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楚深知耍赖这技巧用多了就不管用,况且师兄虽然下手无情,却也是个极难求得的“良师”。
她虽然被桃枝锤了一通,剑法却当真进步非凡。
变强,谁不喜欢呢?
想到这些,纪楚索性直接不睡了,爬起来边背剑诀边练剑。
练着练着,纪楚忽然觉得自己体内有一大股一直静止不动的灵力缓缓流转开来,顺着灵脉转了一圈,最终被丹田吸收。
她惊奇地按了按自己的丹田,明显感觉到指间所触温热舒畅,甚至浑身都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像泡在温水中央。
她似乎……要升阶了!
纪楚这才明白了师兄非要亲自陪她练剑的深意。
她体内堆积了太多灵力无法克化,所以借练剑之机,既能锻炼她的剑招,又能引她紧张之下不自觉运转灵力,反倒比平时效率更高。
纪楚心情大好,在心里对师兄好一番感恩戴德之后,立马入定修行求突破。
一夜间竟连冲三阶,直接冲上了玄境六阶。
玄臻化境各分十阶,其中每三阶为一坎,满九成一劫。
每升一阶,难度便会成指数倍增一次。
而她已经在玄境三阶卡了许久,竟然猝不及防地又升了三阶,足足过了一整道坎!
不可谓之不震撼!
这是纪楚两辈子里第一次升阶这么顺畅,是她两世人生的重大突破。
她恨不得抓着师兄转几个圈,又怕师兄把她当成傻子推出门去,只得按下心里的激动,爬起来先去上徐长老的剑法课。
*
薛羡尘一见纪楚便主动上前。
他今日又换了身衣裳,不再是大红大紫,反而是种极为素雅的白。
领口处布料有些透,隐约透出些许交错伤痕。
袖子挽起,露出一截白玉似的小臂,上面一道斜着的伤痕格外显眼,边缘已有些发青发紫,可见昨日纪楚下手时毫不留情。
不知怎的,纪楚总觉得这衣裳有点眼熟,似乎和师兄昨日打扮有些相似。
薛羡尘像是毫无察觉,还主动问她:
“阿楚,你瞧我穿白好不好看?”
纪楚:“难看。”
听见她的话,薛羡尘脸色先是一冷,而后不知想起什么,反而笑了起来,柔声道:
“我也觉得白色不好,太冷清了。”
他上前一步,凑近纪楚耳朵:
“你瞧,连阿楚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都挡不住。”
少年温热的气息猝不及防打在她耳畔。
纪楚:“……!”
她猛地一哆嗦,反手一掌拍在他脸上,后退两步拉开距离:
“你少胡说八道!”
这一掌不为打人,纯纯是本能反应,只为将他的脸推开。
薛羡尘被她大力之下推得脸都有些变形,身形晃了两下,站定,轻抚被她触碰过的地方,目光有些飘忽,似在回味脸颊被她掌心挤压的触感。
他变态一样的神情看得纪楚想去洗手。
而后薛羡尘勾了勾唇,颇有些玩味地瞧着她:
“还未恭喜阿楚,终于升阶了。”
少年容色夺目,白皙的脸上红了一团,似霞云映月,引得不少弟子侧目。
他实在长了一副好皮相,人畜无害的模样配上身上显眼的伤痕,足以骗得所有人团团转。
这几天下来,大家早已习惯了薛羡尘和纪楚凑在一起的样子,先前那些龃龉也成了少年少女间不足为外人道的“情感纠纷”。
纪楚的“趁机报复”也衬得薛羡尘更加“专情”。
她始终不理解。
前世她懵懂无知,被薛羡尘外表蒙蔽,从未对他恶言相向,他却极为厌恶她,屡屡算计,恨不得掐死她。
如今自己懒得伪装,动辄打骂,薛羡尘反而成了牛皮糖,硬要凑过来找打找骂。
甚至自己打他,他还笑的更加开心。
难道他真是变态?
纪楚思索间,薛羡尘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阿楚若是恼我穿白遮不住这些伤痕,明日我便换回深色可好?”
四面八方的目光瞬间变得古怪起来。
纪楚顿时生出一股粘了牛皮糖甩不掉的烦躁厌恶之感。
这薛羡尘不知道是怎么了,硬要往她身边凑,害的大家都以为他们关系极好。
连许盈都暗中问她,是否看上了那姓薛的?
还大方表示,虽然他们有些旧怨,但看在薛羡尘皮相尚好的份上,倘若纪楚当真喜欢,可以将人拉来一起聚餐。
天地良心!
