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长宁你身子可大好了?”瞧着父亲和祖母的谈话结束,温承景忍不住眼含关切地问温长宁。
温长宁微微笑了笑:“已经好了,多谢大哥关心。”
原主是打算和聂远志私奔的,但还没出院门就被温明谦拦了回来。
原主被打了一耳光,没站稳磕到了桌角昏了过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没的,反正醒过来后就换成了她。
温明谦封锁了消息,对外只说是她犯了错,让她在自己院子里思过,结果她翻墙往外跑摔下来,磕破了脑袋。
除了聂远志这个当事人,以及温明谦夫妇,促成此事的温长筠肯定也是知道实情的。
至于温长筠有没有再告诉其他人,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温承景得了温长宁一声谢,一时间竟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以前这个妹妹向来是不耐烦与他说话的。
脸上不由得笑了出来:“那就好。你以后可不能再这般胡闹,太危险了,好在没出大事。你说你要是摔下来的时候,是面朝下伤了脸,可有的你后悔的。”
阮静姝在对面闻听此话,暗暗瞪了温承景一眼。
多那个嘴干什么?
温承景不知道自己这个妹妹什么性子吗?
听不懂好赖话,没的还要倒打一耙。
温承景看到妻子的眼神,也反应过来,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懊恼。
妹妹向来不喜说教,这番话怕不是又要惹恼了她。
刚要道歉,便听温长宁道:“我知道了,大哥。”
先应下,照不照做另说。
温长宁不是不识好歹的,温承景真心关心她,她自然不会跟他呛声。
阮静姝闻言诧异地看了温长宁一眼,温长宁当作没看到。
他们说话的功夫,桌上的菜已经上齐了。
“温长宁,你转性了?你竟然也有好好说话的一天?”温承安惊讶地看向温长宁,刚夹起来的菜都掉进了碗里。
温长宁冲身后的下人招了招手,指着温承安道:“去给他上壶茶。”
温承安疑惑地问:“给我上茶干嘛?我又不渴。”
温长宁瞥他一眼:“你嘴咸(闲),多喝点水。”
温承安:“……”
“温长宁,我没得罪你吧?大哥是你哥,我也是你哥,你对着大哥就能好好说话,跟我说话就这么不客气,你这也太区别对待了。”温承安心里不平衡了,不忿地看着温长宁。
温长宁轻描淡写道:“有句话不是说了,见人说人话。”
“所以,你说我不是人?”温承安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
“二哥,你还是别自讨没趣了。”温承霖手搭着温承安的肩膀,嘲讽地看了眼温长宁:“咱们心比天高的大小姐,怎么会看得上纨绔的我们,她从来就没把我们当哥哥。”
温长宁夹了一筷子菜,闻言笑了笑:“看来,你也不是一无是处,好歹有自知之明,请继续保持。”
“我说他,没说你。”温长宁斜睨了眼张口欲言的温承安:“你别找骂。”
三个一母同胞的嫡亲哥哥,温承景作为嫡长子,从小被教导要以身作则,端方持重,友爱弟妹。
因此性子温和敦厚,对弟妹宽仁以待,悉心照拂。
温承安是个纨绔子弟,虽不喜妹妹跋扈,但他护短,只是嘴上不饶人,真有什么事情还是会维护温长宁。
唯独温承霖,心偏向了温长筠这个庶妹。
若是因为原主刁蛮任性也就罢了,就温长宁自己来看,原主和温长筠两人对比,显然是温长筠表现出来的性格更讨喜。
但在原主的记忆里,原主从出生到七岁的这段痴傻时期,温承霖对这个妹妹就只有嫌弃,经常同温长筠一起欺负自己的亲妹妹。
不过,原主竟然和她一样,7岁以前是处于痴傻状态的么?
想起来这一段记忆的温长宁心里有些讶异。
原主在恢复神智以后,因着七岁以前的记忆,对温承霖这个四哥,满心的厌恶,时常致力于给他添堵。
温承霖和青楼女子定情的事情,便是她捅到温明谦面前的。
从那以后,兄妹两个便势同水火。
温承霖就不配为兄长。
温长宁对他的态度好不了一点。
温承安一把伸手捂住自己的嘴,使劲点了点头。
对比温承霖,这个妹妹对他还是嘴下留情了。
温承安同情地看了眼温承霖,也不知他怎么招惹温长宁了。
“温长宁!”温承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行了!你们兄妹俩到此为止。”温明谦听到这里,出言制止了俩人的针锋相对。
又对温承霖道:“你是兄长,又是男子,别这么小肚鸡肠,总跟你妹妹过不去。”
“我……”温承霖一口气梗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恶狠狠瞪了温长宁一眼。
温老太太皱眉对温明谦道:“你怎可如此偏袒长宁这丫头?听说她白天在外寻衅滋事,将人打得半死不活。回到家中又顶撞长辈,辱骂兄长。”
“如此言行无状,你不教训她反而苛责承霖是什么道理?”
