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勒令白厄必须出去接触一下外界并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之后,赛飞儿就消失不见。白厄知道,如果不是诡计半神本人愿意,几乎没有谁能找到她。
安心一点,白厄。白发的青年在心里对自己说,以赛飞儿小姐的本事,在这里没有谁能够伤到她。
总之,不管白厄怎么想,他最终勉强安抚下了自己,并很有行动力地换了身衣服,在几十天后第一次踏出了居住的小屋。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脸上,温暖而真实。白厄深深地呼吸,感受着微凉的空气充斥着自己的胸腔,在氧气的滋养下,这副长久未启动的躯体慢慢苏醒。白厄动了动指尖,在来到这座城市这么久之后,他才感觉自己还没有死去。
或许是因为正值工作日早晨,街道上人来人往,行人与车辆喧嚣声让白厄感到陌生又新奇。每一步都像是重新认识这个世界,白厄像是第一次操控自己的身体似的,他走进人流之中,一边小心翼翼地避开行人,一边顺着人们的方向前行。
不远处的屋顶上,隐匿起身形的赛飞儿默默注视着白厄,直到那抹白色彻底消失在人群中。灰发的猫女轻叹一声,像是在自言自语:“心理疗愈这种事,还是粉彤彤的后辈来更合适吧?”
“你说对不对,裁缝女?”
她肩上金色的若虫微微颤动,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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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厄的邻居是一位热心的女士,在一次看见他在院子里站着发呆的时候注重前来打招呼,得知他是新搬来米花町不久的外国人之后还热情地送了她一些自家烤的苹果派:“都是邻居嘛,小伙子就别不好意思了,拿着吃吧。”
这样一来二去,白厄也就和邻居女士熟络了起来。在第二次聊天时,两人交换了姓名。
“赤星女士叫我白厄就好。”白厄拎着一篮水果上门拜访,赤星女士笑着接过,温和地邀请他进屋小坐。
赤星家的客厅温馨而整洁,墙上挂着几幅手绘的风景画,浅蓝色的窗帘随风轻摆,阳光透过窗帘为室内镀上一层清新的蓝光。茶几上摆放着一本翻阅过的书籍,似乎白厄敲门时,赤星女士正坐在客厅里看书。
“桃子(moko)——麻烦给客人倒杯茶水!”赤星女士一边招呼着白厄坐下一边朝着屋内唤道。
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过后,白厄听见一连串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扎着丸子头的、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女孩拎着一壶茶走了出来。她麻利地从客厅抽屉里拿出三个茶杯,依次倒入茶水,做完这一切,她自然地挨着赤星女士坐下,和白厄面对面。
赤星女士有些无奈:“你不是说自己要做模型吗,现在不着急了?——抱歉,这是我不成器的女儿,让白厄君看笑话了。”
“啊,没有没有。”白厄有些拘谨地双腿并拢,斟酌着回答:“嗯,有活力也是一件好事。”
名叫桃子的女生“扑哧”地笑出声来,在赤星女士的目光注视下才收敛起来:“你的语气就像老爷爷一样——你看上去明明和我差不多年纪!”
“唔,我可能比桃子小姐要年长一些......”
“你说话真的很有意思欸——”桃子拉长了语调,被坐在旁边的赤星女士轻轻拍了一下:“好好说话。”桃子吐了吐舌头,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语气终于正常起来:“不要那么严肃啦,叫我桃子就好了。你说你年龄比我大,你难道已经成年了?”
成年?这里成年的年龄似乎是20岁来着?于是白厄点了点头:“是的。”
“哇!”桃子眼睛一亮,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赤星女士打断:“好了,快去继续做你的模型吧。”桃子撇了撇嘴,却还是乖乖起身,临走前还不忘对白厄做挥了挥手。赤星女士摇摇头,轻叹道:“这孩子,一放假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桃子小姐是今年高中毕业吗?”白厄还是在称呼后加上了一个敬称。
“是啊,再过一段时间她就得去学校报到了,最近这几天她正忙着把模型的最后一点给做完呢。”提起自己的女儿,赤星女士的语气舒缓而又喜悦,能听出来母女俩的感情十分要好。
白厄抿了口茶:“模型?”
