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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五孩藏地晌午挖

作者:以索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晨光初现时,四人已收拾妥当。回去时还是顺着河流走。


    方有药将火柴用绳子捆起来挂在马背上,行囊则是一人背一个。


    马摇着尾巴,时不时停下来。时间长了就落后一大截,跟故意与人作对一样。


    “这畜生脾气还挺大。”陈楼拍了马背,拽着绳子往前拉。


    路上泥土湿润,鞋上沾了不少土。这马昨天晚上吃了不少草,总算是跌跌撞撞走回了家。


    周围土地干旱,湿泥在干裂的地上留下脚印。


    茅草屋门前滚着一卷草席,旁边苍蝇密布。方有药拿脚踢开,进屋把东西放进去。柴火放外面也受不了潮,她干脆就扔门外。


    过了半晌也没见人进来,方有药走出屋门一看,三人围着那卷草席。


    “你们怎么不进来?一卷草席有什么好看的。”


    一句话不知怎的,吓了宪加一跳。他一抬头,直接撞上了方有药的锁骨,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仗着个子矮就撞我?”


    宪加其实没比她小多少,他十四,方有药十五,但偏偏就是小了一岁,宪加就比她矮了整整一个头。


    “对不起。”


    方有药摆摆手,让他让出一个位置。


    宪加把草席铺开,里面赫然是一具已经腐烂的尸体。


    苍蝇就是被烂肉所吸引的。


    她立即捂住鼻子,臭味却是比动作先钻入,直冲天灵盖。


    “要不找个地儿埋了吧。这也怪可怜的。”陈楼忍不住捂起鼻子。


    方有药想起先前进门时踹的一脚,顿时整个人不好了。她以为是谁掉在这儿的行囊。佯装很忙,去把马拴树上。


    “我看马旁边的树挺好。”秦偕见了那么多死尸,饶是胆子再小也练出来了。


    “埋在家门口你膈不膈应!”陈楼将他痛骂一番就要搬尸体。


    “姐姐放着我来抬。”方有药狠劲拍了下马脑袋,走去一把抬起草席一角。


    她专门绕了路,到茅草屋后面的山坡上才将尸体放下。


    铁锨在茅草屋中没被土匪劫走。宪加从松软的地方插进去掘出一道小坑。


    几个人换着铲没怎么费力。方有药越往下越觉得铲不动,下面就像有一块千斤巨石。


    “下面似乎有东西,你先停下。”


    宪加弓腰扒开土,从中摸索出一块白色骨头。


    又细又小,不像是动物骨头。


    “扔了,是人手指。”


    方有药冷不丁开口。宪加脸色顿时变白,使劲甩出去。抓住方有药的胳膊躲在身后。


    他拼命把手往身上擦。方有药不顾他有多膈应,命令他继续挖。自己则用手扒到一块又一块骨头。


    “这骨头很小。”陈楼蹲下身,用小铁锹拨弄着放在地上的骨头。


    “像是……”


    “小孩的骨头。”


    方有药顿时觉得脚下这块土地更加冰冷。


    冬风袭来,杂草沙沙作响。完整的骨头浮现在眼前。


    灾年是会到处死人,这坟里除了骨头全都分解完,似乎不是近几年死的。


    但又仔细研究骨头腐朽,更像是已死五六年,从别处转移过来的。


    头骨处有一个小坑,可以推测出是被重物砸到头颅,头顶写着掐死,砸死应该就排除了。


    从外观看不出任何致死因素,方有药一时不敢出声道明。说得详细了,三人估计又得怀疑。


    “这儿……怎么会埋小孩尸体?”


    宪加结结巴巴,往后退了两步。


    “有什么问题?”


    她察觉出宪加知道了什么,连忙追问。


    小孩尸体埋好了又被转移,大概除了将风水由坏转好,就只有害命了。


    “这里距茅屋大概有几十步。刚入观,老先生就教过这种阵法,是有人要害命。”


    方有药仍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附近只有一间房,那便是陈楼这座茅屋,她们似乎也未结过什么仇,至于搞这么大阵仗挖尸埋骨布阵的。


    宪加接着说:“再挖,这里肯定不止一个小孩尸体。”


    话音刚落,三人就动起劲来继续挖。鼓起的草皮;湿润的土地;栽树处;都有可能是埋尸地点。


    家里铁锹不多,只能是轮流挖。


    “你不是怕鬼吗?怎么到了挖尸体这儿,就不怕了?”方有药趁着休息时问道。


    “我不怕!”他反应挺大,随后又补充:“除了死尸。”


    没过多久,她们真真挖到了第二具尸体。这具看着像是原本就埋在这的,衣服陪葬都在。


    头顶是失血,日期看着也新鲜。应该是刚埋下不久。


    方有药信了宪加的话,心里的那点疑虑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应该是失血过多而死,衣服上都还沾着血迹,后脑勺有血窟窿,可能是被利器砸中。”


