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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她求夸

作者:逢珺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她心跳极快,状若自然移开目光,带二人去寻了孔开。


    八年前林家军在战场上百战百胜,百姓无不称道,后林帅阵亡,林家军无主,渐渐各自散去。


    孔开是林帅之副将,当年他带领几十将士逃命,至苏州时身受重伤命悬一线,是楼嫣许救回来的,后他便同战友隐姓埋名在此开了个铁匠铺,称来日恩人有需万死不辞。


    是以楼嫣许今日想到他,这些皆为久经沙场的将士,有他们帮忙,此战至少五五开。


    趁他们整装时,她见无甚需帮忙之处,遂悄悄回了府。


    将近晚膳时分,她忧心忡忡端坐屋内,青蕊火急火燎入内禀报,言叔伯欲再强夺余粮。


    楼嫣许蹙眉,她还未来得及寻他们算账,这不识相的还敢找上门!


    他们兄弟二人素来瞧不上她阿耶,早闹着分家,后来阿耶做大做强,哪个知道楼家还有另两兄弟?眼下阿耶故去,他们仗着楼家无郎君撑着为所欲为,当真是面皮厚如猪皮!


    她如风掠去,穿甬道而出,至穿堂时即见二叔伯踏着湿履大剌剌?杀来,遂暗吩咐青蕊瞒下祖母,再聚些能打的小厮来。


    她立在那二人面前挡住去路,似笑非笑道,“大伯三叔这是何意?”


    二人仗着小娘子当家根本不放在眼中,脸上甚是不屑,“你若识相便把粮食交出来,否则任凭你是个小娘子,我们也照打不误。”


    光影变换中,楼嫣许扫过那一众来势汹汹的小厮,后目光停落在三叔楼进身上,“怎么,三叔那满仓的粮食还不够吃?”


    当下人多眼杂,楼嫣许顾及楼家颜面安危,才未点明楼澄私通水匪盗粮一事,否则照大伯楼康的性子,定是要舍三弟而全自身的,那场面更是好看了。


    “满仓的粮食?这是何意?”楼康凝眉,他果然浑然不知。


    楼嫣许见楼进二目瑟缩显然心虚,命人抬来玫瑰椅静坐,嘴角向下一撇,且看二人如何狗咬狗。


    看罢,她又添一把火,“三叔向来与大伯交好,眼下粮仓都要溢出来了,怎么也不分他一二。”


    “你胡说什么!我家何来的粮食!”楼进气急,几欲撕烂楼嫣许的嘴,被两小厮持棍拦下,是青蕊赶来了。


    “是真是假,大伯去瞧瞧便可知。”


    楼康显然已疑心,神色怏怏,剑眉聚起夹散额中淌下的雨珠,放目望去,“三弟,你给我句准话,她说的可是真的?”


    “阿兄,她这是在离间咱们!”


    早料到楼进如此话术,楼嫣许脚踩上踏脚枨,虚虚靠着搭脑,讽刺一笑,“你瞧,他都不敢回你的话。”


    “你闭嘴!”楼进双目瞪圆,冷汗连连,显然不知如何应对。


    楼康见他这模样,早断定他心有鬼,遂放下狠话,“三弟,我平日对你多有照拂,你若敢有半分欺瞒,休怪我不客气!”


    “自然是不敢。”楼进略略弯腰抹了把汗。


    “那咱们就去你府上看看。”


    语毕,楼康无心再顾楼府余粮,欲先断楼进有无异心,遂呼人离去,可楼嫣许抬抬手,握棍小厮围作一圈将外人团团围住。


    她皮笑肉不笑,“我可没让你们走。”


    一小辈在面前如此放肆,楼康自觉丢人,遂沉脸厉喝,“对长辈不敬,你阿耶就是这么教导你的?”


    “长辈?两个贼子也好意思充长辈?”楼嫣许嗤笑,越想越气,末了在扶手上捶下一拳,“你入府夺粮时可曾念及祖母是长辈?她气血攻心致晕倒,你们可曾想过请个郎中?”


    被称为贼子,二人脸上哪能好看,当下干唇紧绷,半晌后共怒,“大胆!”


    “我自然是大胆。”她翩然起身,目光一凛,“我乃诚化侯世子夫人,你们今日敢动我半分,便是在打侯府的脸。”


    时至今日,楼嫣许才深切感知权势之重、权势之要,因叔伯闻言再不敢驳,把脸憋得青紫。


    她闭上眼,“给我打!”


    祖母顾及祖父未撕破脸,可她不同。叔伯欺辱她阿耶之桩桩件件早铭记于心,她素日与人交善,却绝非怕事,动她在意之人,决然不允!


    楼府人多势众,那些外来小厮很快不敌退出恶战,几十来人围殴那二贼,恐要躺上好些日子了。


    雨如豆珠落盘,打在楼家两兄弟狰狞面上好不喜人,楼嫣许看那过街老鼠上蹿下跳,心中雀跃,与青蕊相视一笑,总算出了口恶气!


