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程熙瑾摸了摸蛇背，而后索性整个人顺势趴了上去。
“哎呀，果然蛇形的你身上最凉快了。”程熙瑾的侧脸蹭了蹭冰凉的鳞片，眼睛半眯着，享受绡霓凉凉的体温，整个人陷入蛇身的弧度里，“真舒服。”
绡霓尾巴“啪啪”拍了拍地面，表面是表达了抗议，但贴着程熙瑾的蛇身却稳稳的一丝未动。
对于刚刚的冲动，她本来还有点忐忑的，现在看程熙瑾没有离开的意思，才终于悄悄放下心来。
程熙瑾温柔的坏笑了一下，开始慢条斯理地捋着绡霓的蛇鳞，“我的蛇今年几岁啦？还这么爱赌气，跟个小孩子一样。”
她贴得更近了些，温热的呼吸拂过蛇的头顶：“而且不仅赌气，还心狠手辣，冷漠无情。啧啧啧。”
“什么什么！”
被突然扣了一堆帽子，绡霓终于忍不住还嘴了：“谁心狠手辣，冷漠无情了！你血口喷人！”
她是在赌气没错，可其他的罪过她可不认！
“你亲我，亲完又不理我，难道不是对我心狠手辣冷漠无情吗。”
程熙瑾依旧趴在绡霓的蛇身上，慢悠悠道。
她的语气一本正经，几个字说得义正言辞，状似控诉，眼底却已满是笑意。
“呵。”绡霓被程熙瑾气笑了，“明明是你们人类欺负我，竟还在这儿倒打一耙！”
“诶诶，先说明白，这个‘人类’里面，可不包括我啊。”程熙瑾敲打着鳞片，“冤有头债有主，绡霓大人向来恩怨分明，谁欺负了你，你去打她一顿就是了，别殃及池鱼。”
“什么没有你，就你欺负的最多！”绡霓忿忿的尾巴一甩，甩得地面都震了震。
“是么。那你仔细说说。”
程熙瑾笑了笑，语气忽地缓了几分，认真又温柔地开口，“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委屈的，都随便说，我都在的。”
绡霓原本翻着白眼，听到这句忽然怔住了。
那点怒气像是被人一掌抚平，炸毛的气息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被程熙瑾这样故意闹了一通，绡霓心头委屈憋闷的情绪其实已经散了大半。片刻后，她轻轻抖了抖蛇身，将还赖在自己身上的程熙瑾从背上颠了下去。
“哎——”
程熙瑾顺势滑坐到绡霓身边，等待着绡霓的下一步动作。
而绡霓则忽然昂起头，一寸一寸地贴近程熙瑾。
她的蛇信若隐若现地舔舐着空气，竖瞳微敛，紧盯着程熙瑾，就像是蛇在看即将要吞下的食物一样。蛇瞳森冷，让这股凝视冰冷、无声、令人心悸。
可程熙瑾依旧安静地待在那里，一动不动，坦然自若，眼神分毫未变。
她甚至不忘扭扭身体，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
绡霓浑身杀气的吓唬了半天，却见程熙瑾没什么变化，终于泄气了：“......我现在是蛇妖模样，不是人形，你不怕我吗？”
程熙瑾眨眨眼：“我为什么要怕？”
简简单单一句话，毫无迟疑。
绡霓愣了愣。紧接着，她的眼眶迅速泛红。
“你......你果然是把我当成灵宠了！！！”绡霓大哭了起来。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那双妖瞳中滚落，啪嗒啪嗒的砸在地上，“呜呜呜......所以你才不怕我的原形......呜呜......”
她哽咽着，“因为灵宠本来就都是原形的......我就知道是这样......呜呜呜呜呜.......”
绡霓刚哭时，程熙瑾还慌张的站起身来，想问她为什么哭。但绡霓这番解释后，程熙瑾也直接愣住了。
“噗......”
“哈哈哈哈哈......”
程熙瑾笑得肩膀都在抖，实在是没忍住。
“你还笑！！”
绡霓气愤填膺，直接用蛇头猛地顶了程熙瑾一下，却也不舍得真的用力，只把程熙瑾顶了一个小小的趔趄。
绡霓的眼泪挂在睫毛上，凶巴巴地吐着信子，眼神气呼呼的，“我都伤心成这样了，你居然还笑！呜......”
“不笑了，不笑了。”程熙瑾收敛笑容，伸手轻轻抱住绡霓硕大的蛇头，小心的将她的泪珠抹掉，低声哄道：“好啦，不哭不哭。”
“我不怕你的原形，是因为你是你啊。”
程熙瑾认真地看着绡霓，“绡霓，无论你是人形，是蛇形，还是其他什么模样，那都是你。我爱的是你的心，你的灵魂。无论你的外形如何，在我心中都是我最喜欢的绡霓。”
绡霓也认真地看着程熙瑾，听着她一字一句的说完，鼻子忽然又开始酸得厉害，眼中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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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层雾气。
她没再说话，只默默的低下蛇头，把那还挂着泪珠的脸颊，轻轻地贴在了程熙瑾的心口。
心跳沉稳而温热。
“……真的？”
“当然。”
“......”绡霓的眼睛闪了闪。
时间仿若静止了下来。
片刻后，绡霓轻哼一声，“那好啊~既然如此，我以后就保持蛇身，不变回人了。”
她一副十足十恃宠而骄的样子。
程熙瑾看着绡霓那副小得意的模样，只觉得可爱极了。
她也认真的附和了起来：“行啊，那我努努力，争取早日修出一个兽身，变成一条蛇，天天缠在绡霓大人身边。啧，感觉也挺有意思的~”
“……”
绡霓原本绷着的眼神顿时松动了，想忍住笑意，可终究没绷住。她斜眼瞥了程熙瑾一眼，嘴角忍不住翘起，“呿——你少得意。”
程熙瑾则故作委屈：“我在认真的讨论未来呢，绡霓大人怎么竟然笑我，呜......”
“我就要笑，就要笑！”
绡霓理直气壮！
下一瞬，银光一闪，熟悉的黑发红衣的少女已然再次出现在程熙瑾眼前。
化成人形后，绡霓没有停顿，立刻扑进程熙瑾的怀里，将程熙瑾抱得紧紧的。
“算了算了，你还是保持人形，不要修兽身了。”绡霓把脸埋在程熙瑾的颈窝中，声音又闷又黏，“人形抱着比较舒服。”
程熙瑾也抬手将绡霓稳稳抱住。
忽然，绡霓想起了什么，“那以后，再有人说我是你的灵宠怎么办？”
现在，她的语气不带愤怒，也没有受伤，只是单纯的在陈述这个问题。
程熙瑾狡黠的笑了笑：“那你就反驳他们，告诉他们，其实我是你的人宠~”
“哼~”
绡霓嘴角弯了弯，故意反驳道：“你总惹我生气，我才不要养你。”
“你才舍不得不养呢。”程熙瑾眉笑眼开，在她耳边道，“你扔这么多小东西引路，不就是怕我找不到你嘛。”
被人戳穿了小算计，绡霓猛地一僵，脸唰的红了半截。
不过她也不纠结，直接硬气承认了：“没错！怎么啦怎么啦！”
反正她总会被这个坏女人看得透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