是抱歉。”
优奈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挑了挑眉毛,红唇微启,似乎还想再撩拨几句。
“黑泽姐姐!你怎么在这里?”柯南一个箭步冲上前,赶在优奈开口前,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她旁边的高脚椅,大声开口打招呼。
他可不想再听到对方说出什么虎狼之词了!
“这不是柯南小朋友吗?怎么在这里?”优奈笑了笑,没有再继续与安室透的对话,转而挥挥手跟柯南打招呼。
“我住在咖啡厅楼上的毛利侦探事务所,姐姐你呢?”
优奈仔细想了想,刚才过马路的时候好像确实看见了事务所的招牌。
“我租住的公寓就在马路对面,刚搬来。真是巧呢,没想到居然成了邻居。”
“哦呀,这位黑泽小姐,是柯南认识的朋友吗?”站在一边的安室透自然地插话,灰紫色的眼眸在优奈和柯南之间流转,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好奇。
“呵呵,我是今早才认识的柯南,我不巧卷入了一起凶杀案,成为了凶杀案的嫌疑人,多亏了柯南小朋友的精彩推理才能洗清嫌疑,”优奈被柯南刚才惊慌的反应娱乐到,心情大好地冲柯南眨了眨眼,“对吧?柯南!我们聊得可是很投缘呢!”
投缘……你不会是指你说我适合当杀手,并且怀疑我是不是正在慢性谋杀毛利叔叔的事吧?
柯南内心疯狂吐槽,但嘴上还是说道:“是、是啊,我早上在一个案件中认识了黑泽姐姐。不过案件都是毛利叔叔的功劳,我只是在旁边帮忙。”
“哦,这样啊……”安室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在柯南那略显紧绷的小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转向优奈,笑容依旧温和,“我是在这家咖啡店打工的安室透,目前正跟着毛利先生学习如何当一位侦探。”
哈?跟那位被别人麻醉都浑然不觉的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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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侦探学习探案吗?
优奈被嘴里的咖啡呛了一下,咳嗽两声,看向安室透的眼神带了几丝怜悯。
好好一个帅哥,但好像不怎么聪明。
“啊,对了,”安室透仿佛没注意到优奈的失态,灰紫色的眼眸透出真诚的关切,“黑泽小姐晚上如果有去酒吧的计划,务必要注意安全,尤其是米花町三丁目。最近那边出现了一个非常凶残的连环杀手,专门在深夜针对年轻女性作案,被媒体称为东京的“开膛手杰克”,现在已经闹得人心惶惶了。”
黑泽优奈,漂亮又喜欢去酒吧喝酒,看上去真的挺符合受害者画像。安室透的提醒绝非空穴来风。
柯南虽然对这个作风大胆的女人心有余悸,但也开口好意提醒:“是啊,黑泽姐姐,这几天还是不要再去酒吧了吧!我在新闻上看到了报道,真的好吓人!”
确切的说,柯南已经通过放在毛利小五郎身上的窃听器了解了这个案件的全部内幕,毛利小五郎下午的时候被作为临时外援叫去了搜查一课,协助调查这起案件。他今天来波罗咖啡店,就是想跟安室透聊聊这个案子。
“开膛手杰克?听上去可真是吓人……”优奈嘴上说着害怕,脸上却不见半分惧色,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柯南那副忧心忡忡的小大人模样。她伸出手,亲昵地帮柯南理了理衣领上的折角,“谢谢提醒,不过我还挺喜欢三丁目的那条酒吧街的。放心吧,我晚上去喝酒的时候,会加倍小心的!”
夜幕降临,优奈如她自己所说,踏入了米花三丁目灯红酒绿的酒吧街。
表面喝酒,实则查案。
四位受害人在遇害前光顾的酒吧并不相同,她选择了第三位受害人高桥莉子被害前去的酒吧。
尽管发生了骇人听闻的案件,酒吧里仍旧有不少穿着暴露的男男女女在舞池里尽情热舞。优奈轻车熟路地绕开吵闹的人群,在吧台坐下随便点了杯酒。
喝了几杯酒后,便有不少男人上前搭讪。优奈跟几个看上去对这家酒吧非常熟悉的男人聊了聊,没得到什么有用信息。这些男人眼中透着贪婪和令人作呕的色欲,但优奈没从他们身上闻到杀人者特有的血腥味。
——没有人像那个连环杀手。
优奈敷衍地把这些男人打发走,又状似无意地和几位酒保攀谈,甚至借着去洗手间的机会,仔细探查了酒吧的后门通道,但没有任务有效线索。
指尖轻轻按了按藏在耳道里的微型接收器,耳机里传来的对话让她稍感安心。警方和侦探那边同样对这个案件一筹莫,至少暂时不用担心猎物会被条子捷足先登了。
白天在帮柯南整理衣领的时候,优奈往他身上安了个彭哥列技术部特制的雾属性隐身监听器,没有火焰的普通人很难注意到它的存在。根据窃听到的柯南与安室透的对话,以及毛利小五郎在晚饭时透露的信息,警察那边没有找到什么能够指向凶手的线索。
优奈又去了其他三位死者死前光顾的酒吧探查,同样一无所获。她在酒吧街呆到凌晨两点,目标迟迟不现身,这种守株待兔的方法实在没什么意义。她放下酒杯,起身离开。
刚走出酒吧大门不远,她便敏锐地察觉到身后似乎有什么人正在跟着自己。
优奈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嘴角却难以抑制地向上弯起一个兴奋的弧度。
不会吧!她这么快就被杀人犯盯上了吗!
LUCKY?~!
10. 来自组织的跟踪者
优奈难掩面上的喜悦神色,她没有回头,只是换了一条更加偏僻的小巷。
她装成脚步虚浮的样子慢悠悠地前行,时不时停下来扶着墙壁休息,希望在身后跟踪的家伙快点跳出来行凶。
不过等她都快走到家了,跟踪的人还是无动于衷,只是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
优奈可不愿意再跟这个磨磨唧唧的跟踪者耗时间。在下一个转角处,她身形一闪,如同猫咪般轻巧一跃,悄无声息地翻上了旁边的矮墙,将自己彻底融入墙头的阴影里,只余下冰冷的视线锁定着巷口。
尾随而至的男人跟到拐角,眼前却空无一人。目标丢了?他心头一凛,警戒心刚刚提起——
呼!
一道凌厉的破空声骤然袭来!他甚至没看清攻击从何而来,只觉胸口一痛,整个人横飞出去,“砰”地一声重重砸在冰冷的墙壁上。
“唔……”男人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这一脚踢得移了位置。不等他挣扎着爬起来,胸口便被人一脚踩住,还恶狠狠地捻了捻。
男人忍住吐血的冲动艰难抬头,发现偷袭自己的正是自己正在跟踪的黑泽优奈。她墨色的猫眼中一片清明,在月色下闪着凛凛寒光,完全没有刚才不胜酒力的柔弱样子。
优奈抽出藏在衣服里的匕首,弯腰用刀尖挑起脚下男人的下巴。是个日本人,很普通的长相,优奈确定自己从未见过对方。
一手持刀压制,另一只手利落地在他身上搜索。她在他腰间摸到两把手枪的硬物感,没有其他刀具。不是开膛手杰克……只是个持枪的跟踪者。
“你是什么人?”优奈问,刀尖缓缓压向男人的咽喉,鲜血蜿蜒而下。
“……”男人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哼,真是个不识趣的家伙……”优奈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抬脚碾上了他的手掌,骨头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夜色中分外清晰。
男人满脸冷汗,仍是不发一言。
优奈眼神更冷,如法炮制地踩碎了他另一只手掌,男人面色苍白地直接失去了意识。
“切。浪费时间。”她把晕过去的男人踹到一边,从手提包里掏出了一个“全属性幻术匣”。
指尖戒指光芒微闪,暖黄色的晴之火焰倏然燃起。尽管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簇,也让她的胸口传来内脏被撕裂般的绞痛感。
她眉头都没皱一下,早已对这种火焰的反噬习以为常。面不改色地将火焰注入匣子,随即将匣口按在男人额头上。
男人只是个无法感知火焰的普通人,瞬间便陷入幻术之中,把优奈想知道的事,全部透露了个一干二净。
“我叫山口和也……今日受组织情报部指派……轮班全天候监视黑泽优奈……”男人眼神空洞,如同梦呓般机械地吐露着信息。
“什么鬼……你们组织为什么要监视我?把你知道的所有组织信息都说出来。”优奈皱着眉头,她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惹上过一个日本的组织。
“你与琴酒(Gin)大人亲密接触……卷入案件……警方接触……组织情报部启动调查……黑泽优奈身份为意大利警局法医……存在向警方泄露琴酒大人信息的风险……需进行为期两月的追踪监控。”山口的声线毫无起伏,断断续续像一卷坏掉的磁带。
Gin大人?优奈的心脏漏跳一拍,难道是昨晚那个跟伊万很像的男人?
她飞快地从颈间扯出那枚贴身佩戴的银质怀表,“啪”地弹开表盖,将嵌在里面的照片怼到山口眼前:“说!你口中的Gin,是不是他?Gin怎么拼写?本名是什么?把他所有信息告诉我!”
山口呆滞的眼珠缓缓转动,聚焦在照片中那个金发绿眸的男人脸上,辨认了半晌:“未……近距离接触过琴酒大人……无法确定……琴酒大人……银色长发……身材高大……组织的第一杀手……拼写方式G-I-N……琴酒……组织干部们以酒作为代号……”
说到这里,山口就闭上眼睛彻底陷入昏迷。
“啧……”优奈有些不满地将怀表重新收好,结果还是没有昨晚的男人到底是不是伊万的证据。
不过好在搜集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至少知道了那个男人的代号和身份,不过她对于这个以酒为代号的神秘组织真的没有什么印象。
至于其他的,只能看看明天小野章太能不能给自己提供什么更有用的东西。
她看了眼躺在地上昏睡的山口,要怎么处理这个家伙呢?
他是奉命监视我的……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火石般闪过脑海。如果监视者频频“意外出事”,组织中了解更多信息的人,甚至是那个琴酒本人……会不会亲自找上门来?
优奈狡黠一笑,心中有了个恶作剧般的计划。她正愁找不到再见琴酒的方法,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第二天一大早,优奈就收到了小野发来的调查资料。
[目标人物:琴酒(Gin)]
[隶属组织:黑衣组织(跨国犯罪集团)]
[身份:高级干部 / 顶尖杀手]
优奈盯着屏幕上的“黑衣组织”四个字,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这个组织的名字……也太敷衍了吧?真不像个好好混□□的正经组织。
黑衣组织总部位于日本,发展至今有一百余年的历史,在全球各地都有势力分部。组织表面上主要做一些杀人越货、勒索商人政要的业务,成员不会使用火焰,跟彭格列没有直接的生意往来。
在里世界的生态位中,黑衣组织属于那种“老实本分”的边缘角色。他们龟缩在自己的地盘内默默发展,既不触犯彭格列定下的里世界铁律,也从未试图掀起腥风血雨挑战现有秩序。存在感稀薄得如同背景板,因此连彭格列这个里世界龙头,对其也知之甚少。
至于琴酒本人,资料中语焉不详。他身世成谜,据说从小被组织作为杀手秘密培养长大。最引起优奈注意的是——他在最近十年才在组织内部迅速崛起,凭借其超凡的杀戮效率与冷酷手腕,跻身核心权力圈。
“最近十年……”优奈的目光在这几个字上反复流连,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时间点对上了!
她迫不及待地点开附件。小野这家伙倒真有几分本事,不知从什么渠道搞到了事发当晚Raven酒吧和黑鸢尾大酒店的部分监控录像。
画面模糊不清,像素感人,琴酒的脸始终笼罩在阴影或噪点中,难以辨认。但优奈的视线死死锁定在那个高大挺拔,浑身散发出冷冽气息的身影上。
像……太像了……
走路的姿态,肩背的线条,抬手点烟的动作……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够与她记忆中的伊万一一重合。
她将这几段模糊的影像反复播放,最后珍而重之地下载保存到手机中的加密文件夹里。
接下来的三天,优奈除了每日都抽出十几分钟,执行自己的引诱琴酒或琴酒同事上钩的计划之外,其他时间基本都花在了寻找开膛手杰克这件事上。
斯库瓦罗给自己派了任务,让自己能够顺理成章地留在日本找伊万。自己也绝对不能把事情办砸。
她一边窃听警察和侦探的情报,一边让小野章太通过彭格列的庞大信息网搜集各类信息。跟之前的私人委托不同,这次她做的是瓦利安的任务,压榨起小野来更加理直气壮,把他折腾得连熬了好几个大夜,生不如死。
小野在通讯器那头哈欠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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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悲愤欲绝:公报私仇!这绝对是报复!报复我上次在伊万的事情上多嘴!爱记仇的女人!
这一通折腾并非没有成果,还真让优奈找到了侦探们不曾发现的案件突破口。
优奈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正显示着一个需要加密货币支付才能进入的暗网页面链接。支付成功后,屏幕上赫然开始播放开膛手杰克四位受害者生前最后的的影像。
从酒吧时的兴奋与羞怯,到被拖入黑暗时的惊恐尖叫,再到被剖开腹腔时的绝望哭嚎与痛苦挣扎……每一个女孩生命最后时刻的惨状,都被高清镜头冷酷地记录下来,成为付费者猎奇取乐的商品。
凶手很小心,自己的脸并未出镜,只有那双带着白手套,持刀夺走女孩生命的手,时不时地在镜头中出现,向女孩们施加折磨。
真是畜生……
即使身为杀手,优奈对这种以凌虐弱者为乐的渣滓也充满了生理性的厌恶。冰冷的杀意在她胸腔里沸腾,观看视频的时候,她早就在脑中用最残酷的方式将那凶手凌迟了千百遍。
“还没搞定吗?小野部长?”优奈皱着眉头,询问电话另一边的人。
“快了,优奈大人,”电话另一端的小野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在办公室里,手指在键盘上几乎敲出残影,“已经查出这家暗网是由巴西的桑托斯家族搭建,我们的技术部黑进了网站后门,马上就能定位到上传者信息。”
“桑托斯家族?”优奈冷笑一声,“看来他们是忘了,我们那位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的十代目首领,对这种事情是什么态度。我在写任务报告的时候,会同时递一份到首领办公室。我看还是让他们家族老大好好准备下自己的后事吧。”
“……”小野没说话,在心里暗自叫好。
半晌,小野终于开口:“成了!”
“优奈大人,视频上传者的所有信息已经打包发到您邮箱。根据与警察调查信息的交叉比对,凶手大概率和上传者就是同一个人。”
“很好。”优奈打开邮箱看了一眼,对于凶手的身份已经了然。
窗外天色渐晚,临近魔鬼现身的时刻。
优奈起身走向衣柜,手指划过一排衣物,最终拎出了一件衣料最少最浮夸的银色亮片短裙。狩猎,需要合适的诱饵。
“嗯?”优奈正准备换上裙子,耳朵里的微型接收器突然传来一阵怒骂声。她凝神细听,眉头微蹙。
“怎么了,优奈大人?”小野问道。
“毛利小五郎,还有那些警察……他们居然也找到那个暗网了。”
耳机里清晰地传来毛利小五郎破口大骂的粗嗓门,几位警察压抑着愤怒的斥责,以及安室透强压怒火的分析声。至于柯南……他似乎刚看到开头就被大人捂着眼睛轰出了房间。
警察和侦探难以通过复杂加密的暗网锁定凶手,因此他们此刻正在强忍着反胃,试图强迫自己观看血腥残忍的画面,并从中找到可以锁定凶手的线索。
“小野部长,把这些桑托斯家族的罪证保留好,之后让技术部直接强制关停这个网站。”优奈抿了抿唇,命令道。
小野应声而动,不出三分钟网站便被关停。警察和侦探们的电脑上再无法观看暗网上的视频,耳机中传来他们愤怒的抱怨声。
优奈抿了抿唇,她可不想那些警察这么快就锁定凶手,影响自己的计划。
而且……既然警察都能找到,就说明这个暗网隐藏得也没那么深。
她想到了委托自己任务的那位痛失爱女的委托人高桥诚司,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这种网站还是及时关掉的好,可不能让受害者家人,不小心通过什么途径看到这种恶心的东西。
11. 我会让你哭着交代
优奈推开Red Violet酒吧的大门。她今天特地画了个性感又精致的妆容,涂着大红色口红的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露背银色亮片短裙将她玲珑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
她踩着高跟鞋走进酒吧,刚进门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有一道视线格外强烈,她抬眼望去,舞台中央,一位金发男歌手正毫不避讳地打量着她。迎上她的目光,他回以一个温柔的微笑。
优奈唇角弯起,回抛了个媚眼。她在吧台落座,随意点了杯酒。背对着舞台,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目光并未移开,如同湿冷的蛇信般,舔舐着她裸露的后背。
歌手名叫仓持健次,三十岁,酒吧驻唱歌手,医学部肄业,因心理问题被退学,也是暗网视频的上传者。结合警方的调查情报,优奈几乎可以百分百确定,他就是“开膛手杰克”。
他常年在不同酒吧轮流驻唱,对这一区域的酒吧都非常熟悉,优奈拿到了他今晚的演出安排,准备来这家酒吧碰碰运气。
没想到会这么顺利,目标这就上钩了。
优奈靠在吧台啜饮着面前酒杯中的透明酒液,台上的男人还在唱个没完。耳机中传来侦探们的讨论声,他们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已经把开膛手杰克的嫌疑人范围缩小到仓持健次和另外两位酒吧主唱身上,再这样下去,警察的大队人马很快就要赶过来了。
她心情急躁地频频看向舞台上的仓持健次。仓持注意到优奈的视线,似乎是会错了意,冲优奈露出一个暧昧的微笑。优奈内心冲他翻个白眼,面上却配合地扬起灿烂的笑脸,冲他热情地挥了挥手。
午夜将至,仓持终于结束了演唱。下台前,他意有所指地朝优奈这边眨了眨眼,手指隐秘地指向后台方向。
优奈将手上这杯酒一饮而尽,走向酒吧后门,果然发现仓持换了一身便装,正靠着墙等待着自己。
他身高腿长,一副风流浪子的多情长相,看上去是一位极好的情人。那些不幸被害的女人,都不会想到这样一副美丽皮囊下会住着嗜血的魔鬼。
“晚上好,美丽的女士。”仓持笑容满面地迎上来,手臂极其自然地就要揽上优奈的腰肢。
优奈神情有一瞬的僵硬,习惯性地就想抬手拍开。但转念一想对方马上就要从这个社会上消失——反正是为了任务万无一失,自己陪他演演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晚上好,”优奈顺势依偎进仓持怀里,指尖划过他的脖颈,“之前没在这里见过你……你的歌唱得真好听。”
仓持喉结滚动了一下,被优奈触碰到的肌肤窜过一阵令人战栗的快感。这女人浑身散发着酒意,毫无防备地靠在他怀里,举止大胆又放浪。
骚货!他在心底恶毒地咒骂,简直比前几天死在他刀下的那几个贱人还要放荡!
