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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 10 章 清莲寻爱

作者:林火无名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记忆乎忽的又模糊了。


    “姐姐真的不记得了吗?就以前,”你还请我吃糖呢!你抱着我和阿晚到街上看花灯,说只要你在一天,就不许任何人欺负白白的!”白公主有些委屈了。


    ” “呃……不好意思……要不……先回去找朝繁再说?”江嫣实在想不起来。


    “好呀!”白公主又高兴起来,看了看韵璇,对手下吩咐了几句,就屁颠屁颠地跟着江嫣走了。


    “回来了?”朝繁早在门口翘首以盼。


    “对呀。”江嫣抿嘴一笑,为她理了理刘海。


    “语语姐姐!”白公主冲了上前,一头扑进朝繁怀里。


    “白白?!”朝繁轻抚白公主的头,笑了,“伯父伯母身体可好?”


    “很好呢!当然,除了父皇的旧伤。”白公主痴痴的笑了。


    “伯父的旧伤有好一段时间不见复发了,如何又来了?”“都怪他自己咯!天天和黑王打交道,还想叫白白嫁去,母后不肯,还被父皇骂了。”白公主边说边假装生气地挥着拳头。


    进屋坐下,韵璇忍不住低声问:“怎么感觉这个白公主只有八岁儿童的心智?”“白白小时遇难,受了重创,大脑并不能正常发育。”朝繁低声回答。白公主高兴地吃着糖,像一只快活的小鸟叽叽喳喳地讲着宫廷中的趣事。多数是宫女间的嘻戏与她自己出游的经历。


    “语语姐姐,你走了以后,父皇又和白黑王伯伯玩了,还叫白白嫁给黑哥哥。但是母后不同意,她狠狠地收拾了父皇一顿,然后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你父皇害怕了?”


    “不是,不是……”白公主摇摇头,“父皇其实也没咋滴伤,但是黑王伯伯吓坏啦,就跑掉了。”


    “跑掉了?”


    “对呀,现在还没找到呢!”


    一阵沉默。只有白公主一人不知发生了什么。


    “姐姐,你猜白白乐不乐意嫁去?”白公主凑到朝繁面前问。


    “不乐意?”


    “当然了!白白才不想嫁到那边去呢!”


    “白白不喜欢‘黑王子’吗?还是因为别的?”


    “当然是因为——”白公主神秘地贴上去小声说,“白白已经心有所属啦!”她高兴地挥着手中的糖,兴奋地摇脑袋。


    说着,她看向韵璇,韵璇还低着头研究自己的剑。


    莫雨结斜站在一旁,看了指月盒片刻,问白公主:“你父皇手中是否有一份宝器,形似睡莲。”


    “宝器?你是是银莲花吗?”


    “银莲花?”


    “嗯就是这个!”白公主打开一个法图,图中,银白色的玲珑莲花熠熠生辉。


    “是的。”


    “你找它有用吗?不过,父王指定舍不得借,他都不许我碰的!”


    莫雨结扔下一句“失陪”,扯着江吟走了。


    夜,星月作天唯一之光。


    “今天是……”


    “八月十九。”


    “八月十九……那明天是……娘的祭日?!”


    二人惊讶对视,只有白公主一脸蒙地坐在一旁。


    “上山!快!小白,你去不去?”韵璇抓起剑,回头问。


    “上山?好啊!”白公主兴奋地小跑过去扯着韵璇的衣角,一路跟着他。


    月光惨淡。


    小韵子佩已经睡了,屋里有两个清莲,一个被困在椅子上。


    “莲,你还是太天真了,这个邪种可留不得。”


    “姐姐,子佩年纪还小,他可以改的!”


    “你都快死了,还想保得住他吗?留他给韵如凌?那个只知钱财的狗会理他吗?!”


    “如凌不是那样的!他只是被迫的!若是爹娘还在,他……”


    “够了,莲。我是姐姐,我比你大四岁!多少事是你不知道的?今早来的那个江姑娘,她手上的可是索命笛呀!你还请她喝茶?我都不知她如何肯放过你的!”


    “那个是……”


    清莲惊呆了。


    “你还有个姨母?”江嫣回头问。


    “嗯,见过几回。她法力很强,独自隐居。”


    “她叫什么?”


    “好像叫……清仙人。”


    “谁在外面?”


    门被踹开了,外面空空如也。


    “姐姐,你幻听了吧?”


