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崔国
一场宴会,宾主尽欢,朝阳殿逐渐沉默下来。
崔玉陪着腿直打圈的谢无边,终于走到宫门外,将他交给王府的侍从。
他故意拖着时辰,在人群中看见宋莺莺安全上了马车后,才放心回去。
待他回到质子府,无名立刻递过来一张信条,正色道:“殿下,探子来报,赤都德此行目的不纯,赞普的次子麦阿珠也混在使臣团到了谢国。”
崔玉略一看了看信条,放到烛火上点燃,跳跃的火舌很快吞噬信条,随意扔进茶盏中毁弃。
“赤都桑野心勃勃,若非他为了上位导致部落分崩离析,岂会甘愿向谢国朝贡?此时与我们暂不相关,你盯紧麦阿珠,以不变应万变。”
安排好事宜后,崔玉不由又想起方才宋莺莺说等他凯旋的神情,叫住准备离开的无名,说道:“我们埋在崔国宫中的暗线有没有传来消息?如今局势如何?”
崔国与谢国不同,谢国子嗣稀少,到老谢王这代仅有正室嫡出的谢逐和谢明月。
崔王子女众多,为缔结两族之好迎娶华阳长公主,在华阳长公主产子前就先有了长子崔时和次子崔宏。
后来崔王偏宠姬妾,公主郁郁而终,幼子崔承是他心中最爱,希冀他继承王位。
崔时之母位列贵妃,母族是开国功臣,在朝堂之上地位不容小觑。
崔承之母虽是婕妤之位,可深受崔王喜爱,母族从她父兄起势,入朝为官,只能称得上是是清流之家。
按理说,崔玉是华阳长公主嫡出,是继承大统的最佳人选。
可不得崔王喜爱,年仅十岁为谢国质。
即便出质前夜,崔王传召于殿内,苦口婆心地说明他种种难处,又允诺及冠后会接他回去……
都掩盖不了他在崔王心中是弃子的事实。
就连他对母亲,也只有欺骗,全无真心。
既如此,他最看重的王位,身为儿子的他自然要给他些惊喜了。
一个崔承好对付,外家家世不显,在朝堂根基并不牢固。倒是崔时,是个棘手的。
所以,只能分而化之,借崔承先将崔时继位的可能铲除,再对付崔承。
*
江南之地气候湿润,但到了酷夏更显闷热难耐。
崔承正坐在书房焦眉苦脸,就在三日前,他的舅舅被御史参了一本,说他在治理水患时中饱私囊,被下了大狱。
母妃已经在父王殿外跪了一日一夜,也未能求得父王的恩旨。
他脑中回想起今日午后他欲去大狱探望舅舅,却被大哥崔时阻在门外的场景。
他高高在上,言语中满是轻蔑:“我的好弟弟,做哥哥的劝你还是不要卷进这场浑水里的好。贪污水灾赈款,按律当诛啊!你还不如去好好陪陪孙婕妤,兄长犯罪,她若是为了求情折损了容颜,父王还会一如既往地宠爱她吗?”
崔时阴阳怪气的话让崔承又惊又怒,言语中对母妃的轻视让他从胸膛里涌出团怒火,他一把抓住崔时的衣领,咬牙斥骂:“此事真相还没查清,哪里有你说话的份!难道大哥已经能替父王下决断了?我看你们就是嫉妒我母妃得父王宠爱,故意诬陷舅舅贪污!”
他冷笑一声,继续说:“贵妃又如何,家世显赫又如何,还不是比不过我母妃!大哥,我们都不是正宫嫡出,谁又赢得过谁呢!”
两人不欢而散,崔承得到了母妃晕倒的消息又马不停蹄地去了内宫,直到母妃苏醒,他才回到王府。
就在他焦头烂额之际,侍从敲门进来带来一个消息。
“此话当真?”崔承疲惫的双眼陡然亮了起来。
“宫中线人亲眼目睹,不会有错。”
崔承大喝一声:“好!”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在书桌前走了两步,一时困扰全消,心中涌起一股狂喜。
——崔时,看你拿什么与我争!
*
“线人告诉崔承,崔时与后宫郭美人有染后,第二日便去宫中向崔王告发。崔王不信,与贵妃一同去郭美人的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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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阁,没想到崔时正在屋内与郭美人亲密。崔王大怒,责斥贵妃教子不善,赐死郭美人,将崔时幽禁在王府。”
崔玉听完,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看啊,这崔国的王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贵妃啊贵妃,从前仗着生下长子在母后面前耀武扬威,明里暗里不知给了她多少辛酸,如今她仰仗的好儿子做出这等事,不知她心里慌不慌啊……
不如让他再将这趟水搅浑些。
崔玉心下思定,展开一张纸研墨书写,后以蜜蜡封存交由无名传递回崔国。
谁都不知道,一场针对崔时和崔王的狩猎正式开始了。
*
马车碾过细碎的石砾,宋莺莺斜靠在车架边,几案上搁着一支荷花,柔嫩的花瓣晃动,她伸手轻轻点在花苞上,心念一动,忍不住笑了。
“咯噔——”车架外传来一声顿响。
响声转瞬即逝,车架继续平稳行进,宋莺莺没放在心上,直道车架内除了荷花的清香外,隐约闻到丝丝缕缕的血腥气,她才意识到出了事!
打开车门,驾马之人已经不是她熟悉的车夫,而是黑巾覆面的男子!
“你是何人?!”宋莺莺又惧又怕。
蒙面男子凶恶地瞪了她一眼,声音像淬了毒一般:“闭嘴!有人买了你的命,你要是乖乖听话,老子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
宋莺莺猝然捏紧了拳头,佯装大胆,怒喊:“是谁指使你的?我也可以给你钱,你放了我!”
那蒙面男子反笑,好似在嘲讽她:“小娘子,做我们这行也是有原则的。你不用多废话,安心赴死才是正道。”
疾风打在脸上生疼,宋莺莺心中慌乱不已,求生的欲望达到顶峰,她扯开嗓子就喊:“救命!救命啊!失火啦——唔——唔!”
“闭嘴!不识好歹!”
一记手刀劈在宋莺莺颈后,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等她再次苏醒的时候,她躺在一个熟悉的房间,李复坐在榻边,意味不明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