女人就该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相夫教子,这种流连声色场所,被陌生男人稍微勾搭一下就上钩的都不是什么好女人!
就跟他该死的前女友一样,天天泡酒吧,找了个野男人最终抛下自己。
该死该死该死,这些女人都该死!这些女人最好的下场就是被自己杀死,然后再用凄惨的死状为自己最后赚上一笔钱。
仓持猛地抓住优奈那只在自己脖子上点火的手,火热的吐息喷洒在优奈耳侧:“我还可以唱得更好听……不过这里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吧?”
说话间,他的双手已经抑制不住兴奋的颤抖,他迫不得已地想用刀子撕开怀里这句温热的□□,让面前这个轻浮的女人尝尝后悔与痛苦的滋味!
“……开膛手杰克就是——仓持健次!”
“他今天晚上应该会在Red Violet驻唱。”
“好!我们快点出发!逮捕犯人!”
五分钟前耳机里就传来毛利小五郎推理破案的声音。那些警察此刻已经坐上警车超这边赶来,不到十分钟应该就能到了。
仓持的话与耳机里毛利小五郎的推理声同时响起。耳机另一边随即传来警察们急促的呼喝,杂乱的奔跑声以及轰鸣的警笛。警车已在飞驰而来的路上,最多十分钟便会抵达。
她看向面前兴奋到眼睛充血,但还是努力装出温柔形象的仓持,心中嗤笑。
真是可惜啊……你如果能控制住那肮脏的欲望,晚上个十几分钟再来招惹我,说不定能幸运地被扔进大牢,在警察的保护下多过上几天轻松的日子。
“好啊——那今晚,就请多多指教了~”
优奈妩媚一笑,任由仓持把自己带向了酒吧后门的小巷。
东京湾的废弃仓库。
琴酒仔细扫视刚完成交易的现场,确认没有留下任何多余的痕迹,这才转身走向停在仓库门口的保时捷356A。
伏特加开门坐进驾驶室,抬腕看了眼手表:“今天的交易对象倒是干脆。大哥,时间还早,咱们不如一起去喝一杯?我知道个新地方,听说酒很不错。”
伏特加工作之余,就喜欢美食美酒,他和基安蒂、科恩、卡尔瓦多斯、基尔几个人的小群里经常互相分享吃喝玩乐攻略,这地方是基安蒂推荐的。
他们没拉大哥进群,大哥太过威严,他担心大哥进群后,其他人会噤若寒蝉。波本也没在群里,这倒没什么特殊原因,他们只是单纯地在孤立他。
琴酒没有第一时间说话,他点上一根烟,靠在座椅中。
烟雾缭绕中,一个身影在他脑海中浮现。那个女人醉醺醺地靠坐在吧台旁,墨色猫眼呆呆地看着他的方向,无声落泪。下一秒,她便浑身赤裸地躺在了自己身下,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洁白的床单上,眼睛哭得通红,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仰着天鹅般的脖颈仰头索吻。
黑泽优奈。
这几天他总是不经意地想起她。她的眼睛,她的声音,她身体的温度。
琴酒狠狠吸了一口烟,将辛辣的烟雾深深咽下,试图压下莫名的烦躁的。
该死。不过是个和自己发生一夜情的女人,自己不该再想她。
“……不去。”琴酒冷硬开口,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压抑,“送我回最近的安全屋。”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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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伏特加点点头,刚要启动车子,手机突然响起。
“是情报组的人。”伏特加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电话开了免提,“什么事,说吧。”
“伏特加大人,是……黑泽优奈的事,”电话那头的声音略显焦急,“我们派去盯梢她的人,已经连续三天出事了。”
“第一天派去的山口和也遭遇了车祸,双手被车轮压成粉碎性骨折,还断了几根肋骨。”
“第二人藏身巷子里尾随时,被高空掉落的花瓶砸破了脑袋,伤口缝了十几针。”
“第三天……也就是昨晚。我们的人失足掉进河里溺了水,如果不是被巡逻的警员救上了岸,恐怕就要丢了性命。”
伏特加:“……?”组织情报组要完蛋了,他们的人好像都是废物。
琴酒神色冷冽:“你确认都是意外事故?”
“这……三个人事发前后都短暂丧失了记忆。之后我们派人勘察过现场,没有发现人为痕迹。”
伏特加这时候已经反应过来,出现这种情况绝不可能是巧合,只能是黑泽优奈那个女人搞的鬼。
“大哥,那个女人好像有点邪门……不如派我们行动组的人去看看?”
琴酒没有理会伏特加,转而询问电话中的情报人员:“她这几天干了什么?接触过谁?”
“黑泽优奈白天基本都呆在租住的公寓里,每天都会去波本大人打工的波罗咖啡店吃一顿饭。晚上则会去米花町三丁目酒吧街喝酒。”
“她跟波本大人有过接触,看上去只是店员与顾客的普通交流。”
“晚上的话,她跟酒吧酒保、其他客人都有交谈,还和几个男的喝了酒。接触的人数量太多暂时没来得及一一排查。”
数、量、太、多?
琴酒眉头狠狠皱起:“她现在人在哪里?”
“收到最新情报,黑泽优奈今晚去了Red Violet酒吧。大约五分钟前,酒吧里的主唱歌手搂着她离开了。”
琴酒冷笑出声,眼里燃起不加掩饰的怒意。
“实时报告那女人的位置,”琴酒挂断公放模式的电话,命令伏特加,“去Red Violet。”
“是!”
车子猛然掉头。
琴酒靠坐在座位上,目光沉沉地望向窗外飞快向后退去的夜景,方才瞬间席卷理智的怒意风暴已然退去
……他为什么会动怒?
那个女人流连酒吧也好,每晚都去勾搭不同男人也好,明明跟他琴酒没有一丁点关系。
比起那个女人放荡的本性,他更应该关注的是,她究竟用了什么手段,神不知鬼不觉地让情报组的人遭遇各类事故。
“大哥,那女人究竟怎么回事?”伏特疑惑道,“情报组那些家伙的身手虽然不怎样,但如果真的是连续三天都被同一个女人算计的话,这也太……”
“哼。”琴酒冷笑一声,手已探入风衣口袋,握住冰冷的□□。
黑泽优奈,不管你在耍什么鬼把戏,今晚我都会让你哭着交代。
12. 狩猎时刻
“这边,注意脚下。”仓持揽着优奈的腰,引导她往小巷更深处走去。
优奈小心跨过路边堆放的几个破酒瓶,装作醉醺醺的样子抱怨:“不是要去酒店吗?怎么还没到……”
“别急,马上到了,”仓持在优奈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带你去比酒店刺激一百倍的地方。”
仓持对这一带的地形很熟悉,一路上七拐八拐地带着优奈避开了所有电子监控。这倒是让优奈省了不少事儿,一会儿做完任务之后不用再回来处理影像证据。
下一个转角处,优奈状似无意地回头一瞥。巷口里,一道模糊的黑影在她目光扫过时停下脚步,随即更深地隐匿进了阴影之中。
又是黑衣组织派来跟踪自己的人。
自从那日她从那位叫山口和也的跟踪者口中得知了黑衣组织的事情后,便伪造了交通事故现场,并用匣子修改了山口的记忆。之后组织每天不断派来新人,优奈便如法炮制地先用幻术套取情报,再把人打残并伪造成事故重伤。
可惜组织派来的都是一些小喽啰,对于那位琴酒大人的情报一问三不知。
三天过去,就算是傻子应该也发觉优奈这边有不对劲儿的地方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钓上条优奈心心念念许久的大鱼。
不过现在的优奈没时间跟组织的周旋,她可不打算让别人破坏了自己的任务。
她把手伸进随身背包里,戒指上燃起的火焰点燃了幻术匣子。原本跟在二人身后的人影在下一个路口被幻象引导得向右边走去,而仓持则带着优奈继续沿着小路直走,往巷子更深处而去。
这是一条灯光昏暗的巷子,位于烂尾写字楼与废旧仓库的夹缝之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难闻的气味。
优奈环顾四周,觉得这是个动手的好地方。于是她停下脚步不愿再走,装出一副不安的样子:“这、这是哪里,怎么感觉越来越偏远了?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没有走错……”仓持顺着优奈的动作停下脚步,他仍旧揽着优奈的腰,俯身在优奈耳边轻声呢喃,“就是这里,我们开始吧。”
“开什么玩笑!”优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声线颤抖,甩开仓持的手,转身就要离开,“我要回去了!我可没时间陪你胡闹!”
“晚了!”仓持狞笑着,抓住她的手腕狠狠一拽。优奈惊叫一声,被巨大的力量掼倒在地。
仓持俯视着眼前面露慌恐的女人,发出一声轻笑:“你察觉得太晚了,宝贝。”他的眼中满是眼中闪烁着捕食者玩弄猎物的残忍快感,一步步向优奈的方向逼近。
“你……”优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腿软,坐在地上不断后退,直到背部碰到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仓持把优奈逼到角落里,她脸上原本的轻浮微笑被恐惧所替代,狼狈地跌倒在满是尘土的地面。
“真是个愚蠢的女人,跟之前那些女人一样蠢。”他轻声道。
“你……你难道是……开膛手杰克?”优奈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绝望渐渐爬上她的面庞。
仓持对面前女人的反应非常满意,他发出一串疯狂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对!就是这种表情!这种悔不该当初的表情!哈哈哈哈哈!我最喜欢看到你这种女人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面容扭曲,眼中燃烧着病态的火焰,继续喋喋不休:“那些肮脏的婊子,每一个都像你一样,穿得暴露,妆容艳俗,在酒吧里勾引男人……你们这些女人都该死!”
“她们在我身下尖叫,挣扎,好像待宰的羔羊——但太晚了。我还是把她们的肚子划开,她们的表情……简直美极了。尤其是她们意识到自己会死在我手上的那一瞬间,眼神从恐惧,哀求,再到……绝望,那是我人生中最完美的时刻!”
优奈垂下眼帘,声音柔弱哽咽:“你为什么……要杀她们?她们只是……只是想要一个快乐的夜晚……”
“快乐?你这种女人还配说出这两个字!”仓持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优奈的头发将她硬生生提起来,迫使她仰头直视自己那双充血的眼睛,“你们这种女人的快乐是靠不知廉耻的勾引与背叛换来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她居然在酒吧勾搭上了别的男人,最终抛下了我!”
“你知道我那时候多想把她剖开看看她有没有心吗?”他□□,像个走火入魔的狂徒,“可惜那个女人跟她的野男人跑去了其他城市,不知所踪。所以我就寻找其他像她一样女人……”
“你们这些女人,从里到外都令人作呕。我杀了你们,是在替世界清理掉蛀虫,哈哈哈哈哈!”
仓持神经质的笑声在阴暗的街巷中回荡。他双眼发红,一只手抽出腰间的匕首,刀尖抵住优奈脆弱的脖颈:“你是第五个了……把衣服脱了——放心,我不会让你早早死掉。在咽气之前,我会让你好好忏悔……”
话音未落,一记精准狠辣的膝撞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仓持的下颚骨上。他眼前一黑,惨叫着向后栽倒,匕首脱手飞出,哐当一声掉在远处。
前一刻还任人蹂躏的脆弱动物在此时露出了锋利的獠牙。优奈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弯腰捡起掉落在自己脚边的匕首,居高临下地看着因疼痛倒在地上缩成一团的男人。
“怎么样,我演得还不错吧?”优奈似笑非笑地开口。
“你、你这个……”不等仓持吐出辱骂的词语,优奈的脚如同闪电般踹在他胸口,他再次重重跌落地面。
紧接着,寒光一闪!
“啊——!!!”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优奈手中的匕首刺穿了他的右手掌,将他死死钉在地上。
“你、你这女人——居然骗我!”他额头渗出冷汗,看向优奈的眼神像见鬼了一样。
“骗你?如果不是受人所托,我都懒得跟你这种渣滓搭话,”优奈轻蔑一笑,随手拨弄了一下胸口伪装成银色玫瑰胸针的针孔摄像头,“你的自白够清楚了,这些证据足够证明我没抓错人……”
“证据?你是警察?”
“警察?呵呵,我可不是那么可爱的东西……”优奈轻笑一声,猛地拔出匕首,在仓持撕心裂肺的嚎叫中,再次狠狠刺穿他完好的另一只手掌,“你很快就会后悔……没有落在警察手里了。”
“啊!!!”
……
在附近待命的瓦利安部下很快按照优奈的指示赶到。他是雾属性成员,负责将被优奈抓获的任务目标安全隐蔽地交付到高桥先生手中。
部下赶来时,附近已经被警车包围,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连忙在周围张开一个雾属性屏障,以免警方的人找到这里。
“优、优奈大人,任务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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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看上去快不行了。”他小心翼翼地打量靠在墙边的优奈,她银色的短裙被血液浸透,正垂着眼睛擦拭一把匕首。
在她脚边不远处躺着一个人型物体,散发出浓郁的血腥臭味。这正是本次任务目标仓持健次,他浑身被刀刃凌迟得没一块好肉,人已经晕了过去。
优奈漫不经心地瞥了仓持一眼:“放心吧,我是医生,对人体结构了解得很——他是痛晕的,这些伤只是看着吓人,离死远着呢。”
她知道怎么让人痛不欲生却不能一死了之。虽然委托人高桥先生肯定不会放过仓持,但这种人渣既然落到自己手里,不亲自教训一顿实在说不过去。
“接着!”优奈把胸口的玫瑰胸针卸下来扔给手下,挥挥手转身离开,“视频证据一并带给高桥先生——善后就拜托你了,可别被警察给抓到了。”
“是!”
不远处的Red Violet酒吧门口停了四五辆警车,酒吧里的人群早就被疏散,围在四周七嘴八舌地议论。
琴酒的身形隐在街角的阴影里,他双手插在口袋中,皱眉盯着正在大规模搜索周围街巷的大批警察。
“……跟丢了?”琴酒低声重复了一遍情报组的信息,语气中透露出显而易见的不悦。
“对、对不起……琴酒大人,”耳机另一边的情报员语气紧张,“黑泽优奈跟那位歌手离开酒吧后,我们的人一直跟着二人,但在酒吧后巷失去了二人踪迹。现在警方怀疑带走黑泽优奈的那位歌手就是最近闹得人心惶惶的开膛手杰克,派出了不少人员搜索,但目前还没有找到二人踪迹。”
“……”琴酒沉默了两秒,低低地吐出一句,“废物。”
他原本只是想来确认一下优奈到底在搞什么鬼,却没想到那些没用的东西,连个人都跟不住。
“大哥,现在怎么办?黑泽优奈如果真的跟那个杀人犯走了……”
说不定就要凶多吉少了。
伏特加没说出后半句话,沉默地等待大哥的指示。他并不关心那个女人是不是会遭遇什么意外,她死掉的话,他们就不用再费心追查她是不是发现了组织的存在,并对跟踪的组织成员做了什么了,正好省了他们的力气。
不过大哥对这个女人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琴酒沉默片刻,转身走入巷子深处:“在这里等我。”
“大哥?”伏特加一愣——大哥难道真的要去这被警察包围的巷子里,冒险找那个女人?
琴酒没有回应伏特加,身影很快消失在下一个转角。
这个女人有问题。她身边的组织探子一个接一个出事,如果她真的已经掌握了什么组织的信息,万一跟杀人犯一起被警方找到,难保不会向警察泄露这些秘密。
琴酒反复告诉自己,他只是去处理风险,清理不稳定因素,仅此而已。
然而在这冠冕堂皇的理由之下,一种更隐秘,更猛烈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在心头翻涌。脑海中不可遏制地幻象出一幕幕画面:黑泽优奈任人摆布地跟着陌生男人走进黑巷,黑泽优奈对着另一个男人,露出那种迷离的眼神和甜腻的笑容,甚至——
这些画面灼烧着他的神经,琴酒咬紧后槽牙,走得更快了几分。
如果真让他撞见……
他一定会亲手把他们撕得粉碎。
13. 琴酒的逼问
优奈拐出事发地所在的小巷,一路躲避警察们的搜索,步入另一条更加偏僻的巷子。她换掉沾血的裙子,此刻穿着一身不起眼的深色运动装,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
在转过下一个路口时,她敏锐地察觉到背后一道冰冷的视线。
组织的人又来了?他们今天派来跟踪的人看来有点本事,刚把他甩掉不久,现在就又跟了上来。光顾着忙任务的事了,还没来得及招待这位新来的眼线,正好趁现在补上。
不过今天的跟踪者似乎有所不同。前几天的家伙都谨慎地保持着距离,像阴暗角落里的四处窥伺的老鼠。但今天这位……却正带着一种极强的压迫感朝自己缓步逼近。
优奈佯作毫无察觉,步履节奏不变,想看看对方究竟想做什么。
坚硬冰冷的手枪悄然抵住她的后脑。
“别动。”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优奈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不是因为恐惧,而是难以抑制的狂喜。
是……他吗?
不等她有任何动作,一只戴着白色手套的大手已如铁钳般从背后狠狠箍住了她的手腕。混合着硝烟与烟草的熟悉气息瞬间将她包裹,优奈放弃了所有挣扎的念头,甚至带上了一种近乎纵容的顺从,任由他粗暴地将她的另一只手也反剪到身后。
她努力侧过头,试图看清背后男人的模样。巷中微弱的灯光勾勒出男人硬朗冷峻的下颌线,他正低着头,干净利落地用随身携带的扎带,把她纤细的手腕死死捆绑在一起。随后他似有感应地抬起眼睛,一双墨绿色的眼眸在昏暗中如同捕食的狼,散发出阴鸷的幽幽绿光。
如果说那一晚优奈被酒精侵蚀了理智,无法确定那个男人到底是伊万,还是只是一个与他相似的男人。那么此时此刻,优奈的头脑分外清醒——
是他!
她十分确定,站在面前的,就是她朝思暮想的那个男人!
