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对上他那双如沐春风的眼,一晃神,竟觉得达米修斯是如此陌生。
也正是因为这一晃神,她没有第一时间去握住他的手。
达米修斯原本微微上扬的唇角瞬间扯平,却没有将手收回,仍执意伸着。
薇薇安反应过来,忙将手递给他,“所以,现在有什么感觉吗?”
达米修斯眨眨眼,笑道,“自醒来后,身体还是第一次这么轻盈。”
“是因为神力大部分都回来的原因吗?”
薇薇安看着被他放在掌心的手,询问道。
“可能是。”
他垂眸,不动声色地合拢手掌,攥紧薇薇安的手。
“那现在应该也能出去了吧?”
薇薇安试着将手往回抽了抽,没抽动,她也不再勉强,他愿意握就随他去吧。
达米修斯点点头,这房子已经困不住他了。
心头压着的事解决一桩,薇薇安神清气爽地洗好澡,准备早早上床睡觉。
走到床边,发现自己的枕头早已被捷足先登,那恬不知耻霸占她枕头的小贼甚至在她将视线挪过去时嚣张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薇薇安:“……”
看着眼前这一幕,她被气笑,手莫名有些痒。
她也没忍着,干脆坐过去,将手搭在他肚皮上,趁他还没反应过来,迅速滑动,在那毛茸茸的肚子上遨游了数个来回。
达米修斯茫然地睁着眼,无力地支起四肢企图反抗,收效甚微。
按理说他神力恢复了大半,对付魔力再强盛的人都不过勾勾手指的事,更别提薇薇安了,可是不知怎的,在薇薇安的手落在他身上的那一刻,哪怕他有意抵挡,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软了下来,摊成一张猫饼。
怎么会这样……
他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薇薇安捏了一会他雪白的爪子,又按了按肉粉色的肉垫,这才好奇道,“既然神力已经恢复了那么多,那你是不是也可以经常维持人形了?”
薇薇安知道达米修斯每次变成人形都需要消耗神力,相处的这段时间他也是以猫形居多,她也只有在每天晚上回家后与他的人形打个照面,剩下的时光全是与猫猫达米修斯在一起的。
达米修斯被她摸得舒服,眯起眼睛忍不住在喉咙里发出小小的咕噜声,听到她的问话确实冷不丁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
确实是的,既然已经不用再为神力的流失发愁,为什么不变回人形呢?
明明比起本体,人形更方便做事,他也更喜欢人形,但为什么自己还是下意识地在薇薇安面前展露本体?
是因为知道她更喜欢自己的本体吗?
是因为只有变成本体,她才会将全部视线集中在他身上吗?
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她的触碰吗?
不不不。
不是这样的!
绝对是因为她对自己本体的渴望与青睐表现得太明显,所以他看在她帮助他破阵的份上,才忍辱负重、屈尊降贵地将本体展现出来,让她这么个凡人能够得以触摸以满足她的愿望。
哼。
———————
中央城,圣弗斯教堂。
作为奥赛克斯王国最具影响力,也是最有代表性的地位建筑,圣弗斯教堂在奥赛克斯王国每位民众心中的地位可见一斑。
尤其是最近这些年来,圣弗斯教堂新一任的红衣主教上位后,颁布的一系列措施很大程度地提高了圣弗斯教堂的知名度与口碑,现如今一提起圣弗斯教堂,没人会不谈论这位传奇的红衣主教——希尔·斯科特。
希尔主角自少时就进入了圣弗斯教堂,因为魔力强大的原因,他甚至可以一边顾着教堂的工作,一边抽出时间去圣托里斯学院学习。
他的出身并不好,可以说,这一路走来,全都是靠着自己一点点攀爬上去的。
这位被中央城的人们戏称为“史上最年轻的红衣主教”,为人性格也实在温和,与他共事的人常说,就没见过希尔有红脸的时候,无论遇到什么让人抓狂的事情,他都只会冷静地解决,继而客客气气地交代下面人处理好。
内侍一边接过即将要交给主教的卷轴,一边在心里这么想着。
不知道希尔主教会不会有情绪产生剧烈波动的时候呢?