    “幻听?哼,三个人,一个就是那个江姑娘,一个就是从未来回来的韵璇,还有一个就是银冥国的白公主。”


    “姐姐,那怎么可能呢?半夜三更的……”


    “半夜三更?明天就是你的祭日,你还好意思……”她停住了,慌张地躲了起来。清莲身上的绳子消失了,她立刻扑到床边抱起孩子。


    “阿莲,你如何还不入睡?”韵如凌进了屋,关上门。


    清莲迎了上去,扑到韵如凌怀中,道:“夫君……如果我死了,你会照看好子佩吗?待他……就像待他我还在时那样。”


    “你在胡说什么呢?小傻瓜,快吃药,吃了药,病就好了。”韵如凌从袖中取出药瓶,倒出一颗黑色药丸喂清莲吃了,“我哪有阿莲贴心,照看子佩的事还是阿莲干的好,所以阿莲你一定要活着,知晓吗?”


    “嗯。”清莲躺在韵如凌怀里睡了。


    “我们走吧。”江嫣推了推韵璇。回到屋中点起灯,方见韵璇红了的眼圈。


    “是我错了吗?”韵璇待白公主睡了才问。


    “没有人错了,”江嫣握住他冰冷的手,“好好休息吧,这是老天的意思。”


    韵璇被迫搂着白公主睡着了。江吟吹灭了灯,出了门外,冷风吹来,泛起凉意。


    “你真的不告诉他?”引仙为江嫣披上披风。


    “没什么好说的,仙儿哥哥,我困了,我们回去睡觉吧。”江嫣看着引仙的眼睛,眼圈也不觉红了。


    “你早些休息吧,我……我去看看我妹妹,小二总不听话。”引仙急匆匆地走了。


    次日,天破晓。


    “小二!”


    涌出门,才见原是引仙在叫妹妹起床。


    “不要!我都快困死了!”小二用被子蒙住头。引仙一把火把被子烧了个干净,假装凶道:“快点儿!别逼我收拾你!”“皇兄,你好烦呀!早知道我叫师父给你找个夫人,就不用来烦我了。”小二嘟囔着坐了起来。引仙脸微红,轻轻拍了拍小二的脑袋,“别想了,反正没用。”


    “嫣?”


    “干嘛?”


    “你过来。”


    江嫣走到莫雨结身旁,莫雨结合上指月盒,扯她的暗处,“我们需要银莲花,而且必须是完好的,一次性的。”


    “一次性?!”江嫣大为震惊,“有借无还的……白王怎么可能同意呢?”“但这是必须的,你看!”莫雨结将指月盒递给江嫣,看着她更加惊讶的样子,笑道:怎么,我没骗你吧?”


    “白王旧伤复发,日后王位定是白白的了。银莲花乃是银冥国的镇国之宝,也是禁制的总区,一旦被毁,银冥国就没了……”江嫣喃喃道,“不过……你少打坏主意!”她顺手拍了莫雨结一下。“不敢不敢不敢。”莫雨结赶紧抓住她的手,“咱们等银冥国没了再用。”“你……”江嫣一脚踹翻了莫雨结,“我要替天行道!”


    “哎,知错了,真知错了。”莫雨结爬了起来,轻抚江嫣的头,小心翼翼地喂她吃糖。


    “行了,这回先原谅你了,我走了。”江嫣一吃到糖,立刻消了些气。莫雨结松了口气,轻轻地弹了弹她的后脑勺。“外人面前你倒是温柔儒雅大小姐,对着我又这么凶!”“你还得高兴呢!你若不是我师兄,我还不理你呢!”江嫣回头做了个鬼脸,小跑去用早饭。


    “真是长不大呢!罢了,谁叫那是我师妹呢!我可就只有一个师妹呢!”莫雨结禁不住嘴角上扬,也赶去用早饭。


    “莫雨结!不许抢我的饼子!那个是我的!”


    “我不!我就爱吃玉米饼!你吃那个韭菜的!”


    “我才不能!我不吃韭菜!”


    “行了,莫雨结,你俩够了没有?”江吟手中的肉饼又又又又又被撞掉后,他忍不住不得不凶了一句。


    莫雨结和江嫣对视一眼,抓着饼子不肯松手,但也不再吵了。直至朝繁做好了第二个玉米饼,并拿到桌上。


    韵璇看着他们闹,忍着白公主肆意研究自己的头发的行为。


    “子佩,你吃的什么呀?头发居然不长白的。”


    “……黑芝麻吧……”


    “黑芝麻?芝麻还有黑色的?”


    “当然有了。”


    “天呐!原来天宫中那么神奇呀!子佩,你是什么神呐?掌管颜色的吗?”白公主乖乖地期待地看着韵璇。


    韵璇迟疑了一下,摸摸她的头,“对,我是掌管颜色的,小白真聪明!”