巨大的喜悦冲垮所有心防,让她眼眶发热。她顾不上思考她的伊万为何改名琴酒,为何眼中只剩下全然陌生的冷酷杀意,她只想立刻转身,不顾一切地扑进他怀里,用尽力气拥抱她失而复得的爱人。
不过此时的优奈无法做到,被琴酒强硬的力道死死按在冰冷粗糙的砖墙上,双手反绑在身后,动弹不得。她只能抬起眼,痴迷地注视着面前的男人,想把他的样子更深地刻入灵魂深处。
琴酒的目光也如探照灯一般,一寸寸打量优奈。这个女人脸上带着醉酒后的潮红,身上穿着……哼,不是情报组成员报告的银色短裙,而是一件簇新的运动服。
换了新衣服。什么被连环杀人犯带走了,那些糊涂条子怕不是找错了凶手,这个女人明明就是刚与别的野男人厮混完。
从听到情报组消息后就盘踞不散的怒火骤然升腾,烧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下手愈发粗暴,铁钳般的大手死死锢着优奈的胳膊,像拖拽一件物品般将她扯到自己身前。
他利落地脱下自己的黑色长风衣,裹住优奈的肩膀,将她被缚的双手彻底掩盖在宽大的衣料下,顺手拿出一块手帕堵住了她的嘴。他强势地搂住她的腰肢,两人的姿势宛如一对深夜归家的亲密情侣。
然而在风衣的遮蔽下,冰冷的枪口重重抵上了她的侧腰:“闭嘴,老实点。敢耍花样,子弹会立刻打穿你的心脏。”
优奈没法说话,顺从地点点头,肩膀在他臂弯里难以自抑地微微颤抖。琴酒以为这颤抖源于恐惧,但无人看见的阴影里,优奈低垂的脸上,嘴角正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勾起一个病态的笑容。
她太兴奋了。
伊万,她已经失去他太久了。能被他这样挟持,能被他这样注视,能让他的气息和体温将她笼罩……这一切都让她快乐到几乎窒息。
琴酒半拖半抱着她,在小巷中快速穿行,巧妙地避开了所有搜索的警察。最终,他将她粗暴地塞进一辆停在街角阴影里的黑色保时捷后座。他紧跟着挤了进来,枪口依旧纹丝不动地抵在她的腰侧。
“开车。”琴酒对驾驶席上的伏特加命令道。
柯南跟随警察的搜查队伍一起来了酒吧,他飞快奔跑穿行于小巷之中,焦急地大声呼喊着优奈的名字。
“黑泽姐姐!黑泽姐姐!你在哪里——!”
就在数小时前,警视厅的众人聚集在毛利侦探事务所,案情讨论陷入僵局。安室透提供的暗网链接成为关键线索。屏幕上惨绝人寰的受害者遇害视频,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凝固了。大人们脸色铁青,以内容“少儿不宜”为由,不由分说地将柯南推出了房间。
被隔绝在外的柯南只能倚在事务所窗边,用手机查看电子案卷,试图拼凑出真相。就在他凝神思考时,无意间向楼下一瞥,黑泽优奈正走出公寓大门。她罕见地穿着一件款式大胆的银色亮片短裙,在傍晚的街道中格外醒目。
当柯南终于将所有线索串联,惊觉开膛手杰克极可能就是今晚在Red Violet酒吧驻唱的仓持健次时,时间已刻不容缓。众人火速赶往酒吧,却被酒保告知仓持健次在十分钟前,已经带着一名年轻女子离开了。
女人黑发,猫眼,穿着一身性感的银色亮片裙。根据酒保对她外貌衣着的描述,仓持这次选定的受害人赫然就是黑泽优奈!
酒吧的监控被仓持提前破坏,目暮警官立刻组织警察开展地毯式搜索,安室透、毛利小五郎等人立刻分头冲入迷宫般的小巷找人。
柯南的心脏狂跳,小小的身影也拼命奔跑起来,每一个阴暗的转角都让他心惊肉跳,生怕在下一个转角处看到自己不愿看到的场景。
转过下一个拐角时,前方隐约传来模糊的说话声。柯南猛地刹住脚步,躲在路边对方的旧纸盒子后边。
是……仓持吗?还是黑泽优奈?
脚步声渐近,柯南蹲在墙角后,一手搭上腰间的足球发射腰带,用力到指尖泛白。
一道修长的人影出现在巷口的光影交界处。柯南小心翼翼地侧头窥视——
刹那间,血液仿佛在血管中冻结!
那人一头异常醒目的银发,即使没有穿着那件标志性的黑风衣,柯南也绝不会认错——
琴酒!!!
柯南的瞳孔瞬间因恐惧而缩成针尖大小,他死死咬住下唇,屏住呼吸,直到那令人窒息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强压下几乎跳出胸腔的心脏,柯南极其小心地从墙角探出一点点头。
只见琴酒并非独自一人,走在他身边的那人被琴酒宽大的黑色长风衣裹得严严实实,但仍能看出体型纤细。琴酒搂着那人的腰,姿态亲密,柯南猜测那大概率是个女人。
伏特加驾驶着保时捷停在巷口,琴酒把怀中的人塞进车里后自己也上了车。柯南急忙追到巷口,只来得及看到保时捷扬长而去留下的尾气。
“可恶!”柯南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琴酒出现得太过突然!完全没机会安置发信器!
可是……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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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般的男人……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伏特加透过后视镜,心惊胆战地偷瞄后座诡异的一幕。
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看这个叫黑泽优奈的女人,她被大哥的枪指着,没有哭泣也没有挣扎,乖乖靠在……靠在面色铁青的大哥身上,甚至还带着一脸满足愉悦的神情!?
伏特加目瞪口呆,第一次看到胆子这么大的女人。
能不能尊重一下他们黑衣组织?大哥这明显是持枪挟持了你,不是在跟你玩什么奇怪的情趣游戏!这个女人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
更让他无法理解的是大哥的态度。这种时候大哥不是应该嫌恶地把她掀到座位底下,或者干脆利落地赏一颗子弹让她闭嘴吗?怎么会任由她靠着?
车中气压越来越低,伏特加不敢再看,只是一味猛踩油门。
终于抵达安全屋。琴酒打发伏特加离开,后者逃也似地开车溜走,琴酒仍用不容反抗的姿态,挟着优奈上了楼。
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外界。屋内没有开灯,窗外透进的微弱灯光洒在屋内的冰冷陈设上。
“黑泽优奈,”琴酒伸手扯掉堵住优奈嘴的帕子,冰冷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分外清晰,“你用了什么手段,让我们的人全都遭遇事故?”
优奈心中了然,果然如她所料,他亲自找来,就是为了那些被她处理掉的组织眼线。看来她花费力气用全属性幻术匣制造意外并消除记忆的策略,成功引起了正主的注意。
优奈垂下眼睑,笑得无辜又妩媚,明知故问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说的那些人,我可没见过。”
她并不急着回应他的逼问,即便被对方用手枪指着,也有心思开口调情:“话说回来……这位先生,你不是前几天和我共度良宵的那位帅哥吗?如果想邀请我来你家做客,我可是很愿意来的,没必要用这么暴力的方法嘛~”尾音拖得绵软,像把钩子一样勾人。
“别装傻。”琴酒眉头一皱,他可没耐心跟这个女人说什么废话。
他猛地将优奈推进客厅,她的小腿骨磕到了茶几边缘,踉跄一步顺势面朝下倒在了沙发里。不等优奈反应,琴酒的一只膝盖狠狠压在了她后腰与脊背的交界处,另一条腿则踏在沙发旁的地面,形成无法撼动的压制。冰冷的枪口压了上来,指向她的后脑。
半个成年男人的体重加上刻意的压制,让优奈的胸腔被狠狠挤压,她咬紧牙关才没有痛呼出声。
但她享受这种痛,只有身体上感到痛了,才能说明她身处现实,而非过去十年每天夜晚的那些美梦之中。
她像只被人狠狠蹂躏却又沉溺其中的小兽,伏在沙发中微微喘息。她艰难地侧过头,目光越过自己散乱的黑发,投向那个掌控她生死的冷酷男人,勾勒出一抹笑意。
琴酒几乎要被这个女人荒谬至极的反应气笑了,他把枪口从优奈的后脑移到额头,冷声道:“你还笑得出来?”
“又见到你了……”她声音发哑,带着琴酒听不明白的情愫,“我怎么可能不开心?”
琴酒的脸沉了下来。这个女人一副任人宰割的乖顺姿态,嘴上却有恃无恐地无视自己的逼问。就像被老虎按在利爪下的羔羊开口挑衅,而老虎还偏偏被这只羔羊牵动情绪,弄得心烦意乱。
“疯子。”琴酒俯视身下这个难以理解的女人,墨绿色的眼眸中燃起危险的怒火,从齿缝间狠狠挤出这两个字。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用了什么手段?”
14. 情人
“好吧,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可以告诉你。”优奈看着隐隐有些发怒的琴酒,心跳加速,充满危险气息的他也很有魅力,“不过,你能不能让我起来?这样的姿势真的好难受……”
她撒娇般的话语中带了些委屈,湿漉漉的黑色猫眼直直望向琴酒,这眼神竟让他心中划过一丝近似于心痛的陌生情绪。
这丝异样情绪只在他心头闪现一瞬,很快就被他一贯的冷酷理性所压制。不过琴酒还是没有拒绝她的要求,他把膝盖从她背上移开,一手粗暴地扯住她的胳膊,把她从俯卧的姿势拽了起来。
“说。别耍什么花招。”枪口纹丝不动地对准优奈的额头。
优奈动了动被反绑在身后的双手,硬质的扎带深深勒进皮肉,带来尖锐的痛感。琴酒的手法很专业,但对于优奈来说并非无法挣脱。他当初亲手教过她绑缚和挣脱的方法,优奈曾反复练习,如果她想,可以立刻脱困。
但她无意解开手上的束缚,而是调整到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向后靠在沙发里:“你刚才不是已经翻到了吗?”
琴酒挟持她时,没忘记拿走她的提包。在车上,琴酒就已经仔细检查过,把包里的几件不寻常的东西都揣到了自己怀里。
琴酒伸进大衣口袋中掏出东西,放在优奈面前的茶几上:一个没有标签的喷雾瓶,和一个巴掌大小、刻满繁复纹路的方盒子。盒子的一面有个戒指大小的孔洞,盖子设计成两扇小门,此刻却像锈死般无法开启。
“你说的是哪个?”
优奈的视线扫过全属性幻术匣,落在了喷雾瓶上:“是这个。”
“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自然也调查过我吧?这是我在罗马弄到的一种特殊药物,可以让人瞬间失去意识,并失去短期内的记忆,很有趣吧?之后……只要制造一些小意外就行了。”
“我是一个单身女人,连续好几天被陌生男人跟踪,我可真是害怕极了,”优奈嘴上说着害怕,嘴角却仍挂着狡黠戏谑的笑,“我只是为了自保才迫不得已——你不会怪我吧?”
优奈没有对琴酒撒谎,喷雾瓶中装的,确实是彭哥列特制的短效失忆药。她为了应对找上门来的琴酒,从日本分部拿了这些药物,特地准备了这套说辞。
毕竟她对琴酒目前所属的黑衣组织知之甚少,绝对不能把火焰、幻术、匣子等彭哥列核心机密向对方袒露。
琴酒盯着优奈的脸,试图判断这个女人是否说了真话。半晌,他把喷雾重新收回风衣口袋。这是他从没听说过的药物,等送到组织研究部门调查后,就可以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说真话。
“这个盒子是什么?”琴酒敲了敲茶几上的方盒子。在车上他就仔细检查过,里面空空如也,但这奇异的造型和无法打开的盖子本身就透着古怪。
“这是……伊万送我的礼物,”优奈随口瞎编,暗暗注意琴酒在听到“伊万”这个名字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意大利当地的小工艺品。不过时间太久,盖子好像坏掉了。”
琴酒闻言,只是发出一声冷冷的嗤笑,脸上掠过毫不掩饰的不屑,再无其他表示。
该问的话都问完了。他看着枪口下的女人,眼里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复杂神色,搭在波莱塔手枪上的手指缓缓扣紧。冰冷的宣判从薄唇中吐出:“如果你安分地被监视,本来可以活命。但你用了这些自作聪明的手段……组织不会留着你。”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黑洞洞的枪口下一秒就将吐出火光,彻底吞噬优奈的生命。但她看着枪口对准自己的额头,反而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
“要杀我了吗?”优奈的声音带着一种兴奋的颤抖。她从沙发中直起身子,仿佛要主动迎上那致命的枪口。墨色的猫眼直勾勾地盯着琴酒,里面燃烧着一种疯狂的渴求,“在死之前……能满足我最后一个愿望吗?”
如果是平日里的琴酒,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结果了对方。他可不是临终关怀机构,对枪下亡魂们的想法毫不关心。
但面对这个叫黑泽优奈的女人,琴酒总会做出违背常理的行为。
他皱了皱眉头:“说。”
优奈伸出舌尖,轻轻舔过有些干裂的下唇,目光灼灼地紧盯着他:“我想……再跟你做一次。”
她从沙发上挣扎着站起来。被捆绑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后。她无视冰冷的枪口,上前一步,身体几乎就要与琴酒相贴,眼神带着献祭般的痴狂:“再来一次……之后随你怎么处置。”
两人间的空气仿佛凝固,琴酒眼神瞬间变得幽暗,身上释放出更加冰冷的杀意。
这女人真是不知死活,被枪口指着还能说出这种勾引男人的话。在酒吧里与形形色色的男人调情,今晚跟着歌手离开,而现在,在枪口之下,她竟还敢用这种出卖身体的方式求生?!
一股怒火在他胸口沸腾,但这激烈的情绪很快便被另一种更原始的欲望所侵蚀。
面前的女人姿态顺服,眼中却带着极具攻击性的□□。琴酒的喉结上下滚动,他不得不承认,身体中的某一部分因这个女人的邀请而蠢蠢欲动。
“你以为这种把戏能让我手下留情?”琴酒声音沙哑,搭在扳机上的手指发力,指尖泛白。
“谁知道呢……如果你要杀我,至少别让我这么遗憾。”
优奈仰头注视琴酒,那双绿眸中的一丝动摇并未逃过她的眼睛。优奈狡黠一笑,踮起脚尖吻上他苍白的薄唇。
二人的唇瓣一触即分,这轻飘飘的吻好像一粒落入干柴的火星,把琴酒残存的理智燃烧殆尽。
琴酒低吼一声,凶狠地抓住优奈的肩膀,把她猛地向后推倒在沙发上。
“这是你自找的。”
身体被重重摔在沙发垫上,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但这在琴酒听来更像是情动的呻吟。
他高大的身躯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覆压上来,狠狠咬住她的唇。这个充满了惩罚和蹂躏的意味,仿佛要将她身上残留的其他男人的气息彻底抹去。他动作越发粗暴,只想用最原始的方式在她身上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洗刷掉所有令他烦躁的痕迹。
不管是她在酒吧遇上的那些男人,还是那个……伊万。
优奈热烈地回应着他,乖顺地配合他的粗暴动作。这场情事好像一场单方面的掠夺,猎物甘愿奉献自己的一切,任由被激怒的野兽把自己的每一寸血肉吞吃入腹。
当风暴终于平息,客厅里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喘息声。优奈瘫软在凌乱的沙发上,身体因为疼痛和快感而不受控制地微微痉挛。手腕的扎带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只留手腕处两道暗红的勒痕。
琴酒站在沙发边,沉默地整理自己的衣物,他穿上被扔在地上的黑色风衣,又变成了那个冷酷的杀手。
他墨绿色的眼眸低垂,复杂地看向沙发上的女人,她闭着眼,颤动的睫毛上带着湿意,像一只被欺负的小动物般惹人怜惜。
刚才的沉沦是真实的,这女人的身体能够让他体会到致命的快乐。而随着欲望的平复,一种自我厌弃在心头滋生。又是这种该死的失控感,如此轻易被一个女人撩拨。
他沉默地把玩着手中的□□,冰冷的金属质感让他稍稍冷静。最终,他还是皱着眉举起手枪,冰冷的枪口抵在了优奈汗湿的额头上。
优奈察觉到琴酒的动作,缓缓睁开眼,眼中没有恐惧,只带着事后的饕足:“亲爱的,这就要杀我,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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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过分了。”
她伸出手,在琴酒杀人般的冷酷眼神下,自顾自地握住琴酒持枪的手腕。她半支起身,用脸颊依恋地轻轻蹭了蹭琴酒的手。
“别那么叫我,恶心,”琴酒冷哼一声,但没甩开她大胆的动作:“给我一个留你一命的理由。”
“那怎么称呼你呢,亲爱的?”优奈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声音甜腻,“就算要杀掉我,也应该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吧?”她早已知道“琴酒”这个代号,但此刻只装作一无所知。
“……琴酒。”琴酒不介意告诉她自己的代号,反正她马上就要变成死人了。
“琴酒~”优奈拖长了声音唤他,上翘的尾音像小动物柔软的爪子,轻轻在他心口拨弄。
“琴酒,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可以做你的情人,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明明是求饶的话,她却说得轻浮慵懒,带了些调笑的味道。
在被枪指着的时候还能说出这种话,琴酒几乎都要怀疑,这个女人是觉得自己手上的波莱塔是把玩具枪,还是天生的恐惧感缺失。
“情人?想要靠着出卖身体换一条命,”琴酒的声音充满冰冷的讥讽,“你真是高估了自己。”
优奈被他嘲讽的话刺了一下,胸口隐隐作痛。
他是她的伊万,但脑子出了问题,忘记了自己的事情。她当然会包容他的一切,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计较。
虽说如此,但被他这么说,心里果然还是会难过。
“说什么高估……”优奈压下内心小小的沮丧,眼神暧昧地划过琴酒的唇,那里被她刚才不小心咬破,让他原本浅色的唇瓣被染上一抹色气的艳丽,“但你很喜欢吧?我们这么合拍……要找一个让你这么舒服的人,也不容易吧?”
琴酒面色一沉,眼中凶光毕露。
优奈太了解他这副表情了。这正是他被戳中心事,即将恼羞成怒的前兆。
那是当然了,我们在一起那么久,当然会合拍了……
一丝隐秘的甜蜜划过心头,不过为了避免自己真的被愤怒的琴酒一枪击毙,优奈立刻抛出了真正的筹码:“我这个情人除了可以陪你上床,还可以帮你做别的事。”
“意大利的黑市或许有你感兴趣的东西,我在那边有些特殊的门路。”
“像你拿走的这种短效失忆药,,不过是小玩意儿。还有其他的新型药物、兵器、甚至一些大人物们的情报……我可以帮你弄到。”
身体的欢愉或许不足以让冷酷的杀手动心,但意大利黑市中有着里世界最先进的产品、最全面的情报,这对那些刀尖舔血的人们总是有着致命吸引力。
果然,琴酒看她的眼神变了,审视与探究取代了冰冷的杀意,他正在评估她话语的真实性。她出身罗马警局,意大利的权力机关与当地家族交往甚密,她能够获取黑市情报也并不奇怪。
组织眼热意大利黑市的产品与情报,但不敢轻易踏入那些强大家族的领地,因此一直缺乏稳定可靠的渠道。如果黑泽优奈说的是真的,那她确实有活下去的价值。
尽管琴酒的杀心已经有所动摇,但还是出言试探:“意大利黑市……你凭什么认为我们需要你的门路?”