穿过长长的走廊,再绕过枝繁叶茂的大树,希尔主教的祭坛就在不远处。
希尔主教的行踪很好掌握,一般没有特殊情况的话,他的日程总是一尘不变的。
早上在教堂做祷告,下午会待在祭坛为民众祈福,但是到了晚上会摸不准,这个时候教堂的事务已经结束,希尔曾明确表示过自己晚上不喜欢别人打扰,所以自然没人会再去找他,不过内侍猜测以希尔主教那慢条斯理的个性,除了自己寝殿他应当也不喜欢到别处去。
内侍走到祭坛门外,敲了敲门,扬声唤道,“希尔主教,我带着卷轴来了。”
“请进。”
温和的声音透过厚重的木门,传到内侍耳朵里。
内侍这才捧着卷轴走进去。
刚一进门,清淡的檀香味扑鼻,内侍扫视一圈,将目光定格在那道散着长发的背影,笑着走过去,“希尔主教,您又在焚香啊。”
希尔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内侍,微微笑了笑,算作回应。
哪怕相处了这么久,内侍还是不由怔愣。
其实希尔作为红衣主教,之所以那么出名,年龄小只是一方面,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那张脸。
那张脸,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
面如冠玉,身姿颀长,这也就不说了,人还脾气好,身上完全没有神职人员身居高位的傲气,对待乞丐与国王皆是一视同仁的态度,不会因权势屈膝,也不会因贫穷而吝啬祈福。
这就是他们的希尔主教啊。
内侍心中一股骄傲油然而生,他不由向前挺了挺胸膛。
希尔对他内心的波涛汹涌一概不知,结果内侍手中的卷轴,查看无误后他点点头,向他温和道,“辛苦你来送这一趟了,还要麻烦你向教皇交代一声,我收到卷轴了。”
“好的,希尔主教。”
内侍向他行了个礼后,便一刻不敢停地回去向教皇汇报了。
希尔目送他走远,确认他离开后才关上祭坛的木门。
几乎是门一关上的时候,他脸上原本温和的表情就冷了下来。
那双含笑的眸子瞬间冷下,唇角敷衍扬起的弧度也在一瞬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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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手扔了接过的卷轴,走向祭坛中央,伸手在其中随意拨弄了几下,四周的阵法突然亮起,紫色的光浮现。
希尔站在中心,伸出手闭上眼,那紫色的光晕像是有了生命般,竟蹦蹦跳跳地跃到他掌心里。
直到所有紫色光晕悉数被他握在手心里,他才合上手掌,默不作声地看着自己紧握成拳的手。
须臾,他薄唇轻启,一声气音从中呵出。
“还挺有本事的。”
“那就到中央城来,让我好好瞧瞧。”
——————
薇薇安收拾好行李,她的东西并不多,一个包就够了。
达米修斯抱臂,无声地倚在墙边,静静地看着薇薇安忙上忙下,没有一点要帮忙的意思。
他倒是有心相帮,可这女人见他一靠近,就跟看见什么脏东西似地如临大敌,居然还伸手挥了挥,让他到一边待着去。
真是可恶,不就是手痒推了她几个杯子嘛。
那杯子放在桌边,里面又没装什么东西,这不是吸引他推下去还能是什么。
那杯子又没碎,他可一直在看着呢,那个高度杯子掉下来压根碎不了。
整件事唯一失策的就是他错估了薇薇安洗澡的时间,薇薇安洗澡的速度虽然谈不上慢,但也绝对不快,他特意选在薇薇安刚进去的时候跳上桌,那爪子往外推杯子,结果没想到薇薇安这次居然洗那么快,眼见着杯子快要掉下去,他好心伸手决定助它一臂之力,结果正好被薇薇安瞧个正着。
他的爪子甚至还没收回,傻乎乎地看向薇薇安。
薇薇安是出来拿东西的,显然她也没想到能看见眼前这幕,愣在原地,“你……?”
她突然想到之前也有过几次,看到桌上杯子的摆放不对,她只以为是自己之前移过,也没深思,现在看来,估计都是达米修斯弄的。
反正洗澡也不急,她又没有别的事,干脆好整以暇地看着达米修斯,等待着他的解释。
达米修斯赶紧将爪子收回,假装很忙碌似地低头舔了舔,又事不关己地往旁边挪了挪,仰了仰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位于桌子边缘的杯子。
见他这幅“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什么都没干”的理直气壮样,薇薇安气笑了。
“你知道我有多少杯子吗?我就这一个杯子。”她走过去,将摇摇欲坠的杯子往里推,置于安全位置后才继续说道,“你把这杯子弄碎了,我回来怎么喝水?”
达米修斯:“……”
他换了个姿势,干脆趴在桌上,用那双无辜的大眼盯着她看,可怜巴巴的,好像与这事完全无关似的。
薇薇安最受不了他这样,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又使劲揉了揉他的头,只把达米修斯的毛都弄得乱七八糟了才收手。
达米修斯理亏,不敢说什么,任她蹂躏,直到受不了时才会侧头轻咬她一口。
薇薇安如今已经对他的反抗免疫了,非但没有偃旗息鼓,反而还变本加厉。
达米修斯气得从鼻腔里发出气音,开始扑腾,却被薇薇安无情镇压。
“以后不许再这样了,要听话知道吗?”
她最后又温柔点了点达米修斯的鼻子,宣告了这次突发事件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