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
“恭喜两位顺利完成此次任务!”系统的提示音毫无预兆地响起,打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沉默。
徐存真像是嘴巴被烫到似的,迅速后撤,抢先开口:“别误会,我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她语气生硬,甚至有些急促,仿佛晚上一秒就会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误会。她避开袁理的视线,盯着空气中某个不存在的点,生硬地补充:“我看你一直站在门口不动,系统的完成提示又迟迟不来,才……才不得已用了这个办法。”
她的话听起来像是在解释,却又更像是在给自己找借口,甚至隐隐有种把责任推卸出去的意味。
袁理没有立刻回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里带着一种好整以暇的调侃,嘴角弯起一个极轻微的弧度。
“哦?”他慢悠悠地反问,“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
他语调平稳,却精准地戳中了徐存真心底最想掩盖的那部分过去。
她小时候,确实没少亲他。
徐存真的脸色一下子冷下去。
她并不是很想回忆起这些事情。
那些记忆的源头,要追溯到遥远的幼儿园时期。
那时,妈妈怀了身孕,开心地告诉她他要有弟弟了。
爸爸不知怎的,辞掉了铁饭碗,整日待在家里,渐渐沉迷于打牌和喝酒。
家里原本平稳的空气开始变质,幼小的徐存真虽然说不清,却能敏锐地闻出来。
那是一种混杂着劣质烟草、酸腐酒气和偶尔呕吐物腥味的,令人不安的气息。
那个时候她还什么都不懂,有弟弟了不是好事情吗?
但妈妈的脸色日益苍白,爸爸的脾气越来越暴戾。
妈妈起初还会护着她,在爸爸发酒疯时把她拉到身后,低声哀求“别吓着孩子”。
可突然有一天,爸爸毫无征兆地冲她暴怒起来,扬起手就要打她。她吓得缩成一团,脑子里飞快地、一遍遍地回想:自己最近很乖,没有做任何惹爸爸妈妈不高兴的事。
她捂着被打疼的手臂,哭着跑去向妈妈求助。
妈妈只是躺在床上,面无血色,默默地流着眼泪。她没有像以前那样护住女儿,甚至抬眼看来的目光里,带着一种清晰的怨恨。
都是因为你,这个家才会变成这样。
她挨打是活该。
很久以后她才知道,那天,妈妈去医院检查,发现肚子里怀的又是个女孩。
当天,孩子就被打掉了。
那天,她是尖叫着逃出家门的。她在楼梯口撞见了正牵着袁理上楼的袁爷爷。
袁爷爷看到她满脸泪痕、惊慌失措的模样,立刻明白了什么。老人将她护在身后,沉声制止了追出来的父亲,又低头温和地让袁理带她下楼去玩。
袁爷爷训斥了她爸爸几句。
令人惊异的是,刚才还面目狰狞的父亲,竟然瞬间换上了一副近乎谄媚的笑脸,连连点头称是,说是自己不好,小孩子不懂事闹脾气。
他甚至掏出五块钱,塞给她,让她和袁理去买冰棍吃。
那一刻,攥着那五块钱,看着身边安安静静的袁理,再看着突然变回“爸爸”的爸爸,幼小的徐存真懵懂地意识到:袁理真好。
只要和袁理在一起,爸爸就会变好。
后来,她又小心翼翼地验证了几次。她发现,她和袁理表现得越亲近,爸爸的脸色就越好,甚至会难得地拍拍她的头,夸她“乖”。
于是,她得出了一个简单而有效的结论:亲近袁理,爸爸妈妈就会开心,会夸她是好孩子。
这个结论成了她幼年时代的生存法则。
从此,她总是主动去牵袁理的手,和他一起上下学。
后来这招也不是很好用,一旦她爸爸又发起酒疯,她妈妈甚至会把她推出来挡着,自己要么锁在房间里,要么借口加班就要出门。
她苦苦哀求妈妈不要留下她一个人,反而会被妈妈不耐烦地推开,甚至责骂:“他是你爸!你躲什么躲?你个没良心的!”
她终于明白,那个未曾谋面的弟弟不会再来了,她们家的风暴不会停歇。
她想到袁理,袁理就是她唯一那根救命稻草。
她更加变本加厉地黏着他,跟在他身后,哪怕袁理本身是个喜静的孩子,对她这种过分的亲近并不怎么热情回应。
这个庇护所是被袁理的姑姑戳破的。
那天,她像完成一项每天必做日程般,在自家门口,当着父母的面,响亮地亲了袁理的脸颊一下,然后才挥手告别。这一幕,恰好被回娘家看望袁爷爷的姑姑看见。
袁理的姑姑当时只是蹙了蹙眉,没说什么。
那天晚上,她再次被家里的低气压逼得想逃,像往常一样悄悄爬上楼,想去找袁理。刚走到门口,却隔着防盗门听见了姑姑不甚清楚的声音。
“爸,您真得教教小理了,男孩子家要知道分寸。徐家那对父母的嘴脸您还没看够吗?我看真真那孩子这些举动,八成就是她爸妈教的……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活络,唉……”
那一刻,徐存真脸上火辣辣的。一种前所未有的叫做羞愧的情感灼烧进了她的心中。
不是的!不是爸妈教的!是我自己……
所以,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错吗?
