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熙瑾差点没忍住笑。
她连连点头：“嗯嗯嗯，没错！”
“哼~”
绡霓得意地甩了甩尾巴。可这股得意劲才刚起来三秒，她却又苦恼了起来。
掉到这个地方，她根本不知道出去的办法。
“你......你有出去的办法么？”
绡霓死马当活马医，扭头看向程熙瑾。
她不信任这个女人，但是她也不想像族里老妖说的那样，困死在这里。
程熙瑾云淡风轻，微微颔首，“嗯，有啊。”
“！”
绡霓的眼睛立刻亮了！
但下一刻，绡霓忽然又想到她们可是仇敌。
她是一只有骨气的蛇，若她们是那种很严重的仇，那她宁愿困死，也决不能与仇人合作的！
绡霓决定先问问清楚。
“那个，咱们是怎么结仇的？”她紧张道。
“这个，我想想啊~”
程熙瑾佯作一本正经地思索着，“哦，是那时候，我在山间修行，你也在山间修行。然后咱们偶遇，你对我一见钟情，非要把我抓回去当压寨夫人。我不同意，你就一路追，我就一路逃。
然后咱们就打起来了，从天上打到了地上，又从地上打到了这上古异界的裂缝旁边，一不小心，就一起掉了进来。”
“......哈？！”
绡霓愣住。
我，见色起意，一见钟情？
绡霓下意识的端详起了眼前这个女人。
说实话，眼前这女人......倒的确是挺好看的。
眉眼干净又狡黠，眼尾微微弯着，像是月牙一样。鼻梁秀挺，唇角总带着漫不经心的笑。
......的确是她喜欢的样子。
绡霓竟忽然感觉有点脸红。
“不对不对！”
绡霓用力摇摇脑袋。
——虽然这女人看着不惹人厌，但是她绡霓也不是那种强取豪夺的蛇啊！！！
而且，这女人明明刚才还主动亲她呢！就算是强取豪夺，也是这女人强取豪夺她更可信一点吧？！差点就信了这女人的谎话了！
“你说谎！”
绡霓愤愤然！
“没有呀~”
程熙瑾看着绡霓炸毛的模样，笑意不减反浓，却依旧一副柔顺无辜的样子，缓缓眨了下眼睛，“我只是......性格比较开朗。”
她的声音软软的，尾音故意拉长，含着点哄人的意图，又带点轻轻的撩味。
“......”
绡霓十分不擅长处理软钉子。
程熙瑾态度太好，使得她吵架都吵不起来，一口气憋在胸口，实在难受得很。
她只能竖瞳狠狠一瞪，干巴巴的继续威胁：“不说实话，我就继续咬你了啊！”
说完，绡霓还张了张嘴，展示自己锋利的尖牙。
“哎呀，好好好。”
程熙瑾眼睛一眨，转眼就又编出了一个新的故事：“其实呢，咱们俩呀，是一对亡命天涯的邪修！咱们几天前被仇家追杀的时候，跑得太急，不小心一脚踏空，就一起掉到这儿了。”
“......”
绡霓现在已经从气鼓鼓切换成了彻底的无语。
这女人真的是在把它当成傻子糊弄啊！
可恶！！！
算了算了，她不问了还不行嘛！
绡霓猛地吸了口气，决定跳过身份立场，直接进入最重要的部分。
至于什么骨气不骨气的，已经完全被这女人给搅和消失了。
“你说有办法出去，那要怎么出去？”
绡霓的脑子嗡嗡的，已经做好了程熙瑾胡言乱语的准备，但程熙瑾这次的回答反而异常认真。
“这里虽然没有日月星辰，但风力和灵流依然会按照上古天地残存的阵序运转。每隔七七四十九日，风眼便会松动一次，风向也会暂时逆转。那时候，天边会出现一道小型的空间裂缝。咱们只需先找到风眼，推算出裂缝出现的地方，然后安心等待，时候一到，就能离开了。”
程熙瑾的声音不大，却格外沉静清晰。
绡霓不由得怔了怔。
这女人说得有理有据，听起来也不像是假的。也许这女人依旧还是在编瞎话，但绡霓潜意识里，偏偏就觉得，这女人在很重要的事情上，并不会骗她。
这份信任感，仿佛已经是她的本能一样了，绡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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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哼......要是你敢骗我，我就咬死你。”
绡霓撇过脑袋，哼哼唧唧的嘀咕了一句。
但她说完，又感觉自己的态度似乎过分了点。毕竟这女人是真的告诉了她出去的方法，而她暂时也不能证明这方法是假的。
“咳。”绡霓轻咳一下，决定找个话题缓和缓和气氛，“那个，我叫绡霓。你叫什么。”
程熙瑾眉眼一弯：“程熙瑾。”
“程、熙、瑾......”
绡霓默默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三个字，绡霓感觉自己的心口好像被悄悄的撞了一下。
但她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实在是让蛇烦躁。
——这坏女人，到底和她是什么关系啊！
......
又是三日转瞬而过。
山洞之外依旧是黄沙滚滚，而山洞之中，却悄然多了一缕安宁的烟火气。
灵焰幽幽燃着，淡蓝色的火光温柔地跳动，映照着洞壁上一人一蛇的影子，一高一低，一静一动。
程熙瑾正在煎药。
她手法娴熟的将开天宝草一株株掰碎，投入药炉中，再仔细的用灵力控制火焰炖煮药材。不多时，开天宝草那特有的苦涩味道便溢了出来。
在程熙瑾面前不远处，绡霓还是一条小蛇模样，正懒洋洋地瘫在程熙瑾给她特地铺设的软垫之上，半睁着眼睛，悄悄观察着程熙瑾。
程熙瑾的每一个动作她都看得清清楚楚，从控火、添水，到熬药、搅拌，连她吹药的时候，那轻轻勾起的嘴角，都看得分明。
灵火映照下，程熙瑾的眉目柔和又温静。
这几天，绡霓也愈发察觉了，程熙瑾似乎并不是她猜测的那样，与她是敌对的关系。毕竟眼神和行为是骗不了人的，程熙瑾除了言语上经常故意惹她生气，行为上对她是极好的，照顾的也是细心极了。
“......你现在对我这么好，那在我昏迷的时候，你为何要给我喂毒药啊？”
绡霓的心中压不住事情，这个疑问这两天搅得她心神不宁，她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程熙瑾了，“你到底是坏人还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