    白公主痴痴地笑了,趴到韵璇腿上,道:“小白哪有子佩聪明啊……子佩最好了,小白最喜欢子配了!”


    韵璇的脸红啊,他假咳了几声,大声问:“江姑娘,上山吗?”


    江嫣刚塞了满嘴的饼子,还没咽下去,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清莲屋中寂静。


    韵璇大步跨入屋中,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韵如凌搂着清莲母子睡得正熟,韵璇哽咽了一下,走了。


    天边飞来一只仙鹤,落在白公主身旁,化作人形,行跪拜礼,道:“公主殿下,白王唤您回去。”


    “回去?我不要!”白公主回头抱住韵璇。


    血喷了出来。


    仙鹤惊诧地回过头去,与莫雨结四目相对。“莫将军,您……”“我有权叫你去死,仙鹤信使,这是我对你下的最后一个命令。”仙鹤嘴角淌出血来,他颤抖着嘴唇,用尽最后的力气作揖,“小人……听命……”


    “你杀了他?!”白公主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不必大惊小怪,”莫雨结用衣袖擦净了脸上的血,“嫣嫣,你代白公主回去吧。”


    “你这招可真行。”江嫣咬着牙应了一句,化作白公主的模样,拿下白公主头上的银钗,叮嘱:“跟好阿璇和朝繁,听见了没有?”白公主害怕地躲到韵璇身后,轻轻地应了一声。


    “见过父皇、母后。”“白公主”行过礼,面表庄严。“小白,你昨天跑哪去了?真叫母后担心死了!”白后冲上去,捧着白公主的脸看了又看,就将他抱入怀中。白公主愣了一下,温和的笑了,也抱住了她,“娘……母后,孩儿知错了。日后定不会再跑。”“我的宝贝儿,你怎么突然长大了这么多?”白后有些惊讶了。“孩儿昨日遇上了一位神明,他为孩儿医好了病。”白公主柔声回答。白后笑得更高兴了,她上下看了女儿几回,又摸摸女儿的脸,“好啊!那多好啊!走,吃饭去!”


    饭后,白公主与一群女仆走到浴池。女仆上前欲为她脱衣,白公主抓住衣领:劳烦你们了,不过今日我想自己来,你们都退下吧。”女仆们面面相觑,一个老女仆上前行礼道:“公主长大了,老奴自然乐意,但还是那一句,万万不可到阴岩中的鬼池那儿去,那儿是邪魔外道练法之池,公主玉体受不得。”“本公主自然知晓,多谢老妈妈指教。”白公主目送她们出去了穿过山洞进入内部地区,上顶的大洞洒下光,邪池清澈见底。


    她脱下衣服,泡入水中。水冷冰冰的,麻木了她的全身。她浮了起来,用水清洗身体。


    看不见光亮,但有几片枯叶,隐隐几声狗吠,她惊醒了。


    “天真的小公主啊。”她见到一位穿黑白相衬的衣服的翩翩少年,他头顶冠着银冠,还带了块名贵的白玉在腰间,不似平凡之人。棱角分明,微眯着不屑的眼,嘴角微扬,头微昂,颇有居高临下之姿。端正清秀的五官惊触了她的大脑。她猛的离开水面,有些难以置信,胡乱扯上外衣。


    少年跳出水面,身上半点没湿。白公主若触电一般差点尖叫出来:“四师叔?!”对方也是满眼惊愕,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无释并没有说话,他眯着眼上下打量了白公主一番,傲然转身又回到水中。白公主的目光匆忙追去,却已经见不到无释的影子了。


    白公主只能当做无事发生,又回到白宫中。


    她和无释已经多年不见,无释一直是个傲然的家伙,但从未见到过这番冷漠。


    天色暗了,白色的蜡炬落下泪来。白后为女儿梳理长发,镜中,白公主见那慈爱的脸上多了岁月的皱折,目光黯淡却亮着光。那双娇嫩细白的手上,珠宝累累,却已被时光夺去旧时风采。长发簪起,步摇若一个银笼,宁静且夺目。


    “母后?”白公主的唇微颤着。“嗯?”白后应了一声。


    泪水夺眶而出。


    “怎么了?”白后扔下梳子,轻轻地为她拭去泪珠,道:“怎么了?谁又欺负母后的小白了吗?告诉母后,母后给小白报仇去!”“没什么……母后,没有人欺负小白,只是……小白想母后了。”白公主将头埋到白后怀中,茉莉的香气扑面而来,总有几分似曾相识。


    “傻孩子。”白后慈爱地笑了,“母后在呢。”她拥住自己的女儿,轻轻抚摸她的脑袋,像当年,江嫣在外三年多,六岁有多才回到家中。那一夜,她记得,萧若雨拥着她,轻抚她的后脑勺。黄晕下,那温柔的笑与清澈的泪,最后只凝为一声“阿娘”的回应——“嗯,阿娘在呢。”


    天还未大亮。


    白后带着女仆急匆匆的赶来,脚步声惊飞了树上的白鸽。


    “吱呀”一声,门开了。白公主穿着端庄,长发盘起,出门跪下行礼:“女儿向母后问安。”白后停在原位,惊得两眼瞪大,身后的女仆也一脸不可相信。


    “母后如此匆忙,是有何大事要找女儿吗?”


