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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三个诸葛

作者:喝酸奶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王巧娘心中一喜,声音愈发柔媚:“能为主子分忧,是奴家的福分。想着是替主子经营这份产业,奴家自当呕心沥血,不敢懈怠。”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男人的侧脸,李承乾握住她按摩的手腕,慢悠悠地将她拉到身前。


    看着那双万种风情,欲拒还迎的眼睛,男人脑海中鬼使神差地浮现另一双眼睛,水漾漾,满是惊恐又强装镇定的眼睛。


    明明避他如蛇蝎,却还要假模假样地来讨好他。


    李承乾没了兴趣,他眸色微暗:“说说吧,这五年绮春阁都有哪些变动?”


    王巧娘心中微凉,眼眸中难掩失落,纵然外间皆传她是他的女人,可这么多年他竟从未碰过她,不过是拿她当搪塞外人的借口而已。


    王巧娘的视线控制不住地下移,落到男人两腿之间隐秘的轮廓上。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大殿下是不是有某些难以启齿的隐疾,为了维持男人的尊严,才需要她这样一个有名无实的幌子,不然她这么一个大美人,他为何迟迟不和她坐实了名分。


    可看着那两腿之间那贲张形状,也不像是没用的东西,她仅仅是看一眼,便控制不住地红了脸。


    王巧娘声音依旧温柔:“是,主子自从您离京后......”


    王巧娘将五年间各方势力如何觊觎绮春阁,她又如何周旋于权贵之间,如何借助李承乾留下的暗桩和人脉,一次次击退明枪暗箭,守住绮春阁的事情禀报给李承乾。


    深闺静谧,女子低柔的声音中偶尔夹杂着香灰细碎的爆裂声。


    不知过了多久,王巧娘抬眼看去,只见男人已靠在椅背上,双目微阖。


    那丰神如玉的侧颜在袅袅香烟中,给人一种虚幻的柔和,不真实,像是梦。


    她悄无声息地从房间中退出。奉诏入京,他未入宫面圣,便来她这里看她,心中总归是有她的,这便够了。


    春花在丞相府门口急得团团转,她双手合十,不断祷告着。


    “玉皇大帝保佑公主。”


    “西天佛祖也保佑公主。”


    一炷香的尾声,李姈苍白着一张脸从丞相府出来。


    春花连忙迎上去,声音关切:“公主,丞相府里没藏着歹人吧?方才奴婢好像瞧见大皇子从丞相府出去,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


    李姈眼皮微微往下耷拉,有点无精打采的样子:“是大皇兄没错,丞相府里一切安好。”


    春花点头,她探头往李姈身后望去:“那就好,楚小姐呢?不是一起去游湖吗?”


    李姈的目光落在自己绣着蝴蝶的云头锦履上,声音低了几分:“不去了,我另有要事。先去知会周正己和卫景煜一声,随后咱们改道门头沟。”


    “楚小姐不去,公主是要自己一个人请客吗?”


    李姈嘴角微微抽搐,她怎么把这件事情忘记了,又迟到又爽约,卫景煜那个狐狸不得讹死她。


    说话间,李姈弯腰登上马车,金顶马车晃晃悠悠地朝永乐坊驶进。


    “春花,你扶住我。”


    马车上,李姈拔下头顶的簪子,站起来,跃跃欲试去够马车上金灿灿的车顶。


    “公主你这是在干嘛?”春花不解道。


    李姈踮起脚尝试用簪子去划车顶:“春花,你说这金顶马车的金子是真的吗?我想弄点下来。”待会请客用。


    她说得认真,抠金子的动作也十分专注,


    春花大惊失色,她连忙去拉李姈:“公主不行的,这是御赐之物,毁坏了可是大罪。”