是她自己……轻贱吗?
她忽然意识到一个事实,或者叫做真相,更合适。
她的爸爸妈妈,或许从来就没有真正爱过她。
在猝不及防地失了自尊之后,她才第一次模糊地意识到,自己原来也是有自尊心的。
从那以后,无论父母骂得有多凶,打得有多狠,她再也没有去找过袁理。
她以一种近乎笨拙的、赌气的方式,单方面切断了和袁理的所有联系,仿佛用这种决裂,就能挽回那点刚刚萌芽便被践踏得一文不值的尊严。
“……那时候我不懂事,对不起。”
时隔多年,她终于把这份道歉说出了口。声音干涩,目光低垂,盯着地面。
无论当初缘由如何,袁理确实是被她无端卷入的受害者,她欠他一个道歉。
袁理微微一怔。他确实不明白。
在他的记忆里,徐存真小时候虽然黏人,但还算可爱。后来不知怎的就变得浑身是刺,可恶得很。
他不懂她为什么突然疏远,更不懂她此刻为何道歉。
但在他看来,两人总归是有着那点与众不同的情谊的。
俗话说,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他虽然后来讨厌她的别扭和作态,却从未真正否认过幼时相伴的那点温情。
他正想开口问问她到底什么意思。他觉得这次自己应该主动一点。
“新任务载入成功。”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捡手机文学03:迟钝寡嫂和疯狂开屏小叔子的二三事
前置任务:存够500两白银。
备注:没有物质的爱情,就是一盘散沙!”
“十分钟后开启。倒计时……”
“等等,先别倒,我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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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敏锐地抓住了任务设定里的一个漏洞,语气瞬间从刚才的晦暗低沉变得锐气起来。
“背景是以白银为计量单位的古代社会,哪里来的手机可捡?这个设定根本不合理!”
系统支支吾吾起来,声音里透着心虚:“这、这是作者写的设定!你那么较真干什么!”
“不合理设定的捡手机文学,有什么存在的必要?最基础的逻辑都不通顺,根本不会有读者买账。”她步步紧逼。
却突然话锋一转。
“我可以不计较,50两,你把目标改成50两。我就当没看到。”
她熟练地运用着先打压后提条件的谈判技巧。
系统无语,但业绩压倒了原则,只要能圆到正式剧情,似乎可以接受。
“……任务更新完成。”
“捡手机文学03:迟钝寡嫂和疯狂开屏小叔子的二三事
前置任务:存够50两白银。
备注:没有物质的爱情,就是一盘散沙!”
“倒计时,3、2、1!”
大概是怕徐存真再次得寸进尺,系统毫不犹豫地加快了进程,刺目的白光瞬间吞没了两人。
袁理站在一旁,完整地目睹了徐存真是如何胆大包天地与系统谈判,又莫名其妙大获全胜的全过程。
徐存真不愧是在生活的泥淖里摸爬滚打出来的。
这种在底层历练出的、对金钱的敏锐和对规则的灵活利用,有一种粗糙而强大的生命力,是他从未接触过,却不得不为之叹服的。
他完全不记得之前自己又是如何抨击徐存真这番市侩的行为和认知的。
稍微意识到场景已然转变,徐存真立刻睁大了双眼。
脑海中第一时间闪过的,是上一次任务里那个迎面砸来的篮球。
得警惕,绝不能再发生那种意外。
眼前一片浓稠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她心头倏地一紧,这次可没人告诉她进来就得当个瞎子
她压下骤然加速的心跳,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向四周摸索。指尖最先碰到的是身下的竹席,纹理清晰,微凉而干燥。身上盖着的东西柔软厚实,像是棉被。
看来只是夜里,她正躺在床上。
运气不坏,至少一来就能躺着。她暗自松了口气,绷紧的神经稍稍放松,甚至顺势舒展了一下身体。
被窝里暖意融融,像个藏得很好的暖炉,驱散了方才一瞬惊出的寒意。
倦意悄悄上涌,她想着,不如先睡一觉,天亮了再弄清楚状况……
念头还没转完,她伸直的手臂突然碰到了什么。
不是墙壁,也不是被褥。
那东西又软又硬,带着皮肤的温热。
她下意识地用手指捏了捏。
清晰的、属于骨节的触感,那是一只人手。
“啊——!”
短促的惊叫脱口而出。
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整个人弹坐起来,手脚发麻。
灯!开关在哪儿?
窗又在哪?实在不行,先跑再说!
极致的慌乱甚至让她短暂遗忘了调取这个世界的记忆资料。
就在她手忙脚乱想要翻身下床的刹那,身旁近在咫尺的地方,一个低沉而略带沙哑的男声响了起来:
“怎么了?媳妇?”
那声音太近了,近得她几乎能感觉到随之而来的温热呼吸,轻轻拂过她的耳廓。
她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她的床上……为什么会躺着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