    “小白,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广白后吐吐天吞地问。“女儿想着自己今岁也不小了,自然不当再赖床,。”白公主规规矩矩地跪着,腰杆子挺得比树干还直。白后惊喜地笑出了泪来,边拍手边道:“好啊!好啊!小白懂事了:我的小白终于长大了!一千四百五十八万年啊!我的小白长大了!”她弯下腰扶起白公主:“快起来,看看你爹去!”


    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开了门,一阵阴冷冷的风吹起来。白王穿着白色的寿衣,躺在床上不断咳嗽。


    “夫君,你还好吗?”白后赶紧小跑到床边坐下,轻轻的为白王擦额上的汗。“我很好……咳咳,小白呢?你不是说带她过来吗?”“那是!小白过来!”白后回头向白公主招了招手,白公主乖巧地走着小步过去了。“是小白吗?”白王虚弱的声音有了几分生气。“父皇,是小白,有什么事吗?”白公主规规矩矩地行了礼,才问。“看样子是好了不少,”白王惨白的目光中有了些许希望,“给父王展示一下你那招红月练的如何了?”


    红月?白公主的脸色变了,但依旧淡定的再一次行礼:“是。”


    她走到外边儿,双手上下相合,伴随着闭上的眼睛缓缓睁开,两手渐渐扯开,一轮红色的明月在漩涡中缓缓出现,白公主飞了起来,天瞬间暗了,只剩那一缕残红的光落在白公主的身上。


    “不错!不错!”白王被白后扶着,拍着手称赞道:“小白的法力愈发是强了,内心看似也平静了不少,皇位是时候该传给你了。”


    皇位?白公主认真地行了礼,口中念道:“小白谢过父皇。”


    天很快就暗了。


    白公主被仆人伺候着穿上寿衣,缓缓走入大殿。大殿的正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白色棺材,棺材盖放在一旁。白王与白后双双上前为她理了理衣服。白王从自己的头上拿下了帽子,戴到白公主的头上。随后便由白王和白后夫妇俩搀扶着来到棺材前。白王命令白公主转过身来,白公主深吸一口气,故作淡定,转过了身去。随后便被白王夫妇俩抬到一个小格子上。


    “孩子,闭上眼睛。”白后的眼中似乎含着泪水,但脸上依旧挂着笑。白公主乖乖地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谁用力地推了她一把,她倒入棺材中。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棺材盖子已经关上了。身下传来一阵炽热,她无法自制自己的身子,却又无法挣开。她被烈火所包围,烈火侵蚀着她的皮肤和她的□□。她陷入了昏迷。


    当她缓缓睁开眼睛,周围的世界是一片空白,很冷。她坐了起身,四处观望,什么也没有。


    “小白,恭喜你,你的表现非常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银冥国的女王了。”白王与白后双双迎了出来,把她带到大殿之上接受万臣膜拜。


    白王捧出了银莲花,亲手交到了白公主手上。白公主并没有拒绝,她一接过银莲花,瞬间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白王惊呆了一阵,忽然反应过来,大叫一声:“有人窃取了我国国宝!还绑架了我们的公主!”


    天色愈发是暗了,白后躺在床上咳个不停,白王苍白的脸上没半分光彩。


    “丞相到——”门外传来一声大喊,大门徐徐打开。白王看那少年,身高九尺有余,银冠长发,细眉,半眯的目中透出一丝寒意,白皙的脸上紧锁双唇,白衣银边,宽衣飘飘,腰挂长剑,颇有仙人之姿。大步迈入正堂,也不跪,弯腰只行万安礼。


    “孤舟,你来得正好,寡心头正烦,快出一计来替寡解愁。”白王并不在意,扯着嗓子道。


    白孤舟只是微微一笑,道:“吾王此时内心空颓,不似有心;既然无心,臣纵有万千妙计,又有何用?”


    “你什么意思?!”白王厉声问道,“寡的命令,你居然不听?”