    陆陆续续挖出了五个小孩,无一例外,都是意外死亡。


    方有药真觉得自己像验死尸的医官,区别就是他们有工钱,而自己没工钱。


    她想念起那五百万,已经入狱的爹。拽骨头愈加卖力。


    风从山坡上的草丛中穿过去,


    方有药蹲在草边注视着陈楼拼接骨头。


    看她这熟练程度,恐怕当个医官也不足为过。


    方有药拿着树枝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一块骨头。


    在道观遇见死尸全权可以当做是巧合,毕竟死尸就是喜欢人。


    但现在又是死尸,又是用小孩尸体布阵的。准是没安好心。


    晌午的光激烈,射得眼睛睁不开。方有药让三人先回去,自己再挖一会儿。


    陈楼一步三回头,方有药摆了摆手,“快回去吧,我不饿。”


    她眯眼,摘了根狗尾巴草噙在嘴里。太阳照得有些热。她将袖子挽起,额头渗出了些许汗珠。


    “你过来干什么。”方有药离老远就看见宪加。


    “陈姐姐让我送饭,你快些吃。”


    他把盖子打开,热气从饭盒中飘出。白米蒸得软嫩,分量也不少。上面还覆盖着翠绿青菜。


    这恐怕是一个人一天的饭量了吧!


    “哪里来的这么多米?”


    方有药夹了根菜叶塞进嘴里,调料没放多少,舌尖触碰上显得寡淡无味。


    “你收拾东西的时候,陈姐姐出门把米藏树上了。”


    藏树上?


    茅草屋周围只有一棵树,在灾年长得还算枝叶茂密。这么看来,枝叶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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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遮住米袋。


    “你吃了吗?”


    她又尝了口米,抬眼问。


    “我不饿。”


    宪加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两声。


    “让我猜猜,你跟陈姐姐说你跟我一起吃。但实际上你是把你那份放在我碗里了?”


    方有药猜得精准无比,他更加心虚,脸涨得通红。拽着衣角的手丝毫不老实,只差将衣服抠出个洞来。


    方有药将饭碗递过去,示意他先吃。


    宪加犹犹豫豫,胃部的空虚感近乎要将他吞没。他咽了口唾沫,最终还是抵挡不住饭香,大口吃了起来。


    白米在灾年已经算是顶好粮食,更别说还配上菜叶。宪加逃亡时俩树皮都啃过,此时只觉是人间美味。


    方有药突然惊觉她们好像有一天没吃东西。鬼当了三天,即使现在成了人,她也感觉不到饿。


    反而是其余三人,她们可是活生生的人。


    所以陈楼在道观里有气无力的声音,其实是饿的?


    宪加没吃多少。食盒里还剩三分之二的时候就停下筷子,捧着食盒眼巴巴地盯着她。


    活像受欺负了似的。


    “你这就吃好了?”


    他点点头。


    方有药扒了一中午的土,并没有发现什么。土地被翻的不成样子。


    方有药又把饭碗推回去。


    食物进了她的嘴,就像进了无底洞。她也感知不到饱饿程度,倒还不如给宪加吃。


    翻土时摘了几颗果子。没吃,一直塞在袖子里。


    怕是宪加不愿意,连忙将果子拿出来,道:“我吃过果子了,真的不饿。”


    宪加终是转移了目光,将注意力都集中到食物上。


    正午太阳正晒,他们移动位置,坐在树荫下。


    汗珠爬上额头,不久又顺着脸颊落下。宪加狼吞虎咽,显然还未吃饱。


    方有药又折了根狗尾巴草,蹲在地上百无聊赖地逗弄着花草。


    “你觉得会是谁的手笔?”她托着脸。


    “这就要看是你,还是她们二人是否结过仇了。”


    “我家世清白,从没得罪人。”


    “多的是人妒忌你的家世地位。”


    到底是冬天,晌午的热就持续了一会儿。


    “你怎么这么了解我?”


    方有药突然凑近,宪加顿时无措,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像样的答案。


    “没有……”


    看着他脸颊通红,方有药暂时打消逗弄他的想法。


    这小孩可比他那未婚夫藤听寂好玩多了。


    一中午搜寻无果,方有药确定了这片土地再无尸体。


    但对怎么处理又犯起了难。


    土好歹能埋回去,但这尸体可不能乱放,一个闪失,就又成了一个阵眼。


    “扔远点吧,附近不是有个乱葬岗。”她丝毫不想碰尸体,尽管几柱香前她还在挖尸。


    附近有条河,她起身走去。


    水很清澈,手在入水的瞬间被染上脏污。


    鱼都很小,贸然伸来一只手,以为是有人撒了鱼食,都纷纷来争。


    她的手被鱼舔舐这,又腥又滑。见手干净了,甩干水在衣服上蹭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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