她当然知道他们需要了!意大利黑市的主要产品是各类戒指、匣兵器,黑衣组织这种无法使用火焰的组织,大概率是摸不到黑市门道的。
“就凭这个,”优奈指了指琴酒装着短小失忆药的口袋,“你刚才拿走的短效失忆药,在黑市上可是抢手货。但你们在成员遭受意外后没有第一时间想到失忆是这种药物的效果——”她拖长了声音,冲着琴酒甜甜一笑,“就足以证明你们对那边的情况不熟,我的门路可以帮到你。”
15. 项圈
琴酒沉默半晌,最终冷哼一声,收起了对准优奈眉心的伯.莱.塔。下一秒,他探入风衣内侧口袋,掏出一个泛着冷硬金属光泽的黑色项圈。
“咔哒。”金属环扣发出轻微的锁合声,冰冷的金属项圈被精准卡在优奈纤细的脖颈上,带来微弱的窒息感。
琴酒的手指在按下锁扣后并未立刻抽离,粗糙的指腹状似无意地擦过她颈侧的淤痕,上次欢爱的痕迹已尽数消退,这是他为她新添上的印记。
这微小的刺激引得优奈一阵战栗,她很享受他的抚弄,像被挠了下巴的猫一样眯起眼睛:“这是什么?”
琴酒收回自己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的新项圈。24小时位置监控,内置微型摄像头和监听器。如果你擅自摘除,”他刻意停顿,让威胁的意味在空气中弥漫,“它会立刻释放足以致命的电流。”
“哦?听上去真刺激。”优奈的指尖在金属项圈上流连,她非但没有露出恐惧或愤怒的神色,反而心情颇好地露出一个灿烂笑容,“这是想要时时刻刻看着我的意思吗?”
琴酒无视她话中的挑逗,声音冰冷如铁:“不要向任何人泄露今晚的事,也别妄想去找人求助。你能活下来,是因为组织或许用得上你提供的渠道,但你的价值只建立在你对组织的绝对服从上,如果你耍什么小把戏……”他的目光扫过项圈,“我可以随时让你变成一具尸体。”
“对组织的绝对服从?你好像搞错了什么……”优奈挑了挑眉,起身走到琴酒面前。琴酒的身体因她的靠近而防御性地绷紧,她无视琴酒那副警惕得随时都要拔枪的模样,双手环上他的腰。
“我对你的组织,一点兴趣都没有,”优奈把脸颊依恋地贴到琴酒胸膛,静静感受其中鲜活悦动的心脏,“但我喜欢你,所以我可以……乖乖听你的话。”
琴酒冷笑出声,推开趴在胸口的女人。
喜欢?这个词从这样一个刚跟酒吧歌手厮混完,就为了活命而缠着自己上床的女人嘴里说出来,真是廉价得可笑。
他没再顺着优奈的思路跟她说些没营养的废话,无论她嘴上说什么,只要她能够证明自己对组织的价值,那么他不介意让她多活几天。
“你的联系方式,邮箱。”琴酒言简意赅地开口。
优奈被推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但很快恢复如常,听话地报出一串字符。
琴酒默念了一遍,转身便走,没有丝毫留念。
“等等,”优奈叫住琴酒,“你还没告诉我要怎么找到你呢?咱们现在是情人对吧,总得交换个联系方式。”
“你不需要知道。”琴酒脚步未停,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需要你的时候,我自会联系。”话音落下,房门“咔哒”一声在他身后关闭,室内重新归于寂静。
优奈怔怔地望着紧闭的门板,几秒钟后,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软软地倒进沙发里。她翻过身,把脸埋进靠垫中,肩膀微微抖动。
起初像是在哭,但很快抑制不住的低低笑声从她喉咙里溢出,逐渐转为放肆的轻笑,最后忍不住仰头笑出声来,笑得眼角泛红。
“太好了……”
她喃喃自语,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我终于找到你了,伊万。”
她缓缓展开一直攥紧的右手,掌心中静静躺着一根银白色的头发——就在刚才拥抱琴酒时,她不动声色地在他背部,取下了一根掉落在大衣外套上的发丝。
琴酒带走了失忆喷雾,却将全属性幻术匣留在了茶几上。优奈忍着身体不适点燃火焰启动了全属性幻术匣。幻术在客厅范围展开,就算刚刚离去的琴酒突然想通过监视器查看优奈此时的行动,也只能看见她躺在沙发上睡觉的幻象。
她拿起手机向瓦利安部下发出了一条命令。
[立刻派个雾属性的成员过来XXX地址,用幻术避开所有人。有一个生物样本需要走瓦利安的渠道,加急送到西西里的基因检测室。]
利用部下赶来的短暂间隙,优奈快速冲了个澡,冲去满身的情欲痕迹。她在这间属于琴酒的安全屋里随意走动打量。一室一厅的格局,冰冷简洁,毫无生活气息,显然只是个临时落脚点。以他的谨慎,这处暴露在她面前的据点,恐怕很快就会被舍弃。
她把这间房子的地址发给小野,让他帮忙留意房屋出售信息。如果琴酒决定处理这间房屋,她打算立刻购入。这里染上了他们的气息,留下了她找到他的痕迹,她不允许不相干的人染指。
瓦利安部下很快赶来,优奈小心翼翼地把头发放进特制的塑封袋中封存,向他再三叮嘱样本的重要性。
处理完这一切,已经临近中午。优奈在附近随意吃了点东西,随后走进一家服饰店,目光扫过店内一排排的项圈。
站在试衣镜前,她将自己看中的一条项圈戴在脖颈上。这条项圈是用来遮挡琴酒给她安上的金属环的。项圈的黑色皮革完美贴合金属环轮廓,几条银质细链垂落在两侧,不会遮挡住金属环上微型摄像头的视野。
镜中女人的脸色带着一夜未眠的苍白与疲倦,一双猫眼却分外明亮。她的指尖缓缓滑过颈部的项圈,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伊万……不,该叫你琴酒了。你已经很多年没送过我礼物了,这个项圈我很喜欢,戴在我身上……真是漂亮。
失而复得的狂喜充盈着胸腔。凭借对未婚夫刻入骨髓的熟悉,优奈几乎百分百确信琴酒就是伊万,基因检测不过是为了消除最后万分之一的疑虑。心情大好的她,转身投入商业街,报复性地采购了一大堆漂亮的衣服首饰。
当她拎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略显疲惫地走出公寓电梯时,意外地发现站在自家门口的安室透和柯南正在按门铃。两人眼下都挂着浓重的黑眼圈,像是一晚上没睡,周身散发着低沉焦躁的气息。
听到电梯门打开的声音,二人转头。在看到优奈的时候,他们的眼睛惊讶地睁大,脸上随即闪过如释重负和难以掩饰的惊喜。
“咦?安室先生和柯南——你们找我有什么……”优奈疑惑。据她观察,安室透很少跟店里的女客人私下接触,柯南那孩子看到自己更像老鼠看到猫一样,躲都来不及。今天这二人怎么一起找上了门来?
“黑泽小姐!”
“黑泽姐姐!”
两人几乎是同时喊出声,快步迎了上来。柯南抢在安室透前面开口:“你昨晚去哪儿了!你没事儿吧?!昨晚我们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都没人接……”
昨晚,柯南眼睁睁地看着琴酒和伏特加在自己眼前乘车离开,但他来不及细想琴酒的事。人命关天,迫在眉睫的是从杀人犯手中救出黑泽优奈。如果他们迟迟没办法找到她,那么她遭遇不测的几率将大大提升。
黑泽优奈的手机无人接听,也无法通过信号定位。整个搜查一课,连同毛利小五郎,安室透和柯南,在酒吧街附近错综复杂的街巷里找了一晚和一个上午,却一无所获。
每个人心中都充斥着沉重的情绪。目暮警官带人继续搜查,安室透和柯南则准备回优奈的公寓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没想到,他们居然撞见了安然无恙、甚至还拎着购物袋的她。
“……嗯?我能有什么事?”优奈被柯南问得愣在原地,迟疑地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昨晚我的电话调成了静音,完全没注意到有电话进来。”实际上她在执行任务时,除了瓦利安和爱莉亚的电话外,一律设置成自动拒接模式,柯南等人的电话根本没有打进来。
安室透上前一步,语气温和,紫灰色的眼中带着隐隐探究:“黑泽小姐,警察调查发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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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在Red Violet酒吧饮酒后,跟疑似开膛手杰克的男人一起离开了。”他清晰地抛出关键信息,观察着她的反应。
优奈意外地挑挑眉,昨晚她在猎物到手后,没再费精力监听警察和侦探们的推理。没想到警方在酒吧监视器被仓持破坏的情况下,还能这么快确定昨晚仓持带走的女人就是自己。
优奈并不在意警察们知道这件事,她与仓持一起离开并不能代表什么,反正仓持已经被交给高桥先生,再也不会出现在世人眼中。
“欸——开膛手杰克吗?”优奈夸张地睁大眼睛做出惊愕的表情,“真的吗?我昨晚居然遇到了这么危险的家伙!”
“黑泽小姐……”安室透看着她毫不走心的浮夸演技,无奈地叹口气,“您的证言对我们很重要,能否请您回忆一下,昨晚发生什么了吗?”
柯南:有种似曾相识的不妙预感。
果然如他所料,优奈露出一个甜美中带着点迷糊的无辜笑容:“哎呀!不好意思,我昨天喝断片了,完全不知道是怎么离开酒吧的呢~”
又是这种回答,不会是在耍我们吧……柯南露出标志性的半月眼。
安室透被优奈的回答噎了一下,不死心地继续追问:“虽然有些冒昧,但优奈小姐今早恢复清醒的时候在哪里,身边有什么人吗?”
“啊啦,安室先生真是的~”优奈双手捂脸,做出羞赧的样子,说出的话却分外大胆直白,“不过告诉你们也没关系,不是什么秘密啦!我今天醒来的时候,身边躺着一位超级帅气的大哥哥呢!”
“之后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虽然只是她单方面告知邮箱地址。
“这个,”她轻轻点了点颈间的项圈,笑容甜蜜,“还是他送我的礼物呢!”虽然内置了监视器和致命电击装置。
柯南和安室透闻言,视线齐刷刷落在她颈间的项圈。黑色皮革与银链相互缠绕,其中包裹着硬质的黑色金属圈,是很时尚的朋克风格。项圈之下的白皙脖颈上隐约可见青紫色的欢爱痕迹,似乎印证着她刚才所言非虚,昨晚她只是与人共度良宵,并未遭遇变态杀人魔。
“咳,那黑泽姐姐……”柯南脸红地移开视线,掏出手机向优奈展示,“你昨天看到过照片中的男人吗?”
优奈俯身查看,手机屏幕上是六个男人的照片,其中一位是仓持健次,其他五位优奈在调查案件时见过,是酒吧街上其他酒吧里的驻场歌手。
想要试探我吗?不愧是聪明的小侦探。
“唔……这位我好像见过?我进到酒吧的时候他在台上唱歌,所以有点印象。”优奈佯作辨认,指着仓持的照片说道,“等等,你们说的开膛手杰克不会就是他吧?但我不记得自己昨晚是不是跟他一起离开的……”
柯南本想拿歌手们的照片对优奈试探一二,如果优奈一口咬定完全没有见过仓持,那么她就有可能是出于什么目的,故意隐瞒自己和仓持一起离开的事。但对方表现得无懈可击,好像真的如她所说一样对于昨晚的事情一无所知。
安室透接过话头:“是的,警方怀疑这位歌手仓持健次是案件的嫌疑人,现在应该已经在全国发布通缉。黑泽小姐昨天可能跟他有过接触,最近务必提高警惕,小心保护自己。”
“好的,多谢安室先生。”优奈点了点头,随即像脸上绽开明媚的笑容,提了提手中的购物袋,“话说回来,安室先生和柯南是因为担心我才来我家找我的吗?好感动~刚才我正好买了点蛋糕,要来我家一起吃点东西吗?”
安室透礼貌婉拒:“黑泽小姐,感谢您的好意。既然您安然无恙,我们得尽快回警署向目暮警官他们报告这个好消息,大家需要调整方向,全力搜捕凶手。”
“谢谢黑泽姐姐,我们就先回去啦!”柯南附和道。
16. 监视
“安室先生,你觉得黑泽姐姐……昨晚有没有被仓持带走呢?”柯南坐在马自达副驾驶上,看向身侧开车的安室透。
安室透边开车,边皱着眉头分析:“酒吧没有监视器,我们之所以认为被带走的女人是黑泽小姐,是因为酒保的描述与黑泽小姐的外貌以及她当天的打扮非常类似。但银色亮片裙在酒吧属于常见穿搭,黑泽小姐的样貌特征也与普通日本人相符,仓持有可能带走的是另外一个女人,黑泽小姐就像她本人所说,是跟着其他男人离开。”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意味仓持抓走了一名其他受害者!我们应该通知警察注意核实失踪女性信息!”柯南立刻补充道。
安室透点点头,继续分析:“另一种可能,就是昨晚黑泽小姐确实是跟仓持一起离开。她没有被害的可能性有二:一是仓持带走她后发生了什么变故,黑泽小姐成功脱逃或被什么人救了下来,她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有意隐瞒了这段经历。”
“二是,仓持和黑泽小姐或许是旧识。二人是熟人,甚至情侣关系,昨晚仓持把优奈带走只是普通的同行,并不是在挑选受害者。而黑泽小姐出于保护仓持的目的向我们说谎。”
“但是,”柯南膝盖上放着打开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黑泽优奈的个人资料,“黑泽小姐前几天刚刚入境日本,她之前也只来过日本三四次,而仓持本人并没有出过国。如果说他们二人是朋友或情侣关系,明显难以成立。”
安室透赞同柯南的说法,黑泽优奈身上虽然存在疑点,而且她本人性格古怪,爱捉弄人,但安室透目前更偏向于第一种可能性——仓持一开始带走的对象就并非黑泽优奈。
“对了,安室先生,昨晚琴酒的事……?”柯南昨天已经告诉安室透,自己在巷子里看到琴酒把一个人带上保时捷的事,此时不禁再次询问。
安室透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昨晚为什么在那里,我没接到什么相关的任务通知。”
柯南还要再说什么,安室透的手机突然响起邮件提示音。趁着等红灯的时间,安室透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脸色骤变。
注意到安室透的不对劲之处,柯南赶忙问道:“安室先生!发生什么事了吗?”
安室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没什么。”他冲柯南挤出了一个安抚性的笑,对短信内容却缄口不提。
被安室透按灭的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一条短讯。
[找到仓持健次。迅速!Time is money. ——RUM]
与此同时。
朗姆收起手机,他面前的电视上正在播放仓持健次的通缉令。笔记本电脑被放置再一旁的茶几上,电脑屏幕上显示仓持健次的资料。
[仓持健次,男,30岁,黑衣组织成员。]
他是组织中连代号都没有的底层成员,几乎不了解任何组织内情,对于包括琴酒、伏特加、波本在内的大多数组织成员来说,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一号人物的存在。
但是……
朗姆眼神幽暗,抬手揉了揉紧皱的眉头。那个混蛋居然背着组织,犯下连环杀人的大案,引起全日本恐慌,现在更是下落不明被警方通缉。
最后真的落在了警方手里倒也罢了……但他是在那个实验中活下来的特殊实验体,如果被里世界的人发现了什么端倪——
那就大事不妙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警察,侦探和一群黑暗中的乌鸦为了寻找开膛手杰克忙得人仰马翻,但瓦利安干活一贯不留痕迹,他们的努力注定徒劳无功。
优奈写完任务报告后,就完全把仓持健次的任务抛到脑后。她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中,一想到自己的爱人或许正通过冰冷的项圈注视着自己,心底便涌起难以抑制的兴奋。
清晨醒来,指尖总会先抚上颈间冰凉的金属项圈,那坚硬的触感紧贴肌肤,如同一个无声的所有权宣告。之后她洗漱,换衣,下楼买早餐。
“亲爱的~今早我吃的是从波罗买来的三明治哟!”优奈把盛放三明治的托盘举到摄像头前,笑容明媚,“咖啡店小哥的手艺很好呢,有机会的话我也带你去尝尝!”
“对了,今天穿的是昨天新买的裙子~”说着,她走到落地镜前,拎起深绿色吊带长裙的裙摆转了个圈,柔软的面料在空中荡开优美的弧度,“是跟你眼睛一样的颜色哟!好看吗?”她注视着镜子,语气像是在对镜中人撒娇。
每隔一两个小时,她都会对着摄像头汇报一小段琐事,像是逛街看到哪件衣服好看,或者在网上看到了什么搞笑视频。内容平淡无奇,也从未得到任何回应,但她乐此不疲,仿佛在进行一场单方面的甜蜜对话。
当夜幕降临,气氛悄然转变。
浴室中水汽氤氲。优奈站在落地镜前,湿漉漉的黑发贴着光洁的肩颈,水珠顺着细腻的肌肤滑落。她慢条斯理地用浴巾擦干身体,最后双手一松,浴巾无声地滑落在脚边。
她抬眸,目光精准地投向镜子中项圈摄像头所在的方向,唇角勾起诱惑的弧度。纤细的手指轻触项圈的金属边缘,带着一种刻意的挑逗,仿佛在抚摸赋予她这项圈的主人。指尖顺着项圈下移,带着缓慢磨人的节奏,划过锁骨,胸口,小腹……
“嗯……琴酒……”她微微仰起头,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墨色的猫眼中盛满缱绻的水光,脸颊泛起情动的潮红。她沉浸在欲望之中,身体舒展,每一寸肌肤都散发出无声的邀请。
此时,东京另一端的隐秘安全屋中。
琴酒刚结束一天的任务,带着硝烟与血腥的气息返回据点。他靠坐在沙发中,点上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指尖不自觉地摩挲手中的手机外壳。
这几天他经常会抽空打开监视器,看看黑泽优奈在干什么。她经常在碎碎念着她的无聊日常,或者隔空跟他这个监视者说一些肉麻的情话。
为了好好扮演一个情人,为了能够活下去,这个女人还真是拼命。
琴酒对优奈这种奉承讨好的行为不屑一顾,但不知为什么,每次都会莫名其妙地盯着监视器上的人看上很久。
这是工作。他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情报组的成员因为屡遭袭击,现在已经从优奈周围撤离,他目前需要时刻监视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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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今天忙了一天,还没顾得上查看监视器。他有必要看看那个女人在干什么,有没有去酒吧跟男人厮混,或者做出什么可疑的事情。
他熟练地调出连接着优奈项圈的监控程序,画面亮起,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副活色生香的景象。
手机屏幕清晰地映出浴室里的一切。那个女人正□□地站在镜前,水珠沿着她身体的曲线滑落。她的手指缓慢地抚摸着自己,红润的唇瓣轻启,模糊地低喃着他的名字。
“琴酒……”
琴酒夹着烟的手猛地一顿,一股滚烫的邪火轰地一下从下腹直冲头顶,呼吸声渐渐变得粗重。
黑泽优奈!她竟敢……她竟敢在监视器下做出这种事!她是在勾引他?还是说她本身就如此放荡,对着任何掌握她生杀大权的人都能如此?!