    “不听?那臣可不敢,”白孤舟继续用冷得令人发寒的语气道:“臣曾与您说过劣生与优师之事,您想必已经忘了。臣再与您说一回:曾有一位学生,贪玩不好学,其父为其请来天下最好的先生。先生上课,他却逃了;先生唤他念书,他又睡了;先生唤他写字,他却乱涂乱画。终一无所成。现吾王与那学生有何二处?”


    “白孤舟,大道理你倒说的不错,寡想听听你的法子,你说,寡定不轻觑。”白王的语气又柔和了下来。


    “出计倒是不难,”白孤舟扯过椅子就坐下,“银莲花臣已保住,尚在殿心。”“你抱住了银莲花!?”白王先是大吃一惊,随后又昂天大笑起来,“好,好,不愧是寡的心腹,继位用假花,孤舟聪明!”


    “随后,吾王只需……”


    “父王!母后!”门被撞开了,白公主长发散落,衣着破烂,身上伤痕无数。她摔倒在地上,没穿鞋子,脚淌着血,脚腕处的铁链粗长。


    白王和白后相扶着前去看,白孤舟只是瞥了她一眼。


    “小白,你怎么……”


    “父皇母后,求求你们,救救小白……”白公主落下大颗大颗的泪来,昏了过去。


    “小白!”


    当白公主睁开眼,白王夫妇与白孤舟都在。


    “小白!“白后扑了上来,眼睛又红又肿。


    “母后……”白公主伸出手去抓她的衣角。


    “小白!”白后又落下泪来,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小白……告诉母后,发生什么了?”


    “小白……”白公主迷迷糊糊地喃喃,“一个黑色衣服的人……说……要银莲花……拿去给他父皇医病……不许小白走……还要拿小白的血当药引子……”白公主念叨着,又昏了过去。


    “小白!”白后泣不成声。


    “黑色衣服……父王……难道是……暗冥国的小王子?!”白后猛地回过头去,恶狠狠地瞪着白王,几近怒吼:“哈!你这个短命鬼!我就知道是你!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是不是要把我的小白害死?!”


    “寡……我没有……”白王小声地嘟囔,低着头搓着手,活像一个被妈妈误会了的孩子,委屈到了极点。


    “没有!?”白后扑上去抓住白王的衣领,迫使他直视自己的眼睛,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恨不得将白王烧成一撮灰,咆哮道:“你这个蠢货!你要害死我的女儿!”“我……我没有……”白王全身颤抖着。


    “吾后莫急,事未查清,不成罪名。”白孤舟扯开白后的手,近到床前为白公主把了把脉,冷笑一声。


    “你在笑什么?”白后赶紧问,“太医方才的诊断有何不对吗?”


    “吾后,公主受那么重的伤,如何可能从暗冥国国逃回来?”“那你的意思是……那个狗王子现在还在我银冥国内?!”白后变得不安,“他指定还想害我的小白……”她一把抓住白王的手,胸口起伏极大:“夫君,你听见了吗?快叫人去杀了那个家伙!他会害死我们的女儿的!”


    “吾王莫急,”白孤舟赶紧拦住白王,“事未查清,不可乱行。万一传出去乱了民心,可化小为大了!”“那……万一那个混蛋真的就在国内呢?小白出大事儿了怎么办?”白后一把推开白孤舟。白孤舟躲过白后的手,沉下了脸:“吾后若不愿听臣之言,臣告辞就是。”说着,迈大步子向门外。


    “别!”白后赶忙扯住他,“孤舟,你有什么法子?快说!我想听!”“吾后……请先松手!”白孤舟的手被抓得生疼,不由得皱起眉。白后立刻松手,白孤舟拍了拍褶皱的袖子,道:“吾后,待公主醒来,一切交予臣便妥了。”“交予你没什么事是不妥的。”白王扶着白后走了。


    白孤舟见门关上,冷笑一声,道:“天真的小公主啊,真以为骗得过我?”白公主没有反应。


    白孤舟俯下身去,邪魅一笑,“睁开你的眼睛。”


    眼皮不受控制地弹了起来。


    白惊恐,耳边又飘起莫雨结的话:“那对傻瓜夫妇压根儿不用担心,倒是千万要提防他们的宠臣白孤舟,他可了不得,我也曾吃过他的亏……他不认人,只认主。”


    “嗯?”白孤舟死盯着她的眼睛,“公主,你在想什么呢?”


