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凝将人扶到一旁的石墩坐下,轻抚后背,撕了块衣服布包扎堂溪胥手臂上的伤口。
“阿胥放心,我一定可以赢!”徐凝拿不准,苏无尽虽和她武阶差不多,可此人阴险狡诈,最会使阴招。
但人总不能自己给自己泄气。
堂溪胥有气无力,唇角衔着笑,轻轻点头:“嗯,我相信凝凝一定可以!”
有了堂溪胥的鼓励,徐凝浑身充满力量,她折身看向苏无尽,乍然变脸,脸色冷如冰霜:“你既然不愿意带我去看叶教主,那便别怪我不客气!”
徐凝抬手将夕麟剑扣至右肩,目光凌厉,乍然间长剑出鞘,势如长虹破晓,三里之内众人发丝飞扬,尘土飞至三尺高,再一看,不远处的石墩假山已断了一大块。
苏无尽仰身滑至十里,夕麟剑锋指向他双眸正中间,只稍半片指甲盖。苏无尽惊吸一口气,单手险险支撑上半身。
徐凝再向前出击,苏无尽旋身侧转,这一剑落空了去。
苏无尽顺势一掌推向徐凝肩臂,诧然间一股似猝了火的凉意随臂膀蹿入心肺。
堂溪胥意识到不对劲,原本笑嘻嘻地欣赏自家夫人打斗,瞬间黑脸起身接住徐凝。
他一手抱住徐凝,另一只手在苏无尽胸前快速旋成一朵花,最后一掌击于胸腹,苏无尽飞退至石墩,喘血间隙,石墩碎裂。
“没事吧。”好在苏无尽没下狠心,未在掌上猝毒否则徐凝必死无疑。
堂溪胥紧锁着眉,自责起来:“是我大意了,对不起。”
徐凝浅笑摇头。
“我知道我爹在哪间屋子。”徐凝气息虚弱看向堂溪胥,小声说。
青年会意,不再与那些人纠缠:“快带你们主子去医治吧,若是误了时辰,就是神仙在世也救不回来。”
苏无尽瞪着两人,满是不甘心。
……
杂七杂八的草药香充斥着房间,正中央躺着一中年男子,约莫四十来岁,发丝尽白。旁边一身着玄色短袍的人,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汤匙盛到中年男子嘴边。
黑汤药洒地,堂溪胥一掌将人拍在地上,徐凝惊呼:“住手!”
徐凝看了一眼,这人打扮像是巫族。
“你是苗疆人?”徐凝冷声询问。
这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只一个劲点头,一边指着嘴巴:“嗯嗯嗯。”
徐凝打晕那人顺手绑住,准备一同带回去。
叶禹澜尚处于昏迷没有要醒的迹象。
“先带回去罢。”
徐凝点头赞同,堂溪胥背上叶禹澜,三人一同没入夜幕。
房间外是一片开道小林,穿过此林便是大忻地界。
门外黑压压一片,来者身手矫捷,皆手握半月弯刀,这不是普通士兵,正是南教人。
“想走?没那么容易。”
一眼望去有近百人,出口围得水泄不通,徐凝拔出剑护卫身后二人。
堂溪胥放下叶禹澜对徐凝道:“你带叶伯父先走,这里交给我。”
“可是你的伤。”
“小伤而已。”青年一脸月牙笑。
徐凝不纠结当机立断:“行。我在暗桩等你。”
徐凝扛起自家老爹飞也似的离开。
堂溪胥侧走上围墙,手抓数把暗器自上盘旋散下,一器封喉,簇拥上来的南教人一个接一个倒下。
青年稳落于地,余下南教人再欲进攻,苏无尽抬手示意停下。
苏无尽抬手整理金线白袍袖子,气定神闲道:“温城主,不对,应该叫你堂溪胥,毕竟这才是你的本名。都说我藏得深,要我说和你比,我又算得了什么。”
“我知道你在查你爹的事,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你,但前提是徐凝和叶禹澜得留在西洲。”
堂溪胥不知从哪里折了片巴掌大的叶子,正专心致志擦短剑,倏尔掀起眼睫,漆黑的眸子藏着无尽寒意。
刹那,寒意化作锋利的寒箭,揉眼功夫黑影闪过,苏无尽迎面袭来一阵凉风,堂溪胥已然近身到跟前。
苏无尽一个杀人无数的南教教主、西洲王子,此刻却有来自强者的威压。
“你以为你是西洲王子就能威胁到我?真相我自会查。”堂溪胥甚至懒得与他过招。
他过身来侧眸蔑视苏无尽,半张脸浸着落月银华:“至于徐凝,你也配?”说完,负手离开。
苏无尽眯起眼,视线微模糊,胸脯快速起伏,指节扣紧发白,后面人想要追上前去,苏无尽抬手示意不用追。
……
“你怎么在这里?”