他死死盯着屏幕,墨绿色的瞳孔紧缩,原本冰冷的神色慢慢被欲望侵蚀。屏幕中的女人沉浸在欢愉中,一声声喘息如同无形的钩子,撩拨着他的神经,让他想立刻冲过去,打断她愚蠢的表演,狠狠把她压在身下。
烟灰掉落在他手上,微弱的痛感将他从短暂的失神中唤醒。他猛地站起身,将手机屏幕狠狠扣在茶几上。即便不看画面,被她撩起的那股邪火也仍旧没有熄灭,烧得他口干舌燥。
该死!
他低咒一声,大步流星地走向安全屋的浴室。水流开到最大,他仰着头,任由冰冷的水流冲刷着自己的身体,渐渐浇灭胸口的躁动。他的情绪能够轻易被这个女人牵动,他憎恨这种感觉。
水珠顺着银色长发滚落,镜中琴酒的脸色阴沉如水。那个女人做出这种事来勾引自己,看来是迫不及待地想履行她的情人义务?既然如此,那就如她所愿。正好,也是时候测试一下她所谓的黑市门路,到底有没有价值。
琴酒胡乱擦了下头发,披上浴袍重新回到客厅。他拿起向下扣在茶几上的手机,手机屏幕还连着监控画面,优奈已经穿上了浴袍,正拿着吹风机对着镜子吹头发。
他只瞥了一眼画面便果断退出,随即点开加密邮箱,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快速敲击。
优奈刚洗完澡爬上床,便听到手机传来接收邮件的铃声。她点开邮箱,发现这是封来自陌生邮箱地址的无名邮件。
她心脏漏跳一拍,带着隐隐的期待点开邮件。
[1把V30型号静音针弹手枪,72小时内交付。交付地点待定。]
邮件言简意赅,没有问候,没有署名,但优奈知道这是来自琴酒的讯息。她舔了舔嘴角,露出一个颇具深意的笑容。
在这个时间给自己发了信息,看来他看到了她刚才的样子。
优奈的视线在邮件中“交付地点”四个字上打了个转。
不但看到了,他还想见她,想要她。
这个认知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让她兴奋,她把琴酒的邮件地址存进手机,备注“亲爱的”。开心地在床上滚了几圈后,她爬起来回复了琴酒的信息。
[知道啦!放心吧,亲爱的~你要的礼物,我会按时为你准备好,保证你满意(^ω^) 期待我们的见面哟~]
17. 基因检测
如优奈所料,琴酒那边没有回复她的邮件。不过她并不在意对方的冷淡态度,点开彭格列频道为琴酒联系货源。
琴酒点名要的V30型号静音针弹手枪,是意大利黑市上的紧俏货,它的外形伪装成一个旧式翻盖打火机,能够通过大部分场合的安全检查。手枪可以发射三枚子弹,加装顶级消音装置,且在开枪后无法检测出硝烟反应,是很多杀手梦寐以求的杀人利器。
一般人很难获取这种武器,但对于优奈来说并非难事。这款武器由彭格列技术部研发,她记得瓦利安武器库里还有不少库存。
她忍着后遗症的疼痛点燃全属性幻术匣,拨通武器库负责人的电话:“是我,V30型号静音针弹手枪还有多少?……立刻给我寄过来,72小时内送到日本东京的这个地址。”
刚交代完毕,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是斯库瓦罗。优奈在接通电话前有先见之明地把听筒远离耳朵。
“喂——黑泽优奈——!”话筒另一边传来自家队长标志性的大嗓门,他的声音似乎与往日不同,其中带了丝难以抑制的激动,“你这家伙……你送到基因检测室的头发样本,到底是从哪里找到的?”
基因检测!?
优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队长……检测结果出来了?”
“检测室的那帮家伙们将结果直接送到了首领办公室。”斯库瓦罗深吸一口气,“头发提取的DNA与爱莉亚比对,显示二人的亲权概率为99.99%以上,可以确定头发来自爱莉亚的生物学父亲……伊万。”
虽然早已认定琴酒就是伊万,但当优奈亲耳听到斯库瓦罗转述基因测验的结果时,还是觉得四肢发软。支撑她十年的执念轰然落地,随之滑落的,是再也无法抑制的滚烫泪水。
她啜泣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斯库瓦罗沉默着,没有催促,静静等待电话那头的情绪宣泄。
“麻烦你了,队长……”片刻后,优奈便平复了情绪,她的声音重新响起,带着哭过后的沙哑,“特地打电话告诉我。”
“啧,没什么。”斯库瓦罗面对露出脆弱一面的优奈显然有些无措,只是干巴巴地回应,“伊万那家伙毕竟是瓦利安的人……算是我分内之事。”
“不过——那个混蛋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么多年居然了无音讯!”他话锋一转,“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他真的做了什么背叛家族的事,老子第一个饶不了他!”
优奈不知道琴酒失忆的真相,只能将她目前掌握的情况一一告知。
“失忆?黑衣组织……?”听筒另一边传来斯库瓦罗疑惑的声音,他显然也没听说过这个组织。
“队长,我这几天正想向你汇报。开膛手杰克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但伊万还在日本……”
斯库瓦罗沉默了。他过去阻拦优奈,是担心她为寻找一个亡魂搭上性命。如今可以确定伊万还活着,斯库瓦罗再没有阻拦她的道理。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瓦利安一直没找到适合的云守接班人,他还指望伊万能快点回归帮忙分担工作。
“行!”他当即拍板,“既然如此,你就呆在日本,把伊万的失忆,还有那个什么组织的事情,全部查清楚。然后……把那家伙全须全尾地带回瓦利安。”
“是!”优奈开心地应道。
“还有……”斯库瓦罗还想叮嘱一些细节,突然皱起眉头抄起旁边的装饰花瓶,一个转身猛地砸到身后的门框上。
“砰——哗啦!”瓷片四溅。
“你们这些混蛋!还想偷听到什么时候!”他怒吼道。
“嘻嘻嘻~队长好大火气~”贝尔菲戈尔手上转着小刀从墙后走出,完全没有偷听被抓包的窘迫,“我们只是有点好奇罢了。”
“基因检测所的人一脸严肃地进了BOSS的办公室,之后BOSS立刻叫来了鲨鱼队长,ME还以为鲨鱼队长在外边生了私生子,被BOSS抓包了呢。”顶着青蛙头套的弗兰面无表情地开口,“虽然没有看到鲨鱼队长的乐子……但恭喜你哟,优奈前辈,终于找到人了。”
“臭小子!你他妈说什么!”斯库瓦罗抄起身边的椅子就要砸过去。
“啊——队长好凶残——”弗兰用毫无起伏的声调棒读着,快速向右平移一步躲开落下的椅子,蹲在了门后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小身影旁边,“爱莉亚酱还在这里呢,队长这样会把小学生吓哭的。”
刚才注意力完全被贝尔和弗兰吸引,这时斯库瓦罗才发现黑泽爱莉亚也一直站在门口。她那双与伊万如出一辙的墨绿色大眼睛里,盛满了震惊与茫然,还有一丝不敢置信的希冀。
她显然听到了二人沟通中最关键的部分。
爱莉亚小小的身体绷得紧紧的,她看看对贝尔和弗兰怒目而视的斯库瓦罗,上前几步拿起了被随手放在桌子上的电话:“妈妈?你们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伊万……就是爸爸吧?”她努力消化着听到的碎片信息,急切地询问,“爸爸……爸爸要回来了吗?”
电话那头的优奈听到女儿的声音,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爱莉亚是个敏感又乖巧的孩子,她懵懵懂懂地觉察到伊万的失踪是优奈心头最深的疤,从来不会在优奈面前提起爸爸。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问起爸爸的事。
“爱莉亚……”优奈努力保持平静温柔的语气,“是的,我找到爸爸了。但是……”她顿了顿,选择了一个模糊的解释,“爸爸……出了点问题,忘掉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他需要一些时间,一时半会还没办法回家。”
“忘掉了……”爱莉亚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明亮的绿眸里蒙上了一层水雾,“那……那爸爸还记得爱莉亚吗?还记得妈妈吗?”
“他暂时忘记了,”优奈压下心头的酸楚,语气坚定,“但没关系,爱莉亚。妈妈会帮爸爸想起来的,一定会。只是这需要时间,需要耐心,好吗?等爸爸准备好了,妈妈就带他回家见你。”
爱莉亚咬着嘴唇,沉默了几秒钟,似乎在努力消化这个事实。然后,她抬起头,语气中充满小心翼翼的期盼:“那……爸爸在日本吗?妈妈也要在日本陪爸爸吗?能不能、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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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也带爱莉亚去日本?我想和爸爸妈妈一起!我保证,我会乖乖的,不会打扰爸爸妈妈!”
优奈心头一紧,手指不自觉地触摸上颈间的项圈。她不介意陪琴酒慢慢玩他的危险游戏,但爱莉亚……
“妈妈……”爱莉亚见优奈久久没有出声,声音中带上了哽咽。
优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忍心吐出拒绝的话。罢了,就算爱莉亚来了日本,自己和瓦利安也有信心保护好她的。
“好吧……”优奈妥协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妈妈答应你,让你来日本。但你要保证听妈妈的话,绝对不要擅自跑去找爸爸,也不要做任何危险的事……明白了吗?”
“嗯!我答应!我一定听妈妈的话!”爱莉亚立刻破涕为笑,用力点了点头。
“爱莉亚真是好孩子!”优奈继续哄道,“妈妈跟斯库瓦罗叔叔还有其他事情要谈,爱莉亚乖乖回自己房间玩一会儿好吗?妈妈晚一点在跟你详细说。”
“好~”爱莉亚乖巧地回应,把手中的手机递给了斯库瓦罗,离开会议室时还善解人意地踮起脚尖带上了房门。
听着爱莉亚脚步远去的声音,斯库瓦罗对着电话沉声道:“你确定了吗?让爱莉亚去日本……”
“这次伊万的事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处理完,把她一个人留在意大利,她可能会感到不安,说不定那天就会方设法地跑出来。不如把她放在我眼皮底下,我还能看得住她。”
“算了,你想好就行。”斯库瓦罗对这件事不甚在意,日本是十代目的老家,彭格列在那边的势力不容小觑,他并不认为伊万所在的黑衣组织有能力对他们的人造成什么实质危害。
但为了保险起见……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弗兰:“你这家伙,我记得你刚接了一个去日本的任务?”
“不是ME接的任务,是鲨鱼队长硬塞给ME的任务,好像很麻烦的样子,”弗兰语气毫无波动,“本来打算随便糊弄一下,真人偷偷跑去希腊度假……”
斯库瓦罗还是忍不住把椅子砸到了弗兰头上,弗兰面无表情地揉了揉脑袋:“啊,好痛——ME可是未成年,鲨鱼队长又在虐待未成年劳工了。”
“别废话了!”斯库瓦罗按了按额角暴起的青筋,“既然你要去日本,正好负责照应优奈和爱莉亚。贝尔,”他转向贝尔菲戈尔,“你最近没什么事吧?伊万那边情况不明,你也跟着一起去。”
“王子倒是无所谓啦!正好可以在日本休假,嘻嘻嘻~”贝尔把玩手中的银质小刀,顺手朝弗兰的头套上扔了一把刀子,“好久没见到伊万,真好奇他现在是什么样子。是吧,青蛙?”
“好痛。堕落王子前辈是年纪大了头脑不好使吗?ME加入瓦利安的时候伊万前辈已经离开了,ME没见过他呢~”弗兰拔下头套上的刀子,朝贝尔扔了回去。
“好,那就这么定了。”斯库瓦罗无视面前开始互扔飞刀的两人,一锤定音,“贝尔和弗兰去日本的时候会把爱莉亚一起带去。优奈,保护好爱莉亚,也……保护好自己。”
18. 雨天
贝尔和弗兰在意大利还有一些其他需要收尾的任务,大概下星期才能带着爱莉亚一起前往日本。优奈趁着这个时间,去附近的帝丹小学给爱莉亚办理了入学手续,顺便在商场进行了大采购。
公寓的次卧在优奈的装点下焕然一新。窗帘和床单都换成了画着可爱图案的粉色,床上摆放着一排毛绒玩偶,最大的是一只是威风凛凛的银色小豹子,跟爱莉亚最爱的匣子宠物很相似。衣柜里塞满了各式精致可爱的小裙子,等待着它们的小主人。
优奈满意地环顾着这个充满童趣地空间,嘴角不自觉上扬,不知道爱莉亚会不会喜欢这个新房间?如果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她可以带她一起去添置新物品。至于贝尔和弗兰,他们会住在附近瓦利安名下的其他安全屋中,不用优奈费心。
今天是琴酒邮件中72小时时限的最后一天。优奈几次发邮件询问交付地点,都石沉大海。她对此并不意外,毕竟她每天除了对着项圈摄像头碎碎念,还会往那个邮箱里发送无数条分享日常和写着甜腻情话的邮件,说正事的邮件可能早就淹没在了浩淼的邮件海洋中。琴酒至今没拉黑她,反而让她觉得是种意外的纵容。
她看了看时钟,差不多到了她和瓦利安部下约定的时间,跨上机车向取货地点驶去。
托优奈那些邮件的福,琴酒不用打开监视器就能准确掌握到优奈的一切动向。在优奈踏出家门的五分钟后,一辆保时捷便停在了她的公寓楼门口。
一身黑衣的琴酒推门下车,打发走开车的伏特加,独自上了楼。
琴酒轻而易举地用身上携带的工具打开了公寓大门。琴酒墨绿色的眼眸环顾整个房间,这里对他而言并不陌生,他每天都能通过摄像头观察优奈居住的这个地方。他开始谨慎而快速地搜寻公寓的每个角落,确保这里不存在任何隐藏的武器、监听设备或其他异常。
搜寻完客厅和主卧后,他的脚步停在次卧的门口。推开房门,一片柔和的粉色撞入眼帘。精心布置的儿童房,床上堆满的玩偶……琴酒的目光在房间里缓缓移动,最终定格在床头柜上。
那里放着一个精致的相框。照片中的优奈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笑容明媚灿烂,她怀里抱着一个金发绿眸、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小女孩依偎在母亲怀中,同样笑得无忧无虑。
琴酒的瞳孔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他想到组织情报部当初发来的黑泽优奈个人资料,其中明确写着:女儿,黑泽爱莉亚,9岁。
照片上的小女孩眉眼间很像她,带着东方女性的柔美,但那头金发和墨绿色眼眸明显是遗传自她的父亲……
伊万。她念念不忘的男人,大概率也是她女儿的父亲。
琴酒心底莫名升起一股烦躁,他照片放回桌面,不再去看。这个房间温馨甜美的气氛与他格格不入,他迅速地检查完这个房间后,便把房门重重关上,坐回到客厅的沙发中,等待优奈的归来。
优奈从车站的寄存处拿到了部下准备的V30型号静音针弹手枪,一共五只,静静躺在一只黑色公文包之中。
天空乌云密布,似乎在酝酿一场暴雨。优奈不敢耽搁,拎起公文包便疾驰返回公寓。到门口时她觉察到屋内似乎有人的气息,她脚步微顿,随即一丝难以抑制的笑意爬上嘴角。她装作毫无察觉,像往常一样踏入屋内。
回身关门时,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体抵住她的后脑。优奈缓缓转身,温柔一笑,好像抵着她的不是冰冷枪口,而是一只玫瑰:“亲爱的~你的货物刚到……就这么迫不及待,都找到家里来了?”
琴酒没有回应她轻佻的问候,开口命令道:“箱子放下,手举起来。”
优奈顺从地把箱子放在脚边,举起双手。琴酒单手拿枪,另一只手开始对她进行彻底的搜身。他的手掌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手抚过她温热的躯体,激起肌肤一阵细微的战栗。
他轻易地摸到她腰间别着的防身匕首,随手扔到地板上。仔细搜查她身上,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物品后,才收回了手枪。
“真是谨慎啊……”优奈款款走到沙发前坐下,挑眉看向琴酒,“对我这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弱女子,不用这么防备吧?”
琴酒打开地上的箱子,开始逐一检查里面的武器,闻言只是发出一声嗤笑。
弱女子?两次见面,她在自己面前都是一副任人摆布的顺从模样,但他可不会傻到认为一个能用喷雾药剂放倒组织眼线,还跟意大利黑市有勾连的女人,会是什么“弱女子”。对于这样的女人,再小心谨慎都不为过。
五把伪装成复古打火机的手枪静静躺在箱内。琴酒动作娴熟地拿起每一把,检查弹膛、击发装置和消音模块。这些精巧的杀人工具,足以在无声无息间收割生命。
确认无误后,他合上箱子。低沉的声音响起,听不出情绪:“效率不错。”
他最初抛出这个任务时,并未抱太大期望,甚至做好了看她痛哭流涕乞求宽限的准备。没想到她不仅按时完成,还一次性弄到了五把。这种货色,他只见贝尔摩德用过,据说是那位先生送她的礼物。
没想到她比预想中的还要有用。
“你的账户。”他言简意赅,“报酬会通过加密渠道支付。”
“你满意就好,”优奈拿出手机向琴酒发送了一封邮件,抬眼时,眸中流转着潋滟水光,红唇轻咬,“亲爱的,还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告诉我,我会好好满足你的~”她的目光直直落在他紧抿的薄唇上,带着露骨的暗示。
“满足我?”琴酒一步步逼近,粗暴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迎视自己。他的视线划过她颈间的项圈,不自觉想到那晚她在浴室中的样子,嘲讽地勾勾嘴角,“是你满足我?还是你想让我满足你这个欲求不满的……”
羞辱性的词汇在舌尖打转,最后被他咽了下去。琴酒墨绿的眸子像狼一样注视着优奈,冷酷的幽光下暗藏危险炽热的□□。
优奈顺着琴酒的动作贴近他的身体,双手环住他的腰肢,主动献上一吻。琴酒很快反客为主,狠狠攫住那抹柔软,将她重重压进沙发深处。
琴酒终于放过她被蹂躏得红肿的唇瓣时,优奈已经气喘吁吁,她俯身在他耳边低喃,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颈侧,眼中是朦胧的水雾:“琴酒。求你……满足我吧……”
窗外响起隐隐雷声,大雨将至。琴酒没有回答,用行动取代了语言。他粗暴地堵住她的唇,半搂半拽地把她拖进了卧室。两人倒在房间的大床上,窗外渐近的雷鸣,彻底被室内急促的喘息淹没。
……
事毕,琴酒利落起身,捡起散落在地的衣服,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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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
优奈浑身瘫软地趴在床上,赤裸的后背上残留着暧昧的红痕与薄汗。她看到琴酒的动作,撑起身子望向他的背影,声音沙哑:“你要走……?”