    末了,她冷言道,“今日不过是警告,来日你们再起逆心不敬祖母,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后二人是被丢出门去的,她疲惫揉揉额边,回屋传了膳。


    膳后,雨渐停,阴云却不散,遮得清月严严实实。


    此时徐从璟应已奔向凌波岛,楼嫣许抵不住闲来无事忧心忡忡,遂出了趟门。


    “木婆婆——”她熟稔地推门而入,果见木婆婆躬着身子挑拣药材。


    当年是木婆婆为她阿娘接生的,喜呼一儿一女龙凤胎,楼府当夜灯火通明欢天喜地,可无人想到一炷香后阿娘撑不过辞了世,更不曾想五年后阿弟会失踪,至今不知死活。


    陈年往事扰得她心乱如麻,恍惚间闻木婆婆问,“琬琬何时回来的?”


    “今晨回来的。”她走过去,“我来。”


    “是与往日不同了。”木婆婆未推脱,就着昏暗的烛火打量,声音沙哑,“侯府可是薄待你了?瞧你,瘦得像小猫似的。”


    楼嫣许笑嘻嘻,“我呀,是想您想得茶饭不思了!”


    “这张小嘴,就会哄我。”可还真好使,木婆婆被哄得嘴都要合不拢。


    “那是什么药?”


    “可莫要乱吃,那是蒙汗药,药量保管你睡上三天三夜。”木婆婆提醒她,照常服下一颗甘草丸。


    楼嫣许点头,正扶老人坐下,屋外骤一片火光并吵嚷之声,木婆婆穿门缝望去,惊呼,“是那杀千刀的丰洪!”


    丰洪便是那凌波岛贼首!楼嫣许心打起鼓,对方来势汹汹,来不及躲藏,来人已粗暴推门而入。


    “哟,还有个小娘子在。”一眼下乌黑的小贼吹起口哨。


    “你们要做什么?”她忍住不适挡在玉婆婆面前,丰洪却不旁语,直望向她身后,“你是稳婆?”


    看来是有人产子。


    “都带走!”


    “等等!”木婆婆抖着佝偻的身子喝停,牙齿依稀打着寒颤,“这可是长安的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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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夫人,今日到苏州省亲,她若出事,可是要招来京官的。”


    楼嫣许明白此举是要保她,可她目及一旁的蒙汗药,忽生一计,眼神清澈驳了木婆婆的话,“外祖母,您说什么呢,我哪里是什么世子夫人?”


    木婆婆不解,却又闻她开腔,“您别伤她,我随你们走就是,她眼神不好,常需我伴左右打下手呢。”


    丰洪面色不耐,一言不发命人一并带上。那船左绕右拐,不消半个时辰即至岸边,应是穿了近道的。


    岛上不见一女,男人们个个目露欲色,楼嫣许双目暗扫,经庖厨时假意跌跤,手搭上水缸沿,手心的蒙汗药遂顺势落入水中,木婆婆看在眼里,抖着手将她拉走。


    后二人被带入一闺房中,一女子在内连连呼痛,木婆婆急忙上前诊查,“夫人有些难产。”


    丰洪抱剑靠在门边,闻言拔剑直指木婆婆咽喉,“你若救不回来,就陪她们去死。”


    楼嫣许轻拉木婆婆至身后,称竭尽全力。


    “你这岛上阳气太重,早影响夫人养胎,眼下只好先去去阳气再观后效。”半晌后,木婆婆掏出一包药,“这是我家的祖传秘方,你若信我就去煮了水分饮。”


    丰洪疑心,她又道,“你煮了这药让我先试就是。”


    楼嫣许担心,正上前却被示意退下,忽想起婆婆来前方服下甘草丸,可解蒙汗药之效。


    情况危急,丰洪照做。


    楼嫣许暗暗算着时间,徐从璟登岛时药效应起了,届时即可不费吹灰之力取胜。


    片刻后,木婆婆抱了孩子出来,却哀道,“夫人无碍,孩子……孩子没救成……”


    楼嫣许心一抽痛,转头却见那九死一生的夫人笑得开怀,甚是诡异。


    再回神,木婆婆已被踹至一旁。她飞身过去护着,“你休要伤她!”


    丰洪却红了眼几欲癫狂,“阿全,她赏你了!”


    顿时人人高呼,几十人挤在门口不怀好意窥视她。


    楼嫣许下意识抱身,暗催药效快起,否则她手无缚鸡之力要如何躲过敌手?


    好在此时有人通禀,“有官兵攻岛了!”


    丰洪一剑砍在床架上,“迎战去!”


    可他才走两步即有眩晕之感,又观门外已有人眼神迷离,当即反应过来,“你下了药!”


    他朝楼嫣许走去,剑尖拖在地上划出一道痕迹,她连连干咽,后退至香几处无路可逃,只好抱起花瓶砸去。


    可丰洪偏头躲过,杀神降至,楼嫣许僵身失语,几欲呕吐,双目死死盯着面前人。


    须臾间电闪雷鸣,本该捅入她腹部的刀落地,丰洪胸间溅血,转身倒地。楼嫣许望去,见到万晴安时才松了口气。


    她稍稍定神,还未来得及问其缘由,便见徐从璟闪现门前,他显然一愣,蹙着眉朝楼嫣许走近,“你怎会在此?”


    “他们入城寻稳婆,我便随着一起来,趁机药晕了一众贼匪!”


    她言语间有些雀跃,心道自己立了大功,嘴角几近扯向两鬓,眼眸发亮有求赞之意。


    可出乎意料,徐从璟攒眉怒斥,“胡闹!这是你能随便来的地方吗?”


    楼嫣许笑容凝在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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