    周正己,卫国公之子,其父乃灭匈奴,平突厥的征东大将军,周靖。


    卫景煜,临淮郡王卫仲嗣之子,其父之心不在朝堂,而在商贾经营,有小道消息说,卫家富可敌国。


    他们两个都是李承泽,也就是李姈胞弟的伴读,按照皇帝的意思,李姈未来的驸马,要从他们两个中间挑一个。


    是以,每次李姈说出宫玩,只要说是和他们一起玩,楚贵妃十次会同意八次。


    不过李姈早就和他们两个说清楚,她对他们只有同窗情谊,绝无男女私情。


    周正己和卫景煜闻言,脸上矫揉造作的讨好没了,像是卸下千斤重担,齐齐地松了口气。他们才不想当什么公主的破驸马,一辈子窝在公主府,给李姈端茶倒水一辈子。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应护国安邦,为生民立命,开万世太平。


    三人把话摊开说透,倒是生出几分奇妙的默契,尤其是李姈和周正己每次崇文馆的课业考试,名次总在末等徘徊。


    这次考试李姈的名字在榜尾,下次考试必是周正己去榜尾。


    对此,两人都不太在意,受罚了,还能凑到一起互相调侃。


    “公主殿下今日的策论被太傅骂狗屁不通,祝榜尾。”


    “你的又好到哪里去,太傅说你字是用狗爪子写出来的,这次榜尾一定是你。”


    当然卫景煜的情况,和他们两个相比好很多,但是也不太好,万年老二,次次都被沈砚舟压一头。


    三人在学业上各有各的困境,惺惺相惜,情真意切。


    李姈登上雕梁画栋的花船,周正己埋首案前,笔走游龙,抄作业抄得起飞:“老子最烦那什么四书五经了,满篇之乎者也,读得人脑袋发胀,难不成真遇上劫匪,还得先揖礼对他说‘君子不夺人所好’?”


    “通过讲大道理让他幡然醒悟,改过自新吗?”


    卫景煜斜躺着,下颌线条清隽,他瞥了一眼周正己:“周兄是子曰,不是子日。”


    周正己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狸猫,抬头瞪他:“老子知道,老子写得就是子曰。”


    卫景煜声音散漫:“明年咱们就要科考了,周兄上点心吧。”


    他顶着漂亮的狐狸眼,话锋一转,气愤道:“我安排在沈府的暗探说,昨日沈砚舟又是寅时起来温书。”


    周正己笔尖一顿:“他是要卷死你呀!卫兄,咱们别和他抢明年的状元了,当个榜眼得了,身体最重要。”


    他庆幸道:“还好老子不参加文举,参加武举,不然我连个名次都混不上。”


    他说着话,探头望了望,“都这时候了,公主和玉隐怎么还没来?”


    卫景煜狐狸眼上挑,看着舱门浑身湿漉漉的人影:“人来了。”


    卫景煜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祖宗唉,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惨样,又掉进池塘了吗?”


    他连忙吩咐下人去煮姜汤,自己拿起一旁的鹤氅一层层裹在李姈身上,差不多把她裹成一个球才停止:“你出来一趟要是染上风寒,楚贵妃得扒了我和周兄的皮。”


    卫景煜一边动作,一边纳闷,竞争驸马的那两年,他真的是养成了给李姈当牛做马的习惯。


    周正己手上抄作业的速度更快了:“怎么才来,记得请客,玉隐呢?没和你一起来”


    李姈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脸上略带歉意:“玉隐堂姐家里有点事......对不住了,今日我也不能陪你们游湖了,我得去趟门头沟。”


    “今日我来请客吧,我从金顶马车上扣了点金子下来。”


    “门头沟?下着大雨你去那么偏的地方做什么?”


    卫景煜狐狸眼一眯:“莫不是去私会情郎?”


    李姈隐晦地说道:“门头沟那边有百姓的土地被人强占了,我想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把地还给他们。”


    卫景煜脸上的戏谑褪去,语气中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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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几分郑重:“公主,恕我直言,五年过去了,你找到他们的机会微乎其微。更何况,就算找到了,又能改变多少,世家大族盘根错节,会因为你是十六公主就把土地还给百姓吗?”