琴酒背对着她,穿好自己的高领套头衫,遮住背上她失控时留下的抓痕,没有说话。
“可是外面还在下雨。”优奈赤脚踩在地毯上,一步步走向他。雷声恰好在此刻炸响,她浑身一颤,仿佛受惊的小兽般扑向琴酒的方向,从背后环住琴酒的腰,“我……怕打雷。”
琴酒的身体在她贴上来的瞬间微僵,他感受到身后女人的颤抖,眉头微蹙。
“陪我一会儿……好不好?”优奈的脸深深埋进他宽阔的脊背,撒娇地蹭了蹭,低垂的眼中闪过一抹晦暗的光。
其实优奈根本不怕打雷。
进入瓦利安训练营前,她挣扎着在贫民街区的孤儿院长大,比猫还大的老鼠,倒在路边死不瞑目的无名尸体,走过她身边时向她吹口哨的猥琐男人——这些东西她都不害怕,更不可能会怕打雷。
西西里的孤儿院中,优奈是唯一的亚洲面孔,排挤、恶意与欺辱如影随形,只有大她两岁的伊万会保护她。伊万虽然也只是个弱小的孩子,但打架时那股不怕死的狠劲儿让成年人都敬而远之。
他们一起长大,她那时不知道自己对伊万是什么感情,只一个念头无比清晰,她要他永远陪在身边。
某一次优奈躲在门后,偶然听到了修女们的谈话,她们说有一对有钱的夫妇想要领养孩子,在翻阅孤儿名录时,一眼看中了年纪不大,相貌俊朗的伊万。
那是优奈一生中最恐惧的时刻。她好害怕……怕他会离开自己。
夫妇来孤儿院看孩子的那一天下着大雨,电闪雷鸣。当修女唤伊万去会客厅时,优奈的恐惧攀升到了顶点。她浑身颤抖,死死攥住伊万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伊万……我、我怕打雷,你能不能陪陪我。”
伊万的眼睛像没有温度的绿宝石一般,冷淡地看向她,优奈一瞬间觉得他好像已经洞穿了自己的小心思,瑟缩着低下头。就在她认为伊万会挥开自己的手时,他却点了点头,伸手搂住她的肩膀,把她扶到了床上。
她佯作惊恐,把头埋在他肩膀上小声抽泣,眼泪打湿了他的衣服。
伊万在优奈房里陪了她半天,直到雨停。那对夫妇最终没能见到他,而是从孤儿院领养了另一个漂亮讨喜的棕发小男孩。
自那以后,优奈就开始“害怕”打雷。每当下雨的时候她就会发抖啜泣,拉住伊万乞求他的陪伴,她演得非常投入,连她自己几乎都要相信了。
伊万从来没有拒绝过她的请求,一直沉默地陪在她身边。
过去的无数个雨夜,优奈蜷缩在伊万怀里,心中总是充满不安与愧疚。如果他知道,正是因为她,才害得他错过了脱离孤儿院的好机会……优奈不敢想象这种后果。于是她只能一直演下去,扮演一个害怕打雷的脆弱女孩。
然而心底深处,又会滋生一股隐秘而阴暗的快感。
是啊,我从小就这样坏,这样自私。可伊万终究还是选择留在我的身边。
伊万,既然那个雨天里,你没有推开我,就永远别再想有机会离开了。就算你忘了我了,就算你将来发现了我的真面目……也不行。
19. 回忆
琴酒猛地扯开背后环抱的温暖躯体,闪电撕裂夜幕,映出女人苍白如纸的脸颊和微微颤抖的身体,一滴泪水无声滑落。
“唔!”又一阵雷声响起,琴酒的脑子中突然传来一阵针扎的刺痛。这次的痛比以往来得都要剧烈,他踉跄一步,手掌重重撑在墙壁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伊万!”优奈忘了伪装恐惧,扑上去扶住他的身体,“你怎么了!”
琴酒强忍撕裂般的痛楚,狠狠挥开她的手,墨绿色的眼眸凶光毕露:“伊万……你在叫谁?”
“对、对不起……琴酒,你没事吧?”优奈心头一紧,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叫出了他的本名。现在的琴酒完全不记得过去的事情,只把伊万当成她曾经的一个男人。
琴酒没再回应,手掌死死按住锐痛欲裂的脑袋,大颗的冷汗从额头滑落,视野阵阵发黑。
脑子里好像被人用无数刀片绞动,一些零零散散的画面在眼前浮现。
大雨滂沱的夜晚,一个女孩依偎在他怀里哭泣。
破旧的庭院中,他一拳打掉金发胖男孩的门牙,转身拉起满身尘土跌坐在地的女孩。
灯光昏暗的餐厅,女孩笑着把她盘子里本就不大的肉排,切了一半放进他的盘子。
然而,女孩的脸庞始终笼罩在模糊的光晕中,无法看清。
这些记忆不属于他。琴酒记忆中的自己,在组织的杀手培训基地长大,身边人人都为了得到更高排名而不择手段,他没有亲近的人,更不认识什么女孩。
这些愈发频繁闪现的记忆碎片,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琴酒痛苦扭曲的面容,优奈心急如焚。琴酒并不信任她,导致她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他失忆的原因。但这剧烈的头痛,极可能与脑部创伤或疾病有关。
她的手贴上琴酒后心,在他看不见的角度,戒指上的晴之火焰悄然点燃。一股温煦而强大的活性力量,顺着掌心涌入琴酒体内。晴焰抚慰着撕裂的神经,那蚀骨的剧痛如同退潮般缓缓平息,琴酒急促的喘息也渐渐平复下来。
“琴酒……好点了吗?”优奈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随着疼痛消散,琴酒眼前的画面重新清晰,他盯着面露焦急的女人,眼神复杂难辨。
是为了博取自己信任的演技?……还是她真的就是个蠢女人,居然会关心一个来历不明,只有三面之缘,还屡次威胁她性命的男人?
优奈见他神色稍缓,小心扶他坐到床边。琴酒身体微顿,竟没有拒绝。
窗外暴雨如注,优奈脸色苍白,难受地捂住胸口。这次并非伪装,强行催动晴焰的反噬正撕扯着她的腑脏。
“雨还没停,你看起来也不舒服。留下来休息吧?”她声音虚弱。
琴酒只当她是被雷声吓坏,内心对她这副脆弱的姿态嗤之以鼻。但他没有离开,反而拖过一把椅子,放在床边坐下。
“我不睡,在这里等雨停。”
优奈双眼惊喜地睁大,她猛地凑上去,趁琴酒猝不及防,“啾”地一声亲在他线条冷硬的下巴上,随即像只偷腥成功的猫,飞快缩回被窝里,只露出一双狡黠的猫眼。
“那我先睡啦!”优奈伸出一只手,固执地拽着琴酒的衣角,“晚安,琴酒。”
“谢谢你……陪我……”她低声呢喃,声音轻如耳语。
她不知道他是真的如他所言在等雨停,还是想要陪伴自己。窗外的暴雨疯狂拍打着玻璃,优奈已无暇分辨。久违的安心感沉甸甸地落回心间,仿佛离散多年的幸福碎片正一点点拼凑回来。
她很快沉入梦乡,呼吸均匀,唇角带着一丝恬淡的笑意,手指始终紧紧攥着他的衣料。
琴酒垂眸,指尖拂过她的发丝与脸颊,最终停留在她纤细脆弱的脖颈上。看着面前这个熟睡的女人,琴酒眼中再次杀意翻涌。没想到那个头痛的老毛病会在今天发作,自己居然在这个女人面前暴露了弱点。
杀了她,这才是万无一失的做法。意大利的货源虽好,对他而言并非无可替代。
他的手指缓缓收紧,感受着指下温热的脉搏和血管的搏动。她在睡梦中难受地蹙眉,发出几声模糊的呓语,却没有醒来。
最终,那扼紧的手指还是松开了。
罢了,这个女人,现在勉强还算有用。更何况她对自己毫无防备,脖子上还套着项圈,只要他按下手机控制器中的按钮,就能立刻结束她的生命,不必急着今晚。
耳边是淅淅沥沥的雨声,琴酒靠回到椅背中,闭目假寐。
优奈一觉睡到自然醒,昨夜的记忆涌入脑海,她猛地坐起身,目光急切地搜寻。在看到那个依旧端坐在椅子上的冷峻身影时,她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悄然松开她攥紧琴酒衣服的手:“早安,琴酒。”
琴酒正专注地看着手机处理组织事务,一夜未眠却不见丝毫疲态。闻声,他冷淡地瞥了她一眼,视线便重新落回屏幕。
窗外雨势已歇,优奈想到他昨晚的无声陪伴,第一次对这缠绵的阴雨天气心怀感激。
她掀开被子下床,昨夜被撕碎的衣物还散落在地。曲线玲珑的身体毫无遮掩地展现在琴酒的面前。她刚弯腰去拾,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将她向后拉去。
“啊!”优奈轻呼一声,跌坐在琴酒的大腿上,他衣冠整齐,垂眸注视着怀中的她。隔着衣料,她能清晰感受到他迅速苏醒的灼热欲望。
“呵,大早上的,还真是热情……”优奈轻笑,双手环上他的脖颈,主动吻上他的唇,灵巧地帮他褪去衣物。
……
云雨初歇,雨后的阳光刺破云层。
“琴酒……你饿不饿?我去楼下咖啡厅给你买点东西吧。”优奈慵懒地舒展四肢躺在床上,餍足地舔舔唇瓣,带着一丝不舍邀请,“咖啡厅小哥做的食物很好吃哟~”
咖啡厅小哥?波本?琴酒想到那个神秘主义者总是挂着虚伪笑容的脸,厌恶地皱紧了眉头:“不用。”
他起身欲走,脚步却微微一顿,头也没回地抛出一个问题:“你的女儿要过来跟你一起住?”声音听不出情绪。
优奈一怔,随即明白他定是看到了那间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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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的粉色儿童房。她毫不意外他会知道爱莉亚的存在,以他的谨慎,她的表世界资料恐怕早已被翻了个底朝天。
“嗯,”她点点头,语气尽量自然,“我很喜欢日本的生活,在警局请了长假。把她一个人留在意大利,我不放心。”
琴酒表情阴鸷,冷哼一声,一股无名火在心底窜起。那个小鬼……是她曾经属于其他男人的证明。
“别让她知道我的存在。这个年纪的小鬼都口无遮拦,如果泄露了我和组织的事……”他微微侧首,墨绿色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冷酷的杀机,“组织不会放过你和那个小鬼。”
优奈胸口一阵刺痛,爱莉亚电话里那句“想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期盼犹在耳边。但她的愿望,短期内注定成空。
她强挤出一个笑容:“好~我们的事……确实不该让孩子知道。”
“后续的任务,等通知。”琴酒丢下这句冰冷的话,身影消失在门外。
琴酒离开后,优奈心头沉甸甸的。她准备去波罗吃点招牌甜品缓和一下心情,波罗前几日新推出的芝士蛋糕很合她的胃口。
“欢迎光临,黑泽小姐!”安室透热情地向她打招呼,视线不经意地落在她颈部的项圈上,在看到她颈部出现多天未见的欢爱痕迹后,眼中闪过一丝微光。他不动声色地与坐在不远处卡座里的柯南交换了一个眼神,“今天有点晚呢,还坐在您平时的位置上吗?”
“黑泽姐姐!”柯南立刻会意地冲优奈招手,“我刚刚坐下,你一起来在我这里吧!”
优奈并不讨厌这个聪明的小侦探,跟人聊聊天正好可以转移她的注意力。她点点头,向柯南的方向走去,露出招牌的轻佻笑容:“柯南小朋友,今天怎么邀请我一起吃饭了?平时看到我不都躲得远远的吗?”
“哈哈哈,哪有啦!黑泽姐姐误会了……”柯南挠头干笑,内心腹诽:还不是因为他怕你又说出什么语出惊人的话。
“对了,黑泽小姐,柯南,”安室透拿着菜单走来,手上还托着两条叠好的方巾,“波罗咖啡厅今日有特别活动,你们需不需要参加?”
优奈看了一眼安室透手中的东西,那是两条白色丝巾,上面印着波罗咖啡厅的logo和一只可爱的小猫咪。
“现在只要佩戴我们特制的小丝巾,自拍并发到推特上,带上波罗咖啡厅的专属tag,本次消费就可以享受五折优惠哟!”
“哇!太棒了!”不等优奈说话,柯南已跳下椅子,拿起一条丝巾飞快地系在自己脖子上,又拿起另一条,动作自然地就要往优奈颈间围去,“咱们一起拍照发推特吧,黑泽姐姐!”
脖子是杀手最敏锐的部位,优奈一愣,强忍住一掌把面前小孩挥开的冲动。犹豫间,丝巾已轻柔地绕过她的脖子,被柯南迅速系成一个漂亮的结,完美地遮盖住了下方冰冷的金属项圈。
“那我来给二位拍照吧。”安室透掏出自己的手机,却并没有打开照相机,而是把手机屏幕朝向优奈的方向。
屏幕上显示出一行文字:[如果遇到胁迫,请告诉我们。]
20. 好心救助
那天在优奈公寓门口与她交谈后,安室透和柯南都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项圈有什么问题。一来日本女性很喜欢佩戴项圈装饰物,她戴的项圈是服饰店售卖的普通款式;二来她那天看上去心情不错,完全没有被强迫的迹象。
但随后,二人很快就发现了优奈项圈的可疑之处。
优奈几乎每日都去波罗咖啡厅用餐,无论衣着如何变换,那条项圈却始终如一地戴在颈间。
是太喜欢她那位情人送的礼物,以至于每日佩戴,还是说,她根本无法摘除这个项圈……?
更关键的是,这项圈出现的时间点太过巧合,恰恰在“疑似被仓持健次带走”后的第二天。在此之后仓持就人间蒸发,警察和公安掘地三尺都找不到他。
某日,安室透将一只微型无线信号探测器放在围裙前的口袋里,借着点单和上菜的时机,不动声色地靠近优奈,之后返回吧台后查看结果。
探测器居然显示,优奈附近有微弱但持续的无线电信号。这意味着她身上被人安装了窃听或摄像头,并且这些装置正在持续运转!
日本公安大脑飞速运转,脑中闪过无数设想。
是仓持为她戴上项圈,并胁迫她为自己办事?或者说这是杀人狂的新花样——项圈中藏有电击,毒液,甚至炸弹,他想要对被害人施以每日监视的精神折磨,最后远程处决被害人?
那一日在公寓,优奈开心的样子可能是被仓持时刻监视,不得不进行的刻意伪装;她提到“项圈是昨晚遇上的帅哥送的礼物”,说不定正是在向他们隐晦地传递求救信号。
至于“优奈是仓持同伙”的猜想,可能性相对较低低。同伙传递信息有更隐蔽的渠道,没必要佩戴如此显眼的项圈。
无论如何,优奈或许是他找到仓持的重要线索。他不光想早日把那个残害国民的犯罪者绳之以法,还需要从他身上获得更多的组织情报。仓持表面上是组织的底层成员,但能让朗姆亲自叮嘱安室透找人,他身上一定藏着组织不为人知的重要秘密。
就在这时,柯南找到安室透,他不知通过什么途径,也发现了优奈项圈上的窃听器和摄像头。当然,柯南并没从安室透这里听说过仓持与组织的关系,正义的小侦探只是一心想要抓捕罪犯。于是二人便一拍即合,开始了这次的行动。
优奈的目光扫过面前神色凝重的安室透和柯南,指尖隔着丝巾搭在项圈上摩挲。安室透是个不错的演员,一边目光锐利地盯着她,一边用轻松的口吻模拟着拍照的样子,嘴里说着:“柯南,你往黑泽小姐这边再靠一靠!”“黑泽小姐,微笑哦,我要拍了!”
呵,居然发现了项圈的秘密?这两个人还真是敏锐。不过,戴着这种项圈果然还是太显眼了。优奈暗忖。
该说琴酒谨慎还是嚣张呢?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把线索处理得干干净净,不留痕迹。可一旦决定动手,便只追求效率与结果,完全不在乎手段有多么引人注目,带着一种对警察机构的蔑视,以及能够把执法者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自信。就算他哪天开着直升机扫射东京塔,优奈也完全不会惊讶。
唔……真是帅气,她好爱。
“黑泽小姐,照片拍好了,您看看满不满意?”安室透把手机递到优奈面前,打开手机记事本,示意她打字交流。如果她真的是被胁迫的受害者,公安可以在柯南的协助下顺藤摸瓜逮捕仓持,并向她提供及时的保护。
但事情的发展未如安室透和柯南所料。
“噗嗤——哈哈哈哈哈~”优奈接过手机,爆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柯南和安室透还来不及制止,她便一把扯下脖子上围的丝巾,“两位大侦探,你们是不是……想象力过于丰富了点儿?”
“欸?”安室透和柯南同时愣住。
“让我猜猜,”优奈语气轻松,带着点调侃,“你们发现我的项圈里面藏着监视监听的小玩意儿,担心我是被哪个坏蛋胁迫了?”
见优奈一副似乎早就知情且浑不在意的态度,柯南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优奈姐姐……你没有被胁迫?”
“当然没有啦,不然我早就报警了!”优奈丢给他“你当我傻吗”的眼神。
“黑泽小姐,无论对方出于何种目的,在您身上安装监视监听设备,都已严重侵犯您的合法权益和个人隐私。我明白您可能有所顾忌,但请您相信我们,我们有能力保护您!”
安室透板着张脸,正气凛然。若非知晓他是个侦探,优奈几乎要以为他是个条子了。
不过……这种顶着一张可爱帅气的脸,还一本正经的样子,真是让人忍不住想逗弄。
优奈冲安室透眨了眨眼,妩媚一笑:“啊啦,我都说得这么明白了,安室先生还不懂吗?没想到您这种帅哥,却是意想不到的纯情。”
“黑泽小姐……什么意思?”安室透蹙眉。
“这个项圈嘛……”优奈拖长了调子,声音带上了一丝慵懒的沙哑,“是那天和我共度夜晚的男人亲手给我戴上的。钥匙在他手里,我自己……可摘不下来。”
柯南瞬间绷紧了身体,那个男人的做法,怎么听都像是在犯罪!安室透则像是明白了什么,脸上却露出一丝异样的神色,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才没有失控。
“难得遇上这么志趣相投的男人,我当然愿意陪他玩下去,”优奈瞥了眼正全神贯注听着自己说话的柯南,伸手捂住他的耳朵,虽然这孩子是个天才儿童,但她还是有必要保护一下未成年人的心理健康。
“他想要让我做他的【哔——】,要给我戴上项圈,全天候控制我、监视我……”优奈脸上飞过一抹红晕,眼波流转,“我呀……其实很喜欢这样呢~毕竟我是个【哔——】【哔——】爱好者。被他这样掌控着,每一天都让我觉得特别开心,特别兴奋~”
“安室侦探……这是我们之间的一点小情趣,不犯法吧?”她笑盈盈地问,眼神无辜又狡黠。
柯南听不到优奈说了什么,只看到安室透的脸色慢慢变黑,又变成了熟透的红色,精彩纷呈。他挣扎了两下,已经说完话的优奈顺势放开了捂住他耳朵的手。
安室透不愧是优秀的特工卧底,拥有一颗钢铁般坚强的大心脏。明明整个人已经尴尬得快要碎掉,仍强撑起职业微笑:“不好意思,黑泽小姐……是我跟柯南太唐突了。”
优奈回以温柔一笑:“没关系的,安室先生和柯南也是担心我嘛~”
“黑泽姐姐!你刚才到底说了什么呀?”被放开的柯南不死心地问。
“柯南还小呢,等柯南成年了,自然就会懂了哟~”优奈慈爱地摸了摸柯南的脑袋,随口敷衍。
柯南还想再问,优奈已转移话题:“对了,安室先生说的五折活动还算数吗?继续给我和柯南拍照吧!”