纪楚恨不得将薛羡尘扒皮抽筋,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但连许盈都如此作想,纪楚心里不免有些不安。
对方目的尚且不明,她只能告诫许盈:
一定要离薛羡尘远一点,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知道许盈听没听进去,反正纪楚觉得薛羡尘一定在谋划些什么。
因着被薛羡尘用“伤痕”坑了一把,纪楚生怕自己无意间又踩了什么坑,于是不接薛羡尘的话,只当“没听见听不懂”,顶着其他弟子八卦的目光走远,一个人躲到角落练剑。
薛羡尘倒没有再跟来了。
只是下课离开前,他又看了她一眼,颇有些说不上来的意味,像是前世被她打断融合神骨时的目光,看得纪楚后背发凉。
*
因着薛羡尘的眼神,纪楚一整日都有些心神不宁,只在师兄夸她升阶的时候开心了一小下。
因而在师兄提问她剑诀的时候,磕磕绊绊背串了好几个。
孟喻辞的脸沉了下来。
空气好像凉了几分,纪楚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忙道:
“师兄我错了。”
她这话说的太顺口,简直像是呼吸一样习以为常,一看便不走心。
孟喻辞却并未说什么,又提问了一个新的。
纪楚:“……”
可恶啊这个昨天好像刚背过怎么今天一张嘴就忘了!
她抓耳挠腮半天也没想出来,恨不能眼珠子拐弯再去书上偷看一眼。
孟喻辞也没再提问下一个,只静静望着她,给足她回忆的时间。
可怕的安静。
纪楚挣扎许久,终究是绝望放弃:
“我忘了。”
孟喻辞颔首,对这个结果表示“早有准备”。
“若是无心修行,便不必继续了。”
他将书合上,说完这句话后起身离开,留给她一个无情的背影。
纪楚:“啊?”
她还等着师兄“疾风骤雨”的责骂,谁知他就这么“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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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人意”地放过她了?
这简直比直接打她一顿还难受啊!
纪楚坐立难安。
眼看师兄走的决绝,显然是被她接二连三的走神气到,不打算再继续“辅导”她了。
纪楚在原地抓耳挠腮了一会儿,垂头丧气地走了。
当晚她就发奋图强,怒背整本剑诀,力争一个字都不会错,再不叫师兄抽查出她的纰漏。
第二日照常来找师兄。
孟喻辞一眼便看到她眼下乌青,微微蹙眉:
“怎么回事?”
纪楚摩拳擦掌,满脑子都是争回场子,并不想在别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于是催促他:
“什么事都没有。师兄,你今天随便提问,错一个字算我输!”
孟喻辞于是收回视线,问了几个问题。
纪楚的努力没有白费,果然回答流畅,一个字都没有错。
她神色得意极了,微微抬着下巴,用乌青的下眼眶瞅他,一脸的等待夸夸。
孟喻辞道:“不错。”
纪楚闻言振臂高呼:“好耶!”
回头见师兄仍看着她,她又立马收回两臂,压了下过分上扬的嘴角,矜持道:
“还行吧,我就随便背了背,正常发挥。”
孟喻辞失笑。
纪楚又冲他伸出手,眨巴着眼睛一脸期待:
“师兄,我没有奖励吗?”
他本想说“没有”。
哪有背几句剑诀就来讨赏的?
但纪楚眼巴巴瞧着他,两手朝上,十指微屈,掌心粉白,仰头看他时,双眸亮如星子,几乎要晃花人的眼睛。
拒绝的话停在嘴边,他看了她几眼,想了想,虚虚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拿出一个红彤彤的果子放在她摊开的手掌上。
掌心一沉。
纪楚“欸”了一声,发现手上立着一个饱满圆润的盘盘果,顿时双目放光。
她仰起脸看向他,一脸期待地追问:
“就一个吗?”
孟喻辞板着脸:
“不吃给我。”
“一个就一个!我当然吃!”
纪楚脸色一变,果断抽回手,像是怕他反悔一般,两手捧着果子咬了一大口。
孟喻辞手上一空,指腹仍留着她手腕细嫩光滑的触感。
他抬眸看向纪楚,她正专心致志嚼着嘴里的果子。
看着她垂头吃果子的动作,孟喻辞忽然就想起了青极峰的兔子。
那些被纪楚喂的圆嘟嘟的兔子,也是像她这样,捧着个红彤彤的果子,努着三瓣嘴吃的又专注又虔诚。
有那么好吃吗?
他不禁在心里想。
分明丹药上的清气更足。
还是说小孩子都更喜欢零食一些?
孟喻辞细细思索着,暗中查了查储物袋,看到里面装着那天他从师尊那里“收缴”来的满满当当的零食,又拿了一个盘盘果出来。
纪楚已经将先前那个盘盘果吃完了,虽然已经足够“虔诚”,但仍懊悔自己吃的太快。
此刻看见师兄手中的果子,顿时激动起来,心道师兄果然是个好人,迫不及待问道:
“这也是给我的吗?”
见她如此期待,孟喻辞却将果子从她面前移开,说了句:
“先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