赤星女士点点头,她伸手指向客厅墙边的置物柜,白厄顺着她的手势看去,只见十数个精致的模型摆放在那里,每个都不过两只手的大小,但该有的细节一样不少。凭借着这几天学来的知识,白厄勉强认出来这些模型都是某些风景的复刻。
“埃菲尔铁塔、自由女神像、富士山......”白厄念出了几个他认识的模型,“做得真好呀。”
“这些地方都是之前带她旅行去过的地方。”赤星女士指着那个富士山的模型,“第一次旅行是去的富士山,十年前的事情了,她当时回家之后就说要把去过的地方都做成模型,把回忆好好地保存下来。”说着说着赤星女士又笑了,“第一次做的时候她还小,很多地方是她哥哥帮忙做的。不过我也不太懂年轻人的想法,她自己开心就好了。”
白厄仔细看了看摆在中央的富士山模型——的确能看得出来是初学者的手艺,有一些颜色涂出了界,但依旧是一个十分用心的作品。
“那您刚才说桃子小姐在做新模型,是又去了什么值得纪念的地方的吗?”白厄问。
赤星女士微笑着摇头:“这次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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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赤星女士的聊天十分愉快,最后告别的时候赤星女士亲自将白厄送到门口,嘱咐他道:“你刚来这里不久,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告诉我们,不要害羞。”白厄最终还是感激地点头:“谢谢赤星女士,我会的。”
回到家里,白厄并不打算做饭——他就算不吃不喝也没关系,前几天坚持进食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像个活人。他径直回到卧室,将自己摔回了床铺上。
白厄曲起手臂,手背盖住眼睛,思绪飘回与赤星女士的对话。
“她这次是在做家里的模型呢,还不让我看。”赤星女士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宠溺,“她要去美国读大学,说是做一个自己家的模型,后面还说了好多文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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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都不像她了。”
“不过或许远离家乡的孩子都会有这种心情吧?将自己的家带在身边,或许会好受一点喔。”
将家乡带在身边吗?
赛飞儿小姐让我做些正事,这应该也算是正事,对吧?
找到了想要做的事情,白厄立刻就行动了起来,第二天便再次去拜访了赤星家,虚心地向桃子学习模型的制作技巧。
“你做好了一定要让我看一下哦!”桃子和昨天一样活泼,“遇到什么问题也可以来问我——哼哼,毕竟我是专家嘛。”
白厄花费了几天时间设计草图,购买原材料和工具,按照桃子的指导一步步开始制作。每一个细节他都力求完美,仿佛在雕刻自己的心。
模型渐渐成形,家乡的轮廓在他手中逐渐清晰,仿佛真的能触摸到那份温暖的回忆。做完造型,白厄开始小心翼翼地为模型上色——这一次他那饱受诟病的色彩审美好似无药自愈,每一笔颜色都调制得恰到好处,仿佛哀丽秘榭真的变成微缩的模型,随着他一起来到了这座陌生的城市。
时间一周一周过去,期间赛飞儿来看望过白厄一次,对他专注得仿佛入了魔的样子感到惊讶。猫女绕着色彩和谐的模型转了几圈,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没想到救世小子你还是有点艺术细胞的嘛。”
不,赛飞儿小姐,重塑自己的故乡,并不需要艺术审美。我只是如实地将哀丽秘榭的一草一木给复原而已——
哀丽秘榭,本身就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啊。
完成这个模型的那天夜晚,白厄又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再次回到了哀丽秘榭。那熟悉的小路、木制的板车、一望无际的麦田都展现在他眼前。他漫步在麦田中,微风拂过,麦浪轻摇,空气里弥漫着令人心安的气味。
“最近过得怎么样?”昔涟走到白厄的身侧,同他一起眺望远方。
“姑且,算是充实吧。”
“终于找到想做的事情了吗?”粉色头发的女孩偏过头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一如记忆中的模样。
“昔涟,我想.....”白厄放缓了声音,似乎自己也在犹豫是否要做出这个决定。
女孩只是笑着看他,没有言语。
“我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哀丽秘榭。我们的故乡,是一个美丽的地方,我想,她值得被人们知晓。”白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可是,我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否正确。”
“既然想做,就去做吧。”昔涟将手背到身后,“至于正确与否,总要做了之后才能知道,不是吗?”
昔涟看着白厄,眨了眨眼睛:“我猜你是在想新做的模型的事情,是吗?”
白厄轻笑,点了点头:“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
“我觉得你做得很好哦。嗯——既然是要让更多人知道哀丽密榭的话,人家也想出一份力呢~”昔涟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可以让我给模型取个名字么。”
“当然可以。”
昔涟思索片刻,微笑道:“就叫‘哀丽秘榭’吧。毕竟——”
“我们的故乡,就是这个名字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