苏展封抱胸一只脚回扣贴着树身。
“受堂溪胥所托。”苏展封接过昏迷着的叶禹澜。
“你们暗锋不是只接杀人的活儿嘛?”徐凝扭扭脖子,舒展舒展肩膀。
“你帮过瞿襄,她以前救过我。”苏展封背起叶禹澜。
三言两语,徐凝脑补出上百个故事,她眼珠子一转一边倒步走,颇没有个正形。
“你话这么少,瞿姐姐会喜欢你才怪。知道李江心不?”徐凝歪头看着苏展封。
还算不错,眉清目秀中带着痞气,可惜瞿姐姐喜欢儒雅书生款的。
苏展封没吭声,一路上都是徐凝在叭叭叭。
徐凝再道:“她喜欢李江心那样的,欲得美人心就听我的,多说话多帮忙尤其是在她遇见大事时,这时候你就得好好表现了。还有,多送礼,要送她可能用得上的,否则等于白送。”
徐凝眯眼斜看,果不其然,这位苏大首领耳朵竖得头顶高。
苏展封一路没说话,徐凝化身情感大师说得头头是道。
没多久到地方,苏展封直起身:“不会再遇见大事了。”
徐凝顿脚转过头不明所以。
“有我在,不会。”
堂溪胥倒是事先计划得好,还把瞿襄带来。
瞿襄为叶禹澜把脉,秀眉紧蹙:“奇怪,叶教主体内虽尚有余毒,但不至于醒来了再度昏睡过去。”
“除非。”
“除非什么。”徐凝蹲身,榻上趟着的人令她心里五味杂陈。
“除非是叶教主自行封穴,强行让自己昏睡过去。”瞿襄折身看向几人。
徐凝思索几分:“现在可以直接解开穴位吗?”
“待我扎针将余毒清完,再行解穴。”
瞿襄扎好针,徐凝按照说的疏通叶禹澜周身经脉。
“咳!”
中年男子急吐一口黑血。
约莫半个时辰,堂溪胥回来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徐凝拉着堂溪胥转一圈看看他有没有受伤。
徐凝以为少说会打上一会儿,又或者受点伤。
“让瞿姐姐给你把把脉。”徐凝不放心,上回薛不浊说了他有寒症不可大肆用内力,也不知他今天用了没有。
瞿襄仔细搭脉,徐凝担忧道:“怎么样?”
“你呀就瞎操心,城主好得很嘞。”瞿襄揶揄她,徐凝顿时脸烧起来。
“展封已经给叶教主解穴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醒。”
叶禹澜额头出了不少汗,徐凝小心擦拭,她内心踌躇着、期待着该怎么去面对这个所谓的“父亲”。系统都不见影子,更不要说让他给背景资料了。
“我们走吧。”
另外三人都出去在外等候。
趁苏展封出恭空隙,瞿襄遣散四周人小声道:“你这寒症她知道吗?”
堂溪胥沉默片刻点头。
“既然她知道,那你就要好好爱惜身体,若是再像今日这般大用内力,你最多只有两年时间。”
堂溪胥苦笑摇头:“两年便两年,望瞿姑娘莫要将真实情况告诉她。”
青年低头看着青石砖上的缝纹。
“还有一件事想要拜托瞿姑娘。”
“城主请讲。”
“瞿姑娘能否将我脸上的毒纹彻底消掉,凝凝还没见过我这张完完整整的脸呢。”
蛊毒虽清的差不多,可脸上的毒纹尚有痕迹。
“可以,小事而已。”瞿襄抬步欲走,停下再道:“我和师父们定会倾尽所能帮你,这是薛师父新研制的解毒丸。”瞿襄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
堂溪胥接过:“多谢。”
瞿襄挑眉略有惊讶:“有没有人说你变化很大,尤其徐凝找到你后。”
青年俊美的面庞浮起一抹温柔:“大抵是我再次找到生的意义罢。”
“我让厨子做了好几道菜,吃一点?”苏展封进来时后面跟了好几个端菜的小厮。
……
堂溪胥把饭菜带进来,叶禹澜还没醒,徐凝没心情吃饭,随意应付几口。
是夜,夜色如墨,临近大忻这一带尚有二三知了鸣叫。徐凝趴在叶禹澜床边已经守了一天一夜了。
堂溪胥让徐凝去休息,徐凝不肯硬要亲自守着,堂溪胥不放心就在一旁的小榻歇息。
“不要走,不要走,阿枳你不要走……”叶禹澜脸色发白,额角渗汗。
梦魇间倏然睁眼。
堂溪胥率先醒来,叶禹澜起身便要离开。
叶禹澜以为他是苏无尽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出手相打。
好在他刚醒身体虚弱,打不过堂溪胥,否则的话以当年叶禹澜的实力下一个躺在床上的就是堂溪胥了。
徐凝听见动静没多久便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看着那道有莫名熟悉感的身影:“爹。”
叶禹澜的手悬在空中,僵住身体愣在原地,徐凝再唤了一声:“爹,是我,徐凝。”
中年男子终是不可置信转过头。
床榻边上站着女子的脸,像极了年轻时的方泓枳,叶禹澜以为他再次见到了亡妻。
“阿枳,是你回来了吗?”