    白公主一声不敢吭,额上满是汗珠。


    白孤舟冷笑一下,走了。


    白公主松了口气。


    阳光若初到这天地般好奇。


    “醒了?”白孤舟背对白公主。


    “白……”白公主突然想到自己不知道该叫白孤舟什么,赶紧闭嘴。


    “小白,怎么不叫你白哥哥早安了?”白后满眼宠溺地扶女儿起来。


    “吾后!”白孤舟厉声喝到。“哦!孤舟,对不起。”白后立刻不敢吭声了,退到一边看着,怕得像面对勾魂使者。


    白公主下了床,只是笑。


    白孤舟步步逼近,尖锐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将眼前的少女解剖,一点一点地挖出心底最深的东西。


    白公主只是傻笑,待白孤舟走近了,伸出双臂:“白哥哥!”


    白孤舟愣住了,顿了几秒,将白公主抱了起来,满脸无奈。他将头凑进白公主的脖子,嗅了两下,笑了。到白后身旁耳语了几句。


    风吹着落叶满地跑。


    “孤舟,一路当心。”白后绕出宫殿,追到门前。“吾后放心,臣定能办妥。”白孤舟再行了礼,拉上白公主的手走了。


    “白哥哥,我们要去哪儿?”白公主仰起头看他。


    白孤舟没有回应,仿佛有很重的心事。


    白公主没有再问,她看着似曾相识的路径,知道在往哪走了——邪池,不会有错的。


    光线透过水面,泛起白光。


    白孤舟走到池前,扔下自己腰间的令牌。


    令牌沉入无尽深渊,不及半分钟,无释跃出水面,落在白孤舟身前,将令牌扔回白孤舟手中。


    白孤舟一把拿住,系回腰间。


    “白孤舟,你怎么有空来见我呀?”无释语中带刺,不怀好意。“白独舟,你想动手?”白孤舟眯起眼,握紧了剑柄,丝毫没有要让他的意思。白独舟并没有多加在意,转过身去,道:有话就说,不要碍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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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孤舟撇了白公主一眼,冷声道:“你,过来。”


    白独舟冷哼一声,迈着不屑的步伐,满不在乎地走到白孤舟身前。白孤舟俯下身去,耳语几句,白独舟仰天大笑,拍手道:“好!好!”他的脸上流露出无限痛楚,但很快又消失了。


    “疯了?”白孤舟冷声问道,脸上闪过一丝戏虐。“白孤舟,你不仁,别怪我不义。”白独舟咬牙瞪了白孤舟一眼,一头扎入水中,沉入深渊。


    “白独舟?白独舟!”白孤舟大喊两声,脸上闪过一丝后悔,但也只是冷笑一下,回头看白公主,目光立刻软下来,“随我来。”


    白公主不得不跟白孤舟回到丞相府,下了地窖,进到一个极大的冰库中。白孤舟手一挥,门关上了,很响。


    “白哥哥……我们要干什么啊?”白公主冷得直发抖,凑近白孤舟。哎,暖的!?她立刻双眼发亮,像涂了胶水般黏在白孤舟身上了。


    白孤舟有些无奈地拍拍她的头,伸出左手,手掌心碰墙。冰墙上出现一朵极大的银色七瓣莲。伴随花瓣的转动,光彩愈发的亮,温度也急速下降。莲花从中裂开强,墙移动两边,一条又长又窄的华丽桥梁连通着一座巨大的西式宫殿。宫殿很高,桥下却是无尽深渊。


    宫殿与白王宫一样是白银打造的,装饰很多,玲珑小巧。


    白孤舟大步走到桥上,桥晃着,仿佛即刻便要崩塌。


    白公主被扯着,不得不走。


    门关上了。


    宫殿内寒气低逼人。白孤舟一挥手,宫门也关上了,宫殿内空无一人。


    “白……白哥哥这是哪儿啊?”白公主有些害怕,死死地扯着白孤舟的衣袖发抖。“这是我的宫殿,”白孤舟冷冷的声音在屋中回荡,“我娘在银冥国的故乡。”余音未止,便听见一个欣喜的女声:“余香来了!?”白老夫人从二楼飞下,扑到白孤舟怀中,死死地拥着他。


    白老夫人的长发是白中泛黄的,脸上没有皱纹,蓝色的目中柔情似水。脸上没有皱纹。小小的身姿,鼻梁是很高的,瓜子脸显得消瘦了。


    “娘,这位是白公主。”白孤舟面无表情,冷道。


    “白小公主?欢迎欢迎!”白老夫人拉起白公主的手就往楼上走,还不忘回头喊一句:“余香,快来啊!”