温明谦淡淡道:“长宁是左相府的嫡女,代表左相府的脸面,只要不留下把柄,宁可她欺人,不可人欺她。再者,今日长宁是为救人,并非寻衅滋事。”
在温明谦看来,肆意乖张从来不是错,蠢才是。
只要让人拿不住错处,行事张扬又如何?
他不择手段攀至高位,不就是为了不再对人卑躬屈膝,任人欺辱?
“至于和承霖的口角之争,承霖明显已落于下风,再继续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真动起手来,承霖只会更丢脸。所以母亲,我不是在偏袒长宁,我是在帮承霖。”
温承霖脸青一阵白一阵,却不敢反驳温明谦。
“可是长宁……”
“没有可是,母亲。”温明谦打断温老太太:“母亲,您年事已高,还是安心颐养天年为好,小辈的事情还是少掺和。”
这番话将温老太太气得又是一个仰倒,看着底下温长宁的眼神更加不善了。
温长宁将温老太太的眼神看进眼里,心中无奈摇了摇头。
这老太太不会觉得温明谦是在维护她吧?
分明是她先前那番温明谦欠了温月兰的话寒了人心,温明谦藉此表达不满。
温长宁并不在意温老太太和温承霖的记恨。
温长宁淡定地吃菜,那悠然的姿态看得温老太太和温承霖胸口又是一堵。
温长筠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不甘和嫉妒。
凭什么?
凭什么温长宁是嫡女,就可以得如此偏爱?
即使她不学无术,顽劣不堪,也依旧可以入宫为妃,成为人上人。
而她就得委曲求全,装作善解人意,以谋求一个好名声。
“二姐姐,你在发什么呆,快吃啊!”温长蘅催促着温长筠,“也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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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宴上,才能这么敞开了吃。”
一边伸长了胳膊夹了一筷子蜜汁燕窝鹅进嘴里。
鹅肉入口鲜嫩多汁,燕窝的丝滑与蜜汁的香甜在口中交融。
若是每天都能够吃到这些菜,那人生就真的圆满了。
温长蘅眼里满是纯粹的愉悦和满足。
温长筠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屑。
真是没出息,见到吃的就移不开眼。
相府也没短过你吃喝啊!
“嗯,好。”温长筠轻声应下后,又劝道:“三妹妹,你还是少吃一些吧!长胖了就不好了。”
“没事儿,姨娘说,女为悦己者容。但如果我把美食放在第一位,那便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温长蘅满不在意地道。
温长筠:“……”
物品与桌面碰撞的轻响,让温长宁偏过头。
看着桌面上婴孩巴掌大小的瓷质器皿,温长宁挑挑眉:“玉容膏。给我的?”
玉容膏,内廷太医院研制的,专供宫中妃嫔的祛疤美容养颜的秘药,珍贵程度仅次于玉髓膏。
温承禹“嗯”了一声,“听说大妹妹从墙上摔下来了,担心大妹妹伤了脸,我便托同窗寻来了玉容膏。”
“多谢三哥,不过三哥还是收回去吧!我的伤不在脸上,现在也已经好了,用不上。”
“大妹妹还是收着吧!以后说不准用得上。”温承禹坚持。
“所以三哥是在咒我以后受伤?”温长宁眼睛危险地眯起。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温承禹赶紧否认。
“不管你是不是,我不要,让你拿回去就拿回去,一个大男人,别婆婆妈妈的。”
温家三个嫡子两个庶子,就属温承禹最没有存在感。
可原著中有提到,温家在三年后被抄家,温承禹在其中出了不少的力。
正应了“咬人的狗不叫”那句话。
据温长宁从原主记忆里看到的,温承禹虽不受重视,但也没被苛待过。
除了温承霖跟温长筠亲近,温承景和温承安以及原主虽然看不上庶出,但也从不会刻意为难,欺辱他们。
也不知他何来那么大的恨意,要毁了整个温家。
温承禹这样的人,无利不起早。
不管他有什么目的,温长宁并不愿意与这样的人打交道。
温承禹抿抿唇,把玉容膏收了回去。
吃完饭,离开花厅前,温长宁背对着众人丢下一句:“大嫂你好像怀孕了,不如请大夫来诊个脉。”
便扔下身后的兵荒马乱,施施然回了自己院子。
回房后,温长宁在圆凳上坐下,揉了揉眉心。
现在有温明谦的人在身边跟着,她也没有自己的人,要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
海棠目前看着没外心。
但她的身契不在她这里,还有老子娘也在府里。
有软肋的人,都不能彻底相信。
不知道问温明谦把凝雪凝霜要过来,他会不会给。
“小姐,刚刚梅香来说,杏花已经醒了。”海棠走进内间道。
“杏花?”
“就是小姐您上午带回来那对母子啊!”见温长宁的反应,海棠解释道:“我问过了,那小孩叫虎子,他母亲叫杏花。”
“上午叫府医看诊后开了药,让梅香照顾着喂了药之后,刚刚才醒。”
杏花……
温长宁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站起身:“我去看看她。”