“……好的,黑泽小姐。”安室透抽抽嘴角,认命地再次举起手机。
安室透和柯南的“好心救助”不过是优奈生活中的小插曲,很快被她抛诸脑后。在她的满心期待中,爱莉亚终于在贝尔和弗兰的陪伴下到达了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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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妈妈!”刚踏下私人飞机舷梯,爱莉亚便像只归巢的小鸟,欢叫着扑进优奈怀里,“爱莉亚好想妈妈!”
优奈把她抱起来转了个圈,在她粉嫩的脸蛋上亲了两口:“妈妈也想爱莉亚了。”
“嘻嘻嘻~真是感人的一幕。”贝尔走下飞机舷梯,冲优奈挥了挥手,“小优奈,好久不见,你家的小公主,我们可是毫发无损地送到了。”
优奈顺手揉了揉贝尔的头发,她对对方漂亮的金发毫无抵抗力。贝尔不满地撇撇嘴,但没有躲开。
“优奈前辈~”弗兰紧随其后,绿色的眸子盯着优奈看了几秒钟,开口问道,“前辈……用了幻术匣子?ME倒不是在担心你,但那个幻术匣子对非雾属性的人消耗很大。”
优奈为了不让琴酒通过项圈看到贝尔和弗兰,对她又起什么疑心,特地使用了幻术匣子。在监视画面里,只会显示她独自在机场接走了爱莉亚。
“爱莉亚乖~先跟瓦利安的叔叔们去车上等妈妈。”优奈把爱莉亚递给开车接机的瓦利安部下,看她被牵着小手乖乖走远后,才跟贝尔和弗兰说了项圈的事情。
“王子之前怎么没发现,伊万那个家伙这么会玩。”贝尔把玩着指间的小刀,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优奈颈间的项圈,“不过嘛,这东西戴在小优奈脖子上,倒是意外的合适。嘻嘻嘻~带着这种危险的东西感觉怎么样,会不会特别兴奋?”
如果斯库瓦罗听到项圈的事情,说不定会暴怒地冲过来揍琴酒一顿。但贝尔的反应截然不同,危险的事情只让他觉得更加刺激。
优奈被贝尔的反应逗笑,坦然地点头笑道:“我很喜欢哦,伊万的礼物~”
“啊——好可怕——瓦利安没有正常的人了吗——”弗兰拖长了声音感叹,语调仍旧平板无波,“伊万前辈好像言情小说中的恐怖情人,控制欲MAX,感觉下一步会进化到把自己的未婚妻抓走玩强制爱囚禁PLAY。这完全就是——犯罪行为吧。”
“弗兰……我们本来就是犯罪组织。”优奈好心提醒。
弗兰恍然大悟地锤了捶自己的手掌心:“对哦,伊万前辈本来就不是好人,所以用这种手段也是……”
话音未落,贝尔的几柄小刀已精准地扎在了弗兰的青蛙头套上:“臭青蛙又再说废话了。”随即他收敛了笑意,看了眼因后遗症疼痛,额头逐渐渗出冷汗的优奈,“鲨鱼让你这家伙来帮忙。青蛙,用你的幻术想想办法。”
“好痛!”弗兰一脸淡定地拔出头上的小刀,指尖燃起靛青色的雾之火焰,“优奈前辈,你匣子的幻术屏障由我接管了,你可以收起火焰。”
优奈依言收回晴之火焰,身体微微晃了一下。贝尔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肩膀,刘海阴影下的眼眸掠过一丝冷意。他一直把优奈当成自己的姐姐,虽然理智上知道这不是失忆的伊万的错,但看到优奈因后遗症而虚弱的样子,心中还是升起一丝怨怼。
弗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匣兵器,注入火焰开启。匣中是一条设计奇特的手链,链身是墨绿色,中央坠着一个黑色青蛙头挂饰,很有弗兰的个人风格:“优奈前辈,这是我的幻术媒介,你只要戴在身上,我就可以远程对你的周遭环境施加幻术,监视器也拍不出破绽,”他顿了顿,补充道,“就算前辈生伊万前辈的气,打算出轨,也不会被伊万前辈发现的。”
“弗兰,谢谢你~”优奈接过那条丑丑的手链戴在手上,顺手摸了摸他的青蛙头套,“不过嘛,我可是很专一的,才不会出轨呢!”
21. 帝丹小学
优奈带着爱莉亚,请贝尔和弗兰吃了顿晚饭,选的是爱莉亚喜欢的中华料理。饭后贝尔和弗兰一起离开,他们入住的地方是瓦利安名下的一栋大别墅,附带宽敞的庭院。
“嘻嘻嘻~小优奈要不要一起住过来?你现在调查伊万算是瓦利安任务,不用自己掏钱租房子了。”
“优奈前辈,就算不是任务也没关系的,堕王子前辈私人出行也总住瓦利安的房子,已经当了很多年的福利小偷……”
“你上次度假不是也住了吗?死青蛙!”
“哈哈哈,贝尔哥哥和弗兰哥哥真有趣!”爱莉亚看着两人吵架,开心地拍着小手。
优奈在两人升级为武斗前,及时插话制止:“没关系的,贝尔。我现在的公寓住的很舒服,离爱莉亚的学校很近,而且……”她温柔地看向女儿,“我已经在家里给爱莉亚准备好了房间,还有明天上学要穿的新衣服。”
“啧,好吧……”贝尔略显失望地咂舌,扯住弗兰的领子把他拖走,“那我和死青蛙先撤了……爱莉亚,好好享受你的平民学校生活吧嘻嘻嘻~”
第二天就是爱莉亚上学的日子。优奈特意起了个大早,去波罗咖啡厅买回了早餐。刚把散发着香气的食物从打包袋里取出,次卧的门就咔哒一声开了。爱莉亚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来,怀里紧紧抱着她心爱的银色小豹子匣兵器coco。
“妈妈,早安!”爱莉亚看到优奈,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早安,爱莉亚!早安,coco!”优奈俯身,分别在爱莉亚和小豹子coco的额头上亲了一下。coco舒服地咪呜一声,毛茸茸的脑袋在爱莉亚怀里蹭了蹭,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看着女儿兴高采烈的模样,优奈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焦虑,仿佛即将把女儿送进未知的异世界探险。为了应对这所普通小学,她这几天恶补了不少相关知识,甚至向小侦探柯南旁敲侧击地打听了许多校园生活细节,但此刻依然免不了担忧。
“今天是第一天去普通小学,爱莉亚知道怎么做吗?”优奈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
“嗯!”爱莉亚咬了一大口三明治,腮帮子鼓鼓的,含糊却自信地回答,“弗兰哥哥都教过我了!他说,在普通学校打架的时候不能用火焰,只能使用枪械和手榴弹!”她很是信服地点了点头,对弗兰地教诲深信不疑,“弗兰哥哥小时候经常去黑曜中学玩,那里就是一所普通学校,弗兰哥哥说得肯定没错!”
“……”优奈黑线。不,去普通小学上学,绝对不需要随身携带枪械和手榴弹。而且黑曜中学……彭格列雾守六道骸的大本营,根本不是什么普通学校好吗!
她无奈地瞥了一眼正快速解决早餐,并试图把最心爱的粉红色手枪塞进新书包的爱莉亚,温柔哄劝:“爱莉亚,听妈妈说哦。日本的小学校规很严格,枪械和手榴弹是绝对不能带进校园的。”
“啊……这样吗。”爱莉亚露出失望的神情,蔫蔫地把塞进去一半的手枪从背包里拿出来。
“还有,coco也不能带去学校。”优奈眼疾手快地把正努力往书包里钻的小豹子coco抱进自己怀里,“普通小学里的学生不会打架,只要读书上课,然后和小伙伴一起玩游戏就可以了。”
“大家……不会一起打架吗?”爱莉亚歪着小脑袋,绿色的大眼睛中充满好奇,“大家完全不会上格斗课?也完全不会被教官扔到荒岛上进行野外生存训练吗?”
“唔……应该不会。”优奈有些犹豫,眼神飘忽。说实话她心里也没底,毕竟她自己也没在正常的小学里读过一天书,“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带一把匕首吧。”
爱莉亚乖巧地点点头,带上了一把小巧的军用匕首。
“但是!”优奈正色,蹲下来直视女儿的眼睛,“爱莉亚一定要记住,除非遇到非常非常危险的情况,绝对不要使用这把匕首!更不能用它去戳别的小朋友!明白吗?普通学校的小孩子身体很脆弱,很容易死掉。爱莉亚是想去交朋友的,对不对?”
“嗯嗯!爱莉亚想要交朋友,不会把小伙伴杀掉的!”
优奈欣慰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她亲手为爱莉亚梳了两个俏皮的双马尾,戴上缀着蕾丝的蝴蝶结发饰,又帮她换上一件精致的粉色洋装小裙子,拉着她的手把她送到了学校。
她微笑着站在校门口冲爱莉亚挥手告别,随后瞥了一眼身边的空地,那里站着用幻术隐藏身形的四位瓦利安保镖,他们的唯一任务就是全天候保护爱莉亚安全。优奈使了个眼色,四个人很快跟上了逐渐走远的爱莉亚。
爱莉亚在帝丹小学的第一天,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愉快。课后活动时间,同班同学们三三两两结伴嬉戏,唯独她一个人在操场边缘漫无目的地游荡,百无聊赖地用脚尖踢着地上的小石子。
她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好奇目光,那些目光落在她耀眼的金发和墨绿色眼瞳上,带着探究与疏离。
有几个胆子大些的女生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声音不大,但爱莉亚经过训练的灵敏听力还是捕捉到了零星的字眼:“……外国人?”“头发居然是金色……”“眼睛好奇怪……”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罗马的黑手党学校里,她因为亚洲混血的长相,以及“没有父亲”的身份标签,被一些孩子恶意地称为杂种和野孩子。每次她听到有人说自己坏话,就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用拳头让那些口无遮拦的家伙闭嘴。她的格斗技巧远超同龄人,下手也从不留情。几次之后,学校里再没人敢当面嘲笑她,只是畏惧代替了嘲笑,她身边仍然没有朋友,只有自己一个人。
本以为来到普通小学,换一个环境,就能像电影里那样轻松交到可以一起玩游戏,吃蛋糕的朋友。她像其他女孩一样,穿着漂亮的裙子,对所有人露出甜甜的微笑。可是……为什么还是没有人愿意和她玩呢?
而且妈妈说了这里的孩子很脆弱,不能随便打架。她不想惹妈妈生气,因此没办法教训那些背地里议论自己的小混蛋。如果是在之前的学校,她肯定把这些人的牙齿全都打掉!
她看着远处聚在一起吵吵嚷嚷、玩笑打闹的同学们,一种酸涩的感觉悄悄爬上心头。
“哼,算了!”爱莉亚甩甩头,努力把心头的寂寞压下去,自言自语地给自己打气,“反正我也不稀罕跟这些弱小的小鬼头玩……妈妈能每天接送我上下学,家里还有那么漂亮的房间和玩具,已经很开心了!”她想起班主任说过学校里有饲养小动物的地方,“还是去看看小兔子好了。”
她转身,打算朝教学楼后面的饲养小屋走去。
就在这时——
“小心!”一个惊慌的童音远远传来。
爱莉亚察觉到破空声,本能地侧身低头,右手闪电般探向裙摆内绑在小腿外侧的匕首刀柄。视野里,一只足球正高速旋转着朝她面门飞来!
她的第一反应是拔刀砍碎面前的物体,但就在指尖即将握紧刀柄的刹那,她想起了妈妈温柔的叮嘱:“除非非常危险的情况,爱莉亚不要使用匕首哟!”
一个足球……应该不算危险情况吧?
“不能用匕首……”爱莉亚拔刀的动作僵住了,一瞬间的犹豫,让她失去了躲避的时机。
“砰!”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足球结结实实地砸在了爱莉亚的额头上,力道不轻。她“唔”地痛呼一声,抱头蹲在原地,眼前金星乱冒,额头上迅速红了一片。
“对、对不起!你没事吧!”几个身影飞快地跑了过来。为首的是小岛元太和圆谷光彦,后面紧跟着江户川柯南、吉田步美和灰原哀。
“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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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元太这家伙——你踢得也太歪了吧!”光彦拉着元太一起鞠躬道歉,不满地抱怨道。
“对、对不起嘛!我也没想到这边有人……”元太心虚地笑声嘟囔,胖脸上满是慌乱和愧疚。
随后赶来的步美上前一步扶起爱莉亚:“怎么样?痛不痛?同学你的额头都红了,我们送你去医务室吧!”
爱莉亚顺着步美的搀扶站了起来,生理性的疼痛让她眼眶泛红,眼泪在大大的猫眼中打转,闯祸的元太更加不安地扭了扭身体。
她揉了揉自己发痛的额头,声音闷闷的:“……没事。”这点痛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在黑手党学校的日常训练里比这重多了。只是刚才没能及时躲开足球让她有点郁闷委屈——如果在平时,她一定能轻松把那个球砍碎或者躲避开的!
“咦,之前好像没见过你呢,”光彦看着面前眼泛泪光,惹人怜惜的女孩,不禁脸颊泛红,“你是哪个班级的?”
“我是四年级A班的黑泽爱莉亚,今天刚转来帝丹小学。”
“啊!原来是黑泽同学!”步美上前一步,热情地向她一一介绍众人,最后补上一句,“……我们是少年侦探团!刚才真是不好意思!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玩?我们正在踢足球!”
“对啊对啊!”元太挺起胸膛,一脸自豪,“我们少年侦探团可是破获过很多案件的!很厉害的!”
“踢足球?”爱莉亚眨了眨还带着水汽眼睛,自动无视了“少年侦探团”这个她听不懂的词语,墨绿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期待。
踢足球!这不就是电影里普通学校的小朋友们会一起玩的游戏吗!听起来好像挺有意思,应该会比一个人看兔子好玩多了!
爱莉亚看着眼前几张友善的面孔,感受到他们目光中的关切,这是种陌生的感觉,但她并不讨厌。她犹豫了一下,小声问:“可以吗?但是我没踢过足球……”
“当然可以啦!”步美开心地拉起爱莉亚的手,“你可以跟柯南一组,他踢球超级厉害!对吧,柯南!”
“嗯……?哦、哦,好啊。”被点名的柯南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无奈的半月眼。本来带三个小孩玩游戏已经很累了,结果又来了一个小鬼。
站在柯南身边的灰原哀皱了皱眉,她的目光落在爱莉亚格外耀眼的金发上。这个时间点,本该是和班级里相熟伙伴玩耍的时候,这个新来的女孩却独自在操场边缘徘徊。
那种感觉灰原哀太熟悉了。她在美国时,也因为自己相貌的不同,被人群孤立甚至霸凌。
“黑泽同学!”心直口快的元太忍不住指着爱莉亚的头发,眼中是纯粹的好奇,不带丝毫恶意,“你的头发颜色好奇怪哦!金灿灿的!你不是日本人吗?”
爱莉亚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跟其他人颜色不同的头发。她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不容易有小朋友想跟自己一起玩足球,她有点担心他们会因为自己的回答而扔下她。
“真是失礼啊,小岛同学,”一个清冷平静的声音响起。灰原哀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将元太挤开了一些,冲爱莉亚安抚地笑了笑,“那是因为黑泽同学跟我一样吧,是混血儿。”
爱莉亚怔怔地看着面前的茶发女孩,她的眼睛是大海一样的蓝色,面部线条隐约带着欧洲人的深邃。她看上去跟自己一样特别,但能被这些孩子们接纳。
“嗯……嗯!”一股亲近之情油然而生,爱莉亚仿佛找到了同类,对灰原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我……我是俄罗斯和日本人的混血!”
“哇!好厉害!原来是混血儿!所以爱莉亚才长得这么可爱吗?像洋娃娃一样!”步美兴奋地夸奖爱莉亚,让爱莉亚有些害羞地挠了挠头。
“好啦,不是要踢足球吗?”灰原见爱莉亚不再拘谨,从地上捡起足球,“快点继续吧。”
22. 新来的邻居
爱莉亚从来没有踢过足球,一开始有些放不开,动作显得生疏笨拙,传球经常失误。不过少年侦探团的大家一直耐心地鼓励她,给她讲解规则,指导跑位。在大家的带动下,她渐渐放下了拘谨,与孩子们一同奔跑、嬉笑,融入其中。
凭借自己本就灵巧的身手,她终于抢断了元太脚下的球,带球转身,起脚打门。她的脚力惊人,足球像被射出的炮弹一般呼啸着直入球网,孩子们爆发出热烈的欢呼,步美更是跑过来紧紧抱住她:“太厉害了!爱莉亚酱!”
“很棒的射门呢,爱莉亚。”灰原也开口鼓励。
孩子们之间的友谊很容易建立,短短一场球的时间,他们的称呼已经从“黑泽同学”变成了“爱莉亚”。
“没、没有啦……”爱莉亚粉嫩的脸蛋上染上一抹红晕,扯出一个羞涩的笑容。这就是电影里说的玩耍和交朋友吗……真的好开心!
“不过爱莉亚的力气真的好大哦,”光彦气喘吁吁地开口,揉着发麻的膝盖,他刚才为了防守爱莉亚拼尽全力,却根本追不上她奔跑的速度,“比元太踢得还重呢。”
“喂!光彦!你说什么啊!”元太不满地大声反驳。
柯南看着入网的足球,抽了抽嘴角。这孩子的力气大得离谱,射门力道跟自己穿上脚力增强鞋后打出的足球差不多。不会是小兰那种类型的怪力女吧……
“对了,爱莉亚酱是刚搬来日本吗?你之前说你是俄日混血……爱莉亚酱之前跟爸爸妈妈一起在俄罗斯生活吗?”步美突然想到之前的对话,好奇问道。
爱莉亚摇了摇头:“不是的,爱莉亚跟妈妈生活在意大利,爸爸……”她垂下头,墨绿色的眼眸中藏着失落,“爱莉亚没有见过爸爸。”
“诶?没有见过爸爸?”孩子们都愣住了,空气一时安静下来。
“对不起,爱莉亚酱……”步美连忙道歉。
“没关系,”爱莉亚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容,“我有妈妈就够了,妈妈虽然工作很忙,但对我超级好!”她语气轻松,但那刻意表现出的坚强,反而让孩子们心中涌起一阵怜惜。
“那爱莉亚的爸爸……”元太还想继续问,被光彦用手肘捅了一下。
“啊,对了!”光彦赶紧转移话题,“课后活动结束后我们约好去阿笠博士家玩游戏,爱莉亚要不要一起?”