    上到二楼,引入大厅,有三扇门。白老夫人推开了左侧的那扇,是间精美的卧室。一声极冷的问话传来:“白老太太,谁允你进来了?”“吾长公主莫怒,老奴带您妹妹来了。”白老夫人把白公主扯入屋中,床上坐着一位少女,长发披肩,没有扎起,惨白的脸上挂着不屑的神情,眉目间有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威严,一袭白衣更似西方公主,高雅孤傲,全身上下透出一种极强的冷意。


    “我妹妹?”白长公主不屑一笑,“那个傻子吗?”她眯起眼,冷笑一下。


    白孤舟走到白公主身旁,冷声回应:“傻子?现在不是了。”


    “白余香,我允你说话了“”。。””吗?!”白长公主厉声””“喝道。


    `”


    “你配不允吗?”白孤舟满不在乎的模样令白长公主目中含恨。


    晾


    “姐姐……”白公主弱弱地叫了”一“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白长公主愣住了,她飞落到白公主面前,厉声问道:“你叫“”“我什么!?”


    “姐……姐姐?”白公主搓着小手,低下头,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白长公主眉目间的冰瞬间融化了,7却又在瞬间凝固。她冷笑道:“哼,姐姐?白王和白后怎么可能讲起过我!姐姐,可笑至极!”


    白公主似乎被吓到了,走到白孤舟身后抓着他的衣服。


    “够了,我很忙。”白孤舟抓起白公主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外走。“白余香,你个逆臣!”白长公主愤怒的吼叫追出门外。


    白孤舟仿佛没有听见,下了一楼,又到了另一间极为狭小的房间中。手按到墙上,出现一朵小七瓣银莲花,门缓缓关上了,房间瞬间往下坠去。


    白公主穿着白孤舟的袖子,整个人都靠在了白孤舟身上,强大的离心力让她感觉十分的痛苦。


    门再一次打开,一个圆形的大广场在微光下放出银光,地上有大七块地砖拼成,每块地砖上各有一个奇怪的符号,中间则是一尊银棺。


    “白哥哥……”


    白孤舟二话不说,打横抱起白公主,走到银棺材前。棺门自动打开了,白孤舟直接放手,白公主还没反应过来,棺门就闭上了。


    恐惧没过心头,寒意逼人入眠。


    欢笑声惊醒了她。


    “恭喜吾王!”白王和白老夫人立刻迎了上去,冲入屋内,白后惨白的脸上满是欣喜。


    “是个王子吗?”白后半天才说得出话。


    “应该是吧。”白王温柔地握着白后的手。


    “吾王吾后……是位公主……”白老夫人包过长公主来,白王夫妇脸上的笑立刻消失了。


    “是个女儿!?”白王脸上满是嫌弃。


    “扔河里吧。”白后闭上眼睛,没再说什么。


    “但是……”白老夫人还想劝,但又咽了回去,行礼道:“是。”


    外面下着极大的雨,白长公主的哭声让白老夫人停下了步子。她抱紧了白长公主,目中流出心软,看了看汹涌的河水,终又折回白府。


    “夫君,我们膝下无女,不妨……”白老夫人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无女不好吗?多少人欲求还不得呢!”老宗主俊俏的脸上露出不解,当他抬头看到白老夫人怀中的白长公主时,顿了一下,道:“但我的确想要一个女儿。”白老夫人笑着快步走到白老宗主身旁,坐到他的怀中,笑道:“夫君至好啦!”


    钟响过三声。


    “太医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白王还是不信。


    “是的,吾后小产非人为,怕是天意,应是……白后弃长公主惹起天怒吧。”太医年近八旬,摸着白胡子道。


    白王神色凝重,唤来下人,耳语几句。


    他命令的是他至珍爱之人——白老宗主——与他一同长大的老友——去抓拿……


    “吾王,这便是魔族的四弟子。”士兵押着一个七八岁的白衣孩童进来,无释虽然尽力反抗,但毫无用处。


    白王回头看了看士兵,问道:“小白呢?”


    “您是说白将军吗?”


    “是的。”


    “白将军抓了此人之后,在途中得病,已经离世了……”


    白王脸上写了后悔,目中含了泪水,他恶狠狠的盯着无释。


    “你就是无释?”白王走到他跟前,像拎小鸡一样将他抓了起来,一笑,道:“寡听闻用邪童之血可以换命,寡之子才去无几日,不介意换一下。”


    天在一瞬间暗了。


    白王带人冲出门外,一位黑衣少女站在对面的屋檐上,长发没有束起,在风中飘荡。右脸戴了半个精致的金面具,左半张标志的脸上写满了怒意,手上的笛子冒着黑光。


    “是魔祖!”一个士兵失声尖叫起来,众人慌作一团。


    “师傅!”小无释很高兴。


    “放开他!”魔祖盯着白王的眼睛。


    “放开他?那寡的王子如何?寡的好友又如何?”白王的意味很明显。


    魔祖沉下了脸,伸出手对着白王,念念有词。地动山摇,一切化为白色。


    “无尽的生命,只因留在一刻;白色的世界,只允许拥有目前。爱子无子,求女……”魔祖一笑,“那便是个傻子!”