粗犷的声音混合着哭腔。
“爹,我是徐凝啊。”徐凝走上前去,心中说不出的异动感,儿时模糊的记忆清晰起来,徐凝对于现世父母的样貌总是模模糊糊。
那时总会做些光怪陆离的梦,梦里的地方是古代,那是她更小的时候,样貌看着不到六岁。
叶禹澜瞳孔一震,对堂溪胥道:“方才多有冒犯,还请公子见谅。”
“无妨。”
“我与这位姑娘单独有话说,还请去门外稍等片刻。”
堂溪胥看向徐凝,徐凝点头表示自己能行。
屏退所有人后,叶禹澜上前拉着徐凝坐上一旁的石墩。
中年男子一脸温柔、慈祥,抬手抚着徐凝鬓发。
“是我女儿,的确是我的女儿。”沧桑的眸子闪着泪光,“在这个地方你孤身一人,女儿受苦了。”
“我当年和你妈妈把你送回去是迫不得已,并不是故意抛下你,希望你不要怨我们。”
叶禹澜皱眉低头,唉声叹气,自责又愧疚。
徐凝听此两眼闪光,随即抛口一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于哪一年?”
叶老爹脱口而出:“1949年10月1日。”
徐凝的眼睛更亮了再问:“补习学校哪家强?”
“双减政策前当然首选新东方。”叶禹澜翘起二郎腿转脚尖。
这比见到“亲爹”还高兴,在这方异世界竟然还能有老乡!
徐凝一把抱住叶禹澜脖子,欢喜的眼泪眼眶里转:“原是老乡啊。”
“什么老乡,没大没小的。我是你爸!”叶禹澜醒来很饿,吃了几块糕点。
“爸?!”徐凝扯起唇角,“你是我在现代的亲爸?可我没一点印象啊。”徐凝只听外婆说过,她爸以前是特种兵。
叶禹澜放下茶盏,慢条斯理:“这很正常,我穿来的时间可比你早。”
“您还看过《嫁给心机皇子》这种书?我是通过这本书穿过来的。”徐凝不可置信,总不会他一个中年男子会看这种先婚后爱的古言小说吧。
“我不是穿书,我是那天出任务意外死亡,睁眼就到这个世界了。”叶禹澜恢复些力气,笑嘻嘻地:“怎么样,想必听说过你爸我的传说吧。当年我也算是白手起家,凭借一身本事建立冽胤教,用他们江湖人的话来说是个魔教教主。”
“厉害厉害,您可太厉害了。”徐凝叹服地鼓掌。
“那我妈呢,他们都说是方泓枳。”
说到方泓枳,叶禹澜悲伤起来:“确实是她,她是后面一两年穿过来的,当时我在外游历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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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她给我讲她家乡的一切自然而然我俩相认,然后有了你。”
“等等,爸,我先理一理。”徐凝听叶禹澜说的,越听越扯。
“你说你和我妈都是从现代世界穿来的,那她是怎么过来的,这不是本架空小说吗?”
“我是这么理解的,穿书或许也是来到这个世界的一种方式,它就像一把钥匙、一扇门,这里的人一定不是纸片人而是活生生存在的,不然也不可能有如此完整的世界观和历史体系。总而言之,他就是另外一个和我们原来生存空间截然不同的地方。”
说到这,徐凝恍然大悟,想到自己认识的人、所喜欢的人不是纸片人,心中又无比高兴。
“而你妈是个警察,不小心掉河里来到这里。徐老头为了保护你,有件事或许还没告诉你,你还有个哥哥。”
徐凝诧异:“哥哥?”偶然想起上一世在莫家,曾有人提到过,说她爹儿女双全。
“对。也是因为他当年拜入望月楼,我和阿枳才愿意把你托付给徐丘白。”
综合这些信息徐凝猜到一个人:“您说的该不会是我二师兄徐涟?”