    李姈明亮的双眸写满不肯服输的倔强:“哪怕只有一分希望,我也要去试一试。”


    周正己小心地收好抄完的作业,他一拍桌子,震得笔架乱晃:“说得好,正好我抄完作业了,出去活动活动比在船上犯困有意思,公主我陪你一起去。”


    李姈低落的心情,因为周正己的话有些起色:“那咱们一起过去看看。”


    有人陪着她,她似乎更有勇气去做这件事情。


    两人的目光“唰”地投向还坐着的卫景煜,卫景煜无奈地扶额:“不是我不愿意跟你们过去,而是去了门头沟也没什么用,五年时间,沧海桑田,被抢夺土地的百姓,不一定搬到哪里去了。”


    “要找到门头沟那片地之前的主人是谁,咱们应该去户部查鱼鳞册。”


    李姈和周正己眼睛一亮,佩服地为卫景煜竖起大拇指:“卫兄超过沈砚舟,位列榜首,指日可待。”


    卫景煜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玉簪束发,意气风发。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咱们不去户部,直接去户部尚书杨忠的府邸,威胁他把鱼鳞册交出来。”


    “我父亲说过,户部都备着两本账,一本用来交差的明册,一本保命的暗册,咱们就逼着杨忠把暗册交出来。”


    卫景煜走到窗边,抬头看了看外面绵绵不绝的雨丝:“夜探尚书府可是技术活,得从长计议。今天咱们还是先游湖吧,明日下了学,咱们再去尚书府一探究竟。”


    “接着奏乐。”


    “接着舞。”


    卫景煜侧身一推,把李姈推到主位上,丝竹声起,靡靡如流水,夜色将近,船舱内烛火初燃,人影绰绰。


    蓬莱殿中,楚贵妃捏着兄长楚昭文送来的密信,指尖冰凉,李姈竟遇上了李承乾那个煞星。


    当初德淑皇后因毒害她腹中的孩子,被陛下废黜,德淑皇后畏惧自杀,李承乾也因此去兖州就藩。


    此子此次奉诏入京,还未面圣,便去楚家闹事,这是恨毒了他们楚家,她不怕死,可她怕李姈和李承泽出事情,他们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盼头。


    楚贵妃坐立难安,自从五年前,女儿落水后性情大变,变得机敏果决,她已习惯了倚重这个女儿。食过晚饭后,她摆驾凤阳阁,连皇帝今夜宿在哪个温柔乡都没让兰慧去打听。


    夜色融融,李姈数着宫道上的繁星,一步步走回凤阳阁。


    凤阳阁中灯火通明,气氛很是凝重,宫女太监跪了一地,见到李姈如同见了救星,眼神发亮,却被楚贵妃身边的大宫女兰慧一个凌厉的眼神压得重新匍匐下去。


    “母妃这是怎么了?”


    楚贵妃一把拉住李姈的手,关切道:“姈娘,你舅父的信我看了,李承乾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李姈心头微暖,她扬了扬手中的伞:“没有,大皇兄他还给了我一把伞挡雨呢。”


    楚贵妃倒吸一口凉气,瞳孔骤缩:“来人,快宣太医,给本宫仔细验验这伞,从里到外,一丝一毫的地方都不能放过。”


    楚贵妃看着那把青蓝色的油纸伞,就好像看见了毒蛇,她扯过来,狠狠地将它扔到地上。


    “不用不用。”李姈哭笑不得:“母妃,皇兄想要毒害我,不会用这么低级的手段。”


    楚贵妃抚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心有余悸:“自从收到你舅父密信的那一刻,本宫便不得安宁,派了好几个人去打听你的消息。”


    她拉着李姈去了内室,兰慧立刻关上房门,守在外面,眼神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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