    她消失了,无释也一同不见。


    “我们完了!我们被魔祖诅咒了!”


    “呜呜呜呜……我不想变成鬼!”


    哭声一片。白王匆匆赶入里屋,白后身旁闪过一个黑影。白后惨叫着,血流了一大片。


    “夫人!”白王扑到床边,白后已经垂死了。


    “我予你们一朵银莲,若哪日得与黑莲镶嵌入画,诅咒便会解开,但另一国只有死路一条。”


    “你还去害了寡的兄弟了!?”白王濒临崩溃,但无人回应。


    白府已乱作一团。


    “夫人……该怎么办啊?”白老夫人面对下人的问话,搂着白孤舟和白长公主缩在角落无法回答。


    “夫人……侧夫人携全部家财逃去了,家中众人逃散,如何是好?”老管家急得直跺脚。


    “莫急啊,老头。”魔祖步入屋中。


    “求大人放过,”老管家“噗通”一声跪下了,“白夫人与公子小姐行善积德未伤旁人。”


    “知晓,你们将建一座无人可寻见的银宫住入,除白孤舟外便不许出门。战杀后,你们便可以生存了,不过,莫让他人知道了。这有银万两,逗鱼你们建屋。”魔祖消失了,原地果然有白银万两。


    老管家看了看白老夫人,安慰道:“夫人莫怕,魔祖从不骗人。”


    她惊醒了。


    白孤舟坐在边缘凝视她:“醒了?”


    “你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


    “阿宛,你是该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你叫我什么?!”白公主惊呆了。


    “你还想装吗?”


    天愈发是暗了。


    “见过吾王吾后。”白孤舟行礼道。


    “孤舟,小白呢?”白后赶到他身旁。


    “吾后莫急,快到了。”白孤舟越过白后,到白王身前,握了握剑柄。白王瞥见,立刻面露惧色,伸手抓起长枪,若一只绷紧的弓。


    “吾王,别紧张呀。”白孤舟拿住长枪,往边上一扔,枪飞了出去。


    “白……白孤舟……你想怎样啊?”白王死命往后缩。


    “吾王在怕什么?”白孤舟一如既往地冷声问,有几分戏谑。


    “你握剑柄了!你有杀意!你……你……寡从未亏待你!始终视你为亲子!王位都与你一半了,你还想如何啊!?”


    白孤舟愣了一下。


    初升为丞相时,他才不过二十岁,很多老臣是不服气的。升职当日,白后的亲长兄便出言反抗,朝堂之上,大将军双膝跪下,道:“吾王,白余香年岁尚小,若将大权与他,恐怕……难安民心啊!”白王还未出言,大半个朝堂的人都跪下了:“请吾王三思!”


    “三思?”白王过了三秒,道:“寡思完了,升白孤舟为丞相。”白王果断地按下了印章。


    “吾王!吾王若执意走此灭国之道,那臣愿辞去职位,也不愿意看着国灭于臣之为官时。”大将军再次叩头道。


    “你要辞官?准了!”白王没有让着他的意思,挥手让身旁的总管念旨,伴随着老总管缓缓的声音,大将军被拿去令牌,脱去官服,驱出门外。


    “臣白孤舟,定为国效力!”白孤舟行礼,接过文书。


    “吾王!”不少老臣开始纷纷磕头,“请吾王收回旨令!”


    “收回?”白王一笑,“孤舟,你过来!”


    白孤舟小心地走到白王身旁,白王猛抓住他的手臂,扯他坐到龙椅上,瞬息,万臣具惊。


    “寡宣布,日后这龙椅有一半乃寡之贤相白孤舟的,反抗者……孤舟,你想如何处置?”白王上一秒还凶巴巴的,下一秒便笑眼盈盈地看着白孤舟。


    白孤舟吓出一身冷汗,试探地问:“当斩?”


    “好!那便违抗者,皆斩!”


    不只台下群臣,白孤舟自己都惊得不行。


    握着剑柄的手又松开了。


    白孤舟握住白王的手:“吾王莫恐,臣并无二心。”


    “寡相信你。”白王慢慢放松了下来。


    白孤舟告辞后,天已经很暗了。


    白孤舟将手中的玉佩弃到国外的河中,望玉佩被水淹没,那张始终冷漠无情的脸上有了一丝歉意。


    “对不住了阿宛,他不仅是吾王……更是吾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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