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隐营地。
气氛同样压抑。
“混蛋!连对方是谁都没有问清楚!”
一名岩隐上忍正在咆哮,他面前站着几个带伤的忍者,低着头,一脸憋屈。
“他不愿意说,而且当时没有力气,后来还被他劈晕了……”
“我只看到好像是个黑头发的小鬼……”
“他的医疗忍术很强,眼睛好像是蓝色的?”
“……”
与木叶营地一样,岩隐忍者也在分析白鸟凛的身份。
“没有护额?黑发?蓝眼睛?”
草之国战线总指挥黄土听着汇报,粗犷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忍界黑头发、蓝眼睛的忍者太多了,可以说是数不胜数,仅凭着这一点儿外貌特征可不好找人。
不过,黑头发、蓝眼睛的忍者虽然多,但是黑头发、蓝眼睛,拥有高超医疗忍术的少年忍者却不多。
“继续调查!”
黄土下令。
“加派侦察小队,重点关注战场边缘区域。如果再遇到那个医疗忍者,尽量捕获!”
“如果不能活捉,至少也要弄清楚他的底细!”
……
另一边。
对引发了岩隐村和木叶猜测和关注这件事,白鸟凛一无所知。
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不在乎。
白鸟凛正和长门、青木一起,在简陋的旅店房间里睡得正香。
时间来到了下午。
炙热的阳光穿透小镇上空的云层,懒洋洋地洒在简陋食肆布满油污的窗棂上。
店内空气浑浊,弥漫着廉价食物和劣质烟草混合的气味。
已经睡醒的白鸟凛三人来到了小镇上仅有的一家食肆觅食。
三人围坐在角落一张吱呀作响的木桌旁,吃着面前简单的食物。
白鸟凛小口地喝着碗里几乎看不到油星的菜汤,味同嚼蜡。
吃这玩意儿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看向了对面的青木,青木的脸色依旧苍白,眼底带着浓重的阴影,像是还没有摆脱昨天夜晚的阴影。
白鸟凛又看向了坐在自己身边的长门。
长门的轮回眼似乎比以往更加深邃。
他身上那种难以摆脱的怯弱感消失了很多。
长门咀嚼着干硬的面饼,红色的刘海垂下,察觉到来自白鸟凛的视线,他茫然地抬起头,望向白鸟凛。
“凛?”
白鸟凛朝着长门露出微笑,关切地问道:“休息好了吗?”
长门点了点头:“嗯。”
青木面前的食物几乎没动。
他的眉头紧锁,眼神时而望着窗外荒凉的街道,时而又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之中。
食肆里只有他们三个顾客。
一种麻木沉重的寂静笼罩着一切。
白鸟凛隐约感觉到青木想说什么,但是青木在犹豫。
“战争真是没完没了……”
青木忽然发出了一声无力的呻吟。
白鸟凛和长门同时看向他。
长门轮回眼中一片平静,带着无形的审视。
青木没有看他们,目光依旧空洞地望着窗外,仿佛在对着虚空说话:
“昨天那样的场面,我见过太多了。”
“岩隐和木叶,砂隐和木叶,砂隐和岩隐,木叶和云隐……”
“大国之间,小国之间……打来打去,今天你杀我,明天我杀你……”
“仇恨就像野草,烧掉一茬,下一场雨,又疯长出来,比以前更旺……”
青木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嘲弄。
他伸出双手,撑住了自己的额头,手掌遮挡住了他发红的眼眶。
昨晚的战场完全唤醒了他痛苦的记忆。
“昨天还一起喝酒的同伴,今天就成了地上冰冷的、残缺不全的碎肉,那种感觉太难受了……”
他的手掌始终笼罩着他的双眼。
在白鸟凛和长门看不到的阴影下,青木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里面翻涌着痛苦。
青木的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他努力平复着呼吸,声音重新低沉下去,却更加压抑:
“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我受够这种毫无意义的杀戮了!”
“为守护而战根本就是个笑话!是他们用来让我们在战场上厮杀的借口!”
“我们以为我们是为了守护而战,实际上我们是为了别人的欲望和利益而战。”
“只要人有欲望,有利益,有仇恨,战争就永远不会停止!永远!”
青的话像沉重的石头,砸在寂静的空气里。
一阵漫长的沉默。
长门默不作声。
他只看着白鸟凛。
白鸟凛挑了挑眉,看着情绪激动无比的青木。
让他来猜一猜,接下来的青木要说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长门终于咀嚼完了他手里干硬的饼。
青木粗重的呼吸声渐渐平复。
青木放下了遮挡住上半张脸的双手,他抬起头,目光认真地聚焦在白鸟凛脸上。那眼神复杂无比。
有痛苦,也有孤注一掷,还有希望。
“凛。”
青木的声音异常沙哑。
白鸟凛微笑着看向青木:“怎么了?”
青木咽了咽口水,艰涩地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个世界上,存在一种方法——一种不需要牺牲任何人,就能实现真正永恒和平与幸福的方法……”
“你,愿意去尝试吗?”
白鸟凛:“……”
赌对了。
他稀奇地看着青木。
毫无疑问,青木肯定是被宇智波斑或者是黑绝洗脑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过程,但是青木一定是被骗了。
不过宇智波斑和黑绝派青木来给他洗脑,他们也太看得起青木了吧?
当然,他们除了看得起青木之外,还非常看不起白鸟凛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