“嗯!好啊!”爱莉亚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重新雀跃起来,“那我给妈妈发个信息,让她不用来接我放学了,我要跟新朋友们一起去玩!”
放学路上,少年侦探团簇拥着爱莉亚,朝着阿笠博士家走去。元太、光彦、步美绘声绘色地向爱莉亚讲述着他们破获的各种案件,听得爱莉亚惊叹连连,小脸上满是崇拜。
唉,无忧无虑的小鬼们真好……柯南看着前方说说笑笑的孩子们,内心感叹。自从那天他和安室透试图拯救优奈,却闹出乌龙事件后,寻找仓持的线索就断了。现在案件被从警视厅移送到了公安,柯南更是一点都打听不到进展情况。
本想找机会向安室透探探口风,可那个男人最近异常忙碌,已经连续好几天请假没有来波罗咖啡厅了。这种异常的状况,让柯南心中的疑虑更深。
“怎么了,大侦探?”灰原走在柯南身边,笑着打趣,“愁眉不展的,还在想那个案件?”
“嗯……”柯南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压低声音,“你觉得仓持健次的失踪,有没有可能是组织的手笔?”
“组织?”灰原眉头蹙起,有些惊讶地反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追踪仓持的那一晚,我在附近的巷子看到了琴酒,他当时还……搂着一个人。”柯南推了推眼镜,凝神思考,“之后我问过安室先生,他什么也没跟我说。再加上这个案子被移送公安……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听到琴酒这个名字的时候,灰原脸色一白。她压住心头的恐慌,试图冷静分析:“警方和公安都找不到仓持的任何线索,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种人间蒸发一般的手法确实很像组织。但问题是,这样一个杀人犯,为什么值得组织动手……唔!”
话还未说完,一股前所未有的的恐怖气息如同实质般扑面而来!灰原哀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手指死死掐住身边柯南的胳膊,指甲陷入他的肉里。
这感觉……是琴酒?不,比琴酒、比组织任何成员带来的压迫感都要恐怖!
“灰原!你怎么了!”柯南立刻转身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顺着她惊恐到涣散的视线望去——
只见阿笠博士家隔壁那栋空置已久的别墅门口,正站着两个人。一个有着耀眼金发却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青年,正随意把玩着一把看上去非常锋利的小刀。另一个戴着巨大滑稽青蛙头套的绿发少年,则抱着好几只沉重的纸箱,面无表情地抱怨:“这明明是堕落王子前辈买的东西吧,为什么要ME来搬。”
“嘻嘻嘻~死青蛙,后辈要帮助前辈干活儿,这种事情是理所应当的吧?再多嘴,王子就把你的舌头钉在箱子上哦。”
“欸——我记得博士隔壁的别墅没有人居住,是新搬来的邻居吗?”步美看着隔壁的两人好奇道,浑然不觉那凝成实质的恐怖气息。
“既然是邻居的话,我们去打招呼吧!”光彦提议。
“等等!别过去!”柯南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因紧张而变调。他迅速将濒临崩溃的灰原护在自己身体后方,如临大敌地盯住那两人,心脏狂跳。
这种级别的压迫感……是组织的人?冲着我和灰原来的?怎么办,博士和孩子们都在这里……
更糟的是,那两人察觉了这边的情况。青蛙头少年放下纸箱,与金发青年一同走了过来!
随着二人一步步逼近,冷汗打湿了柯南的后背。柯南的手已悄然按在足球发射带上,最糟糕的情况下,他可以用增强鞋和足球制造混乱,让灰原和孩子们先跑。
看着柯南凝重的脸色和灰原的异常状态,少年侦探团此刻也感受到了极度的不对劲,几个孩子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
“贝尔哥哥,弗兰哥哥!”在令人窒息的氛围中,一个甜美的声音插了进来。爱莉亚欢快地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贝尔的小腿,仰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小公主,怎么来这里了?”贝尔自然地弯下腰将爱莉亚抱在怀里,扫视面前这些和她在一起的小孩,“这是你的朋友吗?”
爱莉亚搂住贝尔的脖子,开心地点了点头:“嗯!他们是爱莉亚的新朋友!我们要去隔壁博士家玩!”她指了指面前的大房子,对周遭的诡异气氛浑然不觉。
“爱莉亚酱第一天就交到朋友了,好厉害呢——ME交给你的方法果然有用吧?不过……”弗兰冲爱莉亚打了个招呼,很快就注意到了脸色凝重的柯南和灰原,他蹲在二人面前,平静无波的绿眸与柯南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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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神相交,“这两个小朋友好像很害怕呢,果然是被堕落王子前辈吓到了吧?刘海遮住眼睛还总露出诡异笑容,看上去就不像好人,会吓哭小孩子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死青蛙,”贝尔抱着爱莉亚不方便动手,只能狞笑着发出威胁,“一会儿你给我等着。”
弗兰的视线越过柯南的脸,落在躲在他背后的茶发女孩身上。
“唔……”弗兰盯着灰原露出的小半张脸,陷入沉思,“这个女孩,总感觉在什么地方见过……是什么地方来着?”
灰原如遭雷击,把脸完全埋进了柯南的后背,一动也不敢动。
“弗兰哥哥!你不要突然靠近啦!”被贝尔抱在怀中的爱莉亚出声抗议,“小哀都被你吓到了!”
“欸——是被ME吓到的吗?明明堕落王子前辈比较可怕。”弗兰嘴上吐槽,还是听话地站起身后退一步,但目光仍毫不掩饰地落在灰原身上。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哦呀,小朋友们来找博士玩吗?怎么都站在门口?”冲矢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阿笠博士家门口,脸上挂着惯常的温和微笑,镜片后的锐利目光锁定贝尔和弗兰,“这两位先生是找博士有什么事儿吗?”
他看似随意地移动了两步,恰好将柯南和几乎瘫软的灰原完全挡在了自己身后,隔绝了弗兰探究的视线。
假扮成冲矢昴的赤井秀一,在昨天这两位新邻居搬家时就关注到了他们,并要求FBI的同事们调查二人情报。他必须确保阿笠博士和灰原哀的安全,出现在身边的任何可疑人物都不能放过。
弗兰的注意力立刻被新出现的冲矢昴吸引,他眯着眼睛打量他半晌,脑袋上突然亮起一盏灯泡般,恍然大悟道:“哦,易容术……如果是易容术的话,就可以使用不同的脸了。”
此言一处,冲矢昴和柯南心中同时巨震:!!!???
这个戴青蛙头套的奇怪少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上来就看穿了易容伪装后的赤井秀一!
冲矢昴推了推眼镜,压抑住心中的惊涛骇浪,藏在镜片后的眼神瞬间冰冷:“这位先生,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呢~”
贝尔把爱莉亚放在地上,视线在冲矢昴身上扫了一圈:“哈?你是说这家伙用了易容术?王子倒是看不出来……不过在他脸上划一刀的话,就能清楚了吧嘻嘻嘻~”
他的嘴角弯起一个兴奋的笑,手腕一翻,一把小刀已捏在指间,抬手就要作势掷向冲矢昴——
“贝尔!弗兰!还没搬好吗?也太慢了吧……”一个略带抱怨却悦耳熟悉的女声响起,打破了一触即发的局势。
优奈从贝尔和弗兰身后的房门里探出身来。在收到爱莉亚去朋友家玩的短信时,优奈正在这座瓦利安别墅里探望贝尔和弗兰。二人既然帮忙护送爱莉亚并协助调查伊万的事,她决定投桃报李地在弗兰的任务上帮帮忙。
刚才弗兰正在讲述他这次的任务内容,貌似是要找到一个不通过使用火焰就可以改变身形、样貌、声音的百变魔女。还没等她问清楚,贝尔为改造别墅环境而网购的一大批货物就到了,弗兰便被拉出去帮忙搬货。
看到门口聚集的人群,特别是贝尔作势欲掷飞刀的姿势、冲矢昴和柯南凝重的戒备姿态,优奈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她随即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仿佛眼前只是一场普通的邻里寒暄。
“哎呀,怎么这么多人?”
23.飞刀
优奈从门后走出,步履闲适,好像没注意到冲矢昴与贝尔和弗兰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妈妈!”爱莉亚看到优奈,立刻跑过去亲昵地拉住她的手,“这是我今天新认识的朋友们哦!”她指着少年侦探团的众人,为优奈一一介绍。
看到女儿因交到朋友而绽放的明亮笑容,优奈心中涌起一阵暖流,对面前的孩子们好感激增。她摸了摸爱莉亚的小脑袋,面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柔和笑意:“大家好~我是爱莉亚的妈妈,黑泽优奈!爱莉亚刚来日本,很多事情都不懂,承蒙大家照顾!”她转头看向柯南,调皮地眨了眨眼,“小侦探,没想到你和爱莉亚相处得不错,我们还真是有缘。”
“哇!这就是爱莉亚的妈妈吗?好漂亮!”步美感叹道。步美、光彦、元太三人连忙有礼貌地向优奈鞠躬问好。
柯南瞳孔地震。那个黑泽优奈——!那个能在警察、安室透甚至他这个小学生面前,面不改色谈论情人和私生活,作风大胆的女人!居然有个小学四年纪的女儿!
开什么玩笑!她完全不像做妈妈的人吧!
不过现在不是震惊的时候,柯南护着身后的灰原:“黑泽小姐,他们是……”他试探地开口,警惕的目光落在贝尔和弗兰身上。
“哦,他们啊……忘了介绍,”她看向贝尔和弗兰,用一种介绍朋友的轻松口吻对柯南等人说道,“这两位是贝尔菲戈尔和弗兰,是我在罗马住的时候邻居家的弟弟们。他们刚来日本,暂时住在这里。”
“邻、邻居家的……弟弟?”柯南睁大眼睛,内心疯狂吐槽。他多少领教过黑泽小姐满嘴跑火车的恶劣性格,但这借口也太离谱了吧!这两个人怎么看都跟“邻家弟弟”不沾边,完全是危险分子,那个叫贝尔菲戈尔的家伙还差点拿刀戳了赤井先生的脸!你是怎么能这么自然的说出这种话啊!
“嗯嗯!贝尔哥哥和弗兰哥哥人很好,经常会给爱莉亚礼物!”爱莉亚也挂着天真的微笑补充道。
“哦哦!原来是爱莉亚酱认识的大哥哥~”
“还好还好,我还以为是什么危险人物呢!”
“就是,刚才吓我一跳!”
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心思单纯,很快就被优奈和爱莉亚笃定的话语安抚下来,纷纷松了口气,脸上重新露出笑容。
“对了!”元太挠挠头,他想起了刚才弗兰的发言,指着冲矢昴,大声问出了所有小孩此刻最关心的问题,“他们说冲矢哥哥用了易容术是怎么回事呀?冲矢哥哥真的会易容术吗?好酷啊!也教给我们吧!”
“嗯嗯!好像电影里的人物一样,好酷!”光彦双眼冒光地看向冲矢昴。
面对孩子们好奇的询问,冲矢昴维持脸上的笑容不变,弯下身子向小朋友们解释:“我可不会这么厉害的技术呢!我想这大概是这两位新邻居的小玩笑吧?不过……”他目光转向贝尔菲戈尔和弗兰,视线在贝尔手中闪着寒光的刀具上停留,“开玩笑倒是没关系,但在孩子们面前比划你的这些玩具,可是一件危险的事哦。”
贝尔被刘海遮挡的双眼不满地眯起,对方话中不易觉察的挑衅激发了他心中的暴戾。
“嘻嘻嘻~玩具?”贝尔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那就让你体会下——它到底有多好玩!”
话音未落,他右手快如闪电般一甩,一道刺眼的寒光撕裂空气,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直射冲矢昴的面门!
“小心!”柯南没想到这个叫贝尔的诡异青年竟然当街行凶,一颗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
小刀的速度快到几乎看不清轨迹,冲矢昴凭本能猛地一侧头。
“咚!”
一声闷响。那柄锋利的小刀擦着冲矢昴的脸颊飞过,深深钉进了他身后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刀柄嗡嗡颤动。几缕被削断的棕色发丝缓缓飘落。
“身手不错嘛!看来能让王子好好玩一玩了。”贝尔脸上闪过一丝意外,脸上被冒犯的不满很快被嗜血与兴奋取代,“有意思!再来!”他手腕一翻,指间瞬间又夹住了两把飞刀,作势就要再次掷出。
“贝尔!”优奈一把抓住贝尔的手,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狠狠瞪了贝尔一眼,眼神冰冷刺骨,带着清晰的警告意味。
在平时,优奈根本不会管这个眯眯眼死活。瓦利安干部们行事一贯嚣张,贝尔不管搞出什么乱子,她都相信他能妥善收尾。
但现在不行!爱莉亚新交的朋友们还在这里,他们看着贝尔的眼神充满惊恐。如果贝尔真的在这里动手杀人,或者仅仅是再次攻击那个眯眯眼,这些孩子绝对会被吓坏,说不定会因此疏远跟贝尔非常熟悉的爱莉亚。
爱莉亚在普通小学交到朋友后那么开心,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爱莉亚的快乐!
贝尔看了眼优奈隐隐发怒的样子,不爽地“切”了一声。指尖的飞刀消失不见,他重新把手插回口袋里,但眼神依旧锁定对面的冲矢昴。
面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目瞪口呆的孩子们,优奈瞬间换上温柔又带着歉意的笑容。
“哎呀呀!真是对不起!吓到大家了!”她双手合十,语气充满歉意,“我家弟弟贝尔,祖上是欧洲有名的马戏团世家,飞刀绝技是祖传的看家本领!他从小就练这个,技术好得很,从来不会失手的!刚才只是……嗯,看到新邻居太兴奋了,想表演一下给大家看看~绝对没有恶意的!大家别害怕哦!”
弗兰面无表情地举起手:“ME作证。堕落王子前辈确实是马戏团成……啊,痛。”贝尔嘴角抽了抽,在优奈看不见的地方狠狠一刀戳在弗兰的后腰上。
“马、马戏团?”光彦看着钉在树上还在微微颤动的飞刀,声音有点抖。
“真……真的不会伤到人吗?”步美心有余悸地问。
“当然不会啦!”优奈信誓旦旦,她走到树干前两指夹住飞刀,轻松地将扎入树干五六厘米深的飞刀拔下,“看,飞刀只是轻轻扎在树上了,不会有事的~”
一股普通人看不到的雾气从弗兰身上飘出,笼罩在树干上。被飞刀钉出的深孔迅速被修复,树干上只剩一个浅浅扎痕。
她走到贝尔和弗兰身边,一手拉着一个:“好了好了,表演结束!我们该回去了,还要帮他们两个搬家呢~你们也快去博士家玩吧!爱莉亚,要听博士的话,玩得开心点哦!一会儿见!”她几乎是半拖半拽地将两个麻烦精拉向隔壁别墅的大门。
“妈妈、贝尔哥哥、弗兰哥哥,再见!”爱莉亚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乖巧地挥手道别。
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危险气息。
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长长地舒了口气。步美拍着小胸脯:“吓、吓死我了……原来是马戏团的表演啊……”
孩子们围到树旁,光彦指着浅浅的扎痕道:“看,飞刀扎在树上的痕迹很浅,说明那个奇怪的大哥哥投掷飞刀的力气并不大,应该是那种表演用的钝刀,不会伤到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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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步美和元太信服地点了点头,很快把这件事抛到脑后,拉着爱莉亚往博士家走去。
柯南和灰原仍站在原地,灰原由于贝尔弗兰的离开,脸色好了些,但身体仍在微微颤抖。柯南盯着树干上浅浅的扎痕,眉头紧锁。
马戏团?怎么可能?那绝对是杀人的手法!刚才那一刀就是冲着要了赤井先生的命去的!
他明明看到刀刃的一半都深深扎进了树干,但怎么会只留下这么浅的痕迹?
“冲矢哥哥……”柯南转向仍站在原地的赤井秀一,面露担忧。新来的邻居明显不是什么好人,他们注意到了赤井先生的易容术,还发现了灰原的异常……
如果他们跟组织有关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那个黑泽优奈,她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认识这种危险分子。
冲矢昴脸摸了摸自己的脸,被刀锋划到的□□微微破损,但因为没伤到他的真脸,所以没有流血。他睁开眯眯眼,露出冷冽的深绿色眼眸,若有所思地盯着隔壁别墅闭合的大门。
别墅门在身后关上,优奈松开拽着贝尔和弗兰的手,无奈地看向心情不佳的贝尔:“贝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干涉你的战斗,但……”她伸手揉了揉贝尔的发丝,柔声解释道,“爱莉亚好不容易交到了普通朋友,我不想那些孩子被吓坏,让爱莉亚伤心。明白吗?”
“啧,知道了,小公主的朋友们真是麻烦。”贝尔不耐烦地抱怨一句,但明显已经被优奈顺毛捋的行为安抚到,脸上没那么紧绷。
安抚好贝尔后,优奈想起来询问刚才的事情:“对了,刚才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跟那个眯眯眼邻居打起来了?”
“因为易容术——ME发现眯眯眼的脸是假的,用了易容术,然后堕落王子前辈就要拿刀划破眯眯眼的脸,看看他的真面目。”弗兰答道。
优奈黑线:果然是你们两个在故意挑衅找事儿!
不过……易容术?
“等等,弗兰,你之前说你这次任务的目标,就是不使用火焰就可以改变身形、样貌、声音的百变魔女……?”
“嗯,”弗兰点点头,“菠萝头师傅上个月摧毁了美国一个非法人体实验室。通过幻术拷问得知,实验室由某个组织秘密资助,对接人代号“贝尔摩德”,被实验室的人称为百变魔女。虽说如此,但他们也不知道她的真实性别,毕竟她时常改变样貌和身形,只是大部分时间都是以女性形象示人。还有一个情报是,实验室内没有发现任何雾属性火焰残留痕迹,所以魔女伪装的方式并非幻术,”他平静地向优奈讲述任务着核心信息,“瓦利安的任务是找到魔女的真身,顺藤摸瓜揪出背后的组织。”
“这么说来,魔女使用的方式可能是易容术。隔壁那个同样掌握易容术的眯眯眼说不定跟魔女有什么联系,甚至……就是魔女本人。”优奈推断道。
“嘻嘻嘻~所以我刚才袭击他完全是为了任务!”贝尔理直气壮地插话。
“说起来贝尔摩德……倒是一种酒的名字。”优奈无奈地瞥了贝尔一眼,继续分析,“说不定跟伊万现在所在的那个组织有关。”
“没错。鲨鱼可能就是发现了这个联系,才让弗兰和我跟你一起过来。”贝尔补充。
“好吧,那你们盯着隔壁可疑的眯眯眼,我下次跟伊万见面时,试探他一下。”想到琴酒那冷漠多疑的性格,优奈耸耸肩,“当然,大概率没有结果。所以主要还是靠你们加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