“不愧是我女儿,随我和阿枳,聪明。”叶禹澜笑得一脸慈祥。
徐凝再次原地石化,一个个的藏得都挺深,徐涟在她身边这么久却没暴露一点。
徐凝这幅模样有些可爱,叶禹澜再道:“他们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你不要责怪。”
“当然不会,徐师父待我如亲生女儿,二师兄从未亏待我,自然不会责怪。”
室内通亮如昼,烛火轻晃,叶禹澜给徐凝讲了许多徐涟小时候的事,谁能想到现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映山红,曾也光着屁股漫山跑。
二人唠着唠着又说到方泓枳:“十六年前的事想必你也听说。当时乾平帝想要把你母亲留在宫中,我一气之下带人杀入中原,本想带她回家奈何她临走时身中剧毒,到回天山,我又遭小人偷袭你母亲为了救我最后也去世。”
徐凝欢快的心情沉到谷底,不似相认时喜悦。
叶禹澜见徐凝气压骤然降低安慰道:“乖女不要生气,我已查出当年给你母亲下毒的真凶,乾平帝不想让你母亲跟我走所以给她下毒,老爹我就是拼上这条命,也要将皇帝小儿碎尸万段!”
说着说着,叶禹澜忽然拍桌子徐凝不禁抖了一下。
叶禹澜不好意思,呲牙局措:“乖女不好意思哈,太激动了。”
“没事的,爸。”徐凝摇头,“爸知道贺兰笙和苏无尽不?”徐凝将自己来到这里所经历的一切包括系统金手指,以及那些能说出口的事都告诉叶禹澜。
“时代果然在进步,十多年后穿越竟然有导航,还附赠说明书,我们那会儿都是自己摸索。”
她爸果然是她爸,和她一样喜欢关注一些与正事无关的点。
“爸,你跑题了。”
“哦,对。”中年男子笑嘻嘻的,勾起小拇指挑了下额前一绺头发。
“这两个小屁孩我当然认识,都是你妈的徒弟。”提起这两人叶禹澜一肚子气。
“当年的阿枳是一代女侠,在这样一个封建社会,阿枳不想让百姓受太多苦,她追求天下大同,可这怎么可能,这直接威胁到统治阶级利益。于是呢她行走江湖,尽其所能帮助百姓。”
“也正是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引得无数男子为之倾倒,其中就有贺兰笙。”
一阵恶心感骤然涌上徐凝喉间,她蹙眉看向叶禹澜。
叶禹澜叹口气:“我也是有一次误入他房间见到墙上挂的画,才明白他的心思。也因此事你母亲将他逐出师门。我看他本在晋国皇室生存不易,还是留他在冽胤教,给了个护法职位。”
“谁!”
叶禹澜说到一半忽然警惕地看向门外,他拈起一茶杯弹自门前。
“轰”强风刮过,木门敞开。
堂溪胥刚才走到门前,还没偷听到一个字就被人发现,青年抬手抓住飞来的茶杯:“叶教主好功夫,沉睡多年,身手还是这么灵活。”
“阿胥,这是我爹。”徐凝走上前去,将人拉过来。
叶禹澜见两人拉拉扯扯,心里顿时不爽。
好不容易见到的女儿,可不能被猪拱了,好看的猪也不行!
“诶、诶、诶,怎么回事的,手放下来,没看见我还在这嘛。”叶禹澜指着二人手臂。
徐凝嗅到战火味急忙辩解:“爹,阿胥有事找你。”
叶禹澜坐回去倒了三杯茶,顺次放在两把椅子前,没好气道:“说吧,什么事。”
“在下堂溪胥,莫家莫文青之次子。十年前我兄长战死沙场,而一个月前我收到消息,我哥并未死,被叶教主的人救了,特来询问此事。”堂溪胥先抱拳作礼,依旧站在一旁。
叶禹澜浅啜一口茶:“这事我不清楚,我今年才醒来,教中不少事物都交由四位护法打理。”
堂溪胥和徐凝如今知道的只有三位,贺兰笙,伏凌,殷无梦。
“爹,我们知道的只有三位,还有一个是谁?”徐凝直接问。
“你哥,徐涟。”这老头回答无比干脆,不带一点迟疑。
徐凝小脑萎缩,猜了许多人都没想到是徐涟。
“不过早在他拜师望月楼前,就不再与冽胤教有任何瓜葛。至今为止,没有第四位护法。”
叶禹澜负手而立看着堂溪胥:“你爹我认识,是头倔驴,好好的一身功夫可惜却跟错了人,非要帮那狗皇帝,自以为的兄弟情深,到头来却是那番结局。”
末了,徐凝二人准备离开让叶禹澜好好休息。
堂溪胥行至门口,叶禹澜眯眼欲睡觉:“你们家的事,凝儿与我说了,多的我不清楚,我只晓得二十年前莫家夫妻二人和冯太后关系不错,不知为何后来就疏远了。”
堂溪胥折身回来想再问问,床上人早已呼呼大睡。
西洲的夜算不得冷,凉风时而呼啸,喜怒无常,墨云遮了半边天,银白的月华却也穿过云层缝隙洒了徐凝满身。她用夕麟剑一遍一遍的练习母亲的招式,仿佛每使出一次剑法,便再见到一次母亲。
她要上京城,进皇宫,要向乾平帝问清楚当年事,她要为母亲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