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凉絮醒来时觉得浑身舒爽极了,她好久没睡过这么沉这么舒服的觉了。
果然,人的快乐在先苦后甜的作用下显得格外明显。
赵凉絮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嗯?
她已经回到了安府的小院里。
赵凉絮揉着额头回想,这才想起来她被安和送回来之后,安和将她叫醒,她则是半睡半醒间被守在门口的竹木接了回去。
她偏头看向窗户,外边的天虽然还亮着,太阳已经移到西边去了。
她睡了整个白天。
好阴间的作息。
竹木推门进来便发现赵凉絮已经醒了过来,她惊喜地扑到赵凉絮身上开始念叨:“赵公主您终于醒了!您是不是在宫里受委屈了,奴婢见您一直睡也不敢叫您,可睡了得有一天了,奴婢担心死了,实在忍不住又来看看,您终于醒了!”
竹木担忧地看看赵凉絮身上,没添什么大的伤痕,倒还好。
她发觉自己有些僭越,刚想站起身来,赵凉絮一把把她拉住,然后将她按到床上坐着。
竹木绞着手指有些紧张:“这可以吗?”
“好了好了,没那么多规矩,你接着说,我在听。”
听到这话,竹木转眼间又哭丧起脸:“奴婢真怕您回不来了,不是只说去面圣,您在宫里待了好几日不见出来,奴婢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真怕......真怕......”
说到这,竹木又拍了拍自己不中用的嘴:“您回来实在是太好了——但”
她有些犹豫,但还是问道:“只是不知道,您到底在宫里出了什么事?”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赵凉絮的神情,有些担心,有些害怕。
赵凉絮拍了拍她,直接告诉了她宫里发生的事。
反正这事是瞒不住的。
从见了太后到住在太妃娘娘那,再到李瑛遇刺,竹木听得一惊一乍,最后拍了拍胸口:“竟然这么危险,幸好您无事,太妃娘娘也这样善良,公主,您别怕,经过了这些事后边的日子会更好的!”
竹木听了这些事后坚定地给赵凉絮打气,也不知是在激励赵凉絮还是激励自己。
“对了公主,今天府中忽然变了脸,府中的厨房亲自送来了午食,还是些味道可口的,也不知是为何待我们那么好。”
哦?这倒是稀奇。
没进宫前还是府中有顿吃的便好,现在都亲自来送了,不知其中有何缘故。
“我见您还睡着就暂且放着了,现已是秋天想着放不坏,只是到底还是凉的不好,要不奴婢再去找他们要一份?”
“没事,先放着吧,他们中午来送一次,兴许晚上还会再来一次,到时候你将凉的饭菜给他们就行。”
她现在刚睡醒还不太饿。
她开始思考自己怎么消磨晚上,白天睡了一整天,晚上恐怕是想睡都睡不着。
“对了公主,我见您回来时还拿着东西,这是什么?是什么贵重东西吗?”
竹木指着桌子上的木盒问道。
赵凉絮这才想起来:“那是太妃娘娘给我的药,宫中的女医又替我看了看身体,说是这病不太容易好,需要内服外敷。”
之前的外伤几乎都结了痂,等着慢慢好就行。
主要是身体根基的病,北周人普遍身强体壮,可架不住逃荒饥一顿饱一顿的损耗,她想好好养好身体,把身体养的健健康康的。
“外敷?那奴婢替您敷吧。”
赵凉絮委婉地拒绝了并表明药敷之处在何处。
竹木有些羞赧。
她红了个大脸,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时赵凉絮听到外边闹哄哄的不知为何,拉着红脸的竹木出去看。
才见张盛穿着正式的蟒袍,指挥着人一箱一箱地搬东西。
“张公公,这是?”
张盛周到地行礼,回道:“这是陛下的赏赐,您救驾有功,陛下说这些都不足以表达他的感激之情呐。”
原来是赏赐。
赵凉絮看着下人们搬着颇有分量的赏赐,她数了数,到人膝盖高的箱子摆了十五箱,从未经历过奢靡皇权的赵凉絮今日也算是开了眼,她有些不确定地问:“这么多吗?”
张盛笑了:“嗐,您这说的,您救驾的功劳,只怕这些东西再翻一倍也不止啊。”
说着,他又从袖子里掏出个做工精良的白色物件,恭恭敬敬地递给赵凉絮:“赵公主,这是陛下特赐您的通行牙牌,有了这个,您什么时候入宫都没人拦您。”
这么大手笔?
赵凉絮接了过来,这牙牌由象牙雕刻而成,上边雕着些祥云样式,祥云间又镶了金闪闪的黄金,其余则是一些字样,看着好贵重。
这般明晃晃地带出去,只怕太惹眼了。
赵凉絮翻看两眼就收下了,礼貌回礼:“多谢张公公了。”
她又扫向一旁的赏赐,有些烦恼道:“只是这么多赏赐,这小院可能装不下?”
张盛笑着将赵凉絮引到宝箱面前,而后拍拍手让下人将所有箱子打开:“好说好说,此事干爹也有安排,这赏赐中有真金白银也有瓷器瑚珠,干爹吩咐说赵公主先捡上两三箱中意的,其余的干爹已另腾出一小间库房,若赵公主有取用再去拿便好。”
捡出两三箱?其余的放进库房?
赵凉絮已提取出句中关键,再看张盛两手交叠着,也没有要再拿出东西的意思,她算是明白了。
这是要将东西昧下了。
虽说两三箱东西也不少了,可十五箱赏赐分明本应该是她的。
好哇安和。
赵凉絮先让竹木自己捡着喜欢的挑,然后状似不经意地问起:“安公公可是不准备将剩下的给我了?”
她拿起一颗透亮的夜明珠,一边摩挲着,一边似笑非笑地朝张盛看去。
张盛脸上还挂着笑,心里却有些叫苦。
“哪里会呢,干爹说了,等他这几日将事忙完,赵公主可自去寻干爹,干爹定将小库房的钥匙备好。”
还自去寻他?
想来安和是打定主意昧下了。
赵凉絮琢磨着,倒是没刻意难为张盛,先挑了三箱东西,剩下的就让张盛又运走了。
剩下的十二箱,她还是要想办法拿回来的。
竹木单是绕着留下的这三箱东西就已经笑开了花。
“公主,这样多好东西,陛下对你可大方。”
虽然她也可惜被拿走的那些,但眼前这些也有十足的分量了。
赵凉絮和竹木则就着这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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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宝气吃了晚饭。
现在她吃的好睡得好还有了小金库,穿越来了半个月,就这些方面也算是半个人生赢家了。
但是不太够,她现在住在安府就是最大的隐患。
安和留着她有用,焉知利用完她之后会怎么样。
手头的钱足够她在外置办间房子,可安和是“九千岁”,如果在京城中,那她和住在安府几乎没什么区别。
至于去别的省份,也路途遥远,不是一日之计。
那她只好从根本上下功夫。
多研究研究安和。
她又想起太妃不愿提起的安和过往,她真是有些感兴趣。
赵凉絮吃了晚饭,难得有时间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看看星星,吹吹晚风。
秋日的晚风很是凉爽。
赵凉絮躺了会,享受了会清闲夜晚,又觉得实在是睡不着,她取了盏灯笼,准备在安府里逛逛。
事实上现在的时间放在现代并不晚,很多人才刚刚开始夜生活,但放在古代几乎就是该睡觉的时候了。
安府里有些房间还亮着,她路上也碰到了几个路过的小厮和婢女。
对方皆是一惊,行了礼后便匆匆离去。
也不知是不是大部分人都睡了的缘故,偌大的安府显得没什么人气。
赵凉絮倒是自得,她更喜欢安静的环境。
说起她对安府的印象,往日里她都是晚上去安和的书房,如今看来,她对夜晚的安府显得更加轻车熟路一些。
毕竟白天和夜晚的同一个地方往往是截然不同的光景。
赵凉絮闲逛来闲逛去,也没有人来拦她。
竟叫她不自觉走到了安和书房附近,赵凉絮记得清楚,安和的书房再朝右走一会便到。
张盛下午告诉她近日也不用找安和习字,安和正忙着。
她提着灯笼向左转,免得走到书房那又叫他污蔑自己是细作。
她走走停停到了一处荷花池。
这时的荷花大多凋敝了,只剩几朵花又黄又粉地苦苦支撑着。
吸引她的并非荷花,而是荷花池旁占地不小的一处昙花团。
快要十月底了,险些过了昙花开花的尾巴。
没想到安和还有这般雅致,在这块儿种上了昙花。
赵凉絮心里嘀咕着,才发觉前边有道人影。
他背对着赵凉絮,暂时没发现她,赵凉絮倒是看的清楚。
这个背影不就是安和吗?
溜了溜了。
她悄声往后边退,真没想到安和不在宫里也不在书房,反而大半夜在这赏花。
她本想看看昙花如何慢慢绽放的,但也不是非要看。
想到安和那张毒嘴,她虽有些免疫,但谁喜欢听人吐刀子?
安和这时恰好转过身来,正正好撞见了正往回走的赵凉絮。
“谁!”
他看到身影第一时间以为是什么刺客,也是被陛下行刺影响到了。
可看到那人提着灯笼,穿着打扮也不像是刺客。
他借着灯笼的光往上一瞧,竟然是赵凉絮。
这真是荒唐了,赵凉絮在安府也是视若无人般横着走了,这个时间点拿着灯笼出来闲逛